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海華斯是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美國著名的女演員,她一生共結過五次婚,拍了六十多部電影。在1945-1960這十多年間,麗塔被譽為「美國愛神」,她的照片被帶到美軍抵達的所有地方,甚至被貼在轟炸日本的原子彈上。在電視劇《兄弟連》中,編導甚至把麗塔結婚與德國投降共同選為年度大事,宣讀給士兵聽。
聽了莫曉雲的介紹,王大胖還是茫然不解道:「我知道她是愛神了,但這跟電影《肖申克的救贖》有什麼關係?跟這間房間又有什麼關係?」
莫曉雲只好繼續耐心解釋道:「現在電視上播的電影,正是麗塔·海華斯當年的代表作《蕩婦吉爾達》,在《肖申克的救贖》裡,曾播放過這部電影中她甩動頭髮的一幕,當時監獄中的男人也為之沉醉。男主角也是用一張麗塔·海華斯的海報,遮蓋住他所挖的地道的。」王大胖這才大悟。
四人分別坐下,王大胖問道:「小董,有什麼菜式介紹?」
小董畢恭畢敬地道:「我們的飯菜主要是以江浙菜為主,還包括了不少套餐,比如有『牢犯下酒菜』系列,『伙頭私房菜』系列等,不過最有特色的,當數『俄羅斯輪盤』。」
「『俄羅斯輪盤』?」劉華饒有興趣地問道,「這是什麼菜式?」
「這其實是六顆炸得金黃的蝦球。」小董笑道,「不過其中一顆包有哇沙比,一旦不走運中招,我保證你辣得頭皮發麻。」
王大胖呵呵一笑,道:「好像挺有趣的,就點這一個吧。」
四人又點了不少有趣的菜式,菜很快就上來了,四人吃完飯,隨即兩人兩人地聊起天來,王大胖向劉華請教了不少圈中的人事,頗有大開眼界之感,正聊得開心,忽然小董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略帶驚慌地道:「老闆,不好了,外面有客人在鬧事,你最好去看一下。」
王大胖悚然一驚,跟劉華道了一聲歉,當即跟著小董,快步走出房間。
兩人一邊走,王大胖一邊問道:「小董,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事情是這樣的。」小董遲疑了一下,隨即道,「為了提升餐廳的格局,莫老闆專門配備了一部鋼琴,以趁客人吃飯的時候奏樂助興,同時客人也可以點歌伴奏。這天,恰巧餐廳裡面有一位客人過生日,他希望鋼琴師阿傑能彈奏一曲輕快的音樂——《月光下的夜晚》。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另一位喝多了酒的老闆卻走上前,甩出一大沓鈔票在鋼琴上,說要來點刺激的音樂。見此情景,過生日的客人自然也不甘示弱,馬上從提包裡掏出一大沓鈔票,『啪』地一聲甩在阿傑的面前,理直氣壯地說:『明明是我先點歌的,你怎麼能搶先。誰怕誰呀,我偏偏就要聽《月光下的夜晚》!看你怎麼樣?』雙方爭執不下,誰也不肯讓步,就快要大打出手了!」
王大胖眉頭大皺,這樣的難題,該怎麼解決?
兩人步入大廳,只見已有兩群人隔著大廳中央的鋼琴對峙,互相叫罵不已,大有爆發群架的趨勢。許多客人見勢頭不對,紛紛結帳離去。王大胖跟小董你眼望我眼,一時三刻間都想不到用什麼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等一下。」一把模糊的男聲在人群眾中響起,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聽到有方法解決當前的難題,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同望著這位安坐在鋼琴旁的年輕鋼琴師。
小董在王大胖耳邊低聲介紹道:「他就是我們餐廳的鋼琴師,阿傑。」
王大胖看著這名年輕人,感到他似乎非常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驀地,王大胖腦海裡面靈光一閃,當即想起,原來這位年輕人就是當日到民歌餐廳面試,被莫叔以口齒不清跟時間不合為由婉拒的年輕人!
「想不到他除了會彈吉它,彈鋼琴也有一手啊。」王大胖心道,他制止住準備上前勸解的小董,他想看看,這位口齒不清的年輕鋼琴師,到底會用什麼辦法,解決當下的難題?
只聽到阿傑從容道:「你們都是我們餐廳的尊貴客人,這些錢我不能要,也不想你們吵架打鬧。這樣吧,現在我來彈奏一首樂曲,你們猜,誰猜對了,誰就跟著我的伴奏唱。你們看這樣好不好呢?」
兩人見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便欣然同意了。
只聽阿傑先是流暢地彈了一首輕快的音樂,讓過生日的客人猜中,之後又彈了一首十分怪異的交響樂,讓喝醉酒的客人猜中。幾曲下來後,雙方都十分滿意,不但沒有打架,反而還相互對唱起來。餐廳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
一旁的王大胖跟小董見阿傑輕易地解決了困局,均感滿意,又見事情已經結束,遂悄然轉身,緩步走回房間。
「小董。」王大胖一邊走,一邊問身旁的小董道,「那位叫阿傑的年輕人彈鋼琴似乎很不錯哦,是從哪裡請來的?」
「老闆。」小董恭恭敬敬地答道,「阿傑不是我們請來的鋼琴師,他原來只不過是我們餐廳的服務生。」
「什麼?」王大胖大愕道,「這麼有才華的鋼琴師,居然只是一位服務生,我們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老闆,你別先驚訝,聽我慢慢講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小董徐徐解釋道,「阿傑原來是我們餐廳開業時請來的第一批員工,聽說他十分喜愛音樂,每次發了工資,他就會往音樂超市裡跑,幾乎把所有得來的錢,都花在了買磁帶上。平時他也喜歡把單放機帶在身邊,沒事就聽音樂。」
「有一次,心情不錯的阿傑雙手托著一盤菜,邊走邊聽歌。不想,他一不小心竟與我們餐廳的女服務生撞了個滿懷,一盤熱菜全部灑在了那位女服務員的身上。那位女服務員的手被菜湯燙出了水泡,痛得大哭起來。我聽到哭聲,立即趕了過來。明白到事情的經過後,我狠狠地批評了阿傑一通,並且毫不客氣地罰了他一個星期的薪水。」
「阿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聽說我扣他薪水,也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走開。我見他態度良好,也就勉勵了他幾句。」
「咳咳。」王大胖打斷了小董的話,道,「小董,你說話越來越囉嗦了,能不能趕快說重點,他到底是如何從服務生變成我們餐廳的鋼琴師的?」
「事情是這樣的,老闆。」小董連忙道,「你也知道,為了提升餐廳的品味,莫老闆在大廳配備了一部鋼琴,可是請了好幾位鋼琴師,都不符合莫老闆的口味而被炒了魷魚。」
「一天,餐廳快要打烊的時候,阿傑趁空閒,就坐到那部嶄新的鋼琴上,彈奏了一首他自己剛剛創作的歌曲,我在一旁聽了,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從來不愛講話的大男孩,竟然還會彈鋼琴!」
「我靈機一觸,當即叫來阿傑,讓他擔任琴師,在大廳裡演奏自己創作的樂曲。我又通知電視台,說我這裡的服務員不僅會彈鋼琴,而且還能寫歌曲。這樣一來,我們借電視台的炒作,一箭雙鵰,不僅提高了餐廳的知名度,而且還節省了一大筆請琴師的開銷。」
聽完事情的始末,王大胖忍不住衷心讚道:「小董,這件事你幹得真漂亮。剛才那個阿傑幹得很漂亮,你就加一加他的薪水,以作獎勵吧。」
「沒有問題,老闆。」小董連隨答應道。
回想小董的話,王大胖心中不由一動:這位叫阿傑的年輕人,既會彈吉它鋼琴,又會創作歌曲,是一位很有音樂才華的人,如果好好培訓,說不定能成為陶哲這一類型的唱作人。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與我簽約呢?
剛想回去跟對方談談,王大胖又轉念想到:兵貴精而不貴多,我旗下已經有了DS樂團以及徐依賢三位歌手,實在沒有必要再多簽一位藝人,此事就算了吧,兩次相遇皆擦身而過,看來我跟這名年輕人也算是有緣無份。一邊想,王大胖一邊走回了肖申克房間。
回到飯桌前,只見劉華正握筆埋頭寫作,王大胖好奇心起,悄悄走了過去,想看看劉華在寫什麼。
「笨小孩?」看到紙上的標題,王大胖忍不住訝然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