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同行,我們也無什話講,我是不敢隨便開口,而他是不善言談。拐過剛才的那個路口,回到大街之上,才行了五六步,就聽得前面有女子的喊叫聲。
「臭流氓,放開我,快放開我!」
「哈哈∼本少爺是看得起你,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十分欠揍的聲音回道。
「公子……請公子放開我家小姐,我家老爺可不是一般之人,如果讓他知道了,定不會放過公子,如果公子知趣,最好馬上放了我家小姐。」像是丫環的語氣。
「哈哈哈∼少嚇唬人,我家少爺可是這裡城主家的大公子,城主是什麼?就是這裡的皇帝,一切都由他說了算,你們家小姐能被我家公子看上,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乖乖跟我們回去,不然……呵呵……」一個脂膏氣昂的奴才聲音。
「狗奴才!」小姐生氣道。
「狗奴才就狗奴才,能跟著我家少爺,我心甘情願當狗,怎麼啦?你管得著麼?」
「你……」
「走!」
「放開家小姐……」
聽到這裡,我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旁的子清見我笑得捂上了肚子,好奇道,「小姐為何發笑?」
「如此好笑之事,我為何不笑。」我繼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所有人都轉過身來看著我,就連那個強搶女子的少爺,還有被搶之女子,及他們身旁的那些奴才都怒目瞪著我。
「好笑?在下怎麼不知,小姐可否解釋一下。」子清不顧那些異意的目光,只是盯著我問。
「一個城主家的敗家子,一個不知是那位高官家的千金,以自家父親的官位高低,權力大小來定是不是可以強搶女子,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慢慢的笑停,緩了下氣,才回答道。
「小姐你……哈哈哈……」子清竟然也哈哈大笑起來。
一愣,指著他無話。
「我怎麼啦?」子清反問。
「你也會笑?」我脫口而出。
「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人皆會笑,在下只是不太笑而矣。」他收起笑意,恢復原來的冰冷,「不過小姐說話總是讓人意外,這次更是,所以在下才會一笑。」
「不是我說話好笑,是他們實在好笑,照他們所說,如果這位小姐的父親不為官,無權世,是不是就可以被搶,如果這位公子的父親不為官,無權世,是不是他就會不當流氓,沒想到這世間已經渾到這種地步,我想不笑都難。」我說著聳了聳肩,提步向前,準備穿過那群圍觀者,回客棧去。
「你還想走?」可是有人擋住了去路。
「難道說你要請我吃飯?」我說著,故意摸了摸肚子,「好像還不餓,不如改天。」
方臉上不由的抽搐了起來,「來人,幫我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醜八怪!」
「是,少爺!」說著,他身後的那些狗奴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教訓我,並表示他們的忠心。
「慢著!」我急忙舉手阻止。
「怎麼啦?怕了?」那位少爺得意的問。
「怕倒是不的,不過我還有句話要說。」我強忍著心中想笑的衝動,一臉正色。
「什麼,快說?」他不耐煩道。
「我已經沒有了父親,所以父親的權世就不拿出來說了,但是我家大哥可不是一般人。」我慢慢騰騰道來。
「哦?你家大哥又是什麼人啊?在朝中作什麼官?」剛才那個叼蠻丫環張嘴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名叫奇天倚,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奇相,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我冷冷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幾位,見他們的臉色由驚訝轉到害怕,最後又由害怕轉到不信。
「怎麼啦?還不給我讓道。」我大著聲音吼道。
「哈哈哈∼」好位少爺突然大笑起來,鬆開了那位小姐,「你別把我們當傻子,如果你真是相府小姐,怎麼可能一個人獨自來到這種偏遠城鎮,而且還無人保護。」
「哼!你不信?」其實我也心虛,不過想著身後的子清還在,所以就大著膽子回道,「如果不信的話,你倒是動手看看啊?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夫人保護。」
「動手就動手!」誰知這個沒有腦子的敗家子,竟然真的就這麼用力一推,而我也沒有留意,結果我後退幾步還沒站穩,跌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見我如此,他更是得意,想要再次出手教訓我,結果踢出的腳被人一腳頂了回去,跌了個狗吃屎。
是什麼人?」抬頭狼狽的爬起來,指著面前的那個青衣男子,怒道。
「你說我是什麼人?」子清沒有回答他,而是回身將我扶起,可是我剛將右腳落地放平,突然一陣疼痛襲來,「啊∼」
「怎麼啦?」他關心道。
「好像是腳扭傷了。」我就勢蹲了下去,捂著右腳的腳踝,眉頭皺到了一塊。
「來,讓我看看。」子清說著,也彎下了腰,檢查起我的腳踝來,「好像是腳祼錯位了。」
「那怎麼辦?」這下倒是把我給嚇住了。
「也不是很嚴重,不過在這裡不行,先回客棧再說。」說著,他扶起我向前慢慢的走去,可是那個被踢了一腳的敗家子嚥不下氣,一揮手,身後的那些奴才全沖了起來,但是他們跟子清比,唉!我只是感歎他們的不自量力,用熱豆腐撞石頭了。
「啊∼」只聽到一聲聲的慘叫,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些狗奴才全部倒下了,而子清自然是扶著一瘸一捌的我向客棧走去。
「走得瞧,看我爹怎麼對付你們!」那個敗家子在身後氣不過的大叫道,我們相視一笑,權當沒聽見,而那位小姐由丫環扶著,緊跟在我們身後。
「小姐可以回去了,我想那個敗家子一定不會再來擾你。」我停下,轉身看著她們,笑了笑,「現在他的目標是我們才對。」
「謝謝小姐,還有這位公子。」那位小姐還真是千金小姐,不生氣的時候,聲音竟然如此的溫柔似水。
「不用,不過女子潔身自好是對的,但是不能用身份來壓人,畢竟就算你的父親地位再高,在這種地方,他也救不了你。」我只是實話實說。
「小姐誤會了,葉兒剛才所說的老爺不是指我的父親,而是我的兄長。」她嘴角擒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我家兄長正是小姐剛才所說的奇相奇天倚。」
「啊∼」我張開的嘴巴慢慢的合上,尷尬的笑了笑,「唉!看來不看看黃歷就出門,還真是不行。」
「小姐說話真有趣。」那個奇小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般一般!」我揮了揮手,「說實話,我只是巧遇過令兄幾次,算不上深交,但也算是普通朋友了,剛才一時興起,拿來一用,還請小姐不要見怪。」
「當然不會,聽小姐說話,就知道小姐非一般之人,音兒實是佩服小姐的勇氣與機智。」那位葉小姐說著指了指前方,「小姐也住那家客棧?」
「是啊!難道說你也是?」
「是啊!這裡就這麼一家不錯的客棧,所以就住那裡了,看來我們還是同路呢!」說著,我們一路向客棧走去,還就百米之遙,可是我卻走了好久,畢竟現在也就一半殘人士,快步已經與我無緣。
結果跨進客棧大門,就看到軒在正對著門口的那張桌子前喝著茶,一見我進來,面色一喜,可是看到我依偎在另一男子的懷中,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
看到他面色的瞬息萬變自然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過我並沒有急著辯解,畢竟他的吃醋樣可不多見。
可是當軒看到我見了他,仍舊不為所動的依偎在別人的懷中,再也坐不住了,慢步走過來,面帶冷色,「多謝這位公子如此扶著我夫人,花……」
本來還想再欣賞會軒的吃醋樣,可是見他花一出口,我不由的一驚,扶我之人可是子清,太子身邊的貼身之人,先不說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光是他對當初我的瞭解,如果軒的花塵一出口,那絕對完了。於是我不顧一切的向他撲去,想要伸手摀住他的口,可是卻忘了自己現在也就一半殘廢,傷了的右腳一踩實,就痛得我直咬牙,身子一個不穩,極其不雅的向前扒去,還好軒快步一把將我扶住,攔進了懷裡,帶著心疼與微怒嚇道,「你怎麼回事啊?連走路都不會了?」
「還不是被你嚇的!」我嘟著嘴,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伸手抱上了他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他是太子身邊的人,他知道我們的名字,小心,不要漏口。」
明顯感覺軒的身子一僵,不過馬上就恢復了過來,臉上的怒氣更甚,「我怎麼嚇你了?還不是你不說一聲就一個人跑了出去,到現在才回來,我等你用餐都等得餓死了。」
「什麼?你在等我用餐?」一時間,我有些感動的迎上了軒的雙眸。
「當然,老婆沒吃飯,老公怎麼吃得下飯呢?」軒說著,小小的彎了下嘴角,我感動的再次找上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側臉吧唧親了一口,「真是我的好老公,獎你的!」
軒自然是笑得開懷,不過四周觀望之人,都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但是餘光還是不住的往我們這裡瞟。
「來!快吃飯吧!我真的餓了。」說著,軒回身向桌前走去,可是我剛一邁步,就疼的叫了起來,「慢慢點,腳疼!」
麼啦?」軒一驚,急忙停步。
「腳……」
「她的右腳腳踝錯位了。」我還沒開口,子清搶先了一步。
「怎麼會?」習武的軒自然知道,腳踝錯位不是什麼大事,卻是硬傷,一般之人一生都不會遇到一次,而懷中的花塵更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光是出去逛逛就傷成這樣。
「剛才尊夫人為我們打抱不平,被那個惡徒推傷的,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那個小姐上前,面帶愧色的說。
「小姐,怎麼能怪你呢!明明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葉兒!」那位音兒小姐嚇道。
「小姐,我說錯了嗎?明明是她故意耍那個流氓玩,不然也不會害自己受傷,說到底就是活該!」聽到這裡,軒忍不住抬起頭來,目光中寒意大勝,當時冷冷瞪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小丫環一眼,她就像被踩著脖子的鴨子一樣,再也呱叫不起來。
軒收回目光,看著我,眼中儘是疼惜,「怎麼樣?很疼吧?」
我疼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微微的點了點頭。
「以後沒我在身邊,不許隨便出去!」軒下令道。
「可是……可是是你自己先出去的。」我反駁道。
這次是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將你一個人留下,所以你也不能隨便一個人出去。」他認錯道。
「好!一言為定。」說著,我就要伸出手跟他擊掌,看著我等待的手掌,軒實在是哭笑不得的伸出手與我一擊,「好,就這麼定了。」
說完就將我攔腰一抱,向桌前走去。
「這位公子……」子清突然喚道。
「什麼事?」軒沒有回頭,語氣也冷冷的。
「尊夫人的傷我可以治。」子清說著,走近兩步。
「不用了,我夫人的傷由我來治。」軒並不領情,抱著我來到桌前,輕輕的放下,然後喚來客棧老闆,「給我一杯陳年的青竹酒!」
「青竹酒?客家,那可是烈酒啊!」老闆一愣,看著門外的天色,還不到入夜之時,這種時候喝這種酒,是不是有點……
「對,我要的就是烈酒!」軒沒有抬頭,反而是俯下身,脫了我右腳的靴子,可是看到四周的那些目光,他就隔著布襪檢查著我的傷勢。
「啊!輕點輕點。」他還沒怎麼用力,我就已經疼得直叫,如果是子清,也許我還能忍著點,可是面對他,我可是一點也忍不住。
「現在知道疼了?」他說著,抬起頭冷笑道。
「嗯。剛才我也知道疼。」我紅著眼睛回答。
「唉!這次你是非疼不可了,等一下我必需為你把錯位的腳踝掰正,疼痛難免,你就盡力忍著點吧!」說到這裡,正好老闆端著一杯青竹酒上來,軒就勢接過遞到了我的面前,「來!先把這個喝了!」
「可是……好刺鼻的酒氣啊!而且……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會喝酒,一杯就倒。」我湊上前聞了聞,又趕快移開了鼻子。
「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喝。」說著,他又把杯子遞近了點,看著他認真的目光,我一時癡迷,別說是一杯烈酒,就是毒酒我也喝了。
「辣辣……辣死我了,真是太……」我辣得直吐舌頭,話還沒說完,已經覺得面上火一般的燙,眼前也開始模糊起來,剛才還坐著的那些客人一個個都在那顛來倒去的,的頭好暈……我好熱……」
軒一見時候到了,俯身兩手把握著力度,就用力一掰。
我只覺一陣劇痛,尖叫一聲,「啊!」
「好了!現在沒事了。」軒的臉上顯出放鬆的神色,起身扶著我。
劇痛轉瞬即逝,現在的我只覺得渾身火熱難當,雙手自然的伸上領口去扯袍子,「好熱好熱……」
「乖!過一會兒就好!」軒湊到我的耳邊,輕聲安撫著。結果他一起身就看到無數雙眼睛帶著不乾淨的顏色打量著自己懷裡的人,於是冰冷之極的瞪了他們一眼,俯身將懷中人抱起,走上樓去。
經過櫃檯時,「老闆,幫我準備一杯醒酒湯。」
「好的,馬上就來!」老闆讓老闆娘趕快去準備,要知道像青竹酒這種烈酒,別說是一個不會喝酒的女子,就是一個嗜酒如命的男子也喝不了多少。
看著一男一女的離開,葉兒小丫環不快的說道,「我看她根本就是假裝的!」
「葉兒,別胡說。」小姐回頭喝道。
「小姐,我說的是真的啊!你看她,如果真是喝醉了,怎麼可能會面不改色?葉兒還沒見過哪個人喝醉也不臉紅的?」
姐也無語,她說的對,那位小姐的臉上真是一絲酒紅都沒有。
過她們的話倒是提醒了一旁的子清,他目光如炬的再次打量起那位男子,習武之人,武功可能在自己之上,而他手中的女子,看起來長得不怎麼樣,可是她說話做事,別具一格,可以說是聰明至極。而她此時的臉上真的就如沒喝酒之前一樣,但她這個樣子,卻是醉酒之態,並不做作,難道說……心中的懷疑越來越深。
「哼!有什麼呀!都長那德性了,還撒什麼嬌……」看著他們進房關了門,小丫頭更是嘴上不饒人。
「好了,葉兒你少說幾句吧!他們又沒得罪你。」音兒小姐說著,選了個桌子坐下,「這位公子,不如我們一桌吧!我想請公子喝杯小酒,謝謝公子剛才出手相救。」
「不用,剛才我只是出手救她。」說著,子清在她們旁邊的那個桌子坐下,其實他一個喜好冷清的人,白天會主動坐到那位小姐的一桌,也實是對她出於好奇。
「有什麼了不起的,哼!」葉兒向子清吐了吐舌頭,「老闆,給我們上菜。」
「好!馬上就來!」老闆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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