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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賊因為涉嫌私放欽犯被捕下獄,丁大全勾結韃子破壞科舉的嫌疑被洗清,宋理宗親自下旨將其釋放,改為讓丁大全回家居住,形勢如此逆轉,讓臨安百官目瞪口呆,進而爭相猜測其中含意。[閱讀文字版,請上]也是巧合,恰巧在賈老賊被囚的一天,濠州知府呂文福送來急奏,請示是否允許忽必烈派來的求和使者郝經入境。那些擅長揣摩上意的官員恍然大悟,一致認為這是宋理宗在為與忽必烈議和的做準備——所以才囚禁了朝廷裡的主戰派老大賈老賊,讓主和派老大丁大全復出。明白了這層關係後,一時間,臨安城裡主和聲四起……
雖然身在天牢之中,但臨安城裡的求和風聲仍然傳進了賈老賊的耳朵裡,賈老賊大罵人倒霉喝涼水也塞牙之餘,趕緊在牢裡給宋理宗寫了一封奏章,懇求宋理宗暫時釋放自己,出來主持與蒙古使者的談判。不曾想賈老賊的走狗把奏折送進皇宮後,馬上就被宋理宗原封不動的送還給賈老賊,並讓太監轉達口諭——讓賈老賊老實在牢裡呆著,好生反省自己的過錯。一腔熱誠換了一個熱臉貼冷屁股,著實讓賈老賊既鬱悶又無奈。
奏折遞不上去,賈老賊只好打起他那個漂亮外甥女的主意,派出女兒賈妙以探望表妹為名進宮去見外甥女,想讓外甥女替自己向她老爸求情。誰知賈老賊的如意算盤再度落空,賈妙連皇宮的門都沒進去就被趙娥明找借口拒絕會面,氣得賈老賊破口大罵。「臭丫頭,娘死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舅舅坐牢了,你連看都不來看一眼,我算是看錯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了。」
「少傅,怎麼辦?」來天牢給賈老賊傳達消息地廖瑩中哭喪著臉問道:「現在臨安城裡到處都在傳皇上要和忽必烈議和,丁大全今天正午又被傳進宮裡去見駕了。如果皇上讓丁大全代表朝廷與韃子議和,我們就大事不妙了。」
「怎麼辦?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就好了。」賈老賊背著手在大牢裡轉了幾圈,咬牙道:「沒辦法了,讓翁應龍動用那批色目人,在路上把郝經幹掉!郝經死在了半路上,丁大全就是想要賣國也沒地方去賣了。」
「不行啊!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啊!」廖瑩中大吃一驚。趕緊勸告道:「少傅,刺殺外國來使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隨便走漏一點風聲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是龍庭震怒,還有暗中傾向我們的左丞相吳潛,也將站到我們的對立面啊。再加上丁大全一黨煽風點火。那局面才是無法收拾啊!」
賈老賊也知道暗殺蒙古使者十分危險,被廖瑩中勸得有些動搖,沉吟道:「是倒是這個道理,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上個月派去聯繫阿里不哥的使者到現在還沒一點消息。說不定已經在路上被忽必烈幹掉了。皇上耳根子又軟,被丁大全蠱惑一氣,說不定就真答應了與忽必烈議和,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難以挽回。」
廖瑩中堅決搖頭反對,又建議道:「刺殺郝經實在太危險了,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反正從濠州到臨安還有一段距離。濠州知府呂文福是呂文德的堂弟,也是我們地人,我們可以讓他拖延一下公文辦理,給我們爭取時間。還有淮西杜庶也是主戰派,可以讓他在給蒙古使節團安排路程和沿途接待時做些手腳,再爭取一點時間。只要等到皇上把少傅放出去,什麼事都好辦了。」
「也只有這辦法了。你去安排吧。」賈老賊當機立斷。立即同意了狗頭軍師的正確建議。恰在這時,典獄官劉亦白敲門進來。向賈老賊磕頭稟報道:「賈少傅,信王爺來了,說是想要探望於你,不知少傅見是不見。」
「讓他進來吧。」賈老賊指著劉亦白說道:「瑩中,本官在獄中得這個叫劉亦白的照顧頗多,出去的路上你與他交流幾句,看他家裡有什麼人想進官場入仕的,給他安排一下。」廖瑩中答應,劉亦白喜出望外,趕緊又給賈老賊磕了幾頭,這才與廖瑩中一起出去。不一刻,許久不見的信王趙孟關便與他的管家趙十三一起進來,趙十三手裡提有一個食盒,顯然是以送飯為名求見地賈老賊。
見到賈老賊,趙孟關二話不說,拉著趙十三便一起向賈老賊跪下,磕頭說道:「趙孟關叩謝賈少傅救命之恩.」賈老賊假惺惺的驚訝道:「信王爺快快請起,賈似道如何敢當王爺如此大禮?至於救命之恩,那就更是何從談起?」
「賈少傅,不必隱瞞了。」趙孟關抬起頭來微笑道:「那一日趙孟關誤中全玖與丁大全詭計,險些墮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果不是賈少傅安排翁應弼大人妙計相救,趙孟關現在只怕連姓趙的資格都沒有了。」賈老賊一笑,心說你也不算蠢到家,總算明白是老子在懸崖邊拉了你一把了。賈老賊又假笑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王爺還是快請起來吧,你的大禮太折殺人了。」
經過賈老賊的再三攙扶,趙孟關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與賈老賊並肩坐到床邊,趙孟關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賈少傅,小王有一事不明,那一日小王已墜險境,趙完勝在即,少傅為何還冒著奇險營救小王?小王明白,少傅為了營救小王,徹底觸怒了那個全玖,少傅地牢獄之災,便於那一日之事有關啊。小王再斗膽問少傅一句,少傅營救小王,是想借小王之手牽制趙呢?還是想讓小王取趙而代之?」
「全玖想當武則天,老子想當史彌遠,老子和全玖遲早有一天要撕破臉皮,留下你當然是要你牽制趙背後的全玖。免得讓全玖那個毒婆娘一手遮天。[閱讀文字版,請上]」賈老賊在心中嘀咕。不過嘴上卻不能這麼說,賈老賊假惺惺的說道:「信王爺誤會了,老夫豈敢涉足皇子之爭?老夫之所以對王爺施以援手,全是因為老夫不願看到忠王信王兩位王爺手足相殘,傷了天家和氣。」
賈老賊的話也就能騙騙三歲小孩,趙孟關心知肚明卻不拆穿,僅是微笑著向賈老賊拋出一個炸彈。「賈少傅,你可知道趙一黨已經與丁大全達成了聯盟?丁大全一黨全力扶持趙為太子,所以趙一黨才替丁大全洗脫罪名,幫他重登相位。」
全玖在暗底下與丁大全結盟早在賈老賊地猜測中,所以賈老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地驚訝,僅是微笑道:「信王爺開玩笑了,丁大全賣國求榮。信王爺身為國家重臣,如何會與丁大全這樣的國賊聯合?謠言而已,不足為信。」
「賈少傅,請看看這個。」趙孟關笑了笑,將一封書信遞到賈老賊手裡。賈老賊隨意翻開,只看了一眼便跳了起來——這封信與賈老賊和全玖結下露水姻緣那天晚上寫的信一模一樣。只是簽名換成了丁大全的名字而已。趙孟關又微笑道:「賈少傅,這封信只是手抄復件,原件上有丁大全的親筆簽名,還有丁大全按的手印,目前就在全玖手裡。」
「全玖逼丁大全簽了這封賣國謀反地書信。看來她真是想同時控制我和丁大全了!好惡毒地婆娘,控制我們就等於是同時控制軍隊和民政!她真想當武則天啊!不對,全玖做事何等精明,這麼重要的信怎麼可能落到趙孟關手裡?難道趙孟關在全玖身邊安插了內線?我給全玖寫那封信有沒有落在趙孟關手裡呢?」賈老賊腦海中無數思慮如閃電般掠過,忽然又串聯起來,指著趙孟關低聲驚叫道:「給全玖下墮胎藥的人,是你?」
這回換趙孟關目瞪口呆了。就像看帶神仙一樣盯住賈老賊。看到趙孟關那副表情,賈老賊所有的疑問一掃而空,收顏笑道:「信王爺,如果賈似道沒有料錯的話,六月初二那一天趙與刑部給事中胡洮之女胡儷的相遇並不是偶然,而是你或者魏大人地精心安排——因為全玖太厲害了,你如果不先把全玖扳倒。那麼就無法正面擊倒趙。而那位美女胡儷。其實是你地人,為了保住胡儷不被全玖所害。你還讓胡儷給趙主意,到皇上面前討得一張護身符對不對?」
「不錯,胡洮其實是小王生父一名妾室地兄長,只是小王的生母貴為郡主,父親不敢公開把那名小妾領回家,一直養在外地,所以在臨安很少有人知道小王與胡洮地關係。」被賈老賊叫破內幕,趙孟關知道無法隱瞞,索性來個竹筒倒豆子,「給全玖下墮胎藥,也是小王的主意。皇上膝下子息艱難,小王又尚未成親,全玖如果給趙生下兒子,那麼趙就又多了一個爭奪太子位置地籌碼,所以小王才出此下策——當然了,如果全玖以為流產而死,那小王就更多了幾分勝算.」
「笨蛋,你不會讓胡儷直接給全玖下毒啊?毒死了全玖,你把胡儷和胡洮滅口,再弄一封假遺書,說是胡儷不堪全玖的折磨虐待,所以和她同歸於盡!全玖的為人皇上很清楚,肯定相信這點!」賈老賊脫口說道。趙孟關被賈老賊說得楞了一下,然後一拍腦門懊悔道:「少傅說得對,全玖那個毒婆娘如果死了,犧牲一百個胡儷也值得,小王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可惜現在全玖那個毒婆娘已經小心了許多,這招已經行不通了。」
「算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不過你用胡儷對趙那個白癡用美人計,確實是一招妙棋,全玖只是躲在趙背後發號司令,胡儷很容易就能從趙嘴裡套出全玖的動向。」賈老賊安慰道。趙孟關感激的點點頭,又咧嘴向賈老賊猙獰一笑,「賈少傅,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本王分享胡儷提供地情報?」
「與你合作?」賈老賊微笑著反問道。趙孟關笑著點了點頭,很直接的說道:「全玖選擇了丁大全為盟友,又故意陷害賈少傅入獄,小王也被全玖和丁大全整得夠嗆。什麼人是朋友,什麼人是敵人,小王已經分得很清楚了,相信賈少傅也分清楚了吧?」
「看來胡儷沒有偷看到我給全玖寫的東西,否則趙孟關知道其實我也被全玖暗中控制,就不會來說這些話了。」賈老賊鬆了一口氣,又試探道:「既然如此。那王爺希望賈似道怎麼做呢?」
趙孟關拿起丁大全寫給全玖那封信,狡黠笑道:「賈少傅,如果你給小王也寫這麼一封信,那麼小王就可以放心與賈少傅合作了。從此之後,小王與賈少傅將再無隔閡。」賈老賊撇撇嘴,不屑道:「王爺,你有沒有搞錯?賈似道與你是平等合作。寫這麼一封信給你,那不是把滿門性命交在你手上了嗎?」
趙孟關又楞了一下,仔細一想發現確實是這樣,全玖之所以能逼丁大全寫下這樣地書信,那是因為全玖拿到了丁大全的死證,而自己卻拿賈老賊毫無辦法。賈老賊不答應也是理所當然。趙孟關又盤算了片刻,改口道:「那就請賈少傅將愛女許配給小王,小王與賈少傅結親,這樣咱們的聯盟才算牢靠。」
「不行,想要娶我女兒。除非你當上了皇帝。」賈老賊又是一口拒絕。趙孟關有些惱怒,「賈少傅,你還想耍著小王玩嗎?沒有你的支持,以小王現在地情況,繼承皇位有可能嗎?小王可以答應你,一定好好對待賈妙小姐,本王還可以立下文字憑證。將來賈妙小姐是皇后,你是平章軍國重事,這總可以了吧?」
賈老賊背著手盤算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不能在皇位之爭中隨意押寶,沉吟道:「王爺,茲事體大,得容賈似道仔細考慮。過一段時間再給你答覆。何況賈似道現在身在牢獄。即便答應你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可以,小王過一段時間再來聽取賈少傅的答覆。」趙孟關手裡的籌碼本來就不多。自然答應,站起身來說道:「不過請賈少傅別拖得太久,忽必烈地使者就要入朝覲見,沒有小王在朝廷裡幫忙——全玖那個毒女人會不會指使丁大全和趙答應和約,很難說。」賈老賊點點頭,並不置可否——賈老賊可是太瞭解全玖了,為了權利,全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眼看趙孟關就要離去,一直守在門口防止他人偷聽的趙十三走了過來,打開食盒向賈老賊招呼道:「少傅一定餓了吧,請嘗嘗王爺家廚子的手藝。」說著,趙十三向賈老賊使了一個眼色,賈老賊心知有異,假做品嚐菜餚走近趙十三,趙十三背對趙孟關飛快攤開右手,露出寫在掌心的一行小字——讓我今晚再送一次飯。賈老賊不動聲色,假意夾起一個蟹黃湯包,咬一口說道:「蟹黃包不錯,可惜冷了,下次能給本官送一些熱地嗎?」
「賈少傅如果喜歡,小人今天晚上送幾籠熱地蟹黃包來可以嗎?」趙十三賠笑著問道。賈老賊點頭,「行啊,不過也要看信王爺是否捨得?」趙孟關在旁邊接口道:「只要賈少傅喜歡,什麼都好說。趙十三,今晚用快馬給賈少傅送幾籠剛出籠的蟹黃包,再送一桌最好地酒菜來。」賈老賊與趙十三對視一笑,「既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了。」來幾籠熱騰騰的蟹黃湯包,又帶了一個長隨挑來一擔酒菜,直接送到關押賈老賊的牢房單間中。賈老賊入獄兩天給他送飯送菜的人無數,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以誰也沒放在心中,可賈老賊卻知道其中定有古怪,仔細打量後,賈老賊便驚訝的發現一件事——與趙十三同來地那名長隨,竟然是蒙古軍山東大軍閥李的岳父,王文統!
放好酒菜,趙十三象白天一樣站到牢門前監視,防止他人偷聽。賈老賊則向王文統驚訝問道:「王大人,你怎麼來臨安了?山東那邊出事了嗎?」王文統低聲答道:「是出了一點事情,不過問題不大,山東那邊鬧蝗災,夏糧收成受了些影響,所以下官到了臨安,想請賈少傅幫忙賣一些麥子和一些山東稀缺的軍需給我們,幫助我們屯糧備戰。只是下官昨天到了臨安才知道少傅出了事,所以就通過趙十三來與賈少傅見面。」
「哦,原來是這樣。」賈老賊鬆了一口氣,李是賈老賊克制忽必烈的一個絕招,自然不希望李軍發生意外。王文統問道:「少傅,前不久聽說你扳倒了丁大全,獨掌軍政大權,下官們還高興了一陣,怎麼你這麼快就下了大牢?咱們之間的協議,還能有效嗎?」
「放心,我們之間地協議當然有效!」賈老賊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讓王文統安心,又把自己莫名其妙下獄的原因告訴王文統一遍,末了說道:「雖然暫時下獄,但本官聖眷未衰,本官的心腹也一個沒動,復出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你和李都可以放心,我們之間的協議仍然有效。」「原來是這樣,那下官就可以放心了。」王文統鬆了一口氣,殺了趙壁以後,李軍和賈老賊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賈老賊倒台,首當其衝倒霉地就是李軍。王文統又低聲問道:「少傅,現在臨安城裡都已經傳遍了,郝經那個狗漢奸代表忽必烈就要到臨安求和,要是大宋皇帝答應了和忽必烈結盟,那我們就危險了,不知少傅有什麼打算?」
「本官已經做了一些安排。」賈老賊低聲說出自己的緩兵之計,又苦惱道:「現在本官最頭疼的是,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才讓本官復出?要是沒有本官在朝上主持,丁大全那個狗漢奸一手遮天,怕是就會答應了和忽必烈議和。」
「這個容易,下官有辦法讓少傅立即復出。」王文統笑道。賈老賊眼睛一亮,知道王文統足智多謀不在任何人之下,忙問道:「什麼辦法?」
「大宋朝廷裡軍隊以少傅為首,如果邊關發生戰事的話,那大宋皇帝就不得不請賈少傅復出了。」王文統慢悠悠的說道:「下官可以讓李起兵攻打漣水,給大宋皇帝施加壓力。淮東李庭芝是賈少傅的門生,他只要上報抵敵不住,那大宋皇帝就非請賈少傅復出不可了。」
「這個本官也想過了,但是不行。」賈老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眼下郝經那個狗漢奸正在提出議和,要是再給皇上施加壓力,說不定皇上害怕忽必烈的軍威,真答應了盟約,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賈少傅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王文統微笑道:「郝經如果假借武力威脅大宋皇帝,那你可以讓人建議大宋皇帝要郝經先退兵再議和,郝經上報給忽必烈,忽必烈地退兵令發到漣水,我們會聽他地嗎?到時候忽必烈的退兵令不起作用,大宋皇帝被迫讓賈少傅復出,我們再玩一個聞賈少傅之風而逃,賈少傅在朝中地地位豈不更加重要?」
「對呀。」賈老賊又是眼睛一亮,笑道:「本官在這邊玩緩兵之計,你在那邊佯攻漣水,為了緩解邊關危機,皇上肯定要求正在路上的郝經先讓忽必烈退兵再談,到時候忽必烈的退兵令不起作用,皇上想不馬上放我都不行了。王大人,那本官復出的事就拜託在你身上了。」
「好說,不過糧食的事,還要請賈少傅多多幫忙。」王文統向賈老賊伸出一隻手。賈老賊也伸出一隻手,「沒問題,本官那怕貪污軍糧,也要想辦法把王大人要的糧食準備好。」說罷,賈老賊與王文統對視一笑,兩隻骯髒的黑手緊緊握在一起,宣告一樁卑鄙骯髒的交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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