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胖曉得,劉華是娛樂圈內公認的勞模、鐵人。別人休息的時間,他都能夠拿來利用、來學東西、來工作。據聞,他在外地拍戲的時候,每天拍完戲後有三四個小時沒事幹,這時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休息,或者去外面玩玩,他卻會從夢都叫一個舞蹈老師過來,在房間裡弄了一個鏡子,幫他排舞。一天排三個小時,兩三天就排好一個舞。晚上則可以去錄音,或者在家裡寫寫歌詞。等拍完了戲,大家發現,他的專輯也錄好了,舞也排好了。他就是一個任何時間都不會放過的人。故此,見到劉華此時在抽空寫歌詞,王大胖絲毫不感到驚訝。讓他覺得奇怪的,其實是這首歌詞的題目——《笨小孩》。
「華仔,這是你新作的歌詞嗎?歌名挺怪的。」王大胖輕聲詢問道。同時,他不由想起,劉華在最初寫歌詞的時候,曾經被當時的詞壇巨匠黃沾罵到狗血淋頭,還戲稱他填一世詞都不會有什麼大成績。不過劉華是一個越挫越勇的人,其後的執著努力,終於得到了沾叔的肯定與讚賞。回想起這件圈中的趣聞軼事,王大胖不自覺間以尊敬崇拜的眼光,看著劉華。
華停下了筆,淡淡道,「這是我有感而發填的一首歌詞,我個人覺得這首歌詞還寫得挺不賴的。」
「有感而發?」王大胖愕然道,「華仔,你哪像笨小孩啊,如果你都算笨小孩,那娛樂圈恐怕就沒有一個聰明人了。」
「呵呵。」劉華謙遜地笑了笑,道,「比起一些人來,我真的不算聰明,更沒有什麼天分,我只能用自己的勤奮,去彌補自己與他們的差距,這首歌,大概是我這種心態的反映吧?」
「這就是李小林先生向你講述『老二哲學』後,你隨即把之奉為座右銘的原因?」
「正是如此。」劉華點點頭,直言道,「笨鳥先飛早入林,只做第二不爭第一,這就是我這位笨小孩的老二哲學。」
「能唱一下給我們聽嗎?」王大胖邀請道。
莫曉雲跟方若琪看到有機會能聽到劉華現場演唱,馬上鼓掌叫好。
劉華洒然一笑,道:「好吧,既然你們想聽,那我就唱一下吧。」說罷,就清唱起來:「哦……寧靜的小村外有一個笨小孩出生在陸零年代,十來歲到城市不怕那太陽曬努力在七零年代,發現呀城市裡朋友們不用去灌溉花自然會開……」
一曲既終,三人都拍手叫好。方若琪沉思片刻,道:「華仔,這首歌的歌詞你寫得非常棒,可是這首歌的內容充滿了滄桑的味道,由你來演唱,似乎不太適合。」
劉華頷首道:「若琪,你看得很準,我的聲音,我的形象,確實不太適合唱這首歌,所以我一直猶豫,不知道是自己唱呢,還是交給別人唱比較好。不過,我真的很喜歡自己寫的這段歌詞,我還是很希望能夠自己來演唱。」
方若琪建議道:「不如這樣吧,找個適合唱這首歌的人來跟你合唱,這樣,既能讓你唱到這首你喜歡的歌,又能很好地演繹這首歌,你看怎樣呢?」
「好主意。」劉華欣然同意,隨即又皺眉道,「不過,找誰來跟我合唱比較好呢?」
「你看,小黑柯授良怎麼樣?」方若琪想了想,建議道。
王大胖曉得,小黑是一位著名的動作特技演員,人稱「柯大膽」。他曾經駕駛跑車成功飛越黃河天塹,有亞洲第一飛人的美譽,同時他也是一名導演,歌手。多姿多彩的人生經歷,還有他那把獨特渾厚蒼涼的嗓音,確實非常適合演唱《笨小孩》這首歌。
劉華拍掌讚道:「若琪,你的這個主意真不錯,我明天就聯絡小黑,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合唱這首歌。」
王大胖心中一動,提議道:「華仔,你這首歌的歌詞已經寫得很不錯,不過,如果能加上一段對白,比較一下聰明的小孩跟笨小孩有什麼不同,也許會更加有趣。」
「哦?聰明的小孩跟笨小孩有什麼分別呢?」劉華喃喃自語道。
「我知道!」一旁的莫曉雲舉手插嘴道,「聰明的小孩是很厲害的嘛,可是笨小孩呢,也很可愛。」
三人大笑,劉華莞爾道:「曉雲,你這句話真絕,我一定把它加入到歌詞裡面去。」
「我也想到一個。」王大胖揚聲道。
「請說。」劉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聰明的小孩就叫大胖含笑道,「而笨小孩呢?就叫Andy嘛。」
三人又是大笑,大家都知道,Jacky是歌神章學友的英文名,而Andy則是劉華的英文名字,王大胖這一段話,確實是非常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劉華那種笨小孩的心態。
「這段話很有趣。」劉華笑著道,「我一定把它加入到我的歌裡。」
「如果這段話由Jacky親自來講。」王大胖別有深意地道,「那就更有趣了。」
「你是提議讓學友來跟我合唱這首歌嗎?」劉華訝然,隨即搖頭道,「這首歌學友來唱,不太合適。」
「叫Jacky的不止學友一個人哦,比如說……」王大胖適時地止住了嘴巴。
劉華略一思索,當即明白,哈哈大笑道:「你是說宗憲?原來你說了老半天,繞來繞去,還是為了你的藝人爭取曝光機會啊?」莫曉雲跟方若琪兩人也隨之笑了起來。
王大胖從容道:「宗憲唱歌其實也不錯,而且他一直視唱歌為生命,華仔你就不妨給他一個機會唱唱,做做和聲,插科打諢之類的,圓圓他的歌星夢吧。」
劉華呵呵一笑,道:「怪不得宗憲十幾年都半紅不黑,但自從請了你當經紀人之後,卻以火箭般的速度走紅,如果我也有像你這樣分秒為自己藝人爭取演出機會的經紀人,我想不紅都難呢。」
王大胖愕然道:「華仔,你還嫌自己現在不夠紅嗎?」
「開玩笑而已。」劉華笑了笑,隨即點點頭,道:「你的建議很不錯,我會考慮一下的。」
「哎喲往著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來,不用心情太壞。哎喲向著天空拜一拜呀別想不開,老天自有安排……」聽到滿街都在播放劉華、柯授良、胡宗憲三人合唱的《笨小孩》,王大胖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隨著《我猜我猜我猜猜》收視率的節節上升,還有《笨小孩》這首歌的廣為傳唱,胡宗憲的知名度繼續上升,到現在,他已經成為一位名氣極大的主持人。各種電視通告,根本不用王大胖主動去找,就已經自己送上門來。王大胖卻謹遵貴精不貴多的原則,慎重地選擇通告,只為胡宗憲多接了一個《超猛新人王》的綜藝節目。因為王大胖明白,胡宗憲的受眾群還是以青少年為主,那些節目內容偏重於成年人的綜藝節目,並不太適合他,故此都被王大胖一一推掉。而《超猛新人王》是一個讓有志於演藝事業的年輕人展露才華,比拚才藝的節目,很受青少年的歡迎,故此王大胖選擇了接這個通告。
到目前為止,胡宗憲手頭上已經有三個綜藝節目通告:《我猜我猜我猜猜》、《天才BANGBANGBANG》、《超猛新人王》。後面兩個節目,胡宗憲的收費已經飆升到每小時十五萬元,達到了二線主持人的頂級收費水平。而現在,王大胖趕赴的地方正是張仁雄的辦公室,目的只有一個:續約《我猜》。
「小胖王大胖推門進來,張仁雄連忙招呼道,「你是為《我猜》的通告來的吧,沒有問題,這個月《我猜》的收視率非常理想,我們一致同意繼續讓宗憲主持多一個季度,合約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仔細看看吧。」
王大胖從張仁雄手中接過合同,細細看了一遍,沉吟道:「仁雄,你這份合同,並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王大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不過什麼?」張仁雄訝然問道。
「十五萬一個小時的主持收費,確實是宗憲現在的價碼,《天才BANGBANGBANG》、還有我新接的《超猛新人王》,都是這個收費標準。」王大胖淡淡道,「可是在《我猜我猜我猜猜》節目裡頭,這個價碼卻有點不合理。」
「你是嫌主持費低?」張仁雄醒悟道。
「不錯。」感受到自己有跟對方談判的資本,王大胖開始侃侃而談,「仁雄,你也知道,最近兩期的《我猜》收視率,相當驚人,甚至威脅到《龍兄虎弟》的亞軍地位,有這番成績,自然是仁雄你的功勞,但宗憲獨特的主持方法,同樣功不可沒。」
「你的意思是說,宗憲在《我猜》裡面的收費,要跟菲哥、小燕姐持平,達到每小時二十五萬元?」張仁雄大吃一驚道。
「娛樂圈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王大胖搖了搖頭,道,「二十五萬這個收費,我還是不敢奢望的,但以《我猜》的收視率,以宗憲的出色發揮,每小時二十萬,這個價碼,還是很合理的吧?」王大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張仁雄沉思片刻,點頭道:「你的條件並不過分,可是未來的《我猜》,能否保持這麼高的收視率,還是未知之數,我不能冒這個風險,隨便調高價碼。這樣吧,我們來個折中的辦法,我們還是以每小時十五萬的價碼來算,付給你六十萬的簽約金。如果下一季度的我猜,平均收視率依然保持在綜藝節目收視排行榜的三甲以內,我再以每小時二十萬的主持收費,付給你剩餘的通告費。這個要求,你看怎麼樣?」
「非常合理!」王大胖豎起拇指讚道,「你真是一個精明的節目製作人。」
「你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經紀人。」張仁雄回敬道,兩人對望一眼,同時發出一陣大笑聲。
王大胖滿懷喜悅地簽下了《我猜》的通告合同,他曉得,此刻的胡宗憲已正式脫離二線主持人的行列,離一線主持人僅有一步之遙,假以時日,他必定可以與章菲、吳瓜、章小燕比肩,成為娛樂圈公認的綜藝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