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走了,把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晾在一邊了。這叫什麼事情啊。
包打聽看了看牛四說:「四爺,今天這事我們可要咬死口,沒有見過楊永的面。」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城隍廟會通過了處理決定,而且是通過電視台把這個消息給公佈了出來。那麼,這個處理決定就是有效的。至少從現在開始,短時間內在北京城的各大古董市場上陳星不能參與進來了。
大大小小的古董商販和古董商人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和陳星交易,這個決定確實是從某種程度上挽救了城隍廟會的面子,但是卻把陳星給徹底的得罪了。
牛四也知道兩個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聽包打聽這樣一說,點點頭說:「楊永?他今天來過嗎?我怎麼沒有看到他啊。包爺你太愛開玩笑了。」
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個就是商人的特性,凡是不具備這個特性的人都無法稱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尤其是一個成功的古董商人。顯然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很好的做得到了這一點。
陳星剛剛的回到家中,就聽到電話鈴不停的響。拿起來一聽是自己的母親打過來的。聽母親的口氣似乎是非常的不高
張梅大人非常生氣地說:「臭小子,你可真是厲害啊,居然上電視了。我平時就要你小子好好的學習,少去古董市場惹那些麻煩。怎麼樣,現在吃虧了吧。被人家處理了以後。還上電視台滿世界的播放。害地我都不好意思和同事打招呼了。你小子等著,等我加班把這個稿子趕完回去收拾你。」
張梅大人的編輯部要法一個新年特刊,所以最進一直在加班。今天在單位的電視上看到了鄭大年插播的關於處理趙天來和陳星兩個人的決定,還沒有看到一半就發火了,立刻給家裡打電話。可巧陳星也是剛剛的過來,就接著這個電話了。
陳星這個時候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什麼跟什麼啊。他反問說:「老媽,你到底說的什麼啊。我又犯了哪條十惡不赦的大罪了。」
張梅氣呼呼地說:「什麼事情,你小子打開電視自己看就知道了。你就給我老實在家等著挨收拾吧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打開電視。裡面正是鄭大年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講話。末了的時候鄭大年嚴肅讀說:「為了嚴肅古董市場地不正之風,從源頭上杜絕盜墓這樣的事情出現。我們城隍廟會本著發現一起處理一起,絕不心慈手軟的原則做出來以上的決定。希望廣大地同行引以為戒。」丫的,陳星當時就火冒三丈了。鄭大年你真是有種,動作那麼快,居然已經把這個處理決定給拿到電視台播出去了。這下子陳星做不住了。他順手把剛剛放在家中的《墓表賦》給拿到手中,頭也不回的去醫院去了,他要找一個最有力的證人。
吳德章這個時候正在收拾東西。美國的那邊地事情先前他就已經托朋友聯繫好了,只要是有了足夠的費用以後就可以隨時的出發。
陳星找到吳德章,把自己地遭遇講哦一遍。然後說:「吳爺。現在我想請你幫我做個證明,證明你就是城隍廟會地陰謀的受害者。不知道你肯不肯幫這個忙?」
這個忙確實是不好幫。陳星要是真的這樣做了,鐵定的把大半的專家同行給得罪了。城隍廟會下一次不能召開,還把大部分的同行的財路給堵上了。這樣一來吳德章就有不能在古董行裡混下去了。畢竟吳德章沒有陳星地勢力。
誰知道吳德章一點都沒有猶豫就說:「陳爺你說地是什麼話,你的事情就是我地事情。反正我已經是看透了,古董這一行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黑啊,真黑。就是你不說。從美國回來以後我也準備不幹了。回去承包百十畝山林。我當農夫去。你想我怎麼做就直說吧。」
仗義,豪爽。透著山東人那種胸懷五湖四海的胸襟。
陳星點點頭說:「那好,你就把事情的經過寫一個材料,簽上你的名字。其他的嘛?明天還要你出面證明點什麼,但是絕對不會耽誤你太多的功夫。」
吳德章的女兒要去美國治病,因此陳星也不好多耽誤人家什麼。
吳德章去寫材料不提,陳星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師父家中。
這個時候常林沒有練字,而是坐在書房裡研究魏碑的風格。看到陳星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常林拿下眼鏡說:「阿星,你都練習了那麼多年的書法了,怎麼這個火爆的性格總是改不了啊。要注意你的精氣神。」
陳星大大咧咧的坐在另外的一個椅子上,把徐渭的《墓表賦》給放在書桌上說:「我能安靜的了嗎?師父你老難道就沒有看電視,鄭大年那孫子居然敢在電視上面公然的擠兌我。此仇不報,我今年春節都過不安生。還談什麼精氣神啊。師父這事你看不能不管。」
常林非常平靜,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起。淡淡地說:「這個事情我知道。小鄭在去電視台之前曾經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就這個事情徵求我的意見。本來就是你自己做的不對,壞了行裡的規矩。人家小鄭又不是針對你,不是還有一個趙天來和你一起受罰嗎?這個事情我覺得他們做的並沒有什麼錯的地方,古董市場確實是應該好好的整理一下了。你看看現在的古董市場都成什麼樣子了。盜墓的比守法的還風光,搞歪門邪道做贗品的比大學那些老老實實的研究古董地教授更有錢。你看看這些都正常嗎?」
從這些話裡陳星就聽出來師父不會幫忙。
不過陳星並不著急,做了兩世人的師徒了。對於常林嚴謹到迂腐的作風他還是很瞭解的。
因此,陳星慢慢悠悠地轉移了話題,把書桌上的《墓表賦》給慢慢的打開,然後說:「師父你先不要著急,今天我在潘家園遇到了一件好東西。所以就買下來了。可是花了我不少的錢啊。這不,現在正好讓你老給掌掌眼。明朝才子徐渭的《墓表賦》,你給鑒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他現在壓根就不提鄭大年的事情了。
常林被他地舉動也給搞糊塗了,放棄了?不可能啊,這個小子不會輕易的就這樣放棄的。但是徐渭的書法還是值得看上一眼地。
常林一邊帶上眼鏡,順手又把放大鏡從書桌裡面給取出來。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老爺子這才站起來說:「不錯,徐渭徐文長的真跡。你小子的運氣就是好啊。徐渭的作品傳世的本來就是不多,卻被你得到了兩幅了。多少錢弄到手的?」
陳星立刻伸出來兩個手指頭來說:「不多不少二十萬。」
常林愣了一下。自己地這個徒弟難道腦子被驢踢了。二十萬買徐文長的真跡可是虧了不老少。他鄒了鄒眉頭說:「你小子不要和我來這一套,有什麼事情你小子直接說就完了。二十萬買兩幅這樣的字也不止。」
陳星指天發誓說:「這絕對是真地,在場地人還有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確實是我畫了二十萬的價格從山東古董商人吳德章的手中把這件東西給運勻過來的。而且,這件東西最初的價格不是二十萬,吳德章他自己開也就是五千塊頂天了。這些不少在場的人都知道。」
徐渭的《墓表賦》雖然不夠二十萬這個價位,但是也絕對不是五千塊錢能夠拿下地。這個裡面地差距幾乎就是贗品和真跡的差距。
常林哼了一聲說:「你小子到底有什麼事情,五千塊不要,卻二十萬給拿下了。這幅畫要是放上十年二十年地或許能夠值這個價位。」
看到已經讓師父對這個事情感興趣了。陳星當下就問:「師父。你真的確定這一幅就是徐渭的真跡嗎?」做事情當然要做到家,不把師父的鑒定給牢牢的定死了,陳星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是那麼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了。畢竟這些事情是要借助師父的影響力的。
要是別人這樣質疑常林的本事,老早就被老爺子給大耳刮扇出去了。但是面對自己的徒弟。常林還是非常的愛護的。樂呵呵地說:「你小子不用給師父下套。我既然已經鑒定完了,就不會更改了。我這點吃飯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直說了吧。不然我加大你的練習量。」
作為一個國內外工公認的書法大師,對別人質疑自己的這點本事是很介意的。但是他對陳星確實是很縱容,關門弟子嘛。什麼叫做關門弟子。關門弟子在古代的時候就是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那和親生兒女沒有什麼兩樣。況且陳星這個關門弟子確實不錯。
陳星這才收斂起來玩世不恭的態度,正正經經地說:「師父。我實話告訴你吧,為什麼這幅字以開始的時候是五千也沒有人買啊。那是因為這幅字已經被城隍廟會鑒定過了。經過那幫人的鑒定,這幅字是贗品。你想,一幅被城隍廟會鑒定成為贗品的字,在古董市場上五千塊算是一個高價了吧。要不是這樣的話,這幅字還能輪到你徒弟我得到嗎?」
一般來講被城隍廟會鑒定成為贗品的古董都是垃圾價格了。
接著陳星倒是沒有賣關子,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給講了一邊。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添油加醋,因為這個事情已經不需要他添油加醋了。而且在師父的面前要是添油加醋的話或許還能得到相反的效果。
因此,陳星老老實實的把振興講了出來。其實這個事情從一開始的時候陳星就給自己留著後路的,當時他為什麼要拉上牛四和包打聽兩個人一起去啊。古董界的交易就是這樣的,越是隱秘越好。多個人知道的話就有可能多一份麻煩,財帛動人心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而是經常的發生。
但是陳星拉上牛四和包打聽,這樣就可以更好的證明自己沒有講謊話。當時黃金松樹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但是陳星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這完全是他以前的經驗告訴他的決定。
現在可好,果然是用到了。常林聽了陳星的話,鄒了鄒眉頭說:「你是說城隍廟會上的那些專家為了讓《草書千字文》進展覽大廳,而故意的把這幅《墓表賦》給鑒定成為贗品?」
這個事情很嚴重啊。在常林看來也不是一般的事情。要是自己的弟子真的違反了規矩,你們怎麼樣處理都成,但是要是本來你們都不乾淨,還敢欺負自己的弟子,常林當然不會看著自己的徒弟就這樣受欺負了。更何況陳星還是關門弟子。
陳星堅決地說:「我不會冤枉他們的,事實就是事實,這幅字師父你已經看到了。而且《草書千字文》現在也在展覽大廳。我已經讓吳德章寫材料了。要是有必要的話他還答應站出來證明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城隍廟會的那些人本身就有問題,他們憑什麼處理我啊。」
看到師父動容了,陳星立刻火上澆油說:「師父,我這一次雖然是收了贓物了,他們處理我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反正一起接受處理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但是,現在明明是他們自己做事情都不遵守規矩。偏偏的要拿我開刀,這個就是有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你老不是說要我在城隍廟會上打出來自己的名氣嗎?
現在雖然我被封殺了,但是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知道以後什麼樣的古董沒有買,什麼樣的古董不能動了。就算他們封殺了我。我反正是無所謂的,明年就要上大學了。但是他們這樣搞雙重標準我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