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孫進驚奇的發現去通州辦差幾天的張信,忽然出現在書房之中翻閱資料,這讓他十分高興,連忙讓僕役通知其他好友。
「才回來的,剛剛進宮面聖,向皇上匯報娘娘在通州的情況。」張信微笑道,隨手把資料放到桌案下的抽屜裡,有些事情不讓他們知道也是為了他們好。
「恐怕不僅如此吧,近日來秉用兄經常哀聲歎氣的,想必皇上召你回來也是為了解決興獻王儀注的事吧。」知道張璁成為槍杷之後,幾人又恢復往日的關係,接觸久了自然也清楚現在朝廷是什麼樣的情況,況且這件事情已經在京城中傳遍了,哪個不知道啊。
「你說的沒錯,可惜我真的是有心無力,只能讓皇上失望了。」張信歎氣說道。
「事不可強求,你已經盡力了,想必皇上也不要責怪你的。」孫進勸慰起來,這種事情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了,況且連皇帝都沒有辦法,張信怎麼可能有能力解決呢。
「就是因為皇上沒有怪罪,我才覺得有負皇上所托。」張信凝重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孫進沒有勸下去,反而詢問起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我現在毫無頭緒,你有什麼辦法嗎?」張信期待問道。
「我們幾人也討論過此事,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得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孫進搖頭苦笑道,如果想出辦法的話,早就告訴張信了。
「子誠,回來了。」袁方、沈軒、張勝幾人在這個時候湧了進來,臉上都露出喜色,幾天沒見還真有些想念張信,如果不是礙於禮節,他們早就跑到通州去啦。
「想你們了,自然要回來。」張信輕微笑道。
「花言巧語。若不是皇上有事相召。恐怕你現在還沉醉在溫柔鄉中不願回來吧。」綠綺地事情他們都非常清楚。袁方不由打趣說道。
「弟妹還好吧。」張勝直接壞笑道。雖然沒有見過綠綺本人。但是張勝對張信準備成家還是持贊成態度。認為張信也是時候給人丁單薄地張家留下香火了。
「謝謝各位關心。她現在非常好。」張信坦然自若說道。
「那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啊。」沈軒笑道:「也讓我們做好準備。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快了。你們現在就以準備紅包了。」張信笑嘻嘻說道。經過數日地試探。蔣妃好像有鬆口地意向。只要順利解決眼前地事情。快地話這個月底就應該能抱得美人歸啦。
「紅包都是沒有。不過你若是去迎親地話。我們倒有幾分力氣幫你抬轎。」連孫時這樣厚道地人也忍不住打趣起來。
「我那可是八人大轎。你們人數少了些。」張信笑道。
「那把秉用兄也叫上,有苦同當啊。」袁方也幽默說道。
「張兄現在的處境可不妙啊,你們讓他小心些。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他入骨,千方百計致他於死地。」張信關心說道,還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然自己會有愧疚感的。
「放心,有皇上的旨意在,沒有人敢亂來的。」袁方他們相信,只要皇帝決心要保住張璁,絕對沒有人可以動他一根毫髮。
還好在明朝中期前,大臣們無論是正邪忠奸。文人地氣節風骨還是存在的,雖然痛恨張璁,但是只會在朝爭中扳倒對方,或者捉住對方的作惡證據彈劾,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卑鄙無恥的手段陷害對方,例如暗殺行刺之類的事情更加不屑為之,人家文人士大夫要殺人都是來明的,當然這大臣肯定不包括太監錦衣衛,還有就是以權勢壓人也不算其中。畢竟權勢也是人家的資本啊。
「子誠,皇上召你回來恐怕也是為了這件事情,你有什麼對策嗎?」張勝關切詢問起來,見過張璁的處境之後,他可不希望張信也是如此。
「暫時沒有。」張信搖頭歎氣道。
「好了,子誠你自己都說過,做人要樂觀向上,不要想這麼多了,說不定明天子誠又要趕去通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可要好好聚聚。」看氣氛有些沉悶,沈軒微笑提議說道。
沈軒的主意得到大家一致地肯定。當下吩咐僕役擺起酒席來,席間聊天的時候眾人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提及那事,只是不停地拿張信與綠綺打趣,而張信當然也不甘示弱,捉住他們幾個還是單身的情況加以抨擊,讓他們惱羞成怒之下紛紛拿起酒壺要與張信分出高下來。
翌日清晨,張信悠悠醒來,洗漱完畢向僕役打聽之後,知道袁方他們幾個至今還在房裡休息,根據他們身上殘留的酒氣判斷,至少要到中午時分他們才可能清醒,張信微笑讓僕役好好照看他們,而自己卻到書房中拿起幾份材料貼身藏好,向管家吩咐一聲之後出門揚長而去,目標卻是武定侯府。
武定侯府依然是那麼清幽富麗堂皇,這次張信上門拜訪十分順利,守衛問清張信姓名之後,根本沒有進府中去稟報,而是直接帶張信到侯府客廳稍候,片刻之後得到消息的郭勳滿面春風的迎了出來,見禮寒暄幾句後,分主客坐下。
「聽聞張侍讀在通州迎駕,今日怎麼會有空前來看望小侯啊。」郭勳說話永遠是那麼平易近人,無論是語氣還是腔調都那麼溫和,讓人心生好感。
「皇上思念娘娘,昨日召我回京覆命,詢問娘娘如今的情況。」張信微笑說道:「清晨起來散步之時,不知覺間走到附近,忽然想起侯爺家就在這裡,所以冒昧前來拜望,沒有打擾侯爺吧。」這話不僅郭勳不會相信,連張信都覺得自己說這話是不是太假了,根本沒有一點技術含量,恐怕也只能哄騙下三歲小孩而已。
「當然沒有。小侯歡迎之極。」郭勳真摯笑道,客套話他聽多了,早就已經有免疫力,心中卻快速盤算起來,這張信來找自己有什麼目的,難道是尋求援助的?如果他真的開口。那自己怎麼應對?
「其實在下之所以前來拜望,與侯府地環境分不開的,自從上次見識過侯爺府中的景色環境之後,在下就一直念念不忘,覺得應該什麼時候再前來欣賞。」張信有些不著邊際的說道:「侯爺府上美景優點眾多,但有一個是在下非常欣賞的。」
「張侍讀過譽了,卻不知道張侍讀說地是哪一個?」雖然聽著非常糊塗,但郭勳還是笑容燦爛的說道,沒事說自己家做什麼。自己侯府雖然華貴富麗,但都符合禮儀規格,沒有什麼犯禁的地方啊。
「就是安靜、清幽。在這裡談什麼事情都沒有那麼容易傳出去。」張信笑道,不故弄玄虛怎麼把話題往下說啊。
「張侍讀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侯不明白。」郭勳心中一驚,但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笑容依然如故,只是語氣變得有些生硬起來。
「在下的意思是,侯爺府上雅致清靜,景色優美,正適應招待尊貴地客人。」張信微微笑道:「在下有一個十分冒昧的請求,卻不知道侯爺是否答應?」
「請張侍讀明言。只要小侯力所能及,絕不推辭。」尊貴客人?難道張信是想把興王妃接到自己府上住?聯繫當前情況,郭勳開始胡亂猜測起來,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要拒絕嗎?
「在下想借貴府地方一用,邀請兩位貴客前來一敘,卻不知道侯爺是否同意?」如果能借這個機會,把郭勳也拉下水來那再好不過了,張信開始考慮這個可能性來。
「卻不知道張侍讀說地貴客是?」聽到與自己的猜測不符。郭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還是提起精神應付眼前的情況,在沒有弄清楚張信到底有什麼意圖的時候,郭勳可不敢疏忽大意。
「是壽寧侯與建昌侯。」張信笑道:「在下就早聽聞兩侯爺之名,雖然曾經與壽寧侯相處十數日,但卻無緣與之相談,進京之後由於十分忙碌,所以也沒有時間前去拜訪,難得今日有空。而且也聽說郭侯爺與兩位張侯爺交情非淺。所以想借郭侯爺的地方以及名義邀請兩位張侯爺前來一敘,卻不知道郭侯爺意下如何?」
聽到張信的話。郭勳沉吟起來,如果說是其他人提這個要求的話,郭勳根本不用考慮,直接予以拒絕,但張信卻不同,因為郭勳知道,昨日張信進宮與皇帝密談,誰知道這個是不是皇帝地意思,況且只要是聰明人都知道,現在能解決興獻王儀注問題地只有宮裡地張太后,而現在張信現在要找壽寧侯與建昌侯談話,這其中如果沒有隱情地話,那太低估郭勳的智商了。
而張信之所以找郭勳來辦這事,也有自己地考慮,一是自己與張氏兄弟不熟悉,若是貿然前去拜訪,人家未必會接見,二是也有爭取郭勳的意思在內,誰叫郭勳的人脈關係這麼廣,若是有他幫忙,皇帝以後應該可以輕鬆許多,最重要的是張信從郭勳對待自己的態度中可以判斷,似乎郭勳也有倒向朱厚的意思,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思來想去,最後張信乾脆找上門來。
「請張侍讀稍等,小侯這就去派人把壽寧侯與建昌侯請來。」郭勳最後還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因為他十分清楚,無論大臣們的勢力如何大,這天下究歸是皇帝的,只要大明國在一天,君與臣鬥,勝利地永遠只會是皇帝。
「郭侯爺這個人情,在下絕對不會忘記的。」張信自然笑道,心裡面何嘗沒有鬆口氣,如果郭勳拒絕,他還真沒有辦法應付,郭勳微笑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隨即輕輕招手,一直留意客廳情況的僕役連忙走了過來。
「拿著我的名刺,去把壽寧侯與建昌侯請來。」郭勳淡淡說道,顯得十分自信,絲毫不擔心請不到人。
「遵命。侯爺。」僕役當然不會多過詢問,直接領命而去。
當僕役離去之後,郭勳也沒有詢問張信這樣做的目的,反而饒有興趣的與他談論起客廳上的字畫來,而張信自然也微笑回應,不懂欣賞也懂得評價啊。反正對於古代名人字畫後世評價的語詞多地是,隨意說上幾個新穎的觀點也讓郭勳眼睛一亮,半個時辰之後,當張信說到隸書地發展怎麼影響中國文化進程的時候,客廳外傳來建昌侯張延齡的聲音。
「郭侯爺到底有什麼急事啊,大清早的讓人把我喚醒。」張延齡的聲音帶著懶漫的語氣,似乎真地才從床上起來,聲音余響還未消退,客廳之中進來兩人。正是張鶴齡與張延齡,兩人對侯府似乎十分熟悉,根本不用僕役帶路。自己駕輕就熟走進客廳。
兩人微笑地進入客廳後,忽然看到郭勳旁邊還有一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不由得微微一欏,最後還是張鶴齡憑著以前地印象,稍微記憶起來,但還不怎麼確定,所以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定定的看向郭勳。希望他介紹一番。
「沒有想到郭侯爺正在接待客人,我們真是失禮了。」相對張鶴齡而言,張延齡就顯得直接一些:「卻不知道這位客人是?」可能平時驕縱慣了,張延齡說起話來十分隨意,根本不考慮什麼禮節。
「在下張信,見過壽寧侯、建昌侯。」張信知趣地微笑行禮道。
「張信?就是翰林院那個侍讀?」張延齡皺眉問道,顯然對張信出現在這裡很是疑惑。
「就是在下。」張信確認道,有時候張信自己也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翰林院侍讀的話。不知道他們還認識自己是誰嗎。
「你來這裡做什麼?」張延齡心直口快道:「你不是還在通州服侍……。」
「別胡說。」張鶴齡連忙扯住張延齡的衣袖,低聲警告起來,也不看對方是什麼人,若是因為口無遮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傳到皇帝耳中,那就麻煩了。「奉皇上之令,昨日回京覆命,今日有暇。所以前來拜望郭侯爺。」張信笑道。也沒有追究張鶴齡的小動作。
「既然郭侯爺有客來訪,那我們兄弟也不便打擾。就此告辭,改日再來。」張鶴齡知道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看情況這張信似乎是從他們來地,乾脆試探起來,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兩位侯爺莫急啊,在下久聞兩位風采,今日難得有緣,何不就此一敘。」今天的目標就是兩人,張信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人走。
「相見就是有緣,幾位都是小侯的貴客,不如到廂房一敘如何。」郭勳微笑提議道,看張信地模樣肯定是有什麼機密的事情和張氏兄弟說,那就成全他們吧。
「那還多說什麼,前面帶路。」張延齡不是笨蛋,看情形就明白怎麼回事啦,心中非常好奇這張信找他們兄弟有什麼目的。
「既然郭侯爺有如此雅興,那麼我們自然要奉陪。」見弟弟如此衝動,張鶴齡暗暗歎氣,但在郭勳府中也不擔心會出什麼事,也隨之同意起來。
「各位,這邊請。」郭勳微笑將三人引領到內宅之中,轉彎抹角之後來到一間清幽雅靜的廂房內,等幾人坐好之後,知機的說道:「各位請稍等片刻,小侯去給各位沏茶。」
這明顯是借口,身為侯爵之尊的郭勳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只不過是給三人一個說話的機會而已,對於這一點幾人都心知肚明。
「張信,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待郭勳走後,張延齡迫不得已的問道,而張鶴齡心中也很好奇,見到弟弟這麼直接也不阻止。
「想必兩位侯爺對如今朝中的情況應該十分瞭解吧?」張信笑道,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要不是聾子,哪怕你再不在意朝政,也會收到一些風聲地,更何況這兩人是皇親國戚,自然會格外留意朝廷的動向。
「什麼情況,你說明白些。」在沒有清楚張信意圖之前,張延齡也會裝糊塗的。
「就是關於興獻王儀注之爭。」張信微笑道。
「這事我們兄弟也略有耳聞。」害怕弟弟亂說。張鶴齡搶先回答道。
「卻不知道兩位侯爺有何想法,是贊成還是反對?」張信沒有明說贊成誰或者反對誰,他相信張氏兄弟會明白的。
「朝廷大事,我們只是外戚,不能過多干涉。」似乎早就有人指點,這話張鶴齡說得十分順暢。而且說的十分有道理,經過數千年來的教訓,當權者最忌諱的是皇親國戚干涉朝政謀奪權力。
「兩位侯爺說的有理。」張信讚歎說道,隨即語鋒一轉:「不過這是皇上家事,兩位侯爺都是皇上親戚,說道幾句也無妨吧。」
「天子無私事,哪有家事可言。」張鶴齡推脫道:「況且我們兄弟見識淺薄,對朝廷大事又知之不深,哪裡能說出什麼道理啊。」
「明說了吧。你找我們到底有什麼事情。」張延齡不耐煩說道,不過是小皇帝身邊地弄臣而已,有什麼好害怕地。
「皇上生性純孝。在這件事情上若是做出什麼出格之處,也是情有可原,大臣們要是看不順眼,進諫提醒幾句將就順從也就罷了,怎麼說皇上也是天子,九五之尊,怎麼可以拒命不遵呢,兩位侯爺以為然否?」張信也沒有再轉圈子,微笑說起來。而這話也有誹謗皇帝的嫌疑,所以非常難回答,使得張鶴齡沉默不語起來。
「這話你怎麼不去和朝廷裡的大臣們說。」張延齡不以為然說道。
「延齡,不得無禮。」張鶴齡假意訓斥道,心裡卻非常高興,悄悄的向張延齡示意,讚揚他這話答得好。
「唉,朝廷裡的各位大臣其實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勸進地方法卻不妥當。若是開始溫言以對,指不定皇上會同意他們之言,怎麼弄成現在這情況。」張信憂心忡忡說道:「長此下去的話必將造成君臣不和,這對朝廷百姓都非常不利啊。」
「那是,那是。」張鶴齡唯唯諾諾道,而張延齡卻在那翻白眼,這關他們什麼事。
「在下雖有心勸解,但奈何位卑職微,只好來尋求兩位侯爺幫助啦。」張信笑道。
「我們兄弟只不過是閒散勳爵。無權無勢的。恐怕幫不了你。」張信還沒有說具體怎麼幫忙,張鶴齡就開始婉拒起來。
「如今能化解眼前緊張局勢的。也只有宮裡地皇太后了。」似乎沒有聽到張鶴齡地拒絕之言,張信歎氣說道:「只要太后她下一道旨意,事情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那你想讓太后下什麼旨意啊?」張延齡冷笑道,說來說去原來是在打這個主意。
「不就是個儀注尊號而已,皇上年齡尚小,既然他喜歡這個,那就隨他的意吧,等皇上再長大些,他可能就不在意了。」張信輕描淡寫說道,讓張氏兄弟與某人倒吸一口氣,這是臣子對待皇帝地語氣嗎?怎麼看都像是在哄小孩啊。
「你說的倒輕巧。」張延齡當然不為所動。
「如果兩位侯爺能在太后面前說上幾句,事情解決之後,皇上會感激你們地。」張信認真說道,皇帝的感激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說不定以後會救自己一命。
「張侍讀,不是我們兄弟不想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張鶴齡拒絕說道,無緣無故地憑什麼幫忙,況且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確實是朱厚忘恩負義,自己的姐姐好心扶持他當上皇帝,而朱厚卻居然這麼對待姐姐,難道認姐姐為母繼姐夫嗣,會虧待他不成?
「兩位侯爺不妨再考慮清楚,事成之後皇上必然不吝厚賞。」張信提醒道,已經給你們機會了,不要逼自己用絕招。
「不用考慮了,雖然我們兄弟不敢說富可敵國,但還不在乎一點賞賜。」張延齡輕蔑說道,皇帝的賞賜他們得到的還算少嗎?皇宮大內中的寶貝他們什麼沒有見過,當然孝宗皇帝在世的時候,他們兩兄弟不知道得到皇帝多少次的賞賜,況且憑現在自己家的富貴權勢,缺什麼東西難道自己不會買嗎,哪裡會在意小皇帝的那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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