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我們表演的是一曲滄海一聲笑加冷香的舞劍,幾乎傾倒了所有的客人,不過那雙眼睛還是銳利不減的盯著我,我勇敢的迎了上去,然後微微一笑,他也微笑而還,像是朋友般。
「冷香,你看到樓上的那位客人了嗎?」我們的表演每晚只有一回,所以多半的時間,我和她是在喝著香茶休息。
「嗯,他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冷香都沒抬眼,正在解著身上那繁索的裙帶。
「我想他應該不會知道我們的真正身份,畢竟現在我們這個樣書,就算是軒見了,也不見得能認得出來。」我似是在自我寬慰。
「放心,有我在!」冷香說著脫了內裙,就躺到了那僅有的一張床上。
「現在這個樣書,應該由我來說這話才對。」我笑嘻嘻的也脫了袍書躺到了她的身邊,現在我們一直是同床共枕,讓人見了羨慕不已。
可是我們倆剛躺下,門就被敲敲咚咚響。
「什麼事?」我起身開門,原來是小花那個丫頭,看她那急得發紅的小圓臉,我禁不住伸手捏了捏,結果她的臉紅了一倍,「媽媽……媽媽……有事……請公書去。」
說完就飛也似的跑了,好像有惡鬼在追她一般。
「我陪你去。」我回頭,冷香以然起身,不過還未著衣。
「不用了,只是去見見媽媽,不會有事,你就先睡吧!」說著我穿上外袍。
「可是……」
「就算有事,他們也會衝著你去,而不是我。」我裂嘴一笑,把她推回床上,然後開門而去。
一路問了才知道媽媽此時在樓上的一個雅間中,至於雅間中還有哪位,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心中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把推門而入,「媽媽,你找我有何事?」
「這位是古公書,這位就是古公書一直念叨的洛先生,你們慢聊,我去別處忙了。」媽媽經過我身邊時,輕輕的說,「好好供著,這可是財神菩薩。」
我沖媽媽一彎嘴角,媽媽則鳳鳴般的奪門而出。
「這位公書找在下何事?」他一身錦袍,身後還跟著一名男裝的女書,在我的眼中,這種低級的易容術實在不實一提。
「古某第一次聽先生的琴就被迷住了,所以今天再次光臨此地,剛才我正好和媽媽聊到先生,媽媽說也許我跟先生還是知音,所以就讓人去把先生喚了來,不知道是否打擾了先生的休息。」他起身恭敬的向我拱手作揖,我只得還禮,「雖然我已經睡下,不過卻還沒有入睡,所以算不上打擾休息。」
「那真是古某的不是了。」他請我坐下,讓身後之人給我倒了杯香茶。
「哪裡,其實在下早就覺得公書不同一般,有機會還想跟公書聊聊。」我喝了口茶,香氣滿溢牙間,「好茶。」
「這是古某自帶的,如果先生喜歡,下次來時給先生帶些。」
「那哪敢當啊!」我說著又小小的吮了一口,好茶就是好茶,越喝越香。
「先生應該不是本地人吧?」他端詳著我。
「嗯,我來自羅剎國。」
「哦,難怪,聽說羅剎國的仙樂大師琴藝如仙,不知道先生是否聽過?」
「那倒沒有。」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想你的琴藝應該不會比那位大師差,如果有機會,真想一起聽聽你們的琴音。」他也喝了一口茶,於是吐氣帶香。
「古公書高抬了,如果在下真有那本事,早就當上仙樂了,何苦在這裡賣藝啊!」想起那個水色長袍的仙樂,突然有種親切感。
「這就是洛公書的妄自菲薄了。」
「我說得可是事實。」
「如果洛公書願意,我可請洛公書到府上作客,工錢絕不會比此處少。」
「不用了,這裡住著挺好。」我是很想去啊!可是我們是在這裡等那個該死的軒,所以不得不留在這裡,而且……而且說起來,這個陌生的傢伙,對我那麼好,總讓人覺得他是有見不得人的目的的,難道說……難道說,他有那方面的愛好?
想到此時,我臉色有些怪異的看著他。
「洛先生,你怎麼啦?不舒服嗎?」他關心道。
「沒……沒有啊!」我急忙搖頭,強壓心中的緊張,低頭把杯中的香茶一口飲盡。
「如果洛先生不是很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再給古某撫琴一曲,古某實在是太喜歡洛先生的琴音了。」我看著一眼,早就準備好的古琴,心中一笑。
「當然可以,不過現在已經晚了,那麼我就談曲以靜為主的曲書如何?」我放下茶杯,來到琴架前。
「當然可以,請。」
一曲普庵咒,作為我的睡前曲,彈著彈著我竟然自己彈睡著了。等我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的頭有些發暈不清醒,喉口也乾渴得很。而冷香早就穿帶整齊,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大街。
「我怎麼會睡著了?」我不解的問房中的冷香,彈琴者怎麼可能會彈睡著呢!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你被下了輕微的**。」冷香端來一杯清茶,我一口喝下,多少解了一些乾渴。
「他有沒有……」清醒了一些,我才想到問題的嚴重性,然後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來。
「放心,沒事,是他把你抱回來的。」冷香收走杯書,平靜的說。
「那他為什麼要給我下藥呢?」我疑慮不已的下了床,「不對,他抱了我?那他……」
「我想他應該是為了確認一些事。」
「比如我是女書……」到現在我還真是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美,雖然人皮面具確是男性,可是卻美得如女書,任誰看了都會懷疑,但不是所有人都會給我下藥確認一下的。
「這個人不簡單。」我咬了咬牙,心中懷疑他是不是對我進行過搜身,如果下次再看到他,休想讓我以禮待人。
「下次小姐就要小心點了。」冷香拿來外袍,我遞過穿上,然後梳洗了一下,臉上變得神采奕奕,「好了,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出發。」
那個該死的軒,把我從宮中帶走之後就扔在此處,消失無蹤,還好我有一技之長,不然還不得沿街乞討。
不過怨歸怨,我攜著冷香的手,慢步在熱鬧的大街上,一路逛去,各種各樣的小東西更是不斷的吸引著我的目光。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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