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國都的花燈節是全國最愛歡迎的節日之一,隆重度緊次於國慶。雖然此時天色尚早,但沿街已經擺出不少的賣貨攤子,其中最多的是花燈,鳥蟲魚獸,琴琴棋書畫,應有盡有,直把人看的眼花繚亂,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飾品攤子,已經開始吸引街頭的行人,剛才略顯空曠的大街上漸漸擁擠了起來。
軒一路走來,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特別是自國師府出來的路線上,看的猶為仔細。最後回到飄香院門前,軒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的私產,微微的點了點頭,回身向現在所住的那個老宅子走去。
剛出現在宅子所在的那條街口,門前的如喜就快步迎了上來,似是已經在此等候他多時。
「少爺,國王壽宴的邀請書已經送到了,來人是頂頂有名的國師大人尹世,他已經在會客廳中等候您多時,沒想到少爺到現在才回來。」如喜一臉的喜形於色,似乎這位國師是神仙下凡,特送仙丹幫他們成仙而來。
「你的意思是我回來晚了?」軒倒不是有意與他過不去,實是他話中之意讓這位真正的帝王無法忍受,就算此時的他並不是古凝軒,而是文舜,一個雜技一班子的少主人。
「我……」如喜剛想反駁,結果正對上軒的冰冷目光,那種能凍住一切的寒氣與威嚴,嚇得他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低下了頭,「不敢,如喜不敢。」
「原來你是不敢。」軒帶著一身的寒意與如喜擦身而過,口氣十分的不善,這點如喜自然聽得出來,不過他不敢再說什麼,因為少爺再怎麼樣也是主子,雖然老爺他……
想到這裡,如喜抿著的嘴角慢慢的裂了開來,無聲的表示著什麼。
「你見過這位國師?」如喜沒了聲,軒卻問道。
「今天是次見到,這位國師可不是一般般的人物,聽說國王什麼都聽他,連跟哪個妃子過夜都讓他決定。」如喜俏皮的回答道。
「哼!」軒自然不會完全相信,畢竟他很清楚,一個能坐穩江山的人,絕對不會什麼事都聽別人的,無論對方是不是國師。
「少爺覺得不可信?」一說起這些街頭巷聞,如喜馬上就忘了剛才的訓斥,笑言起來。
「不!」軒的臉色很是平靜,似乎這位國師在他看來,不過是個一般人,而不是不一般的人物,「我只是覺得,讓他一個國師來送個書信是不是有點……」
「這正好說明我們班子在國王眼中的地位不低啊,是件好事。」如喜得意滿滿的說明道。
「哼!真的是這樣嗎?」軒冷笑一聲,並不這麼認為,雖然他知道這個班子與玉之間有著不同一般的關係,但是讓一位國師來送書信,太沒道理,而且這位國師可不像一些朝中權臣,即不會阿諛奉承,也不會趨炎附勢,更不可能會對玉言聽計從,也不會對一個小小的雜技班子如此禮遇。
那他究竟是為何而來呢?
軒一邊向廳客廳走去,一邊思索著對方的來意,堂堂的大國師親自來拜會一位賣藝的,如此的不合邏輯,但是軒相信,既然一切已經發生了,那麼自然是有原因合邏輯,只是他暫時還不知道原因,還沒發現那種邏輯而矣。
思索著走進了前院,略略掃了一眼院中的不大,便直步跨進了會客廳。
此時,會客廳中正高坐著一位比軒長不了幾歲的年輕男子,臉色祥和,衣著素淨,完全與權勢之人沾不上邊,此時的他正閉目養神,聽到軒的進入,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站了起來,「文公子,久聞大名,卻一直無緣得見。」
「國師大駕光臨,在下實感榮幸之至,請坐!」這樣客氣話軒自然會講,其實他所慶幸的是,對方竟然與文舜不熟。
「文公子也請坐!」國師指向一旁的位置,道。
「自然。」軒點頭落座,奇怪的是,在軒落座之時,對方竟然一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不知道國師此來所為何事?」軒可不會因為對方的打量而自亂陣角,特別是面對這樣的人,也許小小的一點破綻就可能讓自己至於險境。
「如喜管家沒有與公子說麼,我來主要是為了送這份國王壽宴的請柬。」說著,他將手上的那個小小的紙卷遞給了軒,軒則隨意的接過手看了起來,上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兩行字,不過十來字,說的就是表面意思,邀請班子獻藝祝壽。
軒慢慢的捲好請柬放它放於一旁,抬起頭來直視著這位國師大人,既然對方一直在打量他,為什麼不回過來打量一下對方呢!
「國師大人應該不會只為此事前來吧?」既然不信,軒乾脆直問道。
「哦?文公子認為尹世此來還有其它目的?」他還是原來的一臉祥和,只不過看軒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特別的味道,好奇,似乎還有著不解與懷疑。
「堂堂的國師大人自然不會是小小的跑腿之人,這點在下還是明白的。」對於尹世的眼神,軒多少看出了一些,不過現在還不是去追究的時候,此時演戲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文公子不明白為什麼我會來,是嗎?」雖然軒沒有直接問出口,不過稱天下最聰明之人的尹世國師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既然國師大人如此爽快,那麼,請賜教!」既然對方自己提了出來,軒乾脆順水推舟,省得在這裡繞來繞去的浪費時間。
「其實尹世此來,送請柬是順帶,見文公子是目的。」國師說著,端起一旁的茶杯微微的喝了口茶。
「呵呵!」軒乾笑了兩聲,「在下實在想不明白,有什麼地方讓國師大人如此在意的。」
「那是自然,畢竟午時我剛卜的卦公子怎麼可能會知道。」國師放下茶杯,溫和的笑道。
「難道說此卦與在下有關?」聽著這樣的回答,軒不由的一驚,從前就聽說過這位國師卜卦極準,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而這次因為卦象找上他,是不是對方已經覺察出什麼了?
「公子猜的不錯。」
「不知道是凶是吉?」軒試探性的問道。
「凶吉難定,卦象上只是說公子最近有天劫,過了便過了,過不了便……」他沒有說下去,畢竟下面的話說不說,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
「哦?不知道是怎樣的劫數?」軒顧作一臉緊張的問道。
「這個尹世並不知道,畢竟卦象只是卦象,但是結果也是結果。」不明不白的話說著,這位國師的面色毫無變化。
「那有什麼方面可以避過此劫?」這是一般面對相士卜出劫數常問的話,軒權當是戲詞。
「有!就是請公子先搬到尹世的府上暫住,直到大壽之後,劫數過去即可。」對方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軒猶豫著。
「難道公子覺得尹世是在戲弄公子?」
「當然不是,只是班子裡有那麼多的事,如果我離開了,不知道會不會亂成一團。」軒是猶豫,不過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其實要說去尹世的府上暫住,絕對於救絮雪有利,可是如果他走了,那麼花塵呢?花塵一個人在這裡會安全嗎?
「這個公子放心好了,如喜會安排好的,前些天公子不在,如喜不也安排的很好麼?」結果如喜迫不及待的插嘴道。
「是啊!我想這樣如喜管家應該可以處理一切。」國師此來似乎非要軒同回一般,看著這樣的國師,軒笑著點了點頭,「那就打擾國師大人的清淨了。」
「無礙。」國師笑了,此時的笑似乎帶著快意。
「那我收一下,請國師在此稍等。」
「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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