徐光啟等人的研究火器的機構建設在東林武院三里外,那裡有錦衣衛日夜嚴密看管,方圓數里設為禁區,飛鳥難度,由於地位重要,因此防衛絕不輸於皇宮大內!這個機構不僅研究武器,科學技術以及天文地理的都研究,這裡聚集了大明乃至朝鮮的所有知識淵博,擁有一技之長的人才!
夏柳帶著那鐵罩,進了東林武院,踏上那條通往東林武院的路,夏柳又想起以前自己跟姬醉陽一同去東林武院的事情!在東林武院,他跟姬醉陽的感情也是迅速發展,自己不僅得到了醉陽的認同,而且也憑著一曲《精忠報國》,贏得了東林武院人的心!
他沒有去東林武院,在隨從的帶領下,拐過在東林武院的牌坊邊兒,向西走了三里的平坦小道,這才發現一座地域極為廣闊的莊院出現在眼前。在大山深掩之中,若不留意,還極可能被忽略了。所有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而且沒有高的建築,基本上都是一間,分佈在山中。
迎接夏柳的是一名叫方孔炤的中年人,夏柳讓他把那鐵罩給搬運進去後,邊打量著東林武院,邊道:「方兄!咱們這裡怎麼也沒個名稱?」
方孔炤笑道:「我們這裡由於研究的東西極廣,因此常稱之為大容院!借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之句。」
「哦?」夏柳笑道:「還是讀書人好啊!也能想出這麼個名字來,不錯!徐閣老他們在哪裡?現在他們在研究什麼?」
方孔炤指導著那不遠處,建在一個小山坡上的石頭房道:「在那裡,正研究煤礦的吸水器具。」
「煤礦的吸水器具?」夏柳一陣奇怪,這個老傢伙不研究其他有用的東西,研究這個幹什麼?方孔炤邊走邊解釋了起來。夏柳這才瞭解,前段時間史可法把煤礦出水難的問題跟他說了,然後現在徐光啟就動用了對這方面瞭解的人手開始研究,現在已經小有所成,這個方孔炤也正是其中一員。
夏柳隨口問道:「你們這個吸收器具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原本是只能夠吸三丈左右的,後來改進了些,能夠吸五丈,但是現在的煤礦有深達十丈左右,因此,這吸水器具還得改進。」
十丈也不過才三十米,記得以前在山西的時候,那裡有上百米深的,比這可深得多了!夏柳心裡嘀咕著,走到了那石頭房前。只見那石頭房內擠著幾個人,團團的圍在一個黑色的古怪容器前面。有花白鬍鬚的老頭,也有十幾歲的少年,年齡雖然相差較大,但是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衣服太過髒亂!而且神情專注,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前來了人!電腦看訪問..
這時,穿著藍布袍的徐光啟瞇著眼睛,把耳朵貼在那古怪的黑色容器前聽了聽,過了一會後,嘴裡又念叨著什麼。
周圍的幾人都是一臉喜色,連忙也紛紛側耳聽去,其中一個少年也是同樣的布衣,眼睛明亮,正想爭著聽去,忽然發現夏柳和方孔炤立在門外,連忙走過來道:「爹!你快來聽聽,徐大人說我們的吸水器已經能夠成功吸取六丈以下的水了。」
方孔炤臉上頓時也是頗為高興,不過還沒忘掉向夏柳介紹道:「夏先生,這是犬子密之,大號叫方以智!現在跟在徐大人後面學!」
夏柳沒想到這個方孔炤竟然也把兒子給帶進了這裡,而且看起來這個小子學得很開心,不由點點頭,「虎父無犬子,你們父子以後準能研究出更好的東西。」
方孔炤還沒謙虛,那方以智大眼忽閃了兩下,望著夏柳,聲音很是堅定的道:「原來您就是夏先生,多謝夏先生誇獎!密之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這方孔炤乃是萬曆四十四年進士,官至湖廣巡撫,通醫學、地理、軍事,有《全邊略記》、《周易時論》等著作,是當時一等一的封疆大吏,不過出於對這些方面的熱愛,因此主動請纓來東林武院,這在當時是很難得的。而他的兒子方以智,則是明末赫赫有名的四公子,是明末清初一位傑出的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不過這時才十六歲,但是由於家裡的熏陶,對科學技術等方面有很濃厚的興趣,加上勤奮好學,天賦也好,因此跟在徐光啟身後學了不少東西,是徐光啟最為得意的徒弟。
這方以智人小鬼大,夏柳哈哈笑了聲,「剛才你說這吸水器能吸取六丈深的水了?」
說到這些,方以智臉上頓時閃現出興奮,點頭道:「是的,這些天我們都在沒日沒夜的研究這東西,吸水的深度終於又進了一步。」
這時,徐光啟等石頭房內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門外的情況,徐光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笑開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走過來道:「你可是我們這大容院的稀客啊!」
夏柳笑道:「客不在多,而在精嘛!我這次來可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徐光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這樣的大人物,沒有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來的。」說完,便又向夏柳介紹了下其他幾人,也都是這裡的高級人才,夏柳一一拱手。
閒談了幾句之後,夏柳走進石頭房內。
只見那房子內一個蛋形的容器是架放在鍋上的,另外一個容器則放在鍋台的旁邊。兩個容器都有一米半左右高,寬約兩米,形狀都像蛋。兩個容器有黑色的鐵管相互連接,而且還有一些特製的裝備,在左邊鍋台的那個容器下面有兩個分開的鐵管分別深入地下。這左邊的容器就是剛才徐光啟貼耳聽的那個。
夏柳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名堂來,看著夏柳那迷惑的樣子,徐光啟笑微微道:「夏柳,你也別看了,你是個門外漢,我來跟你說吧!」說著,伸手指了指那容器道:「這是吸水的,這是排水的,深入地下的兩個管道是吸水!」
「那你們靠什麼把這地下水給吸上來?」夏柳問道。
徐光啟向他身後的鍋台指了指,笑道:「一開始,我們會把這鍋裡的水燒熱,然後這些熱氣就會被充進上面的容器裡。等充滿了熱氣(蒸汽)之後,我們就會把這裡面的熱氣排到旁邊的容器中。這個容器是有夾層的,我們把這東西封閉掉,然後在夾層裡注上冷水,這樣裡面的熱氣就會凝固,再打開吸水的管道,這樣地下的水就會被吸上來!吸滿了水之後,再關閉吸水管道,把這吸上來的水再用熱氣排出去,如此容器中便又剩下了熱氣,如此循環!」
夏柳聽了半天,還是不能夠完全理解為什麼那熱氣能夠凝固,水會自動的上來,這些牽涉到凝華、氣壓等一些專業的知識,對於沒有上過學的夏柳來說,這無疑是在聽天書,似懂非懂的。
「呃……徐閣老,你就別跟我將這些了,現在這東西能夠吸取六丈深的水了?」夏柳撓了撓腦袋,以他現在這個身份被徐光啟給說得一愣一愣,在眾人面前還真是有些兒汗顏,只得岔開話題。
徐光啟笑道:「確實能夠吸水六丈,不過現在煤礦的礦井越挖越深,六丈已經不夠現在的需要了,我們還得繼續的研究。」
夏柳不禁晃了晃腦袋,「這東西可以慢慢研究,但是我有一樣東西卻是需要你立刻研究的。」
「立刻?」徐光啟道:「什麼東西?」
終於把這個老傢伙的話題引到正道上了,夏柳笑嘻嘻道:「徐老,您應該知道的吧,咱們大明跟沙俄打起來了。」
「這個徐某當然知道。」徐光啟眼睛後面的眼神有些兒怪怪的,這個夏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肯定有求於他,才這麼親熱。
夏柳神情很是嚴肅的道:「但是你不知道,沙俄有一批秘密部隊,他們神出鬼沒,無人能敵,我們大明和蒙古各部都遭受了很嚴重的打擊!為了對付這幫人,我們大明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任務要交給徐老你!」
來了,這個夏柳,徐光啟做了幾十年的官,對他的這點兒小道道還能不瞭解,笑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別繞彎子了,我現在可忙得很!」
見他這麼爽快,夏柳連忙把他拉出了石頭房,把事情說了下,當然了,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沙俄的威脅給說的嚴重了點,他們這研究成果的重要性當然是抬高了不止一點兩點。
徐光啟現在怎麼說也還擔任著大明的內閣首輔大臣之職,聽到夏柳把這事情一說,表情也是嚴肅了起來,緩緩說道:「沙俄竟然用鐵罩把人給罩在裡面……我現在要看看這鐵罩!」
見他似乎有所感悟,夏柳連忙道:「剛才我把那東西交給了方兄!」
徐光啟立馬回頭叫了聲方孔炤,方孔炤便道:「那東西放在了鐵器房!」這大容院分為很多房,有什麼鐵器房、火槍房、火炮房,以及那些其他的比如吸水器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