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夜空之上,我懸浮在空中,望著還在湧動的雲霧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方纔,我明明聽到了人的大笑聲,可是衝上來的時候,怎麼就不見了呢,難道是我聽錯了?
不是,看看眼前還在湧動的雲霧,這顯示著,這裡有人剛剛匆匆離去,這裡的雲霧被人攪擾過。
這些天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是卻又無法發現,這人到底是誰,難道是那兩個老鬼?如果是他們,為什麼總要跟在後面偷窺呢?
不對,又不太像他們,似乎在他們的後面,還隱藏著什麼人,這股散發出來的強大能量,絕對不是那兩個老鬼所能擁有的,就算是我,似乎都有些辦不到。
到底會是誰?
在空中想了半天,也張望了半天,最後只能一無所獲地搖搖頭,衝向了聚仙樓。
經過一夜的折騰,到聚仙樓時,天色已經微亮,又是一個不眠不休的夜,好累。
本想一回去後倒頭大睡,但是一走進大廳,我就知道自己大睡的美好藍圖泡湯了。
紫衣在大廳內焦急地走來走去,成鑫則在旁邊一個勁地勸說著。
「紫衣仙子,請你相信我,張小寒真的只是去辦一件很普通的事,很快就回來,我保證。」
「成鑫,你這話都說多少遍了,總是說很快回來,可是,小寒他人在哪裡,你知不知道,他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什麼事,我,我怎麼辦?」紫衣說著聲音都帶了哭腔,「這個人,怎麼總是這樣,做什麼事都喜歡一個人去挑。成鑫,你告訴我,他到底去做什麼了?我知道你的為人,你是從不說慌的,請你不要再隱瞞我了。」
成鑫苦笑了下,「呃,這個,我看還是你自己去問他比較合適。」
「他要在這裡,我還用問你嗎?哎,張小寒,你這個混蛋衣一見到我,就怒氣沖沖地衝上來,我趕緊一閃身,跑到成鑫面前,一把拉住他,「呵呵,那個,兄弟,有件事想請教一下。」
我知道,紫衣雖然跟我好後性情大變,但這個女人還是很要面子的,在外人面前,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這不,我一拉住成鑫,她本來想揪我一把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然後就站在一旁,眼睛狠狠地瞪著我,我只好當沒看見。
成鑫被我一拉,頓了下,「嗯,好,坐下說吧。」說著話,他主動把我拉到了旁邊的沙發上,這一舉動讓我愣了下,看他的表情,似乎早知道我要問他事似的。
兩人坐下後,我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將跟齊天交談的事說了出來,這裡除了紫衣也沒外人,所以我不用避諱什麼?成鑫聽我說完後,表情沒多大變化,而旁邊的紫衣則不同了,我一說完她就衝上來,「小寒,你,你是說,其實齊天是被陷害的?」
我雙手一攤,「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聽他這麼說的,至於可不可信,只有回來向成兄弟請教了。」說著我朝向成鑫,「齊天可是說,只有兄弟你才是知道整件事真像的人。」
成鑫似乎想馬上給我回復,但是嘴巴一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最後竟陷入了沉默,而且眉頭深深皺起,面現無奈之色,甚至還夾帶著些許痛苦。
他這個人雖然我不是很瞭解,但是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知道,他不是一個隨便失神變色的人,可是現在他的樣子,臉上呈現出如此多的變化,難免讓我心中有些疑惑。
「兄弟,怎麼了?這事很為難嗎?」我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
「哦,不是。」成鑫趕緊抬起頭,當目光跟我一對視時又急忙低了下去,他似乎害怕我看他的眼睛,「小寒,這事……,其實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說話吞吞
吐吐,這不是你的性格啊?」旁邊的紫衣突然來了這麼句話。
成鑫隨即苦笑了下,「很抱歉,珂蒽的事一直讓我……。算了,不說了。」
說真的,我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到底要說什麼,我更是不清楚,恐怕只他自己清楚。
「小寒,這事我只能跟你說,齊天的話不可相信,而且,我也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知道他的什麼真相,唯一的真相就是,他是仙界的叛徒。」成鑫這話讓我一怔再怔,聽這語氣,八成我被齊天那***忽悠了,「當初,我就是被派去誅殺他的人之一,只是可惜,我沒殺成反而被他生擒。」成鑫繼續說道:「當時,我本想一死以報仙帝,但是因為捨不得珂蒽,所以一直沒有勇氣去死。現在,我唯一的志願就是殺了齊天,為珂蒽報仇,然後,自己……。」說著話,他的聲哽咽了,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那就是然後他自殺,為珂蒽殉情。
女人有如此忠誠的男人,當真是夫復何求,這樣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我歎了口氣,握了握他的肩膀,「兄弟,看開點,人死不能復生。你最好不要做什麼傻事,你要真的死了,就對不起珂蒽了,她要是活著,也是不希望你死的。」
這全他媽廢話,電視裡的肥皂劇這樣安慰人的話不知說了多少遍,可是,這個時候我也只能想起這些廢話,其他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這種事,外人是說不好的,只有當事人自己想開了,才能把問題解決。
成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也使勁握了握,然後站起,有低沉的聲音道:「兄弟,好好珍惜所愛的人吧。」說完,一聲長歎,而後便是哀傷離去的腳步聲。
望著成鑫哀傷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我似乎被感染,莫名其妙地傷感起來,我又想起曾經離我而去的戀人。
想得入神之時,紫衣坐到了我旁邊,手輕輕地環繞到前面,將我抱住,她的頭溫柔的靠在我的背上。
「小寒,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會為我自殺嗎?」
我開始沒聽清楚這問題,迷迷糊糊地回應著,「嗯,啊。」
「小寒,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啊,啥啥啥?」我回過神來大聲問。
紫衣抬起頭,瞪大眼睛望著我,「你這麼大聲幹嗎?」
「我,我是說剛才你問我什麼?」
紫衣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狠狠地掐住了我的手臂,疼得我直齜牙咧嘴。
「你剛才竟然根本沒聽我說話?」
我做著痛苦的表情急忙解釋:「聽了。」
「那你說,剛才我問你什麼了?」
「你問我,是不是我們該好勸勸成鑫……,哎喲,疼啊,別掐這麼疼。」
「張小寒,我再重複一遍,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自殺?」
「啊,這個問題……,你放心,你不會死的。」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如果是不成立的。」
「我再次重複一遍,如果必須成立。」
我汗,我再汗。
「這個,這個,等你死了再問好不好。哎喲,疼,好,我回答,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絕對會為你自殺的,但是如果出現意外,自殺不死,不能怪我吧。」
「還油嘴滑舌衣一副又恨又愛的樣子,手想再掐下去,但是又停在了半空,似乎不捨得了。
「大嫂,大嫂,大事,出大事了!」正在這時,猴子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一進大廳,就發現他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突然看到我,猴子更是大喜過望,衝上來就大叫,「寒哥,你回來更好了,快,快,快……。」
我是直皺眉頭,這怎麼了,光說「快」有他娘的屁用。
這
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擔心他這樣說下去,一口氣喘不上來,「吧嗒」就倒地上去了。
紫衣很會關心人,見猴子那熊樣,不用多說,以大嫂的身份,立馬跑去倒了杯水過來。
「猴子,什麼事,慢慢說。」
猴子拿過水,一口喝乾,然後一抹嘴,喘息了一下,「謝大嫂,光頭和卷毛那裡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會死人嗎?」我奇怪地問,這兩兔崽子,能有啥鳥事。
猴子使勁點頭,「是的,寒哥,你快去吧,否則不但會死人,而且會死很多。」
貌似,問題真的有些嚴重啊。
也不多話,手一揮趕緊衝了出去。
紫衣自然不放過我,緊跟著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