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藍色的,誰也不知道它有多高;
夜是黑色的,誰也不知道它有多深。
藍色慢慢被黑色取代,金色的太陽變成了月亮,世界真奇妙,人比世界更奇妙。漂亮寶貝乾脆將自己的身體歪著躺在周鴻胸前,如果她身上有利刀的話,她準會將飛機座位旁邊的扶手砍掉去,因為它妨礙她。他們這是在飛往巴黎的航班上。
「周大哥,您一定很想抽煙吧?」周鴻的煙癮本來早就犯了,在拚命克制著,剛好淡薄了一點,又被漂亮寶貝煽了起來。
「我去廁所抽好吧?」周鴻承認道。
「有失男子漢的尊嚴,您乾脆到飛機尾巴上去抽,請那位叫瑪麗的空姐幫忙。」漂亮寶貝在為周鴻抽煙想絕招。
「可我不認識她。」
「您只要衝她笑笑,然後拿出香煙放在鼻子上聞一聞,她準會幫您解決。」漂亮寶貝說道。
「這主意聽起來不錯,但不知用起來靈不靈。」周鴻說道。
「您不試怎麼知道靈不靈?」
「好,我就去試試。」周鴻說完起身走向飛機的尾巴,叫瑪麗的漂亮空姐對走近她的周鴻露出迷人的微笑,周鴻遞給她一張英俊的笑臉,手裡拿著香煙盒在玩耍。這是什麼意思?空中小姐瞟一眼就明白了。
她遞給她一個理解的眼色,然後轉身走進工作間,周鴻跟在她背後走了進去,她摟住她吻了一口,就一口,因為她嘴巴上的口紅太濃了,就那麼一口,就在周鴻臉上烙上了一個美麗的印記,周鴻立即點燃了香煙,煙霧被排出去了。
周鴻抽完煙,與瑪麗小姐抱抱後準備離開飛機的尾巴時,瑪麗小姐立即為他抹去臉上的印記,他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座位上。漂亮寶貝見了咯咯笑了起來,因為他臉上的印記並未抹去,白種女郎的嘴唇印記有點翹翹的,看起來怪有趣的,於是漂亮寶貝一邊笑一邊為他擦去。
下面是個大城市,燈光一大片,飛機在降低高度,大概想下去加油了,飛機還沒落地,廣播告訴全體旅客,請大家等會兒下去休息一小時。周鴻高興得要命,他不用為了抽煙跑到飛機尾巴上給瑪麗裝笑臉了。
飛機重新起飛後,周鴻開始睡覺了,漂亮寶貝老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因為她不想睡,她平時就是喜歡在晚上工作。黑夜雖然也很美麗,但人們卻並不很喜歡黑夜,總是青睞白天。無論人們喜歡還是不喜歡,它來了時人們阻擋不了,它要離去時,人們留不住它,無論人類多麼聰明,但永遠也玩不轉乾坤。
黑夜悄悄地離去,一線白光從天底冒出,周鴻不知道白光出現的遠方,到底是東方還是西方,因為飛機是從東方飛向西方的,又因為地球也在旋轉,不知到底哪個快些,坐在飛機上的人搞不清。
「周大哥,快到巴黎了。」
「還要多久?」周鴻才睡著,有被漂亮寶貝吵醒了,周鴻在想,如果娶了漂亮寶貝做老婆,他晚上準沒好日子過。
「還有一個小時。」漂亮寶貝咯咯笑道,為她把周鴻吵醒而自豪。
「您真是我的寶貝。」周鴻順手抓住的手臂笑道。
「我希望永遠做您的寶貝,永遠就這麼歪在您懷裡。」
「我們今天到巴黎,您告訴您姑媽了嗎?」
「我沒告訴她,我不想住在他們家裡,周大哥,您的導師到了巴黎了?」
「他已經到了,可能已經見過達博羅了。」
「這麼說,希望大大的?」
「有希望,但還要努力,因為我不是企業家,嘴巴上的鬍子又不很茂盛。」
「您是說那個叫達博羅的嫌您太嫩了?」
「有點,還嫌我太窮了。」
「又嫩又窮是相應的,不是正好說明是最有希望的未來之星嘛。」
「先不管他,見面後我們不按他的遊戲規則玩就是了。」
「我們跟他玩沒有規則的遊戲?」
「不錯,否則就拿他不下來。」
「周大哥,到底怎麼個玩法?」
「既然沒有規則,只有到了玩起來時才知道怎麼個玩法。」周鴻笑道。
飛機鑽出雲層,在城市的上空開始盤旋,在看清方位,在準備降落,飛機的降落與起飛一樣是最重要的環節,甚至比起飛還要重要,技術含量也更高。
飛機安全著陸了,漂亮寶貝挽著周鴻的手臂出了機場,他們的另一隻手每人拖著個行李箱,他們上了中國大使館的汽車,這是漂亮寶貝事先聯繫好了的,因為她是世界上最有辦法的女人之一。
世界上的好些城市的名氣是靠吹出來的,但巴黎不是。法國首都巴黎(Paris)是歐洲大陸上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之一。地處法國北部,塞納河西岸,塞納河蜿蜒穿過城市,形成兩座河心島。
周鴻坐在車上欣賞著這座歐洲大都市的市容,儘管它與東方的大都市的風格截然不同,但周鴻還是拿它跟中國的北京和上海做比較,企圖找出東西方建築的共同點。
「周大哥,我們先去旅館住下來再活動好吧?」
「好,先休息一下,吃一頓好的。」
「盧姐,請給我們送到戈德費魯瓦旅館好吧。」漂亮寶貝對使館開車來接他們的盧秘書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去我們使館?」
「明後天去吧。」
「住那麼遠不很方便吧?」
「不要緊的,我會借一輛汽車的。」
「跟我們使館借?」
「我不喜歡開使館牌照的車,跟我親戚借。」
「您姑媽?」
「不錯。」
「你們什麼時候用車,隨是給我電話就行了。」
「謝謝您,一來巴黎老給您添麻煩。」
「不過我還是喜歡漂亮寶貝給我添麻煩。」盧秘書笑道。
旅館到了,盧秘書回大使館去了,漂亮寶貝牽著周鴻到了他們預訂的套房,一放下行李,漂亮寶貝就要抱抱,男女之間這抱抱似乎須臾也不能離開似的。特別是還沒試車的男女,兩個人只要獨處一室就粘住了,越是沾住就越想試車,但想試車就越沾住,沾住容易,試車卻又顧慮多多,沒有顧慮的男女,不是好男女。他們倆是對好男女,因為多次粘住,並沒試車。
「周大哥,那位空姐跟您抱抱沒有?」漂亮寶貝嬌道。
「沒有。」周鴻回答。
「現在先洗澡,然後去吃飯好吧?」漂亮寶貝的身體緊貼著周鴻說道,女人喜歡將自己的制高點緊緊頂住自己喜歡的男人,因為那是最容易放電的地方,將自己不好意思明言的內心傳遞給對方。
「好,每個臥室都有洗澡間吧?」周鴻說道,他被漂亮寶貝的強大電流療得如醉日癡。
「這是最好的旅館,當然有,我們在一起洗好吧?」漂亮寶貝鬆開電源,咯咯笑道。
「您不是不希望現在就鼓起肚子去採訪嗎?」
「那就各洗各的,半小時為限。」
「好。」
於是兩人走進各自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