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齊人之福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愛之深責之切
    聽了陳星的話,常林突然問了一句:「這次組委會裡面的人有沒有榮寶齋的那個老傢伙啊。」這裡指的當然就是老掌櫃了。老掌櫃的這個人對城隍廟會的關注比常林要用心的多,現在常林基本上是不會管這方面的事情了。

    陳星想了以想說:「好像沒有,我沒有聽說這些事情啊。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都是鄭大年在搞的。」

    常林想了想,搖搖頭說:「肯定是沒有了,那個老傢伙在的話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的。我們這些人年紀大了,也不喜歡管太多的事情。但是不管那些人他們就敢給你弄出來這樣的亂子來,那個老傢伙上一次還在。這一次沒有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的話一定是會氣個半死的。」

    老一輩的古董大家的治學嚴謹是鄭大年,乃至陳星這兩代人無法的學會的,這個也就注定了這兩代人裡面只有出專家的可能,而不可能出現完全可以在古董界扛大旗,讓所有人佩服的大師來。因為專家都忙著掙錢去了,自然成不了大師了。

    陳星無語,這些話讓他根本找不到有任何的語句回答。有時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陷入了這樣的怪圈啊。

    常林想了有五分鐘,點點頭說:「要是你說的是真的話,這個事情還真是有點嚴重,這樣好了,我去展覽大廳看一看。然後去見一見那個吳德章,美國我還是有不少的朋友的。要是他有需要地話我可以和那些人打個招呼。這一次看來是要整頓一下城隍廟會了,太腐朽了。」

    常林來到展示大廳的時候,相關的工作人員正準備重新的佈置一下場地,準備等一下開始的拍賣會。不過看到常林到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圍攏了過來,向常林致敬,這個就是范。

    就像是馬三立老先生當年就是一個人站在舞台上,但是就是不說話,就有一種業內大哥的做派。常林在書法界的成就絕對當得起業內大哥的身份。這樣一個德藝雙馨地藝術家來了。那是給城隍廟會面子。

    現在的城隍廟會,一般都沒有老藝術家來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去年的時候還有榮寶齋的老掌櫃在,但是今年老藝術家一個沒有。這個時候好不容易來一個,當然要拿著當神一樣對待了。

    常林謙和地和每個過來的人打招呼。然後看了看。大廳裡面的大部分的古董都已經收了起來,那《草書千字文》正好也被包裝上了。常林表示自己想看上一眼。末了還問工作人員不麻煩吧。其實按照常林的身份,直接要求談打開也不過份。

    那名工作人員受寵若驚,連忙表示不麻煩。麻利的騰出來一張大桌子,把《草書千字文》給打開。為了方便常林觀看,還特意地送上來放大鏡。常林拿著放大鏡上下看了一邊。確定了就是陳星收藏的那副,而且印章部分已經被什麼人修復過了。

    只是修補的人手藝高超,一般地人很難看地出來而已。看這個樣子。常林的心中已經有底了。自己的徒弟應該沒有說謊。這個事情裡面真的有貓膩啊。

    接著。在陳星的帶領下常林來到那個小院,看到了已經收拾停當的吳德章就站在的門外等著了。在吳德章地手中拿地就是已經寫好的材料

    這個時候吳德章已經把材料給寫好了,瞧見陳星來了以後快步迎接上去,把材料送了給他說:「陳爺,這個是你想要地材料,這兩天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儘管來找我。我絕對沒有二話。」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德章就看到了陳星後面的常林了。驚得他說不出話來。

    陳星給師父介紹了吳德章。而吳德章根本不用介紹就知道眼前的這位是書法界的泰山北斗常林大師。自然少不得一番敬意了。

    常林並沒有進去房間裡面,而是在外面隔著玻璃看了一眼小丫頭。純真而蒼白的臉龐像一根針一般刺到人的心靈之中。常林轉過頭來說:「小吳,你這一次去美國,有什麼困難沒有,要是有的話,我那裡還有幾個朋友,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幫你解決一下。」

    這個是不是客氣不知道,反正吳德章聽常理這樣說了,也就不怎麼客氣了:「常先生,美國那邊的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好了,但是,出國的問題上還有點麻煩,到現在還沒有通過申請。如果不麻煩的話,我想請常先生幫個忙。」

    剛剛見面,並不是很熟悉的人,開口求人家辦事也不是很容易的,但是一則因為常林大師在***裡面的威望高,名聲也好。還有就是女兒的病清早一天的治療就少一份危險。因此吳德章這才開口求人,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是心中忐忑不安,要是常林當面回絕了怎麼辦啊。

    好在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常林大師點點頭說:「這個事情不難辦,孩子治病要緊,那幫人也不知道特事特辦。阿星,給你師兄田剛掛一個電話,就說我要找他。」這事情田剛辦正合適啊。

    這個問題非常的好解決,田剛聽到師父說了這個事情以後,拍胸脯說:「放心吧師父,你讓他們兩個明天下午來一趟,要是他們父女兩個申報的材料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兩三天應該可以通過,美國大使那邊我可以和他們溝通一下。再不成可以走走國際紅十字會的路子。」

    解決了吳德章的事情,師徒兩個人上了出租車,常林意外的沒有回家,而是讓司機去了琉璃廠。

    來到琉璃廠以後,常林已經把材料看了兩遍。他走下車來歎了一口氣說:「真是可憐啊。看來舉辦了那麼多年的城隍廟會真地辦不下去了,一群敗家玩意。」

    師徒兩個人到了琉璃廠的榮寶齋,榮寶齋的夥計對常林可是熟悉的很,立刻有人迎了上來說:「常先生,你老怎麼有空過來了。」

    常林拿枴杖敲了他一下說:「你小子別給我廢話。你師父呢。我找他有事情,快點叫他出來。要不我就在榮寶齋過年了。」

    這個夥計叫魏遠,和常林是很熟悉的,在書法上也是得到過常林的不少指點,算是常林的半個徒弟了。常林和老掌櫃的互相掐架已經有很多年了,也不知道兩個大師是因為一點什麼事情。反正就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因此,常林是很少來榮寶齋來的,而老掌櫃也很少去找常林。這個情況古董界的同仁都是知道地。因此,前之前的城隍廟會舉辦的時候就有那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是請了常林地那屆城隍廟會,是絕對不能請老掌櫃的出席的。反之亦然,像上一屆一樣,老掌櫃的出席了。常林果真就沒有一點要參與的意思。

    這個時候在後堂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你這個老傢伙,想吃窮我地榮寶齋嗎?我小門小戶的,沒有去你家打土豪分田地就不錯了。」

    不用問就能夠聽的出來。這個人就是老掌櫃了。老掌櫃心中也是納悶啊。常林這個傢伙,居然找上門來了。我可得防著點。

    因此聽到常林地話以後老掌櫃二話沒有說就出來了。店舖裡地那幾個徒弟雖然都可以獨立門戶了,但是對付常林他還是不怎麼樣放心的。

    常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反唇相譏。而是歎了一口氣說:「不瞞你說。我找你來還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關係到下一年城隍廟會的命運。」

    聽到常林講的那麼鄭重其事。老掌櫃知道兩個人雖然互相不服氣,但是那是藝術上的較勁,並沒有私人的恩怨。所以常林不會無緣無故地這樣說。

    因此,老掌櫃地轉過身來對魏遠說:「小魏,你去把店門關了吧,今天下午不做生意了。」古董生意個別的生意不一樣,是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地那一種生意。因此。下午關門不做生意的古董店舖在潘家園,分鐘寺和琉璃廠等地方隨處可見。

    但凡有關門的舉動。這樣的情況無非是三種,第一種就是最為常見的,就是古董店舖來了大買賣,一般這樣的買賣都是上萬的交易,為了避人耳目才關門的。

    第二種就是古董店的老闆下鄉上貨去了,為了避免店中的夥計不懂事,收了打眼的貨,或者是走寶了,就關門歇業。

    第三種就是真的有大事發生,大到讓老闆無法做生意。常林都親自來了,當然不會是小事了,老掌櫃的這一種關門就是屬於第三種關門的情況。

    三個人來到後堂,老掌櫃的和常林兩個人分賓主落座,有師父在這裡,當然沒有徒弟坐的地方了。因此陳星只有恭恭敬敬的站在常林後面。自然有利索的人送上上好的黃山雲霧茶。但是常林現在哪裡有心思喝茶啊。再好的茶喝道口中也是索然無味了。

    看到這個樣子,老掌櫃的就問:「老常,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那麼不高興。你可是總在我面前炫耀你的精氣神什麼的。現在怎麼了。」

    常林二話沒有說,把吳德章寫好的材料放到桌子上敲打了一下說:「看看,看看,這個就是我生氣的原因,你看了也會不爽的。」

    老掌櫃的拿過來材料,看到一半的時候就火了,大聲地說「混賬東西,這幫人怎麼樣能這樣做啊,以後誰還相信城隍廟會啊。老常,這事情你確定嗎?」

    這個材料的份量是非同小可的,一旦公佈出去就會在古董界引起海嘯一般的動靜,甚至以前的那些拍賣過城隍廟會上古董的拍賣行,還有收藏了城隍廟會博物館都是有可能過來以此索賠的。因此,看到這份材料生氣歸生氣,老掌櫃的也不敢馬虎。

    常林對這個懷顯然更不爽了。哼了一聲說:「阿星,你把那份《墓表賦》拿過來給他看看。讓他也看看這個黑的怎麼變成白的。」

    陳星立刻把錦盒裡面的大軸給拿出來,這個後堂內當然有掛書畫作品的地方了。

    陳星小心翼翼的掛上去說:「這幅圖就是山東古董商人吳德章帶來的徐渭的《墓表賦》。我當時在潘家園看的時候,吳德章正在叫賣。這樣的一幅作品連五千塊都沒有人願意出。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這幅字已經被城隍廟會給鑒定成贗品了。當時在場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的人。知道這個事情的不老少。你老也給掌掌眼?」

    老掌櫃從口袋中取出來一個小型的放大鏡,仔細的在這幅字上看了兩遍。當下點點頭說:「確實是真跡,沒有想到啊。我不過是想著休息一年,就是今天沒有過去。但是他們居然弄出來了這樣一個大簍子。真是一群混蛋,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常林在一旁倒是沒有繼續諷刺老掌櫃,而是說:「別弄這些沒有用的,來點實際的吧。我想藉著這個機會把手京城古董界的這些不正之風給整頓一下。但是這個事情我一個人做也不是很合適,畢竟我是一個寫字的,不是一個古董商人,所以,這才來找你。」

    老掌櫃點點頭說:「不錯,是應該整頓一下古董界的規矩了,可惜了,城隍廟會好不容易發展到這個地步。居然貨被那幾個敗家的玩意給毀掉了。我真是有點不甘心啊。」

    城隍廟會也是中斷過幾十年的,是最近十多年才逐步的恢復了這個傳統的。當時圍毆了這個時候,老掌櫃和常林等一批老藝術家是出了很大的力的。可以說城隍廟會在幾個老人的眼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因此常林知道了城隍廟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才會生氣。就像是聽到自己的兒子被警察給抓到拘留所裡去了,這個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有點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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