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塵 卷七 公主之尊 第七章 一夫一妻
    在聽風軒中休息了數十日,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而我的心與我決定正催促著我邁出那一步,至於結果如何,那就是天意了,我不打算強求,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

    當小寧小若端著水進屋時,我已經坐到了梳妝台前,梳理著那已經散了幾日的長髮,慢慢的綰起,就像當初軒為我所做的那樣,其實軒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而現在小小軒正在我的身體裡,慢慢的孕育著。

    「小姐,您今天起的好早啊!」小寧驚訝的感歎道。

    「今天我要回宮。」這就是我決定好的事。

    「回宮?」小寧一愣,手中的水盆落下,還好就落在架子上,所以沒有灑了一地水。

    點了點頭,起身來到水盆前,隨意的梳洗了一下,「三哥在嗎?」

    「軍王殿下剛出去,說是太師府的櫻兒小姐有請,今天應該不會回來的太早。」小若嘴快,不經大腦就出了口,小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你知道。」

    「可是我沒說錯啊!」小若一臉委屈的辯解著,結果只換來小寧的又一個白眼。

    「哦!那我就不等三哥了,如果他回來,你們就跟他說一下,我回宮去了。」說著,我來到桌前,慢慢的吃起她們為我準備的早餐。原本我是賴得起這麼早的,可是現在卻不行,就算我不吃,孩子也一樣要吃的。

    「可是……我覺得,還是等三殿下回來跟他說一聲比較好,他對小姐您可是……」小寧吞吞吐吐的說著。

    「沒事,三哥會明白的。」他沒有經常圍在我的身邊,而是去太師府,我想他應該就是看清了,無論怎麼樣,我現在就是他的親妹妹,就算不是同一個靈魂,那也是同一個身體,有著血源關係的親妹妹,我與他之間永遠都不會存在著交集。

    「那……我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來接小姐,小姐總不能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回去吧!」小寧考慮了一下,提議道。

    「不用了,路也不遠,走走也好。」其實我是想看看外面的街道,經歷了這麼多,突然很想看看那些大街小巷,是不是還是那個樣子,那個茶樓,那個飄香樓,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的懷舊,就像那些將要辭世的老人,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小橋流水,就充滿了不捨。

    本想一個人走走,可是小寧和小若死活不同意,最後我不得不帶著她們,外加那個小護衛一起出了軍王府,向皇宮一路散步而去。

    我們一路的閒庭信步,結果惹來了無數路人的圍觀。

    「小姐,您看,好多人在看我耶!」小若東看西看,驚訝的感歎道。

    「你不也在看他們嗎?」我淡然的笑笑,繼續前行,對於這個所謂的回頭率,此時的我已經沒有那個心去得意什麼,一個過來人,看什麼都比較清。

    「小姐,怎麼啦?渴了嗎?」見我在茶樓前停下,小寧尋問道。

    搖了搖頭,繼續向前。

    「小姐,餓了嗎?」結果我又在酒樓前停了下來。

    「不,不過……我們進去坐坐吧!」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幽蘭廳,看看當初我與大哥大嫂相識的地方,看看軒護著我的地方,只是人去廳空,我們坐了不一會兒,上了一桌子菜卻沒有一點味口吃下,最後還是浪費了。

    無奈啊!

    結果從一大早出門,到了傍晚時分才來到宮門前,小寧小若,還有那個小護衛,很是不捨的目送我進了宮。

    「唉!又回到宮裡了。」我感歎了一聲,是無奈,是接受,是坦然,也是隨意,似乎我本就應該屬於這皇宮,不論是羅剎國的,還是古凝國的,就連雪國也是一樣,總會莫名其妙的被帶進宮中,看來我與這皇宮真是有著不解之緣。

    「公主殿下!您怎麼突然回來了?」當小桃兒和奶娘看見踏進瓊宇閣的我,又驚又喜。

    了一天下來,我還真是有些累了,直往內殿走去,「我累了,先休息了。」

    「可是……」小桃兒猶豫著,想說之時,我已經躺上了床,再想讓我起床,那是不可能的事了,這個她自然明白。

    「公主殿下!今天晚上是宣妃娘娘的生辰,皇上在會筵殿宴請文武全臣,後宮所有嬪妃和各位殿下,如果不去是不是有點……」小桃兒不敢開口,只有奶娘上前道。

    「哦!那宣妃派人來瓊宇閣請本宮了嗎?」我不想去,自然有的是介口。

    「這倒是沒有。畢竟大家都知道,公主主殿下在軍王府呢!」奶娘解釋道。

    「那就是了,既然對方都沒來請,那我們怎麼好不請自去呢!」我翻身睡去,身體乏力的很,哪有那個心情去陪這個喧妃娘娘折騰。

    「可是……」奶娘這下也為難了,「這個喧妃娘娘現在是皇上最得寵之人,如果得罪了她,對公主殿下也許會很不利,特別是發生了那件事後。」

    「那件事?哪件事?」我心中明白,卻故意問道。

    「就是……就是公主殿下在與玉王子大婚的當晚離開之事。」奶娘盡力說的比較委婉。

    「哦!公主殿下與人私奔是吧?」我想宮裡宮外就是如此傳的,也許在她們聽起來極其的不雅,不過在我聽來也就這麼回事,有什麼呢?不就是逃婚麼,這種事在原來那個時空可是見怪不怪了,婚禮現場逃婚的也有,洞房花燭反悔的也不少。

    「公主您……」奶娘一愣,無話可說。

    「好了!如果我能在宴會結束前醒來,那就去吧!」我倒是不介意去吃頓大餐。

    「那就好。」奶娘這才安心的將手中的幔帳放下,與小桃兒準備著要送的賀禮,不論怎麼說,總不能讓公主殿下空手而去吧!

    結果天色一點點的變暗,月光漸漸的清晰。

    奶娘焦急的沖內殿的小桃兒道,「小桃兒!公主殿下醒了嗎?」

    「還沒呢!」小桃兒輕輕的拉起帳子看了看,見我睡得正香,輕聲回復。

    「這下可怎麼辦啊!宴會應該已經開始了,如果再不去,到時那個喧妃娘娘一定會生氣,唉!聽說這個喧妃娘娘素來與皇后娘娘不合,雖然她不能拿皇后娘娘怎麼樣,可是公主她……」奶娘是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越打轉,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那可怎麼辦啊!」小桃兒這下也急了。

    「要不將公主殿下叫醒?」奶娘提議。

    「這……公主殿下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叫醒,每次都會很生氣的。」小桃兒害怕的後退了兩步,低著頭道。

    「那不叫醒公主殿下,到時喧妃責怪下來,公主殿下肯定會受罰的。」奶娘此時是進退兩難,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床上的安靜。

    「什麼受罰不受罰的,誰要受罰啊?」突然有人踏進殿來。

    「太……」小桃兒和奶娘一愣,急忙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太子說著看了看四周,「聽說塵兒回來了?她人呢?」

    「公主殿下她……她正在休息。」小桃兒回答道。

    「塵兒!快起來吧!皇兄知道你根本沒睡著。」結果太子殿下一進內殿就大聲喊道。

    「就知道皇兄您聰明。」我無奈啊!裝睡裝的這麼像,還是被皇兄一眼便識破了。

    「好了!少在這裡誇皇兄了,時候不早,梳洗一下,我們去賀壽吧!」皇兄說著在琴桌前坐下,看著那把雪色古琴,微微的皺了眉,並沒有說什麼。

    「遵命!太子殿下。」我無奈起身,沖皇兄拱了拱手。

    「公主殿下,您想要穿哪套裙子?」小桃兒拿著好幾套裙子,來到床前,尋問道。

    「白色的吧!」我伸了個懶腰,捂著嘴打著哈欠。

    「不行,今晚去賀壽,選套喜慶點的。」皇兄否定道。

    「那就找套紅色的,夠喜慶了吧!」我是不介意,女為悅己者容,見這個喧妃,我穿什麼都是一樣。

    「不行!今天聽說喧妃也穿了一身紅,會與她有所衝突。」皇兄婆婆媽媽的,竟然比起奶娘來還要囉嗦。

    「那就選件不紅不白的吧!」唉!真是麻煩,穿件衣服還要費這麼大的勁,難怪這宮裡吃得好住得好,卻不見什麼胖子,敢情都是瘦在這上面了。

    「那就這套天藍色的,可以嗎?」小桃兒提起一套藍色的群子,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可以!」皇兄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套吧!」說著,我就望著皇兄,眼睛一眨不眨。

    「怎麼啦?不認識皇兄了?」皇兄不解的回望著我,問。

    「我是怕皇兄不認識我了!」我嚴肅道。

    「你是塵兒,皇兄怎麼可能會不認識。」皇兄瞪了我一眼。

    「原來皇兄還知道我是塵兒啊!」我說著,指著門外,「男女有另,塵兒現在要換衣服,皇兄是不是應該暫時迴避一下啊?」

    「哈哈哈!」皇兄一陣長笑,反手走出內殿。

    解決了衣著,最後就是禮物了,不過皇兄說禮物早就替我準備好送去了,現在我只要跟著他走就行了。

    本來就有著豬的習性的我,自然不介意省下了腦細胞,乖乖的跟在皇兄的身後,一路向那個什麼會筵殿走去。

    「等下你只要祝喧妃娘娘容顏永住即可,不需要多說什麼,有什麼事,有皇兄在。」在踏進會筵殿前,皇兄很是嚴肅的吩咐道。

    有些木那的點了點頭,「有皇兄在!」說的與三哥一樣,原來在這種時候,我竟然還生活幸福之中。

    此時宴會已經開始,不過皇兄畢竟是太子,當他帶著我這位公主踏入會筵殿時,所有的湊樂與酒宴賓客之聲突然停了下來,四周靜的只有目光帶著好奇。

    「兒臣見過父王母后!」我們先是上前行禮,在父王母后說平身之後,皇兄先是上前一步,祝賀道,「兒臣祝母妃生辰快樂,心想事成。」

    「原來是太子殿下啊!難怪嘴這麼甜,來!賜席。」現在是喧妃的生辰之宴,雖然有皇上和皇后在上坐,不過皇上給了喧妃今日之主的權力,所以她可以不經皇上的同意,自行下令。

    「謝娘娘!」皇兄隨即來到皇后下位的那個空席上坐下,而在他的身旁顯然已經有了人,就是那個小郡主,或者說現在的太子妃,而我的坐位似乎根本沒有準備,想著這個喧妃的目中無人,我心中就一陣不快,可是現在事以至此,退不得,只有進。

    於是臉帶笑意,上前,「聽說母妃今日生辰,兒臣特地趕回,前來祝賀,祝母妃青春永注,容顏不老。」

    「吆!沒想到剛還誇了太子殿下嘴甜,就來了一位嘴更甜的,快!賜座。」喧妃娘娘一臉的笑意,怎麼看都不像是與我有過節的樣子。

    「謝母妃。」在指定的位置落坐,我的座位自然不會太次,如果太次,那麼喧妃只會在眾人的面前失了自己的禮數,而我只要不傷神的瞎扯幾句就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何樂而不為呢!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的身旁,坐的竟然是他,那個沒有松的伯仙。

    「仙樂好!」我衝他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殿下無恙!」他也回了一句,一樣的客套之語。

    「宴會繼續!」在父王的一聲令下,歌舞繼續,說笑聲也繼續,而我只是乖乖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只能這無聊宴會的結束。

    「這次只見公主殿下一人而回,不知道駙馬現在何處?」不知哪位不知趣的傢伙,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道。

    「太師!」父王的臉色一沉,喝道。

    「陛下!老臣問的不對?不知道老臣問的哪裡不對?」結果對方不但沒有收聲之意,而反是一臉的張揚之勢。

    「這……」父王一臉的為難,望向我處,結果我一臉的無所謂,顧自嚼著口中的食物,最後父王無奈的搖了搖頭,「小雨!太師這問,你可聽見?」

    「兒臣年少,自然耳不聾。」我吞下口中之物,清聲回答。

    「那你有何解釋?」父王相問,可從他的目光中看出的是無奈,與不忍。

    「父王,這是母妃的生辰之宴,妹妹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皇兄打叉道。

    「無妨,怎麼說壽宴年年有,而公主殿下的終生卻只此一次,自然要問清楚,不然別說是陛下,我想皇后娘娘也會放心不下吧?」喧妃笑得媚態,望向一旁的皇后娘娘。

    「喧妃說得不錯。」皇后娘娘面無異色道。

    「哼!」我冷笑一聲,就知道是她在搗鬼,看來這個太師與她一定有什麼關係,不過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走著瞧,看是誰整誰。

    想到這裡,我臉帶笑意,緩緩道,「既然在坐各位對花塵的終生之事如此關心,那麼花塵正好在此宣佈一件事。」

    「什麼事?」我正面對著喧妃,她就勢問道。

    「上次逃婚之事,想來各位也都聽說,就不需要花塵再來解釋什麼,至於帶走花塵之人,花塵與之相處多日發現,原來他並不適合花塵,所以花塵才會獨自回來,希望父王可以幫花塵找到自己的折花之人。」結果我的一席話說完,在坐之人全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那個喧妃似乎也回不過神來。

    「不適合?」過了好一會兒,不知誰幹咳了一聲,大家才回過神來,喧妃收起驚訝之色,怪異的笑著,「如果本宮沒有猜錯,想來是對方拋棄了公主殿下您吧?」

    「拋棄?哈哈哈!」我大笑數聲,毫無愧色道,「如果要說拋棄,那麼只能說是花塵拋棄了他,畢竟是花塵扔下他回了羅剎。」

    「那不知公主殿下是因何離開他,難道說他的身份地位與公主殿下不配?」太師嚴肅的尋問道。

    「那倒不是,他的身份地位皆與花塵很配,只是……」我猶豫著,最終還是說出了真心話,「我要的他給不起?」

    「哦?既然公主殿下說他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何來給不起一說?」喧妃想盡辦法找著的我漏洞。

    「正因為他的身份地位都不低,所以才會給不起。」我肯定道。

    「不知道公主殿下所要為何?」一旁的丞相大人也好奇起來。

    「花塵所要其實很少,而不是很多,花塵只要一夫一妻,他是我的唯一,而我亦是他的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身份地位皆不允許,所以才讓人無奈。」我說的全是心中所想,也是心中所苦,絕無虛言。

    感覺著喧妃眼中一閃即逝的苦色,我又道,「所以此次兒臣請父王對外招親時,盡力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公主招親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一夫一妻。」

    「小雨你……」父王驚訝的看著我,最後在我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既然這是小雨你的希望,那麼父王自然盡力而為。」

    「謝父王。」我微微的彎腰叩拜。

    「陛下,臣妾認為此事不妥!」正當一切就將如此結束之時,突然喧妃又插了一腳。

    「哪裡不妥?」皇后挺身而出。

    「公主逃婚隨它人遠走高飛之事已經天下皆知,現在若再對外招親,到時恐怕無人登門,這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失了整個羅剎皇氏的顏面?」結果喧妃更是將這麼大的一頂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

    「這……」皇后無言,不過我卻笑著,欣賞著面前一雙雙眼睛,一張張臉。

    「如果無人前來提親,那麼可否允許我向陛下提親?」我正要開口,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提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請求。

    「仙樂你……」父王面露不解。

    「我覺得與公主殿下有緣。」對方的回答就如他的神色一樣,平靜而自然。

    「這樣自然是好。」父王樂得點頭,而我只是一臉不解的盯著柏仙,用眼睛問著為什麼,只是他除了對我微微而笑,就是眼中那似曾相識的情感。

    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了九重山的山頂,而站在松柏仙面前的人是我,站在我面前的人是他。

    難道真如他說的,與我有緣?

    但是,我很清楚,現在我的心中所愛所在意的人是誰,所以,我與這位仙樂應該是有緣無分的。

    無奈的望了他一眼,便借口疲憊之說,將喧妃和父王母后告辭了,既然吃了吃了,禮也送了,人也見了,特別是事情也辦了,那麼,我就等著上天,等著軒來給我最後的答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的折花人。

    帶著一絲惆悵,我躺下,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突然覺得有些冷,次覺得床原來這麼的大,大的空了一半,大的讓人覺得冷。

    軒?你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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