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放在這裡。」白先生指著屋角旁的柴禾堆說。
小沙彌不敢抬頭,繼續低著頭將兩個大竹筐都放在那裡然後轉頭就往山下走。
凌一寧瞧著白先生嘴角里咳出來的鮮血,才覺得氣順了些,但她還在咬著牙,隨時都要合身跟這個四魂強者拚命的架式。
那五色魂氣繞在她的身就像是籐蔓一樣,到得五魂後,她還是選擇了這個魂兵,當然還有萬劍陣魂兵,這兩個魂兵依舊是她克敵制勝的法寶。
而不同的是威力,五魂強者比起三魂強者就像是一個天一個地,三魂強者的萬劍陣和五魂強者的萬劍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現在凌一寧要使出萬劍陣的話,連范劍都要驚歎著自愧不如。
雖說他在劍法的修為並不比凌一寧要低,可他的佛力可是都有些不如六感加強後的凌一寧的。
「魂鎖要是不開,他那魂魄中藏著的郁氣怎樣出來?」白先生沉默了許久才說。
他被凌一寧含憤出手,差點就直接掛了。
全靠凌寒及時的將他拉開,要不然現在這位在審判界裡活了五百年,好不容易才到四魂境地裡的白先生就成死先生了。
「出來後呢?」趙欺夏問道。
她雖不像凌一寧那暴起出手,可她的手裡也握著索魂香,有必要的話,她也會對這種白先生不客氣。
這種臨時用這審判界裡特有的幾種花改造的索魂香,能一瞬間就將四魂強者二級悍魂的魂魄給索走了。
白先生抬起頭說:「出來後就要看這位兄弟的造化了……」
鏘!
一萬柄長劍豎在空中!
全都是流轉著五色魂氣的長劍,每一柄都能讓這位白先生吃不了兜著走,要是全都落下的話,這位白先生只怕立刻就要永遠的留在審判界裡了。
「唉!」白先生歎息道,「你就算是用這些魂劍將我殺掉也沒用,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一點。這位兄弟體內的魂魄相沖的情況很嚴重,特別是原來,現在不知為何,像是在突然間找到了一處洩口,而讓他的魂魄總算是平息了些。但之前的相沖和反噬,都還沒有達到最佳的平衡點。也就是說,之前造成的創傷還在他的魂魄中,想要讓他平安無事的重新恢復呼吸,恢復意識的話……」
「什麼人!」
范劍一聲暴喝,手一揮,無數的佛光劍體懸在空中,跟凌一寧那萬劍陣相映成趣,只是他的劍全都是橫著懸停的,而凌一寧的魂劍卻是豎著懸停的。
現在他寶劍在手,佛光劍劍尖朝外,對著那小沙彌原來走來的那條路。
「是,是我……」小沙彌渾身打抖的從下面探出個腦袋來,「那,那個米從筐子裡掉出來了,我,我給送回來。」
白先生皺眉瞧著他,不耐煩的說:「沒看到我有客人嗎?你把米放在原來的筐子裡就好。」
小沙彌擦了把汗,快步走到屋旁,將米輕放到筐子裡就往外跑。
「等等!」凌寒突然說道。
那小沙彌跑到一半的腳突然的停住,背對著凌寒。
「一個小沙彌,看著這些懸停在空中的劍而不覺得有任何的奇怪,這要就是青禪寺的法規很嚴,要就是呢,你並不是之前來的那個小沙彌。」凌寒一字一頓的說。
蘇兵、杜血、申錢慢慢的呈扇形走了過去。
飛到北峰是想要節省時間,而想必一定是會驚動青禪寺裡的人的。
只是沒想到這青禪寺的人來得這樣快。
就看那小沙彌慢慢的轉過身一笑道:「青禪寺方丈誅魂,見過諸位了。」
凌一寧一聲冷喝,數道劍光射向那白先生。
誅魂的瞳孔一縮,剛想出手,就看凌寒那佛眼一睜,將那魂劍硬生生的在半空中給定住了。
「凌大哥,我們不識得這小沙彌是青禪寺方丈,這姓白的也不識得嗎?他既然識得,又裝做不識得,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我早就說過這傢伙不可信。」凌一寧咬著嘴唇說。
這魂鎖去掉的手段很是玄妙,凌一寧看著也是目眩神迷,可魂鎖去後,玄飛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魂魄蠢蠢欲動,像是隨時要從體內衝出來似的。
杜血和凌寒下了幾重佛咒,就算是玄飛的魂魄沖體而出也能困在他的身旁一米處。
但這無疑情況惡化了,這姓白的實在信之不過啊。
誅魂心裡鬆了口氣,大笑道:「白先生不是有意的,這位小姐還請原諒他。」
原諒?說得可真夠輕巧的,玄飛的命啊,怎麼能說原諒就原諒的。
凌一寧的魂劍的五色魂氣越來越盛。
「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修行人?修行人不都是一家嗎?白先生也是修行人,他在為你的同伴救傷?他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我看還是誤會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誅魂說道。
申錢冷笑道:「你是青禪寺的住持也信那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說法?我卻是只信痛打落水狗,除惡務盡的條款,要是那姓白的不能幫玄兄弟冶好的話,他,和他那在屋子裡的女人我一概的收拾了。」
白先生和誅魂的瞳孔同時微縮。
「哼,我給你們三分臉面,是瞧在你們能這北峰的手段,而且看你們都是四級悍魂以的實力,修行不易的份,」誅魂突然臉色一冷說,「你們卻想著要威脅我,卻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青秀山,是青禪寺,我誅魂做這青禪寺的方丈也有兩千年了,什麼時候受過威脅?我山下的弟子已布好陣勢,他們要是衝來的話,這勝負還是未知之數,只怕我們要強過你們一些,到時你們束手就擒,我都要考慮一二。你們卻是腦子被糊了,想要威脅我?」
誅魂也是六級悍魂,他可不會怕這些人,之前好言好語是看在白先生隨時都有危險的情況下,現在這些人竟然敢拿那位女眷做要挾,真是活膩味了。
「小白,準備動手。」凌一寧喝道。
她也是不會被威脅的人,她可不會因為幾句話就輕易的投降。
她本來就是極堅強的女孩,在玄飛受創後,她那顆心就更加的堅強了,只是有些狂躁。
小白跳起來,搖著屁股走到凌寒的身旁,打了個哈欠說:「打還是不打呀?」
凌寒瞪了他眼,他也拿這個只聽玄飛、趙欺夏和凌一寧三人話的兔子很無奈啊。
「我看還是給白先生半個時辰的時間,玄老弟的病也不會突然惡化,要是半個時辰再沒任何的起色再說。」杜血突然開口道。
他的話很有道理,大家都能接受。
「就給你半個時辰。」凌一寧手一招,那五色魂劍全都消失了。
誅魂心也落回到了肚子裡,他可不想現在就動手,投鼠顧器,要是白先生出什麼事的話,那還要麻煩些。
「如此甚好。」誅魂說著,他的眼神瞟了小白一眼。
早聽人報說是有個長著翅膀的兔子飛到了北峰,帶著一些人。
要知這青秀山四周可都是布著一些佛咒的,佛門中人雖說陣法沒有風水師那些精通,可有序的布一些佛咒的本身還是有的。
何況他們還能給四周的防範加持,這可是佛門中人獨到的地方了,修行人和風水師是學不來的。
就算是佛門中人也偶爾有人修習八卦的,伏羲的東西學得雖說很難,但真要沉下心來學,也不說是難到了極端的那種,但其中的精華就很難學到的。
畢竟這些東西跟佛門的東西差距太遠。
而那能飛天的長著翅膀的兔子能無視那些佛咒,而那些佛咒沒有任何的啟動的跡象,要不是有人抬頭瞧著天空的話,都無法發現那兔子飛到了北峰。
想來也有些不可思議。
就算是妖魂,也沒聽說有哪個兔妖魂能長出翅膀的。
就算是變異,這種變異也太怪異了。
而讓誅魂皺眉的是,那兔子像是一點都不介意跟自己打一架,而且還張狂得很,像是有絕對的實力能夠勝過自己似的。
這樣的兔妖哪裡見過?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個把吞狼堡給一口火焰吹掉的妖怪不也是一隻兔妖?
聽到那些從吞狼堡裡逃難到這裡的難民香客說的,那個兔妖不也是長著翅膀嗎?
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
正想著,突然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再接著,一股強大的魂魄壓制力快讓他想要跪下來。
就看玄飛的雙眼慢慢的睜開,眼裡帶著一股金藍色,凌寒全身一震。
這狗日的王魂又跑出來了?
還沒等他細想,那金藍色的瞳色又消失了,就像是驚鴻一瞥似的。
就聽得玄飛長出一口氣說:「草,差點把我搞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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