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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正面寫著一長串的古文,別說孫大麻子這大字不識半個的,就是有高中文憑的村長都瞧不懂一個,玄飛和趙欺夏則是眼睛發亮的瞧著卡片。
「這是一種幻術。」
許久過後,玄飛肯定的說道,接著解釋道,「那個王木匠把卡片放在了你的夾牆裡,然後在卡片上寫的時辰作法,就能讓你瞧見這個。」
玄飛把卡片翻轉過來,上頭就是孫大麻子瞧見的那個一時梳頭一時舞著菜刀的幻象。
孫大麻子氣得七竅生煙,劈手就想奪過卡片撕爛它,玄飛一縮手,皺眉道:「這東西不能留在你手上。」
「我和他沒完。」孫大麻子臉上一訕,就暴跳如雷的吼道。
「玄飛,那我打在鏡子上,怎麼感覺像打在人身上一樣?」阿灝不解的問道。
「要做這個幻術,必須要施法者自身做配合,我看王木匠的法力並不夠高,要不然就不用一年後再來嚇孫大麻子了。」玄飛微笑說,「施這樣的幻術,需要精氣神高度的集中和結合,甚至要像妖怪一樣,吸納大量的天地之氣,飲四時之露,才能奪得一些靈氣,然後在相應的時辰裡練出咒語,令鏡子中出現幻覺。而施法者等於是讓他自己的天地二魂聯繫在了這面鏡子上,所以你會感覺到打在人身上並沒錯,你確實是打在王木匠的身上了。」
阿灝吃了驚,以他的身手,只怕這一拳就要了王木匠的命了。
「你殺沒殺了王木匠去上水村走一趟不就清楚了。」
阿灝聽到玄飛的話,立時奪門而出,趙欺夏頓了頓腳,趕緊的追了上去。
「其實施法者這時候全身都被法力罩住,雖說阿灝的勁道不錯,但想擊破施法者的法力外衣,還是有些距離,王木匠應該死不了。」
凌一寧眨著眼說:「你怎麼不告訴他?」
「他性子太急了,我原來就想說的。」
孫大麻子越想越氣,抓起地上的錘子就衝了出去:「我要殺了王木匠。」
「你怎麼不攔著他?」凌一寧著急的說。
「他才不會去找王木匠的麻煩,阿灝和小夏可要去上水村,他是想找個機會出門,他害怕阿灝回頭找他要錢。」玄飛笑了笑,說,「咱們也走吧,苦鳴寺的法師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吧?」
「對,對,我這就下去讓人把齋飯擺上來。」村長一拍腦門說道。
柱子現在對玄飛崇拜得無以復加,甚至說道:「我看十三叔口中說的何六都比不上你。」
「你可別亂說,我可沒法子找到火龍穴。」玄飛擺手否認。
「管他的,在咱眼中,你就是比他強。」柱子拍著胸口說道。
玄飛無奈的一笑,下了樓,見苦鳴寺的幾位法師都在議論剛才阿灝和小夏抽風似的往哪裡跑呢,這都快開飯了,可一點都不像阿灝的風格啊。
「諸位法師,請。」
村子裡也沒什麼好菜,好在山貨少不了,山裡的山珍,林子裡的野味,溪澗裡的魚蝦,都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這些東西苦鳴寺的和尚平常哪裡能吃得上,這都放開了狂嚼猛吃。
等吃到一大半,阿灝才和趙欺夏趕回來。
「沒事吧?你拳頭死沉的,不會真把人打死了吧?」柱子咬著兔子腿問道。
「沒死,沒死,差點嚇死我了,那王木匠就是臉有點白,聽到我是苦鳴寺的人,當下也就不敢說什麼了。」阿灝撫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別瞧他大魚大肉的吃著,是個酒肉和尚,真要殺了人,他師父苦啼法師非把他給廢了不可,這習了好些年的武功就算是白搭了,以後連提碗麵的力都別想有。
「不對啊,這王木匠會不會身上有內傷?隔幾天就死了?」柱子裝模作樣的說。
阿灝手裡剛拿著隻雞腿,頓時就呆住不動了,一個勁的拍腦門:「是啊,我怎麼給忘了,我還得去一趟。」說完,就想轉身往村外跑。
「回來,你還真信柱子說的話?」趙欺夏喊住了他,接著就瞪眼去瞧柱子:「柱子,你這樣老實的人也會學著騙人了?」
柱子得意的笑道:「誰讓阿灝一直欺負我,總算扳回一局了。」
「你個木頭柱子,看我吃過飯不收拾我。」阿灝瞪了他一眼,才坐下來吃飯。
「玄飛說了,那王木匠身上有法衣,死不了。」柱子佔了上風不忘把風使盡,「你也是苦鳴寺的弟子,怎麼連這點都沒看到?」
這話不說則已,一說惹來七八對白眼,苦鳴寺的和尚就坐在不遠處的桌子那呢。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阿灝翻著白眼說,「對了,那孫大麻子哪去了,我還要找他要錢呢。」
「他跑鎮裡去了,就怕你跟他要錢。」柱子嘿笑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還能一直躲著,他哥不是開水泥廠的嘛,找不到他我找他哥去。」阿灝惡狠狠的說。
頭回撞上敲竹槓的買賣,阿灝可不想半途而廢。
「丟人不丟人啊,缺錢問我要就行了。」趙欺夏埋怨道。
這村長還斜眼望這邊呢,心裡怕是在想,現在苦鳴寺法師的素質就這樣?
「你還不知道我的志向?狗肉和尚,女人、票子,就這三樣。」阿灝掰著手指在數,那頭苦鳴寺的法師都把頭低了下去,丟人啊。
玄飛忍不住笑了起來:「阿灝,你的志向可真夠遠大的。」
「玄飛,我今天就跟你掏心窩子了,你就問問這靠山村的人,能做到這點的有幾個?」阿灝摸著圓鼓隆冬的肚皮說。
村長瞧了他一眼,沒說話,但言下之意不外乎他就是一位。
「喂,村長,你可不是和尚。」
阿灝一句話就讓村長差點噎住了,要沒注意的話,阿灝這標準訂得真不高,可一琢磨,酒肉和尚這關還真就能刷下不少人。
阿灝得意的一笑:「我啊,這還真可以算是志向遠大了。」
吃過飯阿灝就要去鎮上找孫大麻子,按他的估計,饒他一頓飯的工夫,這孫大麻子要光靠走路的話,那是萬萬跑不出他阿灝法師的手掌心。
「你打算敲多大的竹槓?」玄飛問道。
「這個數。」阿灝張開五指比劃了一下。
「五十萬?」
「五百。」阿灝洋洋自得的說。
凌一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趙欺夏擰了下阿灝的耳朵:「你就這出息?」
阿灝不敢再說,捂著耳朵落荒而逃。
過了兩天,阿灝跑到義莊裡跟玄飛說:「你猜他給了多少?」
「我猜不出。」玄飛憋著笑在問。
「八百!」阿灝掏出八張嶄新的票子拍了拍,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
「慢著,我瞧瞧。」趙欺夏奪過來,放在手裡摸了下,哭笑不得的道,「阿灝,這是假鈔,你讓人給騙了。」
「不會啊,當時他還拿出個驗鈔機來驗過的。」阿灝不敢置信的說,又從趙欺夏手中拿過鈔票,摸了下,呆了兩秒,破口大罵道:「這個死麻子,連佛爺也敢騙。」
玄飛還沒得及叫住他,他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又隔了一天,阿灝垂頭喪氣的來到義莊,一座下就長吁知歎。
「怎麼了?你不是敲竹槓去了?」凌一寧好奇的問道。
「別提了,我才剛找到他,警察就來了,我差點被警察抓住。」阿灝摸了摸光頭,灰心洩氣的說。
「這樣,你再去找他,就說他要不給你換成真錢的話,你就咒他。」凌一寧看阿灝太可憐了,就幫著他出主意。
「這能成?再說他那裡不是有警察嗎?」阿灝問道。
「你這回過去,一個警察都不會有。」凌一寧說道。
「那我說我咒他,他就信?」
「他肯定信。」
阿灝躊躇了半晌,才心有不甘的起身道:「我再去找他,媽的,我就不信要來這八百大洋。」
等阿灝走後,趙欺夏才問凌一寧:「怎麼這一次警察就不會在了?」
「警察哪有那麼多的閒工夫,成天守在孫大麻子的身邊,那不成孫大麻子的保安了嗎?」玄飛抽著煙分析道,「而且出了上回的事,阿灝又是苦鳴寺的高僧,他要說咒孫大麻子,孫大麻子保證百分之百的相信。」
趙欺夏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突然問說:「今天晚上吃什麼?」
「我去二狗家拿包子。」玄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又是包子。」趙欺夏嘟嚷了句。
「要不我去村長家借些米,再買幾兩肉,做飯吃?」凌一寧抬頭問玄飛。
「還是吃包子吧,這包子還是免費的,」玄飛頓了頓說,「明天我就進山去看看,能不能撞到些野味。」
凌一寧喜悅的點頭。
結果,第二天玄飛也沒進山,中午就被阿灝拍門叫醒了。
阿灝舞著手中火紅的票子嚷道:「孫大麻子給了我一千塊,這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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