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擎和陰陽堂堂主都是四魂強者,眼力和查看魂氣的水平要遠超出王思政、於媚兒諸人,兩人不單能查修行人修行的是何種的魂氣,還能查出這魂氣實力的強弱,甚至能看出人魂魄本身的強弱。
玄飛本身是沒有魂魄的,他的魂魄被雪月花包裹住了,這點雲天擎早就看出來了,並不感到意外,要是在雪月花落的時候,出現什麼異常的話,確實會變成這樣。
但令兩人驚愕的是玄飛的金魂氣竟然帶著一些正天九式的性質。
這種細微的差異是吳長老、王思政等人感覺不出來的,畢竟四魂強者和命理堂、陰陽堂都有些獨到的地方。
魂氣大同小異,但修煉法門的關係,就意味著修煉出來的魂氣也有小小的差別,同樣是火魂氣,火魂社和火靈宮的就大不相同。
這種細微到毫端的差別決定了在同樣是火魂氣的情況下,使用出來的威力大小也不一樣。
現在雲天擎眼裡的玄飛體內帶著的金魂氣是極為淳正的正天九式修煉出來的魂氣,但是先不提玄飛一夜之間麻雀變鳳凰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要是那個掌門等待已久的人的話,怎會不轉授逆天九式,而怎會帶著正天九式的金魂氣?
玄飛哪能猜估到這兩位堂主心裡轉動著的念頭,張嘴就問:「兩位堂主,四堂考是什麼玩意兒?」
雲天擎和陰陽堂堂主交換了個眼色,打算先壓住心裡的疑問,先回答玄飛的問題。
「四堂考是每年一回的四大堂相互之間的考試,用來甄別弟子的實力強弱,掌門一系的弟子同樣要參加,由四堂裡對決出的最強的弟子來與掌門弟子對決。」
要糟!玄飛心裡一顫,這四大堂的弟子不知有些什麼強手,但總是活了好幾十年的老東西了,在這天門裡折騰修煉了幾十年,別的不說,雙魂以基本毫無懸念,那就意味著要是玄飛代表掌門一系出戰的話,最少要對付雙魂,還有可能是三魂以的強者。
「具體說呢?」玄飛吸了口氣問道。
「具體來說,先由命理與風水兩堂對決,同時要進行的是陰陽和術數兩堂的對決,勝出的選手相互對決,最後的勝者再和掌門弟子打一戰,看看誰強,」雲天擎笑道,「有兩三百年掌門弟子沒輸過了,我看這回還是不會輸……」
他說著,陰陽堂堂主一陣冷笑:「那也不是說永遠不會輸。」
雲天擎斜瞥了他眼,沒說什麼,再轉過眼神看到玄飛那張滿是苦澀的臉,突然笑了起來:「怎麼?今年掌門要讓你代表掌門一系的弟子出戰嗎?」
「咳咳!」玄飛咳嗽了兩聲,「好像是這樣說來著,我沒聽見。」
說完,玄飛灰溜溜的走了。
人貴在自知,玄飛就極有自知之明,不的馬子永遠都不——這種情況極少,打不過的人就不打——五魂修成後,這種情況更少。
現在明知實力還未恢復,而要面對著的是雙魂以的強者,玄飛不太願意去做掌門一系兩三百年光輝記錄的終結者。
也不會去找掌門說不代表著掌門一系出戰,這種懦弱沒老二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他拉不下臉來做。
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去絕域墓園再多吸兩把,至不濟也要弄出三魂來,要最後勝出的傢伙是雙魂強者的話,依靠著不成熟的三魂,外加符咒、寶物,不定還有得一戰。
終歸雙魂和三魂有著質的區別,量積累得再多,質的差別,就決定著許多事了。
還好是後天,玄飛這樣一想,又覺得掌門其實也很操蛋,後天就要打了,他今天才告訴我,害我這好些天都在閒逛,這不是浪費大好的光陰嗎?
玄飛心裡有些憋屈,怎樣都是曾經的五魂強者,現在修著一縷芳魂,還要在這天門裡憋著,讓他感覺就像是被扔到籠子裡關著的野狗,連個找食吃的機會都沒有。
想要自由,那更是癡人說夢。
堵得慌的玄飛告別了兩位堂主,邊想著是不是想辦法把那石屋老頭的魂氣給吸了,反正他被關在那,不是得罪了掌門,就是得罪了掌門家親戚,說不定還是違法的將掌門女兒給法辦了。
掌門一百來歲的人,女兒也得有八十了?
晚婚的話,也得五十多了,那石屋老頭看著年紀不小,湊一對倒是半點問題都沒有。
大半是這樣,玄飛給他編排著,說不定是在某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他手裡拿著蒙汗香,腰裡別著來福槍,口袋裡裝著蒼蠅水,偷黑跑到掌門的門外,然後……劇情大半都是這樣。
等到他心滿意足走出來的時候,遇了去喝花酒回來的掌門,這位五魂強者暴怒,但由於喝多了,這出手就沒太能控制得住,原想要一擊轟殺,誰知打了個半殘,接著就把他給關在石屋裡了。
想著老頭那臉的兩個大窟窿,倒多半是像掌門親手用食指中指挖出來的。
哼,一定是這樣。
玄飛給自己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就去找趙欺夏要睡香。
小妮子還在小青台山,幫那個最老的老頭種花。
旁敲側擊過好幾回,這愛花的老頭就是不露半點口風,往往一說到他是誰這個最關鍵的問題,他就打馬虎眼,不是顧左右而言其它,就是一語帶過,沒正經回答的時候。
但看這老頭管門叫師兄,那也是個牛掰中的牛掰了。
就他那造型,往哪兒一杵都是個世外高人的格局,舉手投足不說,就他的長相都夠去電視演張三豐的了。
說不定他愛種花種草跟他的過往也有關係,說不定他的某位有緣無份的戀人,就愛種這些花花草草的,他種這些就是想要想起她來,或者是想要去討她的歡心。
後者的可能性不大,他就算是能找到那位戀人,他現在還能提槍馬,大戰三百回合?
就他這七老八十的模樣,十顆威而剛都不威又不剛。
腹誹著老頭,玄飛搓著冰火雙球來到了小青台山下,往這一站,嗅著撲鼻而來的花香,他覺得他也快變世外高人了,還是那種非名山好水,沒兩條草狗不隱居的世外高人。
「老頭!」
玄飛沖山喊了聲,半晌沒反應,接著一個花盆砸下來,嚇得他就往後一彈。
趙欺夏滿臉歉意的走下來:「失手了。」
玄飛額角豎下三條黑線:「小夏,要砸到我才是沒失手?」
趙欺夏撥了下黑溜溜的長髮,白皙的臉蛋往旁邊一轉,小聲說:「我要砸中你,那不便宜樂清了?」
「啥?」玄飛沒反應過來,這沒來由的話,讓他直愣。
「樂清在打一寧姐的主意……」
「他敢!」玄飛眼睛快瞪出眼眶了,趙欺夏明顯的聽到他手裡的那流著七彩光芒的球嘎的響了聲。
玄飛打了個寒戰,這一停那如同長白山頂天池的寒氣又串到骨頭裡了。
「那小子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一寧是誰的白菜。」玄飛哼哼唧唧的說,心裡湧起一股子的慾火,打算等問趙欺夏要了睡香後就去找樂清,先把這小子給踢飛,再去找凌一寧大戰。
天作被,地作床,哪裡不能洞房。
「我也這樣說,要不要我幫你把他的第三條腿給廢了?」趙欺夏陰惻惻的笑,笑完一停就擠眉弄眼。
「你有這種香?」玄飛心思起來了,這東西可是好貨,用來對付情敵那是再好不過了,當然,樂清拍馬這輩子都沒資格做玄飛的情敵,充其量他是自我設定為情敵了。
「嘿,有!」趙欺夏在哪時都帶在身的背包裡掏出兩根食指差不多長的小香,「這是用『異合花』和『絕情草』的花籽、草籽做主香料,製作出來的,只要是男人,聞了它之後,包管這輩子就別想做那夫妻之間的事了。」
玄飛如獲至寶將這被趙欺夏稱為絕後香的小香收到懷裡,眼睛彎成了半圓,笑意甚濃。
再問趙欺夏要了兩根改良過的超級睡香他才滿意的往樂清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這種睡香燒下去那人沒個三四天別想醒來,就算是在耳邊打雷,都睡得跟死豬一樣,其實是用來折磨人的好東西,比蒙汗藥強百倍。
樂清這時候應該就在碉堡的正門外,跟著風水堂的掌堂大弟子學習符咒術,要有了個入門的基礎,堂主才會親自來教導,現在四大堂主還是閒得蛋疼的階段。
一轉到大門外,就看到王思政,這個傢伙在喂三角麒麟,一扭頭看到玄飛,擠出來的笑容有點牽強,手還把一撥草捅到了麒麟鼻孔裡惹得這傢伙很不高興,差點一角就把他給頂飛了。
玄飛沒搭理他,逕直往遠處的樂清那走去。
這時突然從山下傳來一陣轟隆聲,玄飛一驚,以為要出大事了,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金袍,袍正中央繡著個風騷的大太極圖的中年男子,屁股底下騎著頭雙尾獬豸快速的往大門前奔來。
實在是太騷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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