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那些信徒全都跪在地虔誠的衝著空中合什磕頭,葉千子微微張大了嘴,看著那一臉洋洋得意的麻子。那麻子雖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為自己的急智而自傲。
「是你做的什麼?」葉千子小聲問道。
「那洩靈符是用來洩去人身的靈氣的,雖普通人身的靈氣很淡,但靈氣與陰陽二氣也有著很深的關聯,若是喝了這燒了一半的洩靈符的水的話,只怕會在十天到二十天內會生一場小病,你看那邊……」
玄飛指著另一頭也放著一大堆的茶碗的長桌,那是在藥師佛的大殿前擺著的。
「那裡放著的是『驅病咒』的茶碗,信徒生病後再過來這裡,就會去求藥師佛,再喝那碗水,病就全好了……」
葉千子聽得頭暈,那這樣說的話,這鼎雲寺不是全都是神棍嗎?
「喝了燒了一半的洩靈符的信徒也不會人人都生病,要看體內靈氣的多少,還有陰陽二氣的平衡狀態如何,畢竟沒有全都化灰成符水,」玄飛摸著下巴說,「但那驅病咒是加持到茶碗裡的,就算是一些小病喝了那些水的話,也能輕易的去除……」
麻子心驚不已,玄飛說的正是他們搞的伎倆,而靠這個,這十年來整個鼎雲寺的香火比以前旺了少說數十倍,那些善捐,都讓寺裡的和尚賺得缽滿盆滿。
可他站在這裡,那藥師佛殿前的茶碗距離可有五六十米,他是怎麼看到的?
「你也是小罪,貪財而已,我跟地藏王打聲招呼,你過幾天去報告。」玄飛冷冷的掃了眼麻子說道。
麻子愣了一下,跳腳道:「你他媽的在扯什麼淡!地藏王菩薩你也能打招呼?你是在當我白癡啊?你跑到寺裡來,指指點點的,我看你是那觀魚觀的人,滾,這裡不歡迎你!」
真跟玄飛動手他倒是不敢,之前那莫名其妙就燒起來的茶碗的事他還沒弄清呢。
而葉千子站在那裡就是一副來歷不凡,超級富二代的樣子,他可不想真的惹怒些什麼人,讓這鼎雲寺出大麻煩,再說他在這裡也就是一個打工的,真要收拾玄飛,那也輪不到他。
這時,劉莽帶著主持走了過來。
紅黃色的袈裟氣派十足,還描著金線,一看不是少林寺的那種級別的主持,就是暴發戶才能穿得起的,光還點著戒疤,年紀大約五十五歲下,跟那劉莽的年高差不多,都在一米七四左右。
「這位是鼎雲寺的主持聖光大師。」劉莽介紹道。
玄飛瞥了眼就說:「你是金剛佛院的弟子?哪一輩的?」
聖光大師原本還想要端著架子,卻不料一下被戳破來歷,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劉莽跟他的交情不錯,可也不知他竟然出身四大佛門,眼睛也異樣的看著他。
說來山神幫跟金剛佛院的關係要比跟別的佛門要好,劉莽若是知道聖光的來歷,交情應該更好才是。
「這位施主,可能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阿灝那小子做了掌門後,御下不嚴嗎?出來這樣一個到這裡來騙取信徒錢財的傢伙?」玄飛冷冷的道,「你的事晚些再說,後面廂房裡第三間那個降頭師來這裡做什麼?」
聖光嚇得面無人色,現在不光是金剛佛院,就算是雲頂佛院那些四大佛門,說到阿灝哪裡不會加一個大師的稱號,這位卻直呼主持之名,關係可見不一般。
再看玄飛的那件道袍,他腿都軟了。
「施主,施主是天門的道兄?」聖光小聲問道。
「先回答我的問題,什麼狗屁道兄,你還不佩跟我稱兄道弟!」玄飛冷然道。
聖光臉陣青陣紅,他的實力在金剛佛院也算是不錯的了,跟阿灝那種變態自然有著天地間的差距,可尊敬他的人也不少,畢竟是在山門裡修出來的,玄飛這種不把他當人的態度讓他心裡憋屈得緊。
他卻不想想,玄飛連阿灝都是要罵都罵的,他算個屁。
「這位天門的道兄,你可不能不講理……」聖光咬著牙說,「我尊敬你是因為天門為整個凡間做的大功德,而不是怕了你……」
「啪!」玄飛一巴掌摑在聖光的臉,「不用你來為我說,救活這人間數億的人命,自然是天門做的,那也算不得什麼大功德。」
聖光呆住了,用嘴說就算了,還打人,這算是什麼天門的高徒呢。
要不是玄飛一看他就將他的身份看破,讓聖光有些顧忌,再加是天門的人,而且金道袍極有可能是掌門一系的弟子,外再算是劉莽的情分,這才忍氣吐聲,可現在……
「玄先生,您是不是……」劉莽也看不下去了,勸道。
「你給我站著,知道我姓玄,你一名山神幫的外系弟子,還敢勸我?」玄飛冷喝道。
劉莽心頭一震,突然之間想到玄飛是誰,滿頭冷汗的半跪在地:「見過幫主。」
「起來,」玄飛說了句,就看聖光全身一震,自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那降頭是怎麼一回事?」
「見過玄監正,」聖光渾身都像是在發抖,玄飛成仙的事,知道的人雖多,可也不會亂說,可玄飛是天門監正的事,全天下無人不知,「那位降頭師是過來借住的,說是要住十天半個月,我就將他留下來了……」
「連那種小國的降頭師也留下來,給你的好處少不了?」玄飛哼道,「你的事晚些再說,我看金剛佛院再這樣下去,連骨頭都得變成棉花糖了。」
葉千子再次看到令她咋舌的玄飛的威勢,這位華爾街第一風水師的師父,可真不是蓋的。
「我之前說過,那降頭師的降頭術要在千里之內才能用,你父親是從美國飛到中國來的,美國和中國隔了好些公里,他只有坐同一架飛機才能讓降頭術一直有效……」玄飛邊往廂房走邊分析,「到了海後,他肯定跟著到了同濟醫院,確定你父親在那裡住下後,他就跑到了南京。兩地距離300公里,不遠也不近,若是遠了,雖說不容易能讓人查出來,可也會影響到降頭術的威力,而要是近了,那很容易就被查到了……」
聽著玄飛的話,葉千子拿出手機讓人查那班機的人裡有沒有東南亞的人。
同時她還讓莉莉絲去查葉家集團跟東南亞的那些集團的一些糾葛。很明顯,這是有跟葉家集團有仇的人做的事。
雖說玄飛馬就有可能抓到那降頭師,葉千子還是要做一些防備的動作。
……
「媽媽,我為什麼不能去海呢?」小石頭坐在石桌,攤開作業本在那裡做著功課,偏頭去看母親凌一寧。
「你父親是想活動下莇骨,你跟去做什麼呢?」凌一寧一邊喝著茶,一邊微笑道。
大白變成了雪兔王的樣子,搖動著尾巴臥在石桌旁,看著這對母女。
「可是降頭師不是很菜的嗎?」小石頭眨著眼說,「我都能幹掉他?」
凌一寧剛打了個電話給玄飛,知道是降頭術的事,就讓他處理完就快些回來,她在湘西遇到一樁怪事,連她父親凌正都差點丟了老命,她也沒能處理好,想跟他商量一下,電話裡不方便說。
「降頭術分南北兩派,北派來源是雲南的苗族的蠱術,跟你衛奶奶有些淵源,但比蠱術要狠毒更詭異一些,可要說到實際的威力,還遠遠不如蠱術。」凌一寧輕抿了口這回凌寒送過來的凍頂烏龍,說道,「南派呢,卻有許多原生自創的東西在,完全是東南亞的本地巫師自創,再接受了極少的蠱術混合而成,很是邪門。你呀,膽量是足了,次處理那隻鬼王也做得不錯,但是在未知是南派北派前,你還是不能去。」
「媽媽,我要老呆在這宅子裡,我會悶死的。」小石頭鼓著腮幫子說。
「你回不是有同學說要過來玩嗎?你接他們過來玩好了……唔,還有那個叫小指子的女孩,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凌一寧微笑道。
小石頭這狡猾的小孩臉都紅透了,低著頭小聲說:「媽媽,我才不喜歡她呢,她笨死了,還老高估自己的能力,真是個大笨蛋,樓叔叔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生出這樣的笨丫頭呢,連相貌都沒接到旋姨的呢,是不是撿來的呀?」
「胡說,小心你樓叔叔打你屁股。」凌一寧嫣然道。
「我才不怕呢,樓叔叔現在可打不過我嘍。」小石頭眨著眼嘻嘻一笑。
這時,凌一寧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後,眉頭就皺了起來,應了幾聲,起身說:「大白,你看著小石頭,湘西又出事了,我去一下。」
「好的,主人。」
等凌一寧一陣風似的走了後,小石頭趴在大白的背央求道:「大白姨,我們去海好嗎?求你了。」
大白打了個哈欠,像是什麼都沒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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