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異獸都興奮的在吼著,震得整個不高山都要打抖一樣,想想都能知道,這成百千的個頭都不小的神級怪物都在大叫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那跟面對著一幫打了興奮劑的帶甲士兵沒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原地在喊,後頭那幫可能衝來將敵人連片衣服都不剩下的發起瘋狂的衝鋒。
華麗麗的出場,靠近了玄飛才瞧清,這個中年道士實在是太帥了,不用多想,這傢伙年輕的時候肯定是迷倒眾生,禍害過成打美眉的超級浪子,現在雖說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但光是那挑挑眉,轉轉眼,就讓這整座不高山的雌性生物春動了。
那頭鐵定是母的三角麒麟親暱的轉著雙尾獬豸打轉,可眼睛卻一直是在盯著中年道士在看,口水在地流了一大灘。
媽的,神獸咋能這樣好色咧?
玄飛不滿的橫了眼,這傢伙一出場就將他的光環奪得一乾二淨,不定就是那個什麼光明使者,瞧,王思政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去了,那位在教著樂清風水術的風水堂掌堂大弟子也一臉恭敬崇拜的走前去,看他那模樣,就差送花要簽名了。
中年道士一挪屁股,跳下獬豸,拍拍獬豸的腦袋,那傻不拉嘰的雙尾獬豸就搖著大屁股跑開了,玄飛注意到,這獬豸也是母的。
王思政和風水堂掌堂大弟子不知跟那騷包道士說了什麼,三人發出齊聲大笑。
一般這種笑容是說到心領神會的地方才會發出來的,多半是男人在聊著狎暱勾當的時候,但那中年道士絕非這種人,玄飛遠在三四十米之外,都能感到他在山坡下帶給人的壓迫感。
別瞧他長得十足的師奶殺手的模樣,卻絕對是個超級高手。
至少三魂以!
樂清愣在當場,他既不好湊前去,又不好就此走開,只得呆在原地。
好在那中年道士過來跟他說了兩句話,樂清也被他的威勢壓得無法喘氣,竟然最後只能低頭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小強遇老強,小強只能變蟑螂。
算是小猛人的樂清,在超級猛人中年道士面前就只能算渣了。
玄飛要不加符咒的使用,連渣都不是。
中年道士往玄飛這裡走過來,王思政緊緊相伴,風水堂掌堂大弟子繼續去教樂清,但精神大半放在了他的身。
「你是師父收的關門弟子?」中年道士臉掛著迷人的微笑,要是女人的話,打破年齡層的界限,都得被這微笑給迷得暈頭轉向。
可玄飛不是女人,相反他還是個心志堅定的男人。
他從中年道士的問話就得知,這傢伙也是掌門一系的,掌門四十多年沒收弟子,就算這人天賦異稟,那也是奔六十的了。
跟愛花老頭一個德性,快邁入無所作為的年紀了。
「師兄……」
「玄飛,這位是掌門大弟子秦陽真人。」王思政給玄飛做介紹。
掌門大弟子,玄飛吸了口涼氣,一臉的震驚。
秦陽很滿意玄飛的表情,立時帶著春天般溫暖的微笑說:「希望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已經修完了正天九式的前五式,思政,帶我去見掌門。」
「是,大師叔。」王思政拍著馬屁帶著秦陽走了。
要是秦陽知道玄飛那模樣是因為他估計到自己差不離八十了,幹那活已到了力不從心的階段才露出來的,他能立時給氣死。
玄飛目送著秦陽和王思政走到碉堡裡,心裡琢磨,連這位明擺著不弱於四大堂主的超級猛人都回來了,看來現在天門的危機可不算小了。
給這一打岔,再收拾樂清的心情就沒了,想著去攛掇著掌門將四堂考的任務交給秦陽,秦大師兄一出馬,還有誰能比他強的?
這可不是害怕,這是戰略性的轉移。
玄飛挺懂給自己找借口。
打聽著秦陽去的方向,玄飛就猜到他要去的是玄陰殿,這玄陰殿跟外頭小青台山的玄陰亭不知有什麼關係,怎地取個名還能帶著重複的?這一點都不符合天門這種大派的風格。
想要踮著腳去偷聽一下再想現不現身誰知還沒在轉角處站穩,掌門的聲音就響起了:「玄飛過來,你已見過你秦陽師兄了?」
玄飛臉毫無尷尬之色,一點沒有為剛才想要偷聽而被人察覺的羞愧,一片坦蕩蕩的走出來:「在南門外見過了,大師兄玉樹臨風,貌如潘安,神似宋玉,一瞧就是做老大的派頭。」
這話聽得秦陽一愣一愣的,這種聽著跟市井之徒說的差不離多少的諂媚之詞,怎會從天門弟子從說出來?
「你師弟原來是山神幫的幫主,市井之氣濃些。」掌門笑瞇瞇的說。
這位天門的扛把子永遠都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倒是像成天為偷城管而犯煩的擺地攤賣光盤的,唯一跟那些碟老闆不同的是,他偶爾閃過眼底的精光,那讓人一瞥見就跟寒冬臘月裡淋了一盆冷水一樣,立馬全身下一陣汗毛倒豎。
秦陽一陣恍然的表情,接著就掛著滿是優越感的矜持笑容:「玄師弟,既然來到天門,那就算是洗心革面了,一切都能再來過。」
玄飛斜瞟著這位掌門大弟子,打他一出現,他就看他不順眼,這人實在太過完美了,從他頭頂那扎得整齊一點凌亂都沒有的髮髻,到他那身金光閃閃的道袍,挑不出半點差錯,就跟他的笑容,他說的話,他的風度都太完美了。
跟神話傳說中,後人不斷的加讚美詞後走出來的神仙一樣。
從來就沒這樣的人,這種人一般後綴都得加裝逼犯或是偽君子三個字。
不管加啥,玄飛都覺得沒問題。
「原來就沒心洗什麼心,原來就沒臉革什麼面?」玄飛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秦陽的瞳孔一縮,整時閃過稍許的不豫之色,他是高高在慣了,便是兩大使者,四大堂主那都是稱兄道弟的,或者就乾脆是他的晚輩,除了掌門之外,沒的個敢這麼頂撞他的。
掌門倒是極為讚許,這話聽著有機鋒啊,他是高人,他能聽出些門道。
他沒聽出來的是,玄飛根本沒打算說什麼謎語,他就是頂一句算一句的。
秦陽臉轉瞬間就陰轉晴,根本就跟連續劇裡的男主角一樣,說笑就笑,說哭就哭,不帶半點的磕絆。
「那就好好加油,希望你有生之年能修到三魂。」秦陽一笑,朝掌門看去。
「你先去忙,」掌門一揮,秦陽走出玄陰殿,耳朵裡聽到玄飛說,「能讓秦師兄代我去參加四堂考嗎?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這話讓秦陽先前對玄飛那些看法煙消雲散,這到底還是個小孩嘛。
他哪知道玄飛就想讓掌門以為他是個小孩,把這麻煩事給脫了。
「不行,就你了。」掌門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玄飛的鼻子。
「能不能我打半場,秦陽打半場?」玄飛不甘心,還在做努力。
掌門差點笑出來,這不成車輪戰了嗎?那哪成,掌門這系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不行。」掌門嚴肅的說,「這事情就得你一個人去做,行了,別廢話,我還有事要辦。」
玄飛垂頭喪氣的走出玄陰殿,快到走廊心有不甘的回頭,掌門毫不留情的揮揮袖子,不帶一片雲彩的像掃灰塵一樣的把他趕走。
玄飛只好打定主意去吸石屋老頭的魂魄。
對付擁有肉體的三魂強者,就算有睡香,那都僅有四五成把握,玄飛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決定先去找王思政瞭解瞭解這位老頭的來歷,是為民除害還是殺錯好人心裡都得有個底才是。
沒出意外,王思政這傢伙又在南門外喂神獸,這回喂的是雙尾獬豸。
玄飛一看這情形就樂了,要這雙尾獬豸要是有譜的話,那就跟傳說中的一樣了,這獬豸還有個名字,叫「法獸」。
說謊的人,就會用角抵他,頭那頂犀牛般的角還會斷,後來每座廟前都以公羊代替了獬豸,充當法獸。
「老王,問你個事,那個石屋裡的老頭,是誰?」
王思政拿草的手一抖,剛想開口隨便撒個小謊,就看獬豸那能唬人的怒眼直視著自己,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呃,那,那個人……」
玄飛瞇著眼瞧著他,等他要是胡說的話,他不介意推獬豸一把。
「吼!」獬豸叫了聲,王思政差點連魂兵都弄出來了。
可這獬豸是秦陽的座騎啊,打狗還得看人咧,再說,就算是告訴玄飛倒也沒什麼。
「那老頭原來是八卦奇兵裡的老大,因為犯了事,被關在了石屋裡。」
獬豸抖了抖身子,繼續低頭吃草。
八卦奇兵的老大?來頭倒是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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