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千戶 正文 第213章 天下開礦
    二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京師

    雖說京城的百姓們還是過著比較平靜的生活,但在朝中,卻是生了一件大事,如同一聲始料未及的巨雷般,炸響了整個北京城,使京師內本來就炎熱的天氣更燥動起來,這就是萬曆帝下詔開礦之事。

    從萬曆二十年十一月起,自從萬曆帝第一次接見黃來福來,他就謀著天下開礦之事。經過種種權衡後,也反覆詢問過黃來福的相關事宜後,在萬曆二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這天,終於在皇帝朱鈞的暗示下,府軍前衛副千戶仲春上疏內閣,請求開畿內銀礦,以助重建坤寧、干清兩宮大工。仲春的奏疏到後,萬曆帝馬上同意批紅,降旨命戶部和錦衣衛各派一人同仲春一起開採。從這天起,也標誌著終萬曆之世,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的開礦之事開始。

    七月初二日,錦衣衛百戶陸松、鴻臚寺隨堂官許龍、順天府教授馮時行、經歷趙鳳華等人揣摩上意,各言上疏開礦助大工。詹事府錄事曾長慶更請在山西夏縣開礦,萬曆帝皆予於允准。

    七月二十日,承運庫太監王虎帶領戶部郎中戴紹科和錦衣衛僉書張忠在畿內上述各府州興工開採。

    七月二十五日,明礦務總局成立,礦監四出,紛紛赴畿內真定、保定、薊州、易州、永平等地探礦……

    萬曆帝的一道道旨意,一個行動,讓百官們目瞪口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而與原來的歷史相比,此次開礦,多了個礦務總局,統領全國的開礦之事。這是黃來福吸取了歷史上的教訓,所採取的措施。歷史上的開礦榷稅,礦監們貪得無厭,真正從事找礦開礦活動很少,大多以開礦為借口,勒索民財,甚至辱及婦女,以致各騷動。

    最重要的是,歷史上,從萬曆二十五年到萬曆三十三年地八年中,礦監稅使們上交內府地礦稅銀總共為三百萬兩,僅為他們徵收總數的十分之一,這些礦稅之利,大略入於內帑一,克於中使二,瓜分於參隨三,指騙於土棍四。

    黃來福認為,這是很不妥當的,礦們可以分得一些紅利,但收入內,不該少於六成。有了礦務總局,統領監督全國的開礦之事後,可以有效地避免礦利隨便侵吞。除了這些,礦務局還可以規劃各類礦事,進行系統地質勘探活動,到時全國有些什麼礦,要如何開採,都可以進行整體的佈局。

    大明礦務總局雖是以禮監秉筆太監陳矩擔任監丞,各要害部門也另有所人,表面上黃來福與礦務總局毫無關聯,有擔任什麼職務,但黃來福對該局的影響力卻是無可置疑地。該局的成立,是黃來福一力促成的結果。很多局內的行事與規劃,陳矩都要向黃來福親自請教。

    七中時。萬曆帝又向黃來福徵詢開礦之事時。黃來福提議設立大明礦務總局。他道:「礦務之事。紛繁複雜。如全國開礦。礦監們遠在萬里。又如何監察礦務礦利之事呢?且如農事一般。大明也需要自己地礦點文冊。因此設立礦務總局。提調全大明地礦務之事。勢在必行。」

    在黃來地規劃中。大明礦務總局設立在京師。各省各府各縣都設有分局及轉運局。一些次要地煤鐵等礦產。可以鼓勵商人領取執照。但要交納足額地課稅。至於重要地金。銀。銅等礦產。凡官辦、官收種礦砂需要運出銷售地。概交轉運局收存。由分總局統一銷售。對私人運銷礦砂則一律嚴禁。

    在行政執行中。各省都有礦務局。有局總辦、會辦、提調等人。還有專門獨立地書記員。

    層層聯辦。改變了歷史中礦監們一手遮天地情形。最大限度避免了礦利被侵吞地情況。

    黃來福地提議做法。自然讓萬曆帝非常欣賞。一一依從。心想怪不得他在五寨堡等地地產如此賺錢。他提議地一切。都是切中利弊。只可惜黃來福身為山西鎮總兵。只能兼職參謀礦務之事。否則地話。將礦務總局交給他。自己就放心了。

    萬曆帝雷霆行動,大明礦務總局的快速成立,礦監們四出,百官們在目瞪口呆後,終於反應過來。

    御史楊程第一個上疏諫阻,他道:「臣觀國朝舊時,肅皇帝曾於嘉靖二十七年七月命採礦,自是年十月至三十六年十二月的十年間,先後委官四十餘人,派防兵一千一百八十人,俸糧、器械、鉛、炭所費計銀三萬餘兩,而開礦所得只有銀二萬八千五百餘兩,得不償失。此次開礦,天下騷然,行將重蹈覆轍,臣請治仲春等人開礦誘利之罪……」

    萬曆帝不理,接著,禮部郎中何喬遠,科道趙完璧、王德完、中立、徐觀瀾、顧龍、陳維芝、唐一鵬等紛紛上疏,請罷礦事,一聲勢浩大,不過萬曆帝仍是不理。

    到了八月初,戶部尚書楊俊民忍不住了,他也是上疏反對,他道:「真定、保定、薊州、易州、永平開礦,恐妨天壽山龍脈。請令封閉,並治錦衣衛百戶陸松,千戶仲春等人爭言礦利之罪。」

    萬曆帝回道:「真定等五府

    遠,而且皇祖時曾有開採,無妨……」

    ……

    如果說前面上疏的人選都是小兵兵的話,那戶部尚書楊俊民上疏,就是重量級的人物了。不過連他上疏都沒用,可見此次萬曆帝開礦的決心。這更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憂慮,眼下只是畿內開礦,但己經損害了許多官員的利益,如果推行到全國,那該怎麼辦呢?

    京城內官員們是議論紛紛,許多人大罵陸松,仲春,罵他們與民爭利,奸賊害國。許多人追根溯源,更是罵到了黃來福頭上。要不是他在神池堡等地開礦大賺,皇上又怎麼會心動開礦?此次上書開礦的人中,雖然沒有黃來福在,礦務局的人選官員中,也沒有黃來福,但許多人都隱隱知道黃來福才是背後挑起此次開礦的源頭人選。一時間,許多官員私下對黃來福大罵。

    當然了,對這些話,黃來福也有耳聞,不過歷史上的礦監稅使**還沒有來臨,現在反應還為時過早,不過他己經在心中謀算,回到五寨堡後,如何吩咐《五寨堡新聞報》進行反擊了。

    ……

    從去年秋起,大明的內閣,又經過了一番調整,禮部尚書羅萬化榮休,換成了張位,並參與機務。除了各部尚書外,是時內閣輔臣計有四人:趙志皋、張位、沈一貫、陳於陛,皆同年生。

    八月初五日這,參與機務、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保陳於陛從內閣出來,路過六科廊的值房旁,只見這裡人頭湧湧,一干官吏言官們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

    「……皇上果真下旨開礦,如此下騷然,國勢瀕危。」

    「那個礦務總是什麼東西,裡面儘是些中官,我等飽讀聖賢書,卻被排除在外,真是天理何在?」

    「礦監四出,到處抽稅,與民爭利,有祖宗之法。不是說了嗎?肅皇帝時,國朝也曾開礦,不過卻是得不償失,這麼明白的道理,皇上為何不聽?」

    「我曾聽人言,這都是因山西鎮總兵黃來福開,獲取厚利之因,皇上看了心動,才詔令開礦地。」

    「那來福只是區區一武夫,本因專心事,為國守邊,卻盡做些細技末節之事,這居心何在?」

    「都是那來福造成地結果,吾觀這什麼的礦務總局等事,沒有那黃來福的謀劃,憑那些太監,是萬萬做不出的。」

    「事情到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連戶部楊尚書上疏反對,皇上都不聽,我等又有何辦法?

    「哼,上疏一次不行就上疏兩次,甚至到五十次,一百次!一人上疏不成就十人,百人,如果整個內|臣們都一起上疏勸諫,皇上總會聽從地……」

    「唉,我等雖然希望皇上亟圖更始,興修百業,無奈皇上一再拒諫,上下隔絕,就算上疏,皇上俱不採納,我等也是無可奈何啊。」

    ……

    那些官吏們正說得高興,忽見陳於陛過來,立時忽拉拉的湧過來一大幫的人頭,七嘴八舌地都是向陳於陛囓囓。

    「陳大學士,中官四出,天怒人怨。現今國朝危難,您身為內閣輔臣,豈可坐視不理?連戶部尚書楊俊民大人都上疏勸諫了,您德高望重,最是憂國憂民,希望您老帶領大家一起上疏向皇上勸諫。」

    餘眾人紛紛稱是,陳於陛頗重禮法,見眾人這樣圍著自己,斥道:「上疏之事,內閣各位大臣自會商議,你等如此圍著老夫,卻是禮法何在?」

    聽他這樣說,眾人忙散開,陳於陛歎了口氣,道:「諸位放心,皇上開礦之事,老夫會上疏勸諫。」

    他出了六科廊,從皇極門出來,外面是店肆林立的街市,這裡頗多的茶樓酒肆,各樣人流川流不息。萬曆帝開礦之事己經傳遍京畿各地,這些茶樓中,閒客們也大多在高談闊論此,不時有贊同或是反對的聲音傳入陳於陛地口中。

    他坐在橋中,卻是在沉思著,對於萬曆帝開礦之事,許多官吏們紛紛反對,這時候,內閣諸大臣的態度就很重要。在內閣中,內閣輔趙志皋雖然不贊同皇帝開礦之事,但他擺明是不會公然站出來表態的。還有工部尚書曾同亨與兵部尚書石星,也是態度曖昧,可能不會上疏勸諫。此外,就是兩位輔臣張位與沈一貫的態度,張位此人,喜歡爭權,一向對自己看不過眼。還有沈一貫,輔政己有十年,陳於陛認為他雖愛好清議,然則暗地裡卻是結黨營私,排斥異己,他的態度,也是難明……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於戶部尚書楊俊民,陳於陛心下佩服,他以詩書傳家,也向來為官清正。萬曆初時,他為官少司空,督修京城,在施工中他精打細算,計劃周密,堵塞漏洞,保質保量提前竣工,並節約五萬餘金,受到皇帝的獎賞,再次晉陞為左司馬總督漕運,巡撫鳳陽。

    在任時,他整頓漕政,保證運河暢通,成績甚大,個人應得例金十三萬,但他卻將錢一半救濟貧生,一半送給養濟院,所以聲望頗隆,被引為德高望重之輩。在歷史中,陳於陛官高位顯,經手錢糧逾億萬,但卻一塵不染,死後清理遺

    有八兩紋銀,不抵一個小戶人家,以至於在埋葬陳兒子出不起喪葬費用,在朋友的資助下,才草草埋葬。

    不過如他這種人,最是傳統,對於礦務商事等,皆視為國之末本,也認為君主只要重視農桑皆可,對於萬曆帝地開礦之事,他是深惡痛疾。最後陳於陛做出決定,倣傚楊俊民,獨自上疏勸諫。

    不知不覺中,車橋了自己的府邸前,陳於陛下了橋,家人迎了上來,他年輕地弟弟陳於階也向他拱手作揖道:「大哥回來了?」

    陳於陛點了點頭,他治家嚴謹,對其弟陳於階執教甚嚴,在弟弟進京的這些時間裡,每天早晚,都要求弟弟到自己房前問候。歷史中,陳於階同樣及第,最後官至懷隆兵備,頗負有盛名,當時有「一門雙進士」「弟兄二難」之稱。

    進入府內,陳於陛直接走到內宅書房中,沒有他地許可,家人一概不許到他地書房來。

    他望著窗外,沉良久,取出筆墨紙硯,凝神一會後,便下筆如飛,很快,一份《請罷礦稅公疏》便成了:「……為保全宗社事,臣等伏見:皇上開礦抽稅,為一切聚財之事,然中使縱橫,小民剝膚椎髓,困苦流離,而皇上不恤。諸臣連章累牘,苦口極諫,而皇上不從,未見有轉n之期。稅駕之所,事勢至此,人皆知其必亂,特未知其起於何方,於何日耳?一旦土崩,四方鼎沸,逮之則不可勝逮,誅之則不可勝誅,不識此時皇上將何如處也。……故臣今日不暇條陳他事,亦不更分剖礦稅之利害,與閭閻之疾苦,而特以宗社二字萬懇皇上珍重愛惜即,然停罷礦稅,召還中官,庶幾人心猶可收拾,而亂猶可及止也!」

    ……

    第二日,陳於陛將疏投入,繼戶部尚書楊俊民後,引起了一片大震動,引得了員們一片叫好。不過疏入後,萬曆帝卻是沉默,礦務之事,仍在繼續。

    在大明為了礦之事紛紛鼓噪,鬧得不可交時,此時在東邊的日本國,卻是劍拔弩張,充滿了火藥味。

    大明對日封貢使團,在李宗城被拿,以楊方亨接替正使,沈惟敬為副使後,繼續出訪日本。在七月渡海後,到達了日本。對於大明使團的來訪,豐臣秀吉十分高興,他安排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在當時日本最繁華地城市大阪招待了大明的使。

    九月三日這天,豐臣秀著日本國所有的王公大臣,大小諸侯,連德川家康等人,都全部出席了會見大會。為了顯示自己對大明地尊重,豐臣秀吉親自穿上了大明送去的衣冠服裝,並強迫大臣們全部換上明服相陪。

    起,氣氛良好,沈惟敬等人呈上萬曆帝詔書和贈與的金印時,豐臣秀吉欣然接受,並設宴款待明使。後豐臣秀吉召位懂漢語的僧人為其用日語宣讀明朝地冊封詔書。

    詔書如:「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將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誕育多方。龜紐龍章,遠賜扶桑之域。貞大篆,榮施鎮國之山。嗣以海波之揚,偶致風佔之隔。當盛際,宜章,咨爾豐臣平秀吉,崛起海邦,知尊中國。西馳一介之使,欣慕同。北叩裡之關,肯求內附。情既堅於恭,恩可於柔懷。茲特封爾為日本國王,賜之誥命。於戲龍賁芝函,襲冠裳於海表,風行卉服,固藩衛於天朝,爾其念臣職之當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無替款誠,祇服綸言,永尊聲教。欽哉!」

    詔書的口氣儼然一副中央大國皇帝對爾小邦降恩封賞的口氣。當豐臣秀吉聽到「茲特封爾為日本國王」一句時,他驚呆了,最後他反應過來,是暴跳如雷,摔詔書於地說:「不是明帝乞和封我為大明皇帝嗎?日本國,我欲王則王,何待明虜之封?」

    事情的展不可收拾,豐臣秀吉除了要將小西行長治罪外,還立即將大明使團驅逐出境。就這樣,歷時兩年的議和鬧劇,徹底破裂了。

    同時間,豐臣秀吉還布總動員令,又組成侵朝八軍:第一軍:指揮官加籐清正,一萬人。第二軍:指揮官小西行長,一萬四千人。第三軍:指揮官黑田長政,一萬人。第四軍:鍋島植茂,一萬兩千人。第五軍:島津義弘,一萬人。第六軍:長宗我部元津,一萬三千人。第七軍:蜂須賀家政,一萬一千人。第八軍:毛利秀元,四萬人。人數二萬,加上駐守釜山軍隊,日軍總兵力約為十四萬人。戰爭的陰雲,又將籠罩朝鮮大地……

    當然,日本國離大明還是太遠,等消息傳到大明,還要數個月之久。

    大明對日封貢使團正使以楊方亨,莫名其妙被日本人趕出來,最後他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想抓捕時沈惟敬時,卻現這位老兄己經不知所蹤了。他只好領著使團地成員,怒氣衝天地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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