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這位大人是?」見到李構還想繼續說下去,魯成連忙詢問起來,再說下去還會繼續糾纏不清的。
「在下營繕司主事張信,見過魯兄。」張信上前一步行禮說道,又是一個民間科學工作者,居然連微型彈簧都可以做出來,真是強悍之極啊,這樣的奇才自己可要好好結識一番。
「不敢不敢,魯成見過主事大人。」魯成淡淡回禮說道,並沒有其他匠役見到張信時那種阿諛奉承的味道。
「魯兄,在下與李兄可是多年好友,你就不要拘禮了,不然李兄可要見怪的。」張信輕輕笑道,臉皮越發顯得增厚起來,不過才和李構認識兩年而已,就敢稱為多年啦。
「子誠說的在理,魯兄,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張信張子誠。」李構在一旁點頭附和道,認為張信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就是發明計時儀的那個。」魯成驚喜說道。
「等等,計時儀可不是我發明的,這是李兄的功勞。」張信連忙反駁道,自己只不過是說明原理而已,真正把東西做出來的是李構,功勞可不能冒認,不然待會人家要自己當場製作一個出來,這豈不是給自己丟臉。
「子誠就是喜歡謙虛。」李構搖頭笑道。
「在下有眼無珠,真是失禮之極,主事大人可不要怪罪啊。」看到李構肯定之後,魯成連忙行禮說道:「自從年前知道有計時儀之後,在下就十分佩服設計之人的巧思,認識李兄之後才得知原來是大人製作的,一直想找個機會與大人相見,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都說了,這是李兄的功勞。」看到魯成崇拜的眼神,張信微弱的說道,心裡開始打起鼓來,知道接下來事情肯定不妙了。
「大人。其實在下一直很好奇,您是怎麼想出計時儀有原理來的,其中有什麼根據?是一時靈感還是多年的苦心研究?………。」沒有理會張信的辯駁,魯成滔滔不絕的詢問起來,而李構不僅沒有解圍,反而在一旁幫腔起來。
沒有辦法地張信。只好硬著頭皮回答起來。剛開始還好一些。只是一些比較簡單地問題。以張信地物理知識還可以勉強應付。但是後來魯成地問題越來越深奧。張信絞盡腦汁才回答出一兩個疑問。最後實在是超出張信地知識水平了。
「兩位大哥。小弟才疏學淺。直地不知道空中為什麼會有摩擦力。你們就饒了我吧。」張信額頭冒汗說道。再回答下去就不是物理地範疇。而是分子結構了。
「大人果然見識不凡。在下受教了。」見到張信如此模樣。魯成和李構這才依依不捨地放棄詢問。臉上充滿遺憾和意猶未盡地神情。這句話讓張信在心中汗顏不已。慶幸沒有人聽到。當然。久經鍛煉地張信是不會臉紅地。
「李兄。軍器局我已經巡視過。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地話。那我就先告辭了。」張信害怕再待下去不知道有什麼難題在等著自己。連忙找個借口準備走人。
「大人莫急。剛才你巡察地不過是外庫。還有內庫你都沒有看呢。」李構輕笑說道:「而內庫地負責人正是魯兄。難道大人不想去見識一下嗎?」
「內庫?」張信疑惑起來。連兵器庫也分內外庫?怎麼和內帑差不多啊。
「大人不要聽李兄胡言,內庫只不過是局內匠役們玩笑之語罷了。」魯成解釋說道:「因為火器不可與外面的兵器混雜在一起,所以另設一庫存放,為了確保其安全。特意把倉庫建造在僻靜地角落內,久而久之就稱為內庫了。」
「火器?就是火藥銃炮嗎?」張信驚喜問道,早就聽說京城三大營中的神機營就是使用火器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今天可要好好見識一番。
「不錯,魯兄可是鑄造銃炮地大師,局中一半以上的火器都是出自他之手。」李構讚揚說道。李兄此言不實,大師之名我可不敢擔當,況且若是沒有局內兄弟們的幫忙。只憑我一人怎麼可以鑄造出來啊。」魯成連忙謙虛說道。
張信聽得清楚。從這句話就可以知道李構的話沒有錯,看來軍器局裡的其他匠役。在關於火器方面,只有給魯成打下手的份,不過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能讓李構感到佩服認可的,又豈會是簡單之人。
「可否讓我去見識一下?」看到兩人準備爭論下去,張信連忙打斷說道。
「沒有問題,大人隨我來。」魯成爽快答應道,伸手一引在前面帶起路來,這裡附近應該是軍器局的作坊,沒走幾步張信就聽到叮噹地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現在張信可以肯定李構的話完全正確,因為這裡的匠役見到魯成之時,紛紛恭敬的行禮問好。
不久之後,一行人來到一個守衛森嚴的倉庫外,在檢查魯成的腰牌和張信的批令之後,守衛這才放行給他們進入,最讓張信感到驚奇的是,倉庫大門居然是雙重鎖,當魯成從懷中掏出鑰匙插入孔隙之後,一個守衛才拿出另一把鑰匙交給魯成。
其實所謂的倉庫,其實就是一間擴大化地房子,當魯成打開房門之後,張信馬上感到一股火藥味撲面而來,當稍微適應這氣味之時,張信好奇的開始打量起這幽暗的火藥庫來,可惜房內太過昏暗,什麼都看不到。
「請大人在這裡稍候。」魯成微笑道,駕輕就熟的走進庫房之內,不久之後從裡面把庫房緊閉的窗子都打開了。
「大人,這裡是禁止煙火的,所以在建造庫房時要多開幾個窗口,以便照明之用。」李構在一旁解釋起來,張信當然理解的點頭,藉著幾縷陽光朝倉庫內望去,可是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一些輪廓,根本睢不清裡面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樣地。
「大人。請進。」把窗子都打開之後,魯成走到門前微笑引手道,好奇心已經達到頂點地張信當然不會客氣,快步邁進庫房,和剛才在外面冷兵器庫看到的情景不一樣,這個庫房內全部都是一個個木箱。分成幾個排列堆積在一起。
「大人,這是為了方便運送。」看出張信地疑惑,魯成在一旁解釋起來,因為火器一旦損壞就非常難以修復,所以時常要從庫房內領取,但是火器規格不一,如果單個拿的話實在是太費勁,況且要用火器的不只是京城裡的神機營,有的時候還要運往大明各省。路途遙遠且不說,若是在路上磕碰而使火器損壞就麻煩了,所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有個匠師想出一個方法,就是把火器用箱子裝好,裡面再上干稻草,這樣即可方便運輸,也能防震。
「那我若是要看的話,豈不是要煩勞魯成拆開再裝回去,這樣實在太麻煩,不如還是算了,待日後有機會再前來見識吧。」張信在佩服前人智慧之時。也不想麻煩魯成,要知道火器都是用銅鐵鑄造地,搬來搬去實在費勁,不如等下次還沒有裝箱的時候再過來看,當然還有一個辦法,若是能親眼看到魯成怎麼鑄造火器那更好了。
「大人放心,那邊還有些沒裝箱的火器。」魯成指著前面笑道。
張信好奇的走上前去,十幾步之後才看到魯成所說的火器,當仔細看清之後。張信心裡也談不上興奮或者失望,畢竟早就有心裡準備,知道明代的火器當然不可能與後世相比,只是好奇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到底都有什麼功能。
「魯兄,這個怎麼用?」張信好奇的拿了起一件由三個鐵管組成的似乎像是火槍地火器詢問起來,如果不是看到上面有些機關裝置,張信還以為是加粗的鐵棍條呢。
「這是三眼銃,它可以連續釋放鐵彈,那樣使用的軍卒打完一發。就就不必費時再重新裝彈了。」魯成興致勃勃地說道:「不過與一窩蜂相比。這個就差了點。」
「一窩蜂?是什麼啊?」張信好奇問道。
「就是這個。」魯成指著附近一件炮型的火器說道:「點燃火引時,可以連發一百發火箭。威力十分驚人,可惜就是容易損壞。」
這豈不是和後世的機關鎗一樣,張信這才有些驚奇起來,對於魯成說的損壞,張信也明白怎麼回事,這應該是管壁承受不住高熱量面炸膛,雖然驚奇,但是張信也沒有在意,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張信也不敢肯定連發一百個火箭的威力是怎麼樣的,誰知道會不會和百響煙花鞭炮差不多啊。
「這應該是火銃吧。」張信從火器之中拿出一件類似步槍的東西詢問起來,當初在王守仁的軍隊之中,張信偶爾也看到過士兵攜帶過這樣的東西。
「大人說地不錯,這是神機營最常配帶的火銃。」魯成點頭說道,然後開始一一為張信介紹起這些火器來,除去剛才的火器之外,還有什麼十眼銃、拐子銃、迅雷銃、五雷神機、鳥槍、抬槍、銅銃、鐵銃等等各式各樣的火器,其功能有類似的,也有不同的。
張信留意的聽著,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但是卻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畢竟光聽魯成在這裡說,沒有經歷或者實踐過,張信也不敢肯定這些火器的威力是否像魯成說地這麼厲害,畢竟兩人站在的高度是不一樣的,可能魯成所說的驚人是指在百步之外能把人炸死,而張信所認知的厲害可沒有那麼簡單。
「魯兄,你剛才所說的都是銃型火器,難道說這裡就沒有火炮嗎?」當魯成解說完之後,張信疑惑的問道,要知道與火銃相比,火炮的殺傷力更加驚人。
「可能要讓大人失望了,鑄炮的作坊不在這裡。」魯成解釋說道:「因為要時常試炮地原故,害怕驚擾附近地百姓,所以鑄炮作坊建在別處。」
「呵呵,不要緊,我不過是好奇而已。」張信不在意說道,既然已經滿足心中的好奇,張信也不打算繼續再觀看下去,「魯兄。時候也不早了,不如一起去外面用膳如何?」
魯成當然明白張信地意思,爽快的應承下來,把庫房的門窗緊鎖之後,與張信和李構一起到軍器局附近的酒樓用膳起來,與大多技術人員一樣。席間自然說起自己工作時候地逸事,談談成功解決問題時候的喜悅。
「子誠,有了這個彈簧,是否就能做出你所說的腕表出來?」小酌幾杯之後,李構臉上泛起紅暈,心情舒暢的詢問說道,不像剛才在軍器局那麼拘束了。
「這個我可不敢擔保,不過沒有嘗試的話怎麼知道做不出來。」雖然喝了不少酒,不過張信還保持清楚。不敢輕易下論斷,按理說以現在的工藝水平,應該不可能做出來地。但是誰知道憑著天才般的能力,李構能不能化腐朽為神奇,成功做出腕表來啊。
要知道後世之中,最名貴的手錶都是純手工製作的,當然後世的純手工和現在的純手工是否同一回事,張信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就想像不出來,李構是怎麼能用微細堅硬的鋼絲擰成彈簧的。
「大人說的在理,就像我當初一樣。連火藥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懂得打造一些簡單地農具,現在我隨手就可以做出一個火器來。」魯成贊成說道,反正是在廂房之中,他們在這裡談論什麼也不怕洩露出去。
「因為你是魯班後人,繼承祖師爺的手藝。」李構輕輕笑道:「天生心靈手巧,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李兄這話說的不對,想當初我就是因為配置火藥,不知道把自己燒傷多少回。」魯成搖頭說道:「若不能刻苦銘記。經過千百次地練習,再聰明也沒有用。」
「魯兄這話在理,智慧就是經驗的積累。」張信笑道,乾脆利落的為兩人斟上酒,再敬他們一杯,與朝廷中那些爭名奪利的官員相比,這兩人還能為國為民做些實事。
「大人說話才有道理,你們看我的手心。」魯成亮出自己的手掌來,從佈滿手掌的厚繭就知道他平日的辛苦。
「這有什麼稀奇的。與我地一樣啊。」李構也亮出自己充滿厚皮的手說道。而張信非常有自知之明,借喝酒的時候。用袖子把手給摭起來了,還是不要亮出自己光滑細嫩的手出來丟人現眼了。
「什麼一樣,再看清楚些。」魯成提醒說道:「看我的掌紋。」
「魯兄,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你的掌心儘是燒傷的痕跡,連掌紋都不見了。」李構驚訝的問道,要知道打鐵時,火星再怎麼四濺也只是灼傷手背,不能把手心也燒傷啊,看到魯成那傷痕纍纍的手掌,張信也有些不忍相看。
「你們看了就明白了。」魯成神秘笑道,伸手從懷裡深處掏出一個小瓷瓶出來,然後拔開瓶塞,從中倒出一些粒狀地黑色粉末在掌心裡,然後在李構和張信好奇的注視下,再掏出火折子吹燃之後,輕輕朝著粉末湊近,只見火光一閃而過,接著白煙升起,一股輕微的火藥味瀰漫在廂房之中,片刻之後隨風而散。
「魯兄,你這是何意啊,點火藥為何不放在桌子上,或者地上也可以啊。」李構這才明白魯成掌心怎麼會燒傷的,不由關切的報怨說道:「何苦與自己手心過不去。」
「李兄所言在理,若是火藥再烈一些,豈不是把手都燒燃了。」張信點頭贊成道,覺得魯成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兩位有所不知,這是檢驗火藥是否上佳的方法。」魯成微笑解釋道:「軍器局常年與火器打交道的前輩說過,在手心擎藥二錢,燃之,而手心不熱,即可入銃,但燃過有黑星白點,與手心中燒熱者,即不佳,不佳者只能捨棄,不可存入庫中。」
「這豈不是經常要被灼傷。」李構皺眉說道,雖然他沒有配置過火藥,但是也知道不可能所有的火藥都符合標準的,肯定要時常試驗,燒傷地機率當然會更加多。
「魯兄,可能讓我看看瓶中地火藥啊。」對於魯成隨身攜帶火藥張信並沒有感到奇怪,就像李構一樣。隨手就可以從身上拿出幾把尺子出來,讓張信好奇的是,剛才地火藥似乎是顆粒狀的,難道在明朝的火藥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了?
「這是我最近新配置的,所以一直帶在身邊。」把瓶子遞給張信之後,魯成有些尷尬說道。畢竟軍器局有令,不許任何人把局內地東西帶到外面的。
「真的是顆粒狀的。」把瓶內的粉末倒出一些在桌子上,仔細觀察之後,張信自言自語說道,這可比普通黑火藥的威力要強,如果剛才庫房地火器都是用這種火藥的話,魯成剛才所說的威力應該沒有誇大。
「大人,怎麼了?這火藥有問題嗎?」魯成詢問道。
「庫房內的火藥都是這種粒狀的嗎?」張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起來。
「只有一部分是。」魯成激動說道:「大人好見識。你也明白這種火藥要比其它的強吧。」
「既然你也清楚,為什麼不把庫房的火藥都配成這種類型的。」張信說道,卻沒有回答魯成的疑問。
「這種火藥地配置過程非常繁瑣。許多人都不願意這樣做。」魯成有些無奈說道,雖然自己在軍器局之中有些地位,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聽自己的。
「哼,一群混蛋,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可以讓多少官兵獲救嗎?」張信生氣起來,又是一幫見識淺薄地傢伙。
「大人此話何解?」魯成有些拐不過彎來,雖然明白火藥性能提高會對火器的使用有幫助,但這與救人有什麼關係啊?
「火藥好,那麼火器的威力就大。威力大就可以取得戰場上的勝利,勝利了就不用再繼續打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不用喪命,這豈不是救了許多人嗎?」張信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人說的有道理。」魯成和李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都認為張信的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決定以後一定要多配置這樣的火藥。
「可惜我地職權不夠,不然我讓那些偷懶的人好看。」張信感歎說道,當然只是說說而已,他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執掌軍器局。況且只憑他一個人努力也不能改變什麼。
「大人放心,回去之後我一定會提醒他們的。」魯成拍胸說道。
「不說了,來,我們喝酒。」這時窗外只來一陣寒風,張信頓時清醒過來,覺得再談論這下話題似乎有越權的嫌疑,連忙舉杯說道。
「大人口把杯中之酒飲盡之後,魯成興奮說道:「沒有想到大人不僅對機關之術精通瞭解。而且對火藥也知之較深。真是讓我佩服啊。」
「與魯兄相比,我只不過是米粒之光而已。」張信知道自己不過是知道理論。真的讓自己具體操作,恐怕連剛入門的學徒都不如。
「大人過謙了。」魯成搖頭說道:「如果大人不瞭解火藥,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粒狀火藥與普通火藥的區別。」
「這是我胡亂猜測的。」張信輕輕笑道,而魯成和李構根本不相信。
「既然大人不願意承受就算了,何必在敷衍我們。」魯成歎氣說道:「不過也是,大人能屈尊與我們結交已經是難道之事啦,我們怎敢奢求許多。」
「好吧,我坦白,我確實對火器有所瞭解,不過可不像魯兄說地那樣知之精深。」張信苦笑承認說道,不然再說下去就顯得自己虛偽了。
「為大人的坦誠喝一杯。」魯成舉杯歡笑說道,從那迷離的眼睛就知道他也有幾分醉意了,所以才會這麼失態,張信輕笑起來,看來這魯成也是心思單純之人。
「那大人可否和我說說,你對火藥的瞭解。」藉著酒意,魯成熱心說道,準備好好指點一下張信,畢竟這是他的專長,也有得到別人認可和炫耀的心理。
「火藥的起源已經不可考,聽說是從戰國至漢初,一些方士道士在煉仙丹的過程之中,丹爐偶然發生爆炸,這才知道有火藥這回事。」張信這次可沒有藏拙,仔細的把他知道地關於火藥地來源、產生、怎麼運用到軍事方面詳細的述說起來,還特意指出,最初地火藥只是用於戲法幻術表演的,後來才在長期的實踐過程中,運用到軍事上來。
「大人這樣還說是有所瞭解,那我豈不是要羞愧至死。」魯成雖然明白怎麼製作火藥,但是從來沒有查過火藥的發展歷程,理論知識肯定比不上張信,不過就算張信知道理論,但是要讓他製作出成品,恐怕非常困難,這就是兩人的差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