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被陸展元打斷,面色尷尬,但知其所說不錯,自家這七人的小「天罡北斗陣」在陸展元面前顯擺,確實是有些丟人,而其餘六子亦是低誦道號,敢怒不敢言。
那梅超風矗立門外,陰聲笑道:「原來陸師弟也在啊!哈哈……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師傅正在找你,你快跟我去見他老人家!」
全真七子並不知道陸展元跟桃花島的關係,更不知道他為何與梅超風以師姐弟相稱,心中自然大是疑惑,不過想到陸展元行事作風倒有幾分東邪黃藥師的影子,難道他真正的身份,是黃藥師的徒弟不成?若當真如此,那他說的能讓全真教在江湖上除名,卻是大有可能啊。
「哦?黃老邪找我?他找我幹什麼?是不是蓉妹妹相通了,想要見我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所以就勞駕他老爹了?」陸展元面現喜色,急急地問道。
他這話一出,頓時否定了全真七子的猜測,聽說黃藥師對徒弟教導甚嚴,他的徒弟都異常尊敬他,不可能當著眾多人的面直呼其名號的。
「哼!師傅他老人家為何尋你,難道你心中不知道麼?還來問我是何道理?」梅超風說話間已經踏進了店舖,左右傾聽,又道:「還有幾位朋友在此,不知如何稱呼?剛才出掌救人的又是誰?」
「她們都是我朋友,穆念慈、何君。還有程瑤迦。坐著地就是全真七子了。」陸展元雖然不明白黃藥師找他是何事,但此時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等見到黃藥師自然明朗,當下介紹起來。
「不可能?全真七子的聲音我以前都聽過,剛才引我過來的,和呼喝救人的,均不對,只有馬鈺的是本人,陸師弟,你可莫要騙我!」梅超風長年在外逃命。遭師弟陸乘風招集的綠林好漢追殺,所以養成了小心翼翼,時刻防備的心態。
陸展元雖然被懷疑,但知道這也不能怪梅超風,雙肩一聳,也不管梅超風看不看的見,苦笑道:「我可沒有騙你,當初在蒙古大漠的懸崖絕頂,騙你地可是馬鈺與江南六怪。哎呀……我說有我在,梅師姐你不用全身防備。量他們全真七子也不敢對你如何,你且說說,為何追著潭處端不放?」
梅超風沉默半晌。並沒有回答陸展元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你是說,當初他們欺負我是個瞎眼的婆娘,為了活命,聯合起來騙過了我?」
陸展元撇了撇嘴,神情理所當然,做完動作才想起。梅超風根本看不見,那馬鈺見事已至此,便起身說道:「無量天尊!當初梅施主要取江南六俠的性命,為了不讓此等慘劇發生,貧道只好出此權宜之策,還望梅施主不要見怪。」
「啊哈哈哈……果然是被你們騙了,當時我就懷疑,全真七子怎麼可能會一起出現在大漠?哼!馬鈺,你保的了江南六怪一時。可保不了他們一輩子,殺夫之仇。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梅超風盛氣凜然。毫不給全真七子面子。
說罷也不等馬鈺回話就轉首,回答陸展元的問題:「陸師弟你若問我為何追著姓潭的不放。哈哈……我若早知道當初馬鈺在大漠騙了我,我就直接殺了他,也不必追到此處了。」
「梅超風,你用活人練功,我等俠義之輩見到,怎可袖手旁觀,只怪我技不如人,不然定將你當場格殺!」那潭處端也是脾氣不小之人,見梅超風不僅不認為自己的所做不對,還自以為是,頓時跳出來說明一切。
「哈哈……」陸展元突然放聲大笑,引得眾人莫名其妙,良久才不屑地說道:「身在江湖,殺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平常了,不管你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是殺人,小爺我就不相信了,潭處端你就沒有殺過人?沒有殺過無辜地人?」
見眾人臉色一愕,陸展元又接道:「世人皆知,桃花島的人,行事只憑個人喜好,犯了錯也只能由桃花島來懲罰,就算是棄徒,也輪不到旁人來要打要殺,你們全真教七子雖然都是俠義之士,但管事未免管的太寬了吧?」他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桃花島地人了,說話自然向著自家人,何況全真教又那麼冤枉他。
「說的好!」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誇讚,眾人望去,只見一青一灰兩個人並肩而立,陸展元搭眼望去,正是黃藥師與周伯通,心中釋然,難怪有人到了門外,自己沒有感覺到,是
人,那就不足為怪了。
此聲音一出,梅超風急忙跪下請安。
那全真七子則是激動莫名,高興地圍上周伯通,齊齊下跪行禮,口呼:「拜見周師叔!」
老頑童頓時跳了起來,叫道:「黃老邪,我說要跟那歐陽鋒臭蛤蟆一起離開,你偏不讓,你看看,我老頑童最討厭被這些小傢伙拜啊拜的!哎呀,都起來吧,一大把年紀了,還給人下跪,也不嫌丑。」
黃藥師含笑不語,還未說話,就聽陸展元冷聲道:「老頑童,你不喜歡人家拜你這個長輩,難道就以為你也可以不拜你的長輩了麼?」
眾人一愣,除了黃藥師之外,均不明白他此話是何意思,可就在他們不明所以之時,就見老頑童一肚子委屈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傅在上,弟子老頑童給你請安!」
嘩!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全真七子更是目瞪口呆,彷彿聽到天下間最荒謬的事情,傻傻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老頑童,這還是剛剛他們跪拜的師叔麼?莫不是有人假扮地吧?
可是等待這個時刻已久的陸展元,哪可能如此就結束,斜睨著全真七子的表情,故意用長輩對晚輩的口氣,對老頑童說道:「乖,起來吧,看你表現還不錯,師傅我心情好,有空把剩下的重劍劍法教給你。」
「啊哈哈哈……真的嗎?哈哈……太好啦,老頑童剛才還在心裡罵師傅不教我厲害武功,還讓我跪拜,沒想到師傅你就要教我了,哈哈……那我收回剛才在心中罵師傅的話。」老頑童興奮地從地上彈起,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
陸展元頓時一大片黑線從臉上垂下,幸虧現在穆念慈跟何君不在,不然肯定被取笑沒完,砰一腳踢了過去,罵道:「師傅我現在心情又不好了,想學重劍劍法下輩子吧!」
「師傅!!你耍賴,說過的話怎麼能不算話啊?我都已經收回罵你的話了,你就教我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在心裡罵你了!如果再犯,那你就將我逐出師……啊,不是,你就打我手心!」老頑童哭喪著臉,淒慘地嚎叫著,見陸展元絲毫不為所動,忙又道:「要不,打我屁股也行!」
此時,全真七子已經呈現癡呆之狀,大腦數據混亂,根本無法處理眼前所出現地情況,張大了嘴巴,形象全無,突然來的打擊,令他們開始有崩潰地現象,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等人地師叔,竟然拜了跟他們有間隙的陸展元為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師叔啊,那可是燒了全真教藏經樓地陸展元啊,你讓我們以後怎麼稱呼他?師叔祖?還是陸賊師叔祖?
陸展元怎麼會任由全真七子繼續愣在那裡,猛地咳嗽一聲,夾雜著內力,衝進七子的耳中,頓時將發傻的七子喚醒,那馬鈺剛清醒過來,便急不可耐、語不成句地問道:「周師叔,你當真……當真拜了陸……陸少俠為師?」
「是啊!沒拜他為師,我幹嗎給他磕頭?他又不是我爺爺!」老頑童理所當然地答道。
得到證實,馬鈺的臉色更是難看,有些僵硬地看向陸展元,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他,只好支支吾吾地問老頑童道:「那個,師叔,我們以後……要怎麼稱呼他?」
「當然是叫師叔祖了,你怎麼比我還笨呢?難道你不樂意,想跟我一樣叫他師傅?那不行,你要想學他的武功,直接跟我學就行,我是你師叔,你要是拜你師叔的師傅為師,豈不是亂了輩分?不行不行!」老頑童自說自話,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後像是馬鈺要搶他的寶貝似的,急忙護在陸展元身前,自以為是的阻止馬鈺的圖謀。
馬鈺的臉色此時已是黑的發光,心中慘叫,周師叔啊,現在倒是把輩分分的清楚,可是怎麼就沒想過,你胡亂拜師,把我們置於何處啊?
雖然說他們可以如原著上郭靖與全真七子之間那樣各論各的,可是陸展元跟全真七子的關係,不像郭靖與全真七子一般,有著授功師徒的關係,那麼在輩分上,實在無法完全揭過。
只見陸展元戲謔地看著全真七子,好整以暇地說道:「怎麼了各位道長?難道對小爺我做你門的師叔祖,還有什麼意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