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陳思蓉發出了驚叫。
「沒事。」我只是回答了兩個字,腿隨即一個飛踢。「哎喲」一聲慘叫,襲擊我的人立即倒飛出去,「轟」地落在三丈外的地方。
「啪啪啪啪。」是一個人鼓掌的聲音。
我抬起頭,夜晚路燈的照耀下,視線裡出現了五六個黑衣漢子。最前面的那個是個大鬍子,年紀約四十出頭,看那樣子,他就是這夥人的頭。在這大鬍子旁邊,站著的是陳思蓉以前的男朋友,陳浩然。
「德叔,就是這小子搶我馬子。」陳浩然衝上來指著我,大聲道。
「陳浩然,又是你?」沒想到,陳思蓉竟然憤怒地下了車,沖陳浩然厲聲道。
對面,大鬍子一看陳思蓉,大笑:「小子,這就是你馬子嗎?很正點啊,你小子可真有福氣。」
「呵呵,德叔,既然你看上她,那就算我孝敬您老的吧。」
「哈哈哈哈。」大鬍子狂笑,確切地講是淫笑。陳思蓉那裡臉色鐵青,拳頭握緊,如果她能打人,估計早衝過去將陳浩然轟成碎片了。
當然,她不能打人但我能打。所以,沒等大鬍子笑完,我的拳頭如風,呼嘯著轟了過去,同時腳下也開弓,狠狠地踹向旁邊的陳浩然。
「哎喲」聲慘叫,兩個人都飛了出去,空中隨即飛起一顆帶血的門牙。
「殺了他。」大鬍子身後的人見我出手,憤怒地吼叫著,拔出了槍。我可不能等他們拿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再出手,就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險的時間裡,我幾大拳幾大腳下去,餘下的四五個人全趴在了地上遍地哀號。
「不錯不錯,身手的確不錯,是個人才。」話落,方纔的掌聲又響起,接著隱在暗處的那個人終於走了出來,跟在他後面的有十多個人。
不看這出來的人則罷,一看老子就冒火。金鴻文,金家的不肖子孫。娘的,好事不做,盡來做這些壞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就不是你祖宗。
「少爺,這小子,他他他……。」大鬍子爬起後,捂著自己少了顆門牙的嘴巴含糊不清地支吾著。
金鴻文瞪了他一眼,「沒你的事了,沒用的東西。」
「哦,是是。」大鬍子急忙點頭退到一邊,而此時剛站起來的陳浩然則抱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地哈著腰走到金鴻文面前,「金少爺,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張小寒。」
「知道了,你他媽也滾一邊去吧。」
浩然還想說什麼,身後的一名保鏢隨即一腳,將他踹後面去了。
「哼,張小寒……。」金鴻文首先帶著讓人討厭的笑望向我,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目光移向了我身後的陳思蓉,「哦,原來是陳思蓉小姐,幸會幸會。」看到美女,這混蛋臉上又出現了淫蕩的笑。
我回頭望向陳思蓉,「你們認識?」
陳思蓉無奈地點點頭。
「我們自然認識,而且還是老熟人了。」金鴻文那裡搶著回答道:「陳小姐,剛才我手下的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你多多見諒。這樣吧,弄壞了你的車,我賠你一輛吧,最豪華的『艷醫』牌加長車,不知陳小姐肯不肯接受。」
兔崽子,泡妞還真捨得花錢,你以為這錢這麼好掙啊,一個只知道花錢的廢物。
「你最好現在跪在老子面前磕三個響頭,然後滾蛋。」我冷冷地打斷了這兔崽子的話。
金鴻文立即望向了我,眼中帶著怒色,「你算什麼東西,有資格這樣跟老子說話嗎?」
你在別人面前稱老子我不管,在我面前稱老子,那就是欺師滅祖,我不教訓你還等誰來教訓你。
「去死吧你!」話落拳頭已經出手,「轟」地撞擊在了金鴻文的面門上。
「啊——!」一聲誇張的慘叫淒厲地劃破夜空,跟殺了一老母豬似的。
其餘人想有所動作,我早就吃準了他們,將目前全部的實力發揮出來。一陣哀號聲後,地上躺滿了痛苦掙扎的人。這場景,直看得陳思蓉花容失色,目瞪口呆,而另一邊的陳浩然則膽戰心驚地慢慢向後爬,當爬到一定距離後轉身撒腿就跑。他跑得很快,老子比他快十倍。沒跑多遠我就從後面抓住了他的肩膀。
「陳浩然同學,你這麼急,這是要去哪裡啊?」
陳浩然轉過已成死灰色的臉,肉麻地笑著道:「呵呵,張同學,我,我……。肚子疼,想去上廁所。」
「肚子疼,是嗎?那就讓你多疼一下。」說完我就想一拳照他肚子轟過去,這時陳思蓉跑了過來,「住手!」
我愕然回首,望著她:「你要放過他?」
陳浩然立即用哀求的目光望向了陳思蓉,「思蓉,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剛才不是我要來找你們麻煩的,都是金大少爺。他,他說要來找你麻煩的,不關我事。」
媽的,這話騙小孩還差不多,騙老子屁用都沒有。
「陳浩然,我們不是小孩子,這話留著騙你自己去吧。」
「不,不要。」陳浩然望著我舉起的拳頭大叫,「思蓉,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放了他吧。」陳思蓉那裡真的軟了下來。唉,女人就是女人。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只好手一推,「滾吧。」
「是是,我滾,我立即滾。」陳浩然如獲大赦,抱頭鼠竄地逃進了黑夜中。
陳浩然一走,我回轉身望向了陳思蓉,這時她也正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我。
「你……,沒嚇著吧?」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問道。
半響陳思蓉才搖了搖頭,「沒,沒事。你……,你走吧。」
「什麼?」我愕然。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小寒,你……,一向這麼暴力嗎?」這話終於讓我明白,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她不喜歡我的暴力。事實上,我這算是暴力嗎?要真暴力的話,地上躺著的人恐怕就沒一個活口了。我很想向陳思蓉解釋,這並不是暴力,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必須的手段;但是,不知道為何,我又不想解釋了。或許,我和她本就不該是同路人。因為我的生活環境和她相差太過懸殊,兩個不同時代,不同生活環境的人,怎麼可能是同路人呢。
想到這我有些傷感,難道,我費勁心思地追求她,結果就是這樣嗎?一句我和她不是同路人,就結束了這段感情了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和她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我自己都不知道,從始到終,我追求她,全都是因為他很像我曾經的戀人。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就不會去理會她。
「你在想什麼?」陳思蓉這一問,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來,笑笑道:「沒什麼?對了,天色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說完,我就要走。
「等等。」陳思蓉突然叫住我。
我還以為她不捨得我,於是大喜過望地站住了身子。
「你走了,這些人怎麼辦?」
這讓我大失所望,沒辦法,我開手機準備叫救護車。機一開,就發現了無數個未接電話,都是光頭等人打來的。
唉,什麼破事都要來麻煩老子,煩不煩。我不加理會,直接撥打了119。
「好了,救護車很快就到,再見!」這次我沒有再站住,甚至連回頭都沒有,逕直離去。
進到西城,剛進西門街界線時,視線裡發現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向我這邊衝過來。沒沖多遠,「撲通」一下,那個人影倒在了地上。
我急忙衝過去,在路燈照耀下,加上我一雙非凡的眼睛,我看清楚了這個人。一個滿臉橫肉,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大漢渾身鮮血淋漓,不知是別人的血還是他的血,反正看他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
「喂,兄弟,沒事吧?」
彪形大漢咬著牙站了起來,瞅了我一眼後猛地將我推開,「滾你媽的!」
「你媽神經病。」真夠氣人的,好心問他竟然還罵老子,這世上怎麼就這麼多不知好歹的人呢。要不是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真的想扁他一頓。
現在沒辦法,我總不能欺負受傷的人,所以只有還罵了一句後,直接向西門街走去。
「站住!」一聲大喝在身後響起。
我急忙轉身,發現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冷然問。
「很抱歉,誰讓你看到了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話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呼嘯著直射我的腦袋。
瞬間的速度,瞬間的變化,瞬間的躲閃,子彈刮起一陣熱風從我鼻尖險險而過。
形大漢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驚詫中,他又想開槍,而這時槍已被我迅速地撲上去奪在了手上。
「兄弟,別動不動就想著殺人,這樣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死得很慘。」說著話,我手上一用勁,整只槍被我捏成了一團廢鐵,「下次別讓我碰到你再殺人,否則我會讓你像這條槍一樣。」話說完,我狠狠地將手裡的廢鐵扔掉,大踏步離去。
「鬼——影——寒——。」
「什麼?」我猛然回首,臉帶愕然地望向了他,他怎麼知道我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