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是水兒!」這個廳也是臨街的,而我就坐在窗邊,突然一眼看見街上亂轉的,似是在找我們的水兒,我想叫她,可是她卻越走越遠,眼看就要轉到另一條街上去了,我急了,想站起來,可是腳底很疼。
「你別動,我去把她叫上來。」軒見我不安分,於是一把把我按下,然後站起來說道,「小王爺,我出去一下,花塵姑娘就有勞照顧一下。」
「當然,請便。」小王爺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於是軒出門去了。
「什麼嘛!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我根本不需要別人的照顧。」我一邊啃著一隻大大的雞腿,一邊抱怨道。
「花塵姑娘說的對,是軒太小看姑娘了。」小王爺說著移近了一步。
「小王爺再不回去,家裡的客人誰來應付啊!」我笑嘻嘻的看著他,問。
「客人嘛!自然有人去應付,我嘛!陪姑娘在這裡談笑風生就行了。」小王爺說著又喝了一杯酒,而他身上的酒已經漸漸散開,佈滿了整個花廳,可是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現在是人家作東,我這個客人總不能有什麼意見。
「不過我想我可不是小王爺談笑風生的對象,聽說小王爺對於我老闆樓中的姑娘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哪位?」別把我當成那些女子,跟我談笑風生,雖然說你是小王爺,不過在我看來,你還不見的夠格。
「姑娘是不是覺得本王是那些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他聽了只是苦苦一笑,又喝了個底朝天。
「小王爺言重了,小女子不敢。」說著我已經把那個雞腿嚼成了一根骨頭,丟進那一大塊的殘駭中,拿起一邊準備好的乾淨的濕帕擦了擦手。
「不敢,從軒對你的態度來看,就知道姑娘不是一般的人,不知道姑娘原籍何處?」小王爺說著說著又繞到了我的身世上,看來他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軒對我的照顧嗎?我想應該不會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
「小王爺對區區一個無名女子的悲苦身世,怎麼就這麼的感興趣,只是對於過去的一切,我實在是有些不堪回首,所以我們聊點別的如何?比如做問答遊戲?」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連軒都不能從我這裡套出來的東西,憑你怎麼可能,看我怎麼耍著你玩。
「問答遊戲?」他有點疑惑。
「嗯,就是那種我問,你答的遊戲,回答不出來的人畢竟回答對方要求回答的一個問題,當然必需是他所知道,而回答出來的人,也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如何?」我心中所知的腦筋急轉彎多著呢!看你今天不栽在我的手裡。
「哦,聽起來挺有意思的,好,現在就請姑娘先出題吧!」他大方的把勝權送到了我的面前,當然他也把自己的鼻繩放到了我的手裡。
「嗯,那第一題:米是誰生的?」桌上的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我笑了笑定睛看著他,眼中卻是掩不住的得意,誰讓我馬上就可以讓他回答一個他不得不回答的問題了呢!想想,讓他回答什麼呢?三圍就不用了,看看外表就知道,他的身材一定不錯,那麼興趣愛好?算了,我又不是來跟他相親,問這些幹什麼,還是問點有用的,比如,他!
「不知道!」他想了想,乾脆的認了輸。
「那我就只好問一個小王爺不得不回答的問題了!」我說的自己好像十分為難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就期待以久。
「可以,不過之前請花塵姑娘先告訴我答案如何?」他似乎並不太在乎我將要問的問題會是什麼,一味的想知道那個難倒他的答案。
「花啊!花生米,花生米,當然是花生的了!」我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小王爺好,如果換成軒的話,說不定現在大笑的就是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好,現在請花塵姑娘提問。」他很大方的說。
「嗯,我剛才看到有一隊人馬進了你的王府,聽說上面的雪國人是王子,他是因為公主之死而來的,不知道公主是怎麼死的?」雖然嘴上這麼問,可是我也不指望他真的會把事實告訴我,畢竟這種事絕對是一個國家的醜聞,如果在現代,一定會是報上的頭版頭條,和血紅色的正楮寫著一行大字:公主愛上妓院老鴇,拒婚自殺。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抬眼直直的和我對視了足有一分多鐘,才緩緩的說,「她因為不想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而自殺。」
「啊?」我驚訝的大叫一聲。當然我不知道驚訝於這個早以猜到的答案,而是驚訝於他竟然毫不掩示的直接告訴了我。
「怎麼啦?覺得很意外?」他笑了笑,臉上有種痛苦而無奈的神色,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不,還好,好了,小王爺還玩嗎?」見他這個樣子,我反而有些不忍。
「當然玩,為什麼不玩。」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又聚精會神的抬眼等著我的第二題。
「好,第二題,米的父親是誰?」我打算今天就用這小小的米難死他,嘴角不禁也學起了軒,小小的一彎,當然這不是我的習慣,只是一時的得意罷了。
「這個……」他又進入了沉思,可是當他的眼神恢復神采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請姑娘說答案吧!我認輸。」
「好,答案是蝶,蝶戀花,小王爺可曾聽過,如果沒聽過,那麼這題就算是我出題有誤,問題我也不問了。」我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人知道這個詞牌名,或者說這種花名,所以讓了一步。
「聽過,是一個詞牌名,花塵姑娘請問。」他倒是個謙謙君子,一時讓我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卑鄙了,竟然這麼耍他,可是現在既然已經耍了,那麼就耍的有點意義再說。
「玉王子很愛公主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可是自從看到馬上的玉王子之後,莫明的覺得他有點可憐,公主這麼做會留給他一個怎樣的傷口啊!這樣的傷口也許至死才能消失,如果他對她的愛不深就好了。
「這……我想應該愛得很深吧!不然他不會千里迢迢,撇下生病的母親趕來,只是為她送行,見她最後一面。」他的語氣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痛苦,可是我卻抓不到一點線索,只好任它流失。
「可憐的人。」我輕輕的歎一了聲,鼻子有點酸,淚竟然已經不由自主的滴下。
「怎麼啦?花塵姑娘?」小王爺見我異樣,關心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為情生死的人很可憐。」我本著悲天憫人之心,脫口而出。
「花塵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他說著已經伸手掠去我眼角處的淚滴,而我也沒有阻止,突然覺得他就像一位大哥哥一樣,讓我有種想要在他懷裡撒嬌的衝動。
「謝謝。」可是我壓制下了那種衝動,因為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好像他比我更需要一個懷抱去痛哭,去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