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公務
    要問張信怎麼製作出火藥來,張信肯定一頭霧水,但是問他火藥的發展史,張信再怎麼也能說道幾句,畢竟這實在是耳熟能詳,時常有人在自己耳邊提及,想不記住都困難,當然,前提是張信對中國文化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不然也不會記得這麼詳細。

    「無聊時候時常翻閱典籍,而且對這也比較感興趣,一不小心就記住了。」張信小心翼翼的辯解說道,一下子給忘記有許多事情都是經過人家數十年的考證才得出結論,而自己卻全部述說起來,應該不會讓他們懷疑吧?

    「大人真是博聞強記啊。」魯成當然不會懷疑,反而覺得張信果然是有心人,居然肯花費這麼多精力查閱考證,怪不得可以考上科舉,得到皇上的信任,成為工部的主事。

    「一般而已。」張信掩飾笑道,再說下去也沒詞了,連忙為兩人添酒。

    「剛才還妄想指點大人,沒有想到受教的卻是自己,讓大人見笑了。」魯成也是坦誠之人,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剛才的打算,看到張信火藥知識如此淵博,他自愧不如。

    「子誠總是這麼出人意料,久了魯兄就會習慣的。」李構笑道,對於這點他可是深有感觸的,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聽大人所言之意,現在的火藥還是可以改進的,還請大人不吝指教。」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魯成總是格留心的。

    「卻不知道魯兄可有留意,點燃火藥之時,冒起的煙雲越淡,而其威力就會倍增,若是魯兄能將火藥改進成無煙火藥,恐怕火器將為此而改變。」張信在心裡默默說道,如果能成功的話,改變的將不只是火器而已。當然。前提是有人善用,而不是將其留在庫房之中任其發霉變爛。

    「無煙火藥?」魯成喃喃自語。迷離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縷清明。

    看著魯成和李構如同軟泥一般癱在椅子上,張信搖頭歎氣起來,招呼夥計進來結帳,然後再給夥計一些賞銀,讓夥計攙著李構。而自己扶魯成朝軍器局走去,當聽到魯成口中的嚀喃,張信心中歎氣,心中雖然不認為魯成能成功發明無煙火藥,但是他願意朝著這方向前進鑽研,自己何必要阻止,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還想推波助瀾一番呢。

    見識過大明地兵器之後。張信一時之間也失去興趣,把批令還給尚書林俊,匯報巡察情況。張信繼續恢復在營繕司上下班地日子,雖然還是覺得清閒無聊,起碼官署之中還有炭火取暖,要知道現在外面可是冰天雪地的,衣服雖然保暖,但是寒風撲面地感覺可不好受啊。

    如往常一樣,張信來到工部官署之中,向幾個正在忙碌的同僚問好一聲,接著回到自己的座位裡愜意的看起書來,這麼長時間了。張信也清楚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麼悠閒,純粹是有人不想讓自己干涉工部的事務。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強求,難得幾位同僚這麼好心幫自己把公務處理完成,自己應該心存感激之情,怎麼能揭穿他們。

    朝會結束,林俊回到自己地官署尚書官房內,開始處理新一天的公務,批示著手下呈上來的公文,這可不能粗心大意,要知道工部在六部之中排名雖然是在末尾之處,但可是與戶部一樣都是最有油水的部門,只不過戶部是收錢,而工部總是花錢而已。

    擺在林俊面前的每一份公文,都可能關及成千上萬兩銀子,若是不認真查閱的話,讓人中飽私囊貪污受賄,身為工部尚書的林俊也難逃責任,雖然林俊擔任工部尚書沒有多久,但是對此情況早就明白,批示公文的時候總會再三核實。

    半個時辰之後,看著書案上最後一份公文,林俊覺得輕鬆下來,隨手翻開一看,正如自己所料,並非什麼大事,想到自己已經坐了半天,也該出去走動走動,巡察下屬官員辦公之餘,也順便讓人把這件事情解決啦。

    喝口茶之後,林俊慢慢地走出尚書官房,開始巡視起工部官署來,當看到下屬正在認真仔細的忙碌著,林俊的心情還是不錯地,可是當他巡察到主事房時,立即發現與眾不同的張信,不由得皺眉起來,接著走了進去,主事房內的官員發現尚書大人前來,紛紛站立行禮問候,因為張信坐在一個較偏僻的角落,加上沉迷在閱讀的快樂之中,對此絲毫沒有察覺,看到這個情形,不少人在心中竊喜,認為張信這次要被訓斥了。

    「張主事。」林俊朝向自己行禮的下屬輕輕點頭,慢慢的走到張信桌前開口叫道,張信猛然驚醒,發現前面站的是林俊之前,連忙起身行禮起來。

    「不知道張主事在看什麼書籍啊,居然這般癡迷。」林俊說道,不愧是混跡官場多年的朝廷大臣,說這話的時候房內地官員都聽不出來,他現在到底是否生氣了,上官詢問,張信也不敢怠慢,連忙把手中地書籍奉上。

    「魯班營造式。」隨意翻開幾頁之後,林俊點頭說道:「這書不錯,偶爾看看也無妨,但也要注意時間場合,其他同僚正在忙碌工作,你一人在此悠閒翻書,這成何體統。」

    「大人教訓的是,下官知錯了。」張信滿臉羞愧說道,卻沒有向林俊辯駁什麼。

    「既然你已經把手中地事情處理完畢,那本官就給你指派一個任務吧。」也是低層官員出身的林俊,怎麼可能不清楚其他主事的伎倆,雖然在心中已經認定張信不可能成為國家棟樑之材,但是對他現在的態度非常滿意,覺得有必要提點他一下,也不負皇上之托。

    「請大人吩咐。」張信嚴肅認真說道。

    「據負責修繕乾清宮與坤寧宮的官員匯報,這兩處宮殿已經修繕完成,你去檢查清楚具體情況,然後再向本官匯報。」林俊指示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當然就是把負責修繕的匠役給撤回來。雖然這些匠役不用支付薪餉。但是每日也要消耗糧食啊,幾年下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下官遵命。」張信應承下來。然後在其他官員羨慕的眼光之中飄然而去,以他們的身份,可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進宮的,現在一個大好的機會就在自己面前飄過,讓幾個主事在心中悔恨不已。

    對於林俊地指示張信也沒有什麼覺得奇怪地。畢竟時常進宮,張信也偶爾看到有匠役正在乾清宮的附近忙碌著,經過打聽詢問之後,這才知道事情還是與正德皇帝有關,正德九年圓宵節地時候,正德皇帝用了由寧王呈貢的煙花禮炮,也不知道是寧王包藏禍心,還是意外事件。反正因此導致乾清宮走水,火隨風勢,順帶也把坤寧宮的幾間樓房給燒燬了。

    按理說火情沒有那麼嚴重的。但是當時的正德皇帝採取不作為地行動,看到乾清宮走水之後並沒有命令宮女太監或者侍衛去撲滅火源,反而饒有興趣的在旁邊觀賞煙火美景,看到爽快之處還讚歎不已,還好在聞訊而來的張太后與百官的同心協力下,火情這才沒有漫延,不過乾清宮肯定是保不住了,在熊熊大火之下化成灰燼。

    本來正德皇帝的意思,乾清宮是不用修復的,但是百官見皇帝以此借口常年待在豹房之中不願回宮。或者出宮遊玩。況且乾清宮是皇帝就寢辦公之處,事關天子威嚴。百官怎麼可能同意正德皇帝這個提議,在幾個大學士和太后的決定下,根本沒有理會正德皇帝的提議,讓工部趕快派人修復乾清宮。

    經過幾年時間,花了數十百萬兩銀子,在正德十五年地時候,乾清宮的主體結構終於修繕完成,再經過一年時間的完善修整,現在總算可以竣工,有人因此感到慶幸地同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遺憾之極,因為若是再修下去,他們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就是這一次修建乾清宮,不知道填飽多少人的肚子。

    既然是頂頭上司派發下來的任務,張信也沒有耽擱,在營繕司找了幾個專業官吏,然後就踏著潔白的雪花,朝向乾清宮方向前進,一到來皇宮內城,感覺立刻不同了,腳踏實地的感覺非常不錯,看著還帶著掃痕的石板,張信心中感慨萬端,什麼時候也讓負責清掃內宮積雪的內侍,也到宮外大街上清除下啊,免得等下自己回家又是與以前一樣,踩著厚薄不均的積雪總感覺不舒服。

    「不知道這雪融化之後,宮裡的內侍怎麼清理積水。」張信自言自語說道,當然這也只是他心中的疑惑而已,並沒希望有人回答。

    「大人不用擔心,公公們都希望這些雪盡快融化,那麼他們也不用這麼辛苦了。」在張信身後,營繕司地一位官吏開口笑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信好奇問道。

    經過官吏地解釋,張信這才明白自己的孤陋寡聞,要知道皇宮可不比其他地方,經過千百年來建築大師們地努力,在建造皇宮的時候早就把排水這點考慮清楚,皇宮內擁有一套非常完善的排水系統,張信所說的積水事件根本不可能發生。

    看到上司對此有興趣,官吏自然熱心的解說起來,皇宮之中的排水系統主要分為地上明溝排水和地下暗道排水兩部分,地上主要借助皇宮總體上北高南低的地勢排水,而暗道排水就是石板道上的鏤空,還有分佈眾多的錢眼。

    在皇宮宮殿台基處常見的「螭首」,口內有鑿空的圓孔,不僅是精美的裝飾物,也是巧妙的排水孔道,尤其是在三大殿周圍,當大雨滂沱時,雨水從三重台基上一千多個螭首的唇內噴出,層層疊落,會形成千龍噴水的壯觀景象,台基之上的雨水瞬間會被排泄乾淨,這就是實用與美觀相結合的典型設計。

    這個時候張信才明白,什麼叫做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平時總是在讚歎皇宮的雄偉美觀,卻忽略建築構造中蘊涵的巧思與哲理。

    特別值得一提的地是,皇宮明溝暗道縱橫交錯。聯通了每個宮殿院落。形成四通八達地排水網絡,但內金水河無疑是所有排水的最後歸處。而金水河裡地水也是成為皇宮救火的用水來源之一,可見當初負責建築皇宮的匠師們,已經懂得什麼叫做循環利用了。

    張信就是在官吏的指點下慢慢的走到乾清門,向乾清門地侍衛說明來意,還出示由林俊親筆寫的公文。因為宮中的侍衛是輪值制的,所以他們也不認識張信,按規矩核查搜身起來,確實沒有危險之後,這才放行讓張信一行人通過。

    因為不是進宮面前朱厚,所以張信經過乾清宮之時,只能繞道而走,來到一個偏僻的房中聽取負責修繕宮殿官員的匯報。其實所謂的檢驗只不過是走一道程序而已,畢竟皇帝已經進入乾清宮之中住下,自然經過反覆仔細的檢查。以保證皇帝地安全,不然出了什麼意外,這些負責修繕的官員匠役可是要誅族的。

    其實張信地任務就是看這裡看看最後完工的幾間偏房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符合規格的地方,當然最主要的是檢查有沒有偷工減料的事情發生,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修築皇宮從來都是加工加料的,恨不能把天下的材料到搬進皇宮裡,但怎麼也要走個形式,好給皇帝和朝廷百官一個回復。

    「你們幾個去看看。^^,泡,書,吧,首發^^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來向本官匯報。」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專業人才出馬,張信朝一同前來的幾個官吏說道。自己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與負責修繕地官員閒聊起來。

    乾清宮之中,朱厚正在與張璁商議著在京城之中給興獻帝立家廟的事情,隨著各地地漕糧與稅銀運進京城,加上在直隸清查出被隱瞞的額田,國庫再度充裕起來,朱厚心裡的憂慮開始放鬆起來,覺得再繼續清量下去,也不用擔心國庫沒有銀子。

    這個時候熊浹給朱厚上了一道折子,是建議皇帝給興獻帝修建家廟的,朱厚一聽,立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連忙找張璁商討起家廟的規格儀注起來,而張璁自然熱心的為朱厚籌劃起來,一連給皇帝說了幾個方案,這讓朱厚猶豫不決,不知道採取哪個才好,似乎每個都不錯。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輕輕的走進暖閣,見到皇帝與張璁正熱烈的討論著事情,遲疑片刻之後,悄悄的轉身準備離去,卻讓眼尖的黃錦給發現了,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上前攔住小太監,示意他有什麼事情趕快匯報,太監在黃錦耳邊小聲的匯報起來,然後在黃錦的揮手下,行禮退了出去。

    雖然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黃錦卻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之色,也沒有向皇帝稟報,只是安然的回到朱厚身邊侍立著,準備隨時聽候皇帝的差遣。

    「黃錦,可是有什麼事情?」聽完張璁的述說,朱厚沉吟起來,似乎在考慮採用哪個方案為好,可是忽然出聲卻是向黃錦詢問,顯然朱厚已經留意到剛才的情形了。

    「啟稟皇上,張侍讀已經進宮了。」黃錦小心翼翼的回話道,並不是他有心隱瞞事情,只是見到朱厚正在思考,所以打算稍候再向他匯報而已。

    「既然如此,為何不向朕匯報,還不快去把他請進來。」朱厚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說話的時候帶上幾分訓斥的味道。

    「皇上,這次張侍讀進宮是有公務在身,並非前來求見的。」黃錦解釋說道,如果不是這樣,自己怎麼敢隱匿不報啊。

    「他進宮能有什麼事情?」朱厚疑惑問道。

    「聽說乾清宮已經修繕完畢,張侍讀是奉令前來檢驗的。」黃錦回稟道。

    「這些事情自然會有專人來處理,檢驗的事情也輪不到他,你去把他給朕召來。」朱厚皺眉,隨後吩咐說道,心裡卻埋怨起來,雖然吩咐林俊讓張信多加歷練,那是指朝廷政事,可不是讓他處理瑣事的。

    「奴婢領旨。」黃錦恭敬說道,然後向皇帝行禮告退而去。

    黃錦離開之後。朱厚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拿起張璁提出的幾個方案仔細的比較起來,似乎已經忘記身前還有一個人。而被冷落在一旁的張璁,其心情之複雜可想而知,從激動興奮到苦澀的滋味是無法形容的,還好張璁的養氣功夫十足,在沒有得到皇帝地旨意之前。還是恭恭敬敬地站著聽候聖訓。

    不久之後,黃錦領著張信返回暖閣之中向朱厚交差,看到身穿棉襖,顯得越發臃腫的張信,朱厚嘴角綻出一縷笑意,開口讓張信免禮起身,這一切自然落入張璁地眼裡,心情也更加複雜起來。但是見到張信的點頭示意之後,也只能強笑回禮。黃錦,賜座。」朱厚淡淡說道。黃錦稍微遲疑,馬上知機的吩咐內侍搬出兩張椅子出來,放心在張信與張璁身前,兩人自然恭敬向皇帝道謝,只是張璁的心中真的提不起任何激動地謝意來。

    「卻不知道皇上召見微臣所為何事?」張信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撫弄著黃錦奉上來的熱茶,心裡開始盤算著朱厚找自己有什麼事情,臉上卻恭敬的問道。

    「你認為哪個方案比較好?」讓黃錦把事情複述一遍之後,朱厚詢問起來,同時讓黃錦把幾個方案圖紙遞給張信。

    「這些事情臣不在行。交由張大人處理即可。」看著幾頁紙上寫的那些專有名詞。張信馬上敗退下來,心中卻預想到消停不久的朝廷恐怕再次沸騰起來。而且修建這個也要花費不少銀子吧。

    「張侍讀是否不認可朕的決定?」看到張信憂心的模樣,朱厚皺眉詢問起來,要知道這可是為興獻帝立廟,他可不希望張信反對。

    「為獻帝立廟這事,臣自然是贊成之極。」張信回答說道。

    「那你怎麼愁眉不展地?」朱厚問道。

    「微臣剛才分神了,想起其他事情來,請皇上恕臣不敬之罪。」瞬息之間張信即刻想到一個好理由,而且事情也非常重要。

    「什麼事情?」朱厚語氣緩和起來。

    「臣今日來是檢查乾清宮的修繕情況,當臣看到乾清宮美輪美奐的情景時,臣警惕之心忽然醒起,當年乾清宮就是因為圓宵煙火而走水被毀,如今春節臨近,臣心中憂慮之極,害怕重蹈前車之覆啊。」張信情真意切說道。

    「張侍讀所言在理。」朱厚和聲說道,前幾天戶部才給自己列出修復乾清宮所花費地銀兩,那龐大的數額雖然已經支付,但還是讓朱厚心痛不已,而且張信是在為自己憂心的,朱厚自然心中喜悅。

    「為了防止宮內走水事件再次發生,臣請皇上下旨,即日起開始檢查各宮各殿中的用薪情況,特別暖閣炭火使用是否安全,春節圓宵禁止在內宮之中點放煙花禮炮,讓負責撲火的侍衛與內侍提高警惕,隨時要留意宮內的情況。」張信恭敬說道。

    「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負責吧。」朱厚點頭表示認同,然後吩咐說道,與注意防火相比,朱厚更加在意的是獻帝家廟的事情。

    「微臣遵旨。」張信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張璁,你認為朕該如何選擇?」解決張信的事情後,朱厚隨即詢問起來,而已經調節好心情地張璁,聽到皇帝地問話後,連忙回答起來。

    「皇上,待商定好獻帝廟的規格儀注之後,可能將這事交由臣負責,臣身為工部營繕主事,正是主持這件事情地最佳人選。」找了個空隙,張信插話說道,既然不能勸阻皇帝打消主意,那麼就讓自己負責好了,也好節省一些銀子。

    「難道你有心,朕自然答應。」朱厚讚許說道,臉上的微笑一閃而過,對張信如此知情識趣非常喜悅。

    「那就請張大人制定好儀注,開春之時臣即可破土動工。」張信輕輕拱手說道。

    「事情就交給你二人了。」朱厚點頭說道,而張信張璁自然行禮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辜負皇上托付,殫精竭慮的把事情辦好。

    向朱厚告退之後,雖然手下的幾個官吏已經檢查過乾清宮的情況,張信卻沒有直接出宮回家,或者返回工部官署向林俊匯報,而是吩咐幾個手下先回去,之後張信拿著朱厚賜予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司禮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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