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慢點!慢點!」眼看著路旁景物從身旁飛速掠過,第一次催動汗血寶馬全速飛奔的董平高差點嚇得尿了褲襠,死命的緊抓著馬韁繩,帶著哭音大喊大叫,「馬大哥,馬大叔,你慢點!慢點!馬爺爺,算我求你了,慢點!馬祖宗——!娘啊,爹啊,叔叔啊,救救我啊!」
「灰——!」正當董平高無比擔心自己從高速飛奔的汗血寶馬摔下來嗝屁時,賈老賊從戰場上繳獲來那匹無價之寶汗血寶馬忽然長嘶一聲,停住飛奔高舉前蹄人立起來,董平高猝不及防下險些被甩出去,不過這小子也算命大,及時抱住汗血寶馬的脖子,這才避免了當場摔得粉身碎骨的厄運——不過董平高也終於尿了褲子。
「媽的!你這匹遭瘟的畜生,一會跑一會停,你想害死本衙內啊?」趴在馬背上哭罵半天後,董平高總算是定下神來打量四周環境,並很快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三柱香時間裡跑到了洪澤縣東面大路的十里長亭處。咋舌汗血寶馬的速度快捷之餘,董平高開始小心翼翼的催促戰馬慢跑,想要小跑回洪澤城去取失落在妓院裡的令符,但那匹剛才還撒蹄狂奔的汗血寶馬卻紋絲不動,僅是打了兩個響鼻,氣得董平高又是一陣大罵,「遭瘟的畜生,現在怎麼又不跑了?前面有鬼嗎?」
「不對,前面怎麼有古怪聲音?」這時候,董平高忽然發現了汗血寶馬不肯前進的原因——前方隱隱傳來了驚叫聲和喊殺聲,與董平高陪賈老賊出征時在鄂州聽到的宋蒙兩軍戰鬥聲十分相似。直到此刻,董平高才猛的想起馬匹的聽覺要比人類靈敏得多,想必這匹慣於征戰的汗血寶馬就是因為前方聲音不對,才猛然停住馬蹄不動。
「奇怪?洪澤縣怎麼會有戰場的聲音?」董平高雖然奇怪這位於後方地洪澤縣怎麼有類似戰場地聲音,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起見。董平高還是催馬跑上右面不遠處的山丘。居高臨下遠眺洪澤城。這一次極通靈性的汗血寶馬沒有違背董平高的命令,載著董平高一路小跑就上了不高的山丘,但董平高在山丘上只看得一眼就嚇得從戰馬上摔下來——昨天還平靜祥和的洪澤城外不知何時冒出大量打著蒙古軍旗幟的騎兵,而洪澤縣城城門緊閉,城外還有大量南宋百姓象牲口一樣被蒙古軍騎兵驅趕在一起,揮刀瘋狂屠殺。
「媽呀,蒙古韃子怎麼出現在洪澤城外了?」幾乎嚇破膽子地董平高顫抖哀嚎,但讓董平高更加心驚膽落的還在後面——馬蹄聲傳來。一個十人隊的蒙古騎兵打著旗幟過來哨探,其中一名蒙古軍騎兵眼尖,遠遠就看到在山丘上偷窺卻不會隱藏身形的董平高,指著身穿宋軍統領衣甲的董平高大叫道:「十夫長,山坡上有人,好像是南人的騎兵!」
「什麼騎兵,是個統領!」那蒙古斥候明顯更有經驗,一眼看出董平高的價值和代表的危險。大喊道:「四散包圍,小心伏兵。」荒野寂靜,董平高在山丘上將蒙古斥候地話聽得一清二楚,乘著蒙古斥候尋找可能存在的伏兵這個機會。董平高趕緊爬上汗血寶馬,催馬就往來路又跑回去,後面蒙古斥候大喊。「南人的統領跑了,沒伏兵!快追,抓住他有重賞!」
「噢!呼!」蒙古騎兵怪叫著催馬急追,可惜他們之人騎的乃是一匹在蒙古軍隊裡都是萬中挑一地汗血寶馬兼千里馬,他們胯下那些普通戰馬又如何追得上?追出七八里路後,他們乾脆連董平高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那斥候十夫長當機立斷,命令道:「我軍偷襲計劃已經暴露,你們按原計劃偵察敵情。(??)我先回洪澤向將軍稟報。」
那斥候十夫長快馬飛奔回屍橫遍野的洪澤縣城外地時候。蒙古千夫長兼忽必烈頭號謀士子聰的老鄉王珂正在瘋狂大笑,不到半個時辰時間裡。他率領的騎兵將來不及逃回城裡的南宋百姓殺得所剩無幾,嚇得洪澤縣連城門都不敢打開,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封鎖洪澤縣與外界聯繫的任務——其實以蒙古騎兵的速度,在洪澤縣城門關閉前衝進城去簡直是輕而易舉,但王珂的目標並不是這個無關痛癢的洪澤縣,而是宋軍糧道地中轉點寶應縣。但是在聽到那斥候十夫長地報告後,王珂不由勃然大怒,「你們這幫廢物,十一個個騎兵竟然逮不住一個孤身一人的南人騎兵?你們都是吃乾飯地嗎?要是他把我們的偷襲計劃通知寶應,寶應縣有了準備,我們這三千孤軍就要被南人包餃子了!」
「將軍,小人也沒辦法啊。」那斥候十夫長委屈的答道:「那個南人統領騎的馬也不知道是什麼馬,我們的戰馬根本追不上了。」
「別說了。」形勢緊急,王珂也沒時間去追究董平高騎的究竟是什麼好馬,立即命令道:「趕快把城外的南人全宰掉,集中隊伍奔襲寶應縣,一定要趕在寶應縣做好準備前殺進城去。」哈……!」董平高騎著汗血寶馬衝回射陽河支流南岸的時候,正在路邊打麻將的黎尚武恰好在大笑著推倒面前的牌,而黎尚武的三位牌友、也就是衙內軍的三個正將面如土色,無不哀歎這回輸大了。見董平高奔回,黎尚武先是楞了一下馬上又叫道:「董大哥,這麼快就回來了?令符拿到沒有?要不要來兩把麻將?」
「你們還有心情還打麻將?韃子殺過來了!」董平高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叫道。黎尚武和那三個正將又楞了一下,然後一起大笑,「董大哥,你開什麼玩笑?韃子殺過來,那裡來的韃子?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嗎?」
「我怎麼知道他們那裡來的?總之韃子騎兵已經包圍了洪澤縣,正在縣城外面四處殺人,趕快收拾東西跑吧。」董平高喘著粗氣把自己所見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叫道:「快。快,收拾東西走人,韃子的斥候發現了我,很快就會追來了。」旁邊的衙內軍將領和士兵忙不迭的答應,趕緊手忙腳亂地收拾賭桌酒菜等物。
「董大哥,我們跑不掉!」黎尚武雖然沒有延續他哥哥地勇猛,卻也知道一些軍隊常識,向董平高說道:「董大哥。我們的隊伍大部分是步兵,又帶著糧草輜重,根本走不快,韃子全是騎兵,很容易就能追上我們,把我們全宰掉。」
「沒關係,我騎的是汗血寶馬,跑得快……喂。你們敢搶我的馬?你們活膩味了?」董平高大喊大叫,無奈那幫子衙內一湧而上,一下子就把董平高給掀翻在地上,其中一個衙內軍正將手腳最快。搶先爬上汗血寶馬就跑,邊跑邊喊道:「董大哥,小弟先回去報信。咱們是拜把子的兄弟,你一定要保重安全——要是你出意外了,我一定會照顧你的妻小!」
「王八羔子,你給老子記住!」逃跑坐騎被搶,董平高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剩下的衙內軍軍官士兵則爭先恐後撲向隊伍中剩下的五十幾匹戰馬,這會黎尚武彷彿被他大哥黎尚文附體,當機立斷抽出刀來接連砍死幾個搶馬地同伴,咆哮道:「誰他娘的再敢搶馬。老子第一個宰了他!」那伙子衙內軍幾時見過真刀真槍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首?-?發www.Junzitang.com||立即被黎尚武手中那血淋淋的鋼刀嚇得連連後退,董平高則喜道:「黎二弟。幹得好!快,我們倆一人一匹馬快跑!」
「大哥,我們不能走。」黎尚武舉著刀解釋道:「淮南一帶全是平原和矮丘,我們兩條腿怎麼也不可能跑過韃子騎兵的四條腿,剩下的戰馬只有五十多匹,我們要是跑的話,最多也就五十幾個弟兄能夠活命。」
「跑出一個是一個吧。」董平高也有點怕黎尚武那把刀子,膽戰心驚的說道。黎尚武搖搖頭,「大哥,你有董公公保護,跑回去也許沒什麼,但兄弟地後台沒你那麼強硬,我要是丟下軍隊和押運的糧草輜重獨自逃命,樞密院一定不會放過兄弟。再說大哥你進軍隊不是想立功後放一個肥缺嗎?你要是扔下軍隊和糧草跑了,別說放肥缺了,你以前的功勞也得一筆勾銷。」黎尚武又指著其他的衙內軍軍官和士兵說道:「還有你們,扔下糧草未戰先逃,回去不是殺頭也是蹲大牢地命,同樣討不了好。」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和韃子硬拚吧?」董平高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外放為官,帶一個富裕的地方去做土皇帝,自然捨不得隨便拋棄自己地美好前程。其他的衙內軍將領和士兵因為後台不硬,也是紛紛附和質問。黎尚武轉轉眼珠子說道:「硬拚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可以智取啊,也許有辦法堅持到援軍到來。」
「怎麼智取?」董平高定下心神,向黎尚武問道。黎尚武轉頭看看地形,又看看衙內軍押運那長長的糧草輜重車,心生一計道:「董大哥,咱們可以這樣……。」咆哮的聲音比蒙古軍的馬蹄聲還大,不斷催促騎兵加快速度,三千餘騎蒙古騎兵彷彿一道黑色的洪流,順著通往寶應的大道蜿蜒奔騰,僅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趕到了衙內軍所在地射陽河支流處。眼看河道在望時,衝鋒在最前面地蒙古騎兵就像是撞到了鐵板一樣生生勒住馬匹,並有人大叫,「賈似道!賈似道!」
「發生什麼事了?」位於隊伍中段的王珂策馬奔上前去,詢問前鋒停止前進地原因。蒙古騎兵則指著河流對面的樹林大叫道:「將軍,快看!」王珂定睛一看,立即便倒吸了一口涼氣——河對岸的樹林中赫然立有兩面大旗,一面是賈似道的杏黃色帥旗,另一面則是那面令蒙古軍聞風喪膽、白底黑字的精忠報國大旗!冷汗,一下子浸濕了王珂的額頭。
「停止前進,列隊戒備。」命令傳出,三千蒙古騎兵很快便排成三個標準的騎兵縱隊,嚴陣以待。但饒是如此,恐懼念頭還是迅速籠罩到了這三千輕騎頭上——讓二十萬蒙古主力灰飛煙滅的賈似道啊。雖然河對面的樹林裡僅插有他地帥旗。看不到半個人影,可誰能知道那茂密地樹林埋伏有多少宋軍的精銳部隊呢?而且更可怕的是,樹林之後隱隱還有灰塵翻騰,很有可能就是大規模的軍隊正在行進當中。
天不是很熱,王珂臉上的汗水卻越來越多,顫抖著說道:「賈似道不是在臨安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他的軍隊怎麼不露面?不向我們發動進攻?」沒有人能回答王珂的問題,僅有旁邊地一個蒙古百夫長小聲嘀咕道:「可能賈似道就是在等我們過去,然後把我們包圍。如果賈似道手裡的騎兵不夠多,用步兵這麼埋伏我們最保險了。」
「有這個可能。」王珂也是如是想,再加上那個單身一人突然出現又從斥候面前消失的宋軍統領,更讓王珂懷疑那是賈似道派出來的探子——否則誰有那麼大手筆用一個統領來當斥候。旁邊的副將又問道:「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繼續前進?還是趕快退回洪澤湖渡口?」
「該怎麼辦?」王珂緊張思考,繼續前進很有可能遭遇埋伏,後撤的話就前功盡棄,回去不但拿不到忽必烈許諾的下萬戶位置。還很有可能被行軍法丟掉腦袋。猶豫之下,王珂選擇了一個中肯的辦法,「緩步前進,到河岸旁邊再做決定。」
河地西面儘是麥田。倒也方便蒙古軍隊伍展開。同時三月正是小麥接近成熟的時候,麥田里的沾著露水的麥穗便成了蒙古軍戰馬地裹腹物,尤其是河面上僅有一道橋樑。王珂更不敢讓軍隊立即過河——過河必須走狹窄的橋樑,宋軍伏兵可以輕而易舉的把自己地隊伍攔腰截斷,又選擇了暫時停留在靠近河岸的麥田中待命,判斷形勢後再做處置,這更給了蒙古戰馬低頭狠啃麥苗的機會,騎兵無不愛馬,自然也不會阻攔愛馬食麥,僅是將注意力集中到對面茂密的樹林中。尋找樹林中那隱含的重重殺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彷彿凝固,雖然河對面的樹林中仍然是靜悄悄的。僅有賈似道地帥旗和精忠報國大旗隨著春風飄展,但就是這兩面旗幟,還有樹林後那遮天蔽日地翻滾塵土,卻讓籠罩在蒙古軍頭上的恐懼感越來越沉重。沒有一個蒙古軍騎兵敢於提出進攻——畢竟河對面埋伏地軍隊是賈似道親自率領,天知道賈似道設下了什麼陷阱在等著他們。也沒有一個蒙古騎兵對那兩面旗幟的真實性產生懷疑——因為不管什麼樣的軍隊裡,亂打主帥旗幟都是殺頭的死罪,甚至仿造主帥軍旗也是不輕的重罪,所以每一個蒙古軍將領士兵都在心裡肯定,對面的就是那個蒙古剋星賈似道!
「賈似道究竟在搞什麼?」王珂頭上的冷汗滾滾,喃喃道:「他既然發現了我們,為什麼沒有發動進攻?就算他手下的多是步兵追不上我們,起碼也可以把我們趕回洪澤湖北岸啊?如果他是設下埋伏,想要一口吃掉我們,那他為什麼早早就打出帥旗?讓我們不敢向前一步?」
「將軍,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這時候,王珂的副手、一個蒙古漢軍千戶忽然悟到了什麼,提出新的見解道:「賈似道雖然在河對面,但也許他是到淮南東路巡視地方,保護他的軍隊並不是很多,所以賈似道在發現我們後不敢進攻也不敢逃,只好打出他的帥旗,想把我們嚇走。」
「對,對,有這個可能。」王珂擦了一把冷汗,又大喜道:「這麼說,我們也許能在無意中立下了大功,對面的賈似道沒有帶太多軍隊,我們有可能把賈似道生擒活捉?!不過,樹林後面的塵土怎麼解釋?」那頭腦靈敏的千戶答道:「將軍,那有可能是南人把樹枝拴在馬尾巴上,讓馬匹拖著樹枝來回跑,就有可能製造出這麼大的塵土。」
「有這可能。」王珂的幾個副手一起點頭,想到生擒活捉到蒙古大仇人賈似道的風光與獎勵,這些人就心潮澎湃。貪功心切的王珂更是扯開喉嚨大叫,「弟兄們,賈似道就在河對面。他沒有多帶軍隊。咱們把他抓回去,頂得上打下南人的臨安!」
「衝啊!活捉賈似道!」王珂高舉鋼刀,意氣風發的指著前方高聲大喊,並雙腿一夾戰馬,率先衝了出去。但王珂胯下地戰馬還沒衝出十步,就忽然前蹄一軟,長嘶著摔倒在地,王珂也被巨大地慣性甩出老遠——不僅是王珂一個人的戰馬。絕大部分的蒙古騎兵也是如此,奔跑加速途中戰馬突然倒地,馬上的蒙古騎兵或是被摔出或是被倒下的戰馬壓住,驚叫聲、慘叫聲和戰馬臨死時的悲鳴聲充斥曠野,響徹雲霄。
「發生什麼事了?」王珂搖搖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頭,扭頭去看戰馬忽然摔倒的原因時,王珂不禁目瞪口呆開了——那匹陪伴他多年地愛馬眼睛鼻孔一起出血,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不斷抽搐。悲鳴著漸漸死去。而其他摔倒的蒙古騎兵所騎的戰馬也是如此,彷彿集體中毒一般摔在地上抽搐翻滾,慘嘶悲鳴。王珂驚叫道:「怎麼了?我們的戰馬中毒了嗎?」
「砒霜!」開始那個王珂副手十分機靈,抓起田地中的麥穗僅聞了一下就驚叫起來。「王將軍,我們上當了,這些麥穗上面被砒霜水淋過。戰馬吃了麥穗,所以中毒了!」
「殺啊!」王珂那個副手話音未落,河對面的樹林中忽然喊殺聲四起,數十名宋軍士兵從樹林中衝了出來,衝到河岸邊奮力將一枚枚黑黝黝的東西扔到蒙古軍所在地河對岸,不等蒙古軍士兵看清那些黑糊糊冒著青煙的東西是什麼,那些彷彿是鐵疙瘩一般的東西已經轟然炸開,「轟隆!轟隆!轟隆!」硝煙翻滾。彈片四飛。號角嗚鳴,鼓聲震天。雖然手雷爆炸點較遠沒炸到什麼敵人,卻也讓蒙古軍士兵產生了一種身陷重圍的感覺。
「南人地神秘武器!」王珂魂飛魄散的大叫,鄂州之戰中讓蒙古軍主力聞風喪膽的新式武器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禁讓這支孤軍深入地蒙古軍騎兵感到大難臨頭,死期將近。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跑啊!」那些被嚇破了膽子的蒙古軍騎兵意志立即崩潰,扔下中毒垂死的戰馬爭先恐後的向來路飛奔,王珂開始還打算約束部隊,不過考慮到大部分戰馬中毒垂死,偷襲寶應計劃已經破產,而前方又有大軍攔路,王珂最終還是命令道:「撤,快往來路撤退!」
「撤!」那些硬著頭皮堅守戰地的蒙古士兵如蒙大赦,掉轉頭撒腿就跑,至於那些戰馬中毒不深或者沒有中毒的蒙古騎兵更是逃得飛快,轉瞬之間就逃得沒了影子。才一柱香時間過去,剛才還人雄馬壯的蒙古軍陣地便再看不到一個蒙古士兵的影子,僅剩下滿地中毒垂死地蒙古戰馬,還有河對岸捧腹大笑地衙內軍將領士兵……
狼狽逃回洪澤碼頭,所幸洪澤縣城到現在還沒有開城,渡湖過來的船隻還留在碼頭上,王珂不敢怠慢,趕緊組織軍隊登船北逃。但他們地戰船剛剛駛立碼頭,接到洪澤湖漁民消息的盱眙宋軍水軍就已經氣勢洶洶的殺到,這些被李庭芝一手調教出來的淮南水軍戰鬥力可非衙內軍所能相比,在水面上欺負蒙古騎兵那更是得心應手,一場攔截大戰下來,王珂帶過洪澤湖的三千鐵騎僅有兩條小船上的騎兵僥倖逃走,其他的蒙古軍騎兵或是被生擒活捉,或是葬身湖底餵魚,就連領兵大將王珂都被宋軍水軍亂箭射死,腦袋被送到臨安請功,落了一個身首分離的淒慘下場衙內軍在洪澤縣以少勝多,嚇退三千蒙古鐵騎的消息傳開,南宋軍民無不目瞪口呆,對這群禍害刮目相看,大內總管董宋臣則樂得一蹦三尺高,在宋理宗面前很是為侄子吹噓和請功了一通。而蒙古方面瞭解了戰事經過後也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忽必烈氣得全身發抖,足足有半個時辰說不出一個字;子聰就乾脆一頭栽倒在地上,爬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會吧?這麼倒霉的事,幹嘛偏偏要發生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