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何沅君的心事
    問是何壞事,卻是陸展元的惡作劇心態再次萌發。道,由於自己的插手,洪七公與歐陽鋒他們均沒有漂泊孤島,而是提前好多時日回到了中原。洪七公沒有受傷,歐陽克也沒有斷腿,這些都有很大的改變,但是自己沒有插手的事情,卻仍在進行著,歐陽克回來之後,定會將自己的「叔父」引見給完顏洪烈,那麼他們一定還會去皇宮盜《武穆遺書》。

    可是最大的諷刺就是,《武穆遺書》不僅不在皇宮,而且早就已經被自己取走。想起自己在鐵掌幫的那個禁地裡留下的手絹,陸展元不免升起一個壞透了的想法:若是將那幅指引方向的畫卷,塞在完顏洪烈他們即將偷盜的盒子裡面,等他們再次費盡心思破解畫卷,又勞累奔波地找到鐵掌峰之後,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留在那裡的罵人手絹……哈哈……想到此處,陸展元禁不住大笑出聲。

    何君莫名其妙地看著陸展元,到底是何壞事,竟然能讓他這麼開心?可是將想張口詢問,卻被陸展元揮斷,說,到了地方自然會告訴她。她只好暫時憋在心裡。

    幾日後,臨安郊外,位於錢塘江江邊,有一處村落,繞著水彎坐落著十七八戶人家。陸展元帶著何君走走停停,終於找到了此處。一進村,卻見村中儘是斷垣殘壁,甚為破敗。

    何君滿面疑惑地問道:「這就是你神秘兮兮,一路上我怎麼問你都不說的秘密之地?此地能有何有趣之事?」陸展元將重劍輕輕支在地上,懶散地單手搭在她的肩膀笑道:「別著急,哥哥我自有道理。」雖然一直知道何君是個女人,但是和她在一起,陸展元的心情竟然莫名地放鬆,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忘記她是女人的事情,自然如哥們似的發生些肢體上的接觸。

    而何君自一開始的時候,還會記得自己女子的身份,矜持地避開陸展元勾肩搭背的舉動。可是隨著兩人在一起地時間增長,她越來越不排斥被陸展元這般沒有隔閡地接觸,反而心中還有一絲歡喜。

    此時陸展元根本沒察覺何君羞澀的神情,而是四處張望,只見村東頭一戶人家,門前有一個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樣。陸展元心中一陣欣喜,暗道。就是這裡了。然後將重劍往左手一塞,拽上何君的玉手,就往東邊走去。卻沒覺察何君在他抓住她的手時,臉夾更加鮮紅。神情中似羞似嗔,不知在想些什麼。

    來到店前,陸展元才發覺自己唐突了佳人,忙不著痕跡地放開了右手。裝作若無其事地觀察四周環境,卻見簷下擺著兩張板桌,桌上罩著厚厚一層灰塵,便無它物。

    何君在陸展元放開自己的手時。心中一鬆,既像解脫,又似失落。她原本生活在大理。跟著乾爹和幾位師叔學武學文。無憂無慮。從小就沒有離開過家,對男女之情自是懵懂不清。此時自己心尖不明的情愫。令她惶恐不安,不免想起,自己會裝扮成「重劍狂生」行走江湖的原因來。

    何君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她地乾爹突然神色慎重,說有要緊事上山,說完便匆忙而走。她心中好奇,自是悄悄尾隨,卻見到乾爹在山腰,阻攔幾個厲害非常的道士,乾爹與其中一個交手,都無法輕鬆取勝,就連自己上前相幫,亦無濟於事,最後被他們上得山去,乾爹告訴自己,那些道士就是江湖第一大派全真教座下的全真七子。

    何君自小閒暇時,經常聽乾爹講一些江湖上的事跡,當然知道如今天下有五個絕頂高人,而自己地師祖就是其中之一。她本來對於那個天下第一的王重陽亦是心存景仰,不想這幾個蠻橫的道士竟然是鼎鼎有名的全真七子,跟自己想像中地道風仙骨和高人形象完全不同,心中自然大失所望,更因為他們點了自己與乾爹的穴道,而生出一絲不滿。

    後來穴道自解,趕往師祖的塌前,卻見師祖已經在為那個受傷的道士療傷,原來自己地三位師叔亦是沒有攔住他們,事以至此,心中無法,只好默默守在一旁。

    師祖為那個姓丘的道士療完傷之後,功力大損,異常虛弱,待到第二日稍微好些,才詢問是何人將他打傷,並且十分推崇打傷他之人的掌法精妙,那姓丘

    脾氣不小,罵了那個打傷他地人幾句,但不敢違抗師便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來。

    自那一天開始,何君地世界裡又多了一個人的名字,那便是陸展元,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少年郎,一個獨鬥江湖第一大派,最後仍能傷人離去的少年郎。雖然那姓丘的道士避重就輕地講述了陸展元如何殺人鬧事,如何的不顧江湖道義,但是她首先就對這幾個道士心有間隙,自然對敢於獨鬥江湖第一大派的陸展元甚是景仰。

    僅僅是這一點,還不至於令她逃家出來尋找陸展元,那一日她的師祖詢問姓馬的道士,陸展元的武功,為人,以及在闖陣時的表現等等,最後得出結論,陸展元很可能是被冤枉的,因為,若是他果真殺了他們的師叔,自是不必在闖陣時,寧願自己受傷,也不痛下殺手,就算最後逼不得已殺人,也是為了活命逃走而已,若是他心存殺念,那麼丘道士也就不會只是重傷了。

    此一番分析,何君對陸展元更是欽佩,面對天下第一大派的冤枉,竟然不做任何解釋,狂傲霸氣地選擇以武力解決,可是在當真打起來的時候,卻毫無殺心,處處留手,雖然對於一些人來說,顯得過於狂妄和不明智,難聽點是腦袋有問題,但是對於她這個正處在幻想期的青澀少女,卻是有著致命的吸引,當聽到那個馬鈺說出,陸展元只是年及弱冠,還未出二十之後,何君頓時捂著小嘴,瞪大了雙眼,滿心的不可思議,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悄然產生。

    時間一天天過去,何君對陸展元始終念念不忘,整日的處在幻想當中,偶爾歡喜,偶爾羞澀,偶爾又是愁苦。她的乾娘笑話她說,她動了春心,並追著問她意中人是誰,更是令她羞澀不堪,卻又甜蜜非常,想像著要是真能與那個狂傲霸道、瀟灑不羈的少年郎結成連理,那便是死了也願意。

    在瞭解自己心意的那些天以來,何君的腦袋裡無時無刻不在勾畫陸展元的形象,卻總是一個模糊的輪廓,終於在一天夜晚失眠之時,再也按耐不住,留書一封離家出走。

    在大理城的一家木匠鋪造了一把巨大的木劍,又到鐵匠鋪裹了鐵,然後按照那個馬鈺道長所描述的裝扮,將自己打扮一番,冒充起陸展元,希望有一天能夠碰上心中的那個真正的陸展元。

    然而另她不安的事情發生了,真的陸展元沒遇到,卻讓她碰上一個與她一樣是假冒貨的陸元霸,這個人也是那麼的豪爽不羈,瀟灑倜儻,無論說話做事,都與自己不謀而合,那麼的默契,那麼的投機,那麼的讓她心動不已。

    這些天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想那個虛幻的陸展元越來越少,每晚夢迴之餘,腦中出現的竟然都是這個陸元霸,原本模糊不堪的陸展元形象,此時更加的朦朧,她不禁在心中掙扎,是繼續堅持自己夢想般的願望,還是珍惜眼前的真實?想到為難深處,不禁氣惱,為何這個陸元霸不是真正的「重劍狂生」陸展元呢?

    陸展元哪裡會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的調皮,隱瞞了身份,竟然會給何君帶來這麼大的煩惱,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以他不正經的性格,估計結果依然不會有所改變,而且很可能會變本加厲。

    「喂!有沒有人?」正在何君處在回憶的當口,陸展元突然大叫一聲,瞬間將她驚醒,何君好笑地一甩腦袋,她本就不喜多愁善感,想不通或決定不了的煩惱事,向來都是先放在一邊,此時自然也是不願再想。

    卻在此時,內堂跳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來,蓬頭亂服,發上插著一枝荊釵睜著一對大眼呆望二人。陸展元一見此女扮相,頓時心中有底,不過還是確定一下為好,於是笑道:「小丫頭,你是不是叫傻姑?」

    只見那少女咧嘴一笑,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叫傻姑。嘿嘿……」陸展元哦了一聲,道:「沒你事了,你走吧。」那傻姑竟然又是連連點頭,雙手一張,笑道:「好哦,傻姑走嘍,飛啊……」說著就揮動兩隻手,突突突地向外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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