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橫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驚走西毒,女人危機
    頑童這一番話,說的洪七公與歐陽「叔侄」莫名其妙洞?為什麼出巖洞旁人要奇怪?他們不知事情原委,自是無法明白其中原由,紛紛將詢問的眼神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面上溫和一笑,將手中的鐵簫插在腰間,才道:「老頑童,剛才見你與鋒兄相鬥,妙招無窮,威力不凡,黃某確實大大不如,不敢再為難留你,你自然可以隨時離開。」

    洪七公見黃藥師並不準備解釋,只好拉了拉身旁的黃蓉,黃蓉微微一笑,附在洪七公耳邊輕聲道:「老頑童被我爹爹關在島上的一個巖洞中,已經有十五年了。」她的聲音雖小,但在坐的除了歐陽克以外,哪個不是內力高絕之人,怎會聽之不見?

    那歐陽鋒心道,果然如此,看來《九陰真經》定是在黃藥師父女手上了。而洪七公則是滿臉錯愕,黃藥師行事真是出人意表,不愧有「東邪」的稱號。

    此時又聽老頑童哈哈笑道:「黃老邪,你關了我十五年,又打斷了我兩條腿,想用這麼一句話就打發我走,事情也太便宜了吧?不過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只要你叫我幾聲爺爺,我便不再計較。」說罷當真趾高氣揚地抬著下巴,支著耳朵等待黃藥師叫喊。

    黃藥師哭笑不得,他素來知道老頑童的性格,亦覺得自己這些年所做,確實過於霸道,便不與之計較,傲然而立,並不做聲。而旁邊的陸展元見老頑童在那一本正經地裝模做樣,抬腿就是一個飛踢,老頑童為了躲避這一腳,頓時瓦解了努力裝出的氣勢,回復了搞怪的猴急樣。

    只見陸展元雙手向身後一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之間的事情,要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不用給我面子。若是誰看誰不順眼,就開打,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可以當我不存在。」

    他這話又惹的洪七公大笑,連道:「東邪的女婿看來要比東邪還要邪啊,藥兄,你後繼有人啦。」黃藥師心裡贊同。面上一笑,而陸展元卻是不置可否,自己的名號自己闖,他還不屑去繼承別人地!

    這時老頑童又湊了上來。笑道:「師傅,那黃老邪若是叫我爺爺,而我又叫你師傅,那他豈不是要叫你祖師爺?可是你現在卻娶了他的女兒。轉過來還得叫他岳父,啊哈哈……雖然好玩,不過卻亂的很,所以我就大度點。饒了他這一回,師傅,我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啊。你什麼時候教我天山六陽掌?」

    其實老頑童根本就沒把這些年的事情記恨在心。他雖然不是全真教的道士。但自來深受全真教清靜無為、淡泊玄默教旨的陶冶,而他又從陸展元那學到了黃藥師夢寐以求。想學卻學不到的《九陰真經》,自我感覺在心裡出了一口氣,於是黃藥師對他十五年地折磨,登時成為雞毛蒜皮、雞蟲之爭般的小事,再也無所縈懷。此番之所以說出來,不過是發洩一下而已,並不較真。

    陸展元一把推開老頑童伸在自己眼前的醜臉,奇怪地問道:「你不是要學重劍劍法嗎?怎麼又要求我教你天山六陽掌了?」老頑童做了個鬼臉,嘿嘿笑道:「重劍劍法你已經答應教我,我幹嗎還要求你教我?」

    陸展元一愣,心道,你老頑童不傻啊,說出的話還真有道理。剛要開口狠批他幾句,卻被黃藥師打斷,只聽他說道:「老頑童,我不需要你看在誰地面子上相讓,有什麼見教你只管劃下。雖然你此時的武功大進,但是想要贏我,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卻是他孤傲自負的性格作祟,受不了老頑童相讓。畢竟他與老頑童鬥了十五年,對其知之甚詳,況且幾日前還去折磨過他,雖然被陸展元破壞,但亦知道他的修為還不如自己,當然不相信,只短短地幾日,老頑童就可以勝的過他。

    「哈哈……黃老邪,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老頑童若是使出絕招,包你撐不過十招!」老頑童一臉驕傲自大,卻是有些誇大其詞,就算他用九陰真經裡面的武功,想要贏黃藥師,也不可能是在百十招以內。

    眾人從老頑童跟歐陽鋒交手開始,就連番聽到他與陸展元說到「絕招」一詞,此時又聽他提起,心中不免好奇到底是何絕招,能讓老頑童如此的自信?

    那歐陽鋒此時心中正在算計《九陰真經》,頓時將那「絕招」聯繫到此經之上,因為他知道王重陽在死之前,將經文交給了老頑童,那麼老頑童學會了此經也是順理成章,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被陸展元要挾,令他不敢使出來而已。

    而黃藥師絕頂聰明,只是稍做思量,便也猜到了《九陰真經》之上,當下急聲說道:「你練了九陰真經?」老頑童哈一聲笑道:「黃老邪果然夠聰明,你知道就好。現在你還敢說我打不過你麼?啊哈哈……」說著,手恰著腰,得意洋洋地大笑不止,要多無恥就多無恥。

    陸展元在一邊聽著,心裡感覺越來越不妥,忙出聲打岔道:「乖徒兒,休得狂妄,學得了《九陰真經》也沒什麼好炫耀地,難道你忘記了師傅的厲害?」他所指的當然是「生死符」,老頑童自是能聽出,想起那種生死兩難地感覺,打了個寒戰,囂張地氣焰頓時無影無蹤,扯著鬍子,訕訕一笑,道:「當然,老頑童也一樣撐不過師傅地十招……不,三招,啊哈哈,三招。」說罷拖著還在手中的玄鐵重劍,低頭痿在一邊。

    可是黃藥師哪會那麼容易就被轉移話題地方向,只見他疑惑地問道:「老頑童,你當年不是說過,你師兄有遺訓,不准全真門人練習真經裡面的武功麼?難道你敢違背你師兄的遺訓?」

    老頑童頓時又有了精神,一臉「你想不到吧」的搞怪神情,頗為誇張地說道:「原來還有你黃老邪猜不到的事情,啊哈哈……你可真笨,我師兄只說不准全真門人練習,又沒說

    的門派之人練習啊,只要我老頑童轉投他派,不就可

    卻在此時。只見陸展元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大叫道:「啊!蓉妹妹,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說要去做荷花瓣兒蒸雞、鮮菱荷葉羹給洪老頭吃的麼,怎麼還不去?我也想嘗嘗什麼味道呢,哈哈……看看我現在都餓的前胸貼後背,肚子呱呱叫了。快去,別耽擱,黃前輩,洪老頭。咱們也別在這站著了,有啥話等吃完飯再說也不遲。」他這突然間的插科打,卻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感覺,不。應該說是不打自招。

    只見黃藥師和洪七公都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他,令他尷尬地直抓腦袋,他也知道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了,老頑童的九陰真經是自己教的。不過就算他不說,那老頑童還是會說出來,就算老頑童大發慈悲最後不說出來。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老頑童又稱呼他為「師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還是他教的老頑童。反正最終的結果都是會被知道,還不如被自己抖出來的好,最起碼能讓黃藥師不再認為自己又欺騙了他。被黃藥師誤會的慘痛後果,他才剛剛經歷過,可不想再來一次。

    當下面色一耷拉,無奈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是我教地老頑童。」說罷靜靜等待暴風驟雨,卻聽到黃藥師音調平淡,聽不出是何感情的說道:「你有辦法不承認麼?小子你好大的本領!」他卻是想到,定是自己的女兒從梅超風那得到了下卷,然後心中向著情郎才教給了陸展元。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自作主張,將下卷教給了老頑童,心中怎能不生氣。

    不過轉念一想,以陸展元地性格,向來不是吃虧的主,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教老頑童《九陰真經》,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用下卷換得了上卷,黃藥師不免又覺得陸展元所做沒什麼不對,換作是他,他應該也會如此做法。因此瞬間變生氣為讚賞,自己十五年不能到的東西,他只用了短短幾日便到手,當真是比自己更技高一籌。

    此時陸展元雙肩一聳,無所謂地笑道:「我教都教了,還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殺了老頑童不成?大不了等一下我把經文默寫出來,也給你一份就是。那個,還有誰想要,現在快點報名,見者有份,免得以後再要,我懶得抄。」

    他這話一出,頓時令眾人一驚,不過瞬間又被當作了玩笑,洪七公不置可否地一笑,自顧自地抓著酒葫蘆在那豪飲,而歐陽鋒更加不會相信,天下間有那麼好地事情,冷著臉轉向了一邊。黃藥師冷哼一聲,表示「你敢?」然後便不再說話,不說要,也不說不要,不過,沉默的意思,多數是麻煩陸展元執筆了。陸展元瞧著眾人的臉色,哈哈一笑,他當然是在開玩笑,他還不會偉大到將絕頂秘籍到處發的程度。

    要說在坐地眾人,最先猜到老頑童所學的《九陰真經》是陸展元所教之人,那便是黃蓉無疑,因為她最先知道陸展元得到了全本的《九陰真經》,而那全本現在就在自己地懷中,如果老頑童想從別地門派學此功夫,必定要從陸展元那學得。不過,事情地發展不受她控制,她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的措施,黃藥師與老頑童地對話,就直接將陸展元暴露了出來。她本是擔心不已,不曾想自己的爹爹竟然這麼輕鬆便揭過此事,頓時鬆了一口氣。心道,定是自己的爹爹認為陸展元現在已經一家人,他得到與自己得到無異,所以才不怪罪的吧。

    當下見氣憤尷尬,便笑著打圓場道:「爹爹,大無賴既然願意將上卷給你,你就別再為難他了,小心鬍子全都氣白了,到時候我可不認你這個爹爹。咯咯……我去做菜,爹爹別讓客人老是在這站著,免得有人說桃花島不知禮。」說罷甩給陸展元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便蹦跳著離開,看得出她很開心。

    他們在那明目張膽地談論《九陰真經》的歸屬,像是在說什麼土豆南瓜般平常的東西一樣。卻沒有發現,站在旁邊的歐陽鋒則是面現憂慮,神情慎重。他暗自思量道,原本的陸展元,雖然武功高強,但想贏自己卻是不易,而且以黃藥師與洪七公的身份。絕對不會幫助他聯手對付自己,那老頑童瘋瘋癲癲的,亦不足為慮。因此他並不是很懼怕陸展元。

    可是此時知道那陸展元竟然先他一步得到了《九陰真經》,心中頓時感到危機重重,為了能夠避免哪一天被陸展元用「九陰白骨抓」在自己「父子」頭上各戳幾個洞洞,要得到《九陰真經》的決心更加熾烈。這已經不是單單為了「天下第一」的稱號,而是與性命掛鉤,因此內心充滿急迫。

    不過雖然如此。但他還未失去理智,現在最重要地並非繼續呆在桃花島覬覦《九陰真經》,而是盡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在此呆再久,也不可能在四個不輸自己的高手眼皮底下,做出任何不妥的舉動,所以還是盡早離開。不然,萬一再受到什麼無妄之災,就得不償失了。反正他已經知道《九陰真經》的所在,以後再想辦法得到即是。徒留此處,毫無意義。

    當下施了一禮,道:「多謝藥兄的款待。小弟想起還有些私事待辦。不便繼續打擾。就此別過,還望藥兄不要見怪。」他此番措辭。卻是與剛才硬著臉皮留下,有些前後矛盾,但是他已經丟過幾次人,也不怕再丟一次,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癢。

    黃藥師面上一愕,瞬間明白他定是聽到了《九陰真經》被自己得到的消息,準備回去盡快做些準備,當下也不在意,拱手道:「鋒兄既然執意要走,兄弟也不便挽留,明年歲盡,又是華山論劍之期,你好生蓄養氣力,咱們到時候再飲酒論武,一決高下。」

    歐陽鋒淡淡一笑,說道:「我瞧我也不必枉費心。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現在早已有了主兒,無論到我了。」他所指的當然就是陸展元,並非黃藥師。

    那洪七公卻在旁邊笑著附和道:「不錯不錯,現在你黃老邪得到了《九陰真經》,稍做修煉,只怕到時候天下第一就非你莫屬了,還和我們有什麼好比?」他雖然不在意天下第一地稱號,但往日不分軒輊的對手兼好友,眼見著要高過自己,心中多少還是有點唏噓。

    歐陽鋒見洪七公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也不戳破,他自己知道誰是真正的敵人就行,顧不得旁人。不過洪七公所言也有道理,黃藥師得到了《九陰真經》,豈有不練地道理?

    卻見黃藥師釋然一笑,道:「原來你們是在擔心這個啊,呵呵……不瞞二位兄台,兄弟千方百計要得到《九陰真經》,並非是自己修練,而是要在內子墳前焚化,來祭奠當年因為此經而逝的內子,絕對不含私心,二位兄台放心即是。」

    洪七公與歐陽鋒深知黃藥師為人,知道他不會謊言欺騙於自己,亦不會說一套做一套,心中頓時舒了一口氣,那洪七公笑道:「如此說來,老叫花子豈不是還能夠再和藥兄一較長短?哈哈……好,那就等著到時候再打上一次大架!」

    卻在此時,只見站在一旁的陸展元劈手奪過仍在老頑童手中的重劍,也不管老頑童哇哇亂叫,將重劍往地上一插,傲然狂笑道:「哈哈……難道你們以為,明年地華山論劍,天下第一高手還會是從當今四絕中選出麼?笑死人了,你們好像還忘記了一個人吧?」

    此話一出,那洪七公頓時一拍大腿,連聲叫道:「老叫花子當真糊塗,怎麼會把老頑童給忘記了?哎呀,如今老頑童修煉了《九陰真經》,已然高過我等,只怕明年年底的華山論劍,這天下第一的稱號非得被他給佔去了!」說罷還搖頭歎息,好像被老頑童得去這稱號是多麼可惜的事情一般。

    陸展元風騷地姿勢頓時焉了下來,傲然的神情變成了無地自容,自己那麼明顯地「搔首弄姿」,難道還不能傳遞出確切的意思麼?當下異常艱難地說道:「洪老頭,難道除了老頑童,你就沒想到別地人麼?」

    「不是老頑童,那還有誰?」洪七公疑惑地抓著腦袋,搖頭道:「這可把老叫花子給難住了,我想不出來。」不過他嘴角地一絲笑意出賣了他,他與陸展元大小架打了好幾次,怎麼可能忘記這個打架狂?卻是他想看陸展元尷尬的表情,才故意裝做想不到他而已。

    「洪老頭,你是不是又想打架了?敢作弄我?」陸展元瞬間便捕捉到洪七公嘴角一閃即逝地戲謔,頓時跳了起來,當場就要與他決鬥。卻被洪七公笑著拒絕了,就連陸展元揮劍攻擊過去,他仍是老神在在,不閃不躲不接招,陸展元沒想到堂堂的北丐,也會這麼無賴,當下只好無奈的放棄。

    那歐陽鋒眼見著對面的幾人關係融洽,已經完全沒有自己立足的餘地,自己再滯留此地,只怕會越來越危險,當即拱手,道:「藥兄,小弟就此別過了,告辭。」說罷領著毫無發言勸的歐陽克和眾手下,匆匆轉身就欲離去。

    卻聽黃藥師突然出聲道:「鋒兄且慢!」歐陽鋒身形一頓,心中突緊,面色凝重地轉身道:「藥兄還有何指教?」黃藥師亦感覺到了歐陽鋒的緊張,心中大是痛快,面上卻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這些女子,兄弟是不會收的,還望鋒兄一併帶走。」說罷一指那三十二名處女。歐陽鋒一聽是此小事,鬆了口氣,點頭應承,又捎上了那些女子,灰溜溜地離開。

    目送歐陽鋒那高掛雙頭怪蛇旗幟的大船遠去,洪七公頓時毫無形象地放聲大笑,滿面不可思議地說道:「老叫花子還是第一次見到老毒物這麼狼狽,真是痛快,比吃三次大內皇宮的『鴛鴦五珍薈』還要爽!」這一聲爽字,卻是他多次聽到陸展元所說學來的。其餘幾人均是歡快地笑出了聲。

    如此,在島上又過了三天,由黃藥師與洪七公做主,先將陸展元與黃蓉的親事給定了下來,只等著陸展元回家秉明父母,大花轎子來娶回家就行。

    這天清晨,陸展元攜著黃蓉在海邊吹風,兩人無比愜意地靠坐在一起,看著海面冉冉升起的紅日,久久不知言語。過了好半晌,那黃蓉才滿面幸福,喃喃地說道:「要是能這樣一直跟你在一起多好。」陸展元在心裡汗了一下,笑道:「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麼,以後當然也會一直在一起的。」

    這樣的甜言蜜語本是應該令黃蓉喜不勝收,嬌羞無限才是,可是卻見黃蓉的臉色突然變的不虞,一把推開陸展元,氣呼呼地說道:「本姑娘說的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三個!」

    陸展元一愣,才明白她是在說穆念慈,原來她心裡還在怪罪自己有別的女人,不過這原本即是自己的不對,便陪笑道:「蓉妹妹,此事你早已經知道我的心意,何必再為此自尋煩惱,念慈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你好生與她相處,你們定能成為好姐妹的。」

    其實經過多此的接觸,黃蓉本就在心裡接受了穆念慈,只是此時此景,突然想到以後要與另一個女人分享,一時的氣憤而已,並沒有真正怪罪陸展元,聽他好聲好氣地跟自己解釋,當即釋懷,巧笑嫣然地說道:「好吧,看在穆姐姐那麼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就接受她了。」

    陸展元頓時在心中大喊萬歲,只差跳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高興完,就見黃蓉突然面色凜冽地說道:「但是本姑娘先提醒你,你以後只准有我和穆姐姐兩個女人,若是還有別的,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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