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站在府門口,望著蹲在街角的王珂一聲也不敢吭。
吃過晚飯,冬月就看見王珂拿著筆記本電腦出了門,跟到府門外,卻見王珂在街角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地上,自己對著電腦蹲在那裡。
本想過去看看,卻想起王珂出來時那難看的臉色,也不禁站住了腳步,在府門口望著王珂,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
王珂這時正對著電腦裡母親的照片正暗自神傷。平日裡王珂為了工程的事四處奔走,在家的日子也不多,那個時候對家裡人好像也沒有什麼想念的念頭,可這來到唐朝,一到過年的時候,心中不免有些思念起家中的母親了。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穿越,在後世裡自己是突然失蹤了,還是留下了一具屍體。他只知道,對自己的母親來說,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王珂望著照片,回想起以前的歲月,嘴裡輕聲說道:「媽,兒不孝。不能照顧你了,你老人家要自己保重身體啊。」
說著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王珂抬頭仰望天空,收起失落的心情,站起身來,拿著電腦想回走。
冬月看著神傷的王珂,不由得有些擔心,她不知道王珂剛才在做什麼,但從現在王珂的神情可以知道,剛才王珂肯定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幾次想張口問,卻強忍著沒有問出口去。輕輕地挽著王珂,兩人慢步走回後院。
王硅還在後院花園裡渡步,見王珂二人進來,王硅問道:「珂兒,你剛才做什麼去了?」忽然發現王珂神情不太對,眼睛也有些紅,於是又問道:「珂兒怎麼啦?有什麼事這麼傷心!」說完眼睛還斜了冬月一眼。
王珂明白這是在懷疑是不是冬月把自己惹到哪裡了,而自己的事也不能和這些人說個明白,只好又拉出那個無中生有的師傅來給自己做擋箭牌:「爹,沒事,只是這過年了,孩兒想起了師傅,有些傷心。剛才在外面去祭奠了一下師傅他老人家。這會已經沒事了。」
「哦,這樣啊。」王硅放下心來安慰王珂道:「珂兒,你師傅對你有恩,你想念他也是人之常情,為父理解你。逝者如斯。你是男人了,不能動不動就落眼淚的,把思念放在心裡就好。為父先回房了。」
王硅也感到自己不知該如何說才好,趕緊打住話頭,轉身回屋去了。
王珂進屋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望著一個他也說不清的地方。冬月乖巧的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
王珂的心情在睡了一覺以後也慢慢地好轉了起來,再加上白日裡王硅出去,到自己要好的大臣家去拜訪,把家裡來訪的人都丟給了王珂接待,這一忙起來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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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下午,來訪的人都一一送走了,王珂才閒了下來。剛想坐下喘口氣,李恪和程懷亮又闖了進來。倆人看見王珂就興奮地撲了過來。
王珂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們還讓我活不?我剛才把來家裡拜訪的人剛應付完,你們就跑來了。」
李恪笑嘻嘻地說道:「沒辦法,這事只能找你,找別人也做不了。」
王珂不解地問道:「什麼事還非得找我?」
李恪還沒開口呢,程懷亮就說話了:「還能有什麼事呀,爆桿的事呀。」
王珂更不解了,問道:「不是給你們都送過去了嗎?」
程懷亮氣憤地說道:「送我家去的我一個也沒玩著,全被我家老爺子點了。」
王珂看看李恪問道:「你呢?你別告訴我你也沒有玩著啊!」
李恪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倒是玩了,一個都沒有剩下。只是昨天進宮去,一個不留神給說了出來,結果宮裡都找我要。我只好來找你了。」
王珂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那皇上知道嗎?問什麼沒有?」
李恪老老實實回答道:「當然知道了,問倒是沒怎麼問,只是也挺好奇的,還讓我拿幾個去,他也要試試。」
王珂暗暗叫苦,本想過完節再給李二同志去說這事,看來這是過不了節了。忙說道:「算了,我再做一點吧。程兄一會拿些回去,我和殿下一起進宮去吧。這事看來是沒有辦法過完年再說了。」
說完叫來管家,自己配好火藥,讓他趕緊去做。管家一聽是為皇上做的,也興奮得不行,連聲答應下來。
程懷亮抱著一堆爆桿心滿意足地走了,王珂和李恪開著車進到宮中,剛把爆桿從車裡拿下來,就看見李二同志帶著一群小正太、小蘿莉圍了上來。
李二同志拿起一個爆桿就要點,王珂連忙拉住他說道:「皇上,別急呀,這些殿下、公主都在這裡,炸起來傷到他們怎麼辦!」
說著和李恪把這些人遠遠的引到屋簷下,王珂才回到李二同志身邊,細細地說過了注意事宜,才把打火機遞給他,並教會他怎麼使用。看著李二同志點燃了爆桿,王珂也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了,拉著李二同志就跑。
剛到屋簷下,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放爆桿的地方剛才還厚厚一層積雪,現在已經被炸成了一個小坑,炸成碎片的竹片飛得滿地都是。
看著被這聲巨響嚇得目瞪口呆的李二同志,王珂心中暗暗罵起自己家的管家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定是聽說是給皇上做的爆桿,興奮起來就沒有按王珂告訴他的比例裝火藥,而是私自增加了一些份量。這下可好,差點鬧出事來。心裡打定主意,回去一定得好好的說說這個不長頭腦的老頭。
李二同志很快恢復過來,對王珂說道:「讓他們玩吧,你隨朕去書房,朕有話問你。」
說完又轉頭對李恪說道:「你帶著你這些弟弟、妹妹到別的地方玩去,注意別傷到誰了。」
李恪見讓自己玩,忙答應著,帶領著這群小正太、小蘿莉去了別的園子。
王珂跟著李二同志來到御書房,剛進屋,李二同志便問道:「你怎麼弄出這麼厲害的玩意的,為什麼不告訴朕?」
王珂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皇上,臣也是想讓皇上過個清閒年,這事本想過完年再對皇上說的,現在你也知道了,那現在就說了吧。」
李二同志指指椅子,示意王珂坐下說,王珂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坐下來才想起還沒謝恩,又連忙站了起來作勢謝恩。李二同志揮揮手說道:「坐吧,也別謝恩了。以後你到朕這裡來,只要沒別人的時候,也別拘禮了。朕也看出來了,你小子就不是個懂禮節的人。算了,朕也不和你計較,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趕緊給朕說事。」
王珂咧咧嘴,笑著說道:「皇上,這爆桿裡面的火藥是臣配的,威力很大。本想等過了年再告訴皇上的。」
李二同志問道:「你這火藥這麼厲害,你考慮過怎麼使用嗎?」
王珂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種火藥可以運用於軍事上。但是也只能是適合爆破類武器,如果想用於射擊類武器就不行了。」
「爆破類武器,射擊類武器。」李二同志不明白了,念叨著這兩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新詞問道:「都是什麼東西,今天你得好好和朕說清楚了。」
王珂也明白,自己惹出來的事情,就得自己擦乾淨。於是耐心地說道:「這爆破類武器是指用爆炸的方式來破壞敵人的城樓和工事,以及殺傷敵人;射擊類武器則是在很遠的距離上用射出的子彈來殺傷敵人。」
李二同志還是不明白,只得又說道:「朕還是沒有明白,你再詳細說說。」
王珂沒有辦法了,他知道槍炮的構造,也能清楚說出兩者的原理,可是要他名對一個對熱兵器一無所知的人說清後世戰爭中的武器,他還真是無從下手。
只好說道:「皇上,這樣說吧。臣說的這兩類武器,是不同於現在所以兵器的一種新式武器,與現在的作戰方式也完全不同,但威力極大,殺傷力更強,可以做到遠距離殺敵。」
李二同志這下感興趣了,連連問道:「你小子知道怎麼做嗎?我朝周圍有人使用嗎?如果做出來,對我朝軍隊作戰幫助大嗎?」
一連串問題問得王珂是頭都暈了。
王珂定定神,老實回答道:「皇上,這些東西臣也會一些,但很多東西現在做,估計很困難;在我朝周圍各國,以臣瞭解的來看,還沒有人使用;這些武器一旦能製造出來,裝備我大唐軍隊,那我大唐軍隊將是無敵之師。」
李二同志聽得眉開眼笑,連連催促王珂道:「你小子趕緊給朕把這事弄起來,有什麼困難就對朕說,朕幫你解決!」
王珂這個時候還是十分冷靜,沒有因為李二同志的滿口承諾而忘乎所以。
王珂沉著地說道:「皇上,有些困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製作這些武器,現在最要緊的是製造材料的問題。現在我朝煉製的鐵是不能承受這種武器的使用的。必須得把鐵再煉成鋼才能考慮製造這些武器。而以後在製造的過程中,還有許多的難題。臣對這些事都不熟悉,只能是略知一二。因此臣以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利用現有條件,做能做出來的武器。這件事,在過完年就可以進行了。」
李二同志經王珂這樣一說,也冷靜了下來,想想王珂的話,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反駁的。
點點頭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做,過完年就開始干!」
王珂今天進宮,一是為了給李二同志送爆桿,解釋這件事,另外他還有一點小心思。
現在見已經把火藥的事說明白了,趕緊說道:「皇上,臣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望皇上同意。」
李二同志斜了王珂一眼,說道:「又打什麼主意了?說吧。」
王珂忙說道:「皇上,臣給兩位公主設計的衣服,還得請兩位公主有時間到臣家裡去一趟,臣讓人給量個尺寸。」
李二同志拒絕道:「這怎麼可以,在婚禮沒舉行前這是不行的。你要尺寸,我叫人量好給你送去就是。」
王珂為難地說道:「皇上,臣要的尺寸很是特殊,必須得臣教會的人才知道怎麼量。這事還請皇上答應。」
李二同志看出王珂是真的為難了,想起平日裡王珂搞的那些希奇古怪的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嚴重,想了想才說道:「好吧,就依你這次,下不為例啊!」
王珂只要你答應了,哪管你下次不下次呀,對他來說,下次有事了再說。忙連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