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注意聆聽的綠綺臉上忽然泛起胭紅,把手上的活計停下來也不自知,這哪裡是什麼求助解惑啊,這分明是藉機會向自己表明心跡,卻不知道娘娘的心意如何,忽然間綠綺有些憂慮起來,不由輕輕轉過身來看向蔣妃,沒有想到卻迎來蔣妃調笑的眼神,雙目碰觸之下,綠綺心中一驚,羞澀之意上湧,忙回過身來。
「這小子鬼心眼還真是不少啊。」蔣妃含笑說道,忍不住讚賞起來,這招可真謂一石二鳥,既向綠綺陳明心跡,又向自己表明態度,不愧是兒身邊得力的謀士,不過也不能隨他的意,哪能這麼輕易便宜這小子啊。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蔣榮疑惑起來,思來想去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而且這個事情也不費力,只要隨便翻開黃歷,挑個黃道吉日不就行了嗎?根本不用花多少時間或者精力啊,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你回去告訴張信,這事情不著急,待我仔細考慮之後再給他一個答覆吧。」蔣妃可不想這麼輕易就讓張信如願以償,而旁邊的綠綺聽到這話,心中卻有些失落感。
「妹妹,這娃兒年齡也不小了,你可不能耽誤人家啊。」蔣榮有些失望,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勸進起來,別人拜託的小事沒有辦成,他心裡還真不好受,況且自己剛才還說的那麼豪氣干雲的,等下回去和人說,沒有把事情辦妥。自己顯得十分沒有面子。
「放心,我不會讓他的媳婦等著急地。」蔣妃微笑說道:「待我和他媳婦商量之後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吧,讓他安心等幾天。」
「妹妹,你認識他的媳婦?」蔣榮感到莫名其妙。也變得糊塗起來,既然張信媳婦認識妹妹,那讓他媳婦和妹妹說不就成了嗎?那那麼費事做什麼。可能他媳婦也和他一樣都是不好意思開口吧,思考之後。蔣榮給自己找一個答案。
「這事你就別管了,把我的意思轉告張信就可以了。」看到一臉羞澀不安地綠綺,蔣妃覺得有些話也不能讓蔣榮聽到,乾脆直接把他打發出去。
「那好吧,我先出去了。」蔣榮也不敢再詢問下來。悶悶不樂的離開廂房,連這點小事情都沒有完成。他覺得對不起張信。
「綠綺,你過來。」蔣妃輕輕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她知道綠綺肯定會聽見,而且也明白自己要說些什麼。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綠綺低垂蜷首上前幾步,如同害羞的鴕鳥,根本不敢望向蔣妃,心中卻充滿羞怯喜悅激動之情,也帶有幾分彷徨與茫然。
「剛才張信地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女大不中留。看到綠綺現在的樣子。蔣妃怎麼能不知道她地心事,想到多年前夭折的女兒。不由拉著她的小手柔聲詢問起來,只要綠綺稍微表現出不願意表情的話,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受委屈。
「一切全憑娘娘做主。」綠綺本來不想開口的,但在蔣妃再三追問下,這才輕聲細語地說出幾個字來,說完之後白嫩的小臉變得通紅起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可別後悔哦。」蔣妃淡淡說道:「讓張信再等幾年吧。」
綠綺心中一顫,有些驚慌失措地看向蔣妃,卻看到蔣妃臉上儘是戲謔的笑容,立即知道自己再次上當了,羞意更加無法扼止,而心裡卻安定起來。
「王舅,這裡。」後院涼亭之中,張信正悠閒自在的喝茶,看到蔣榮從廂房內走出來的時候連忙招呼起來,哪裡還能看出剛才的閒情逸致來。
「娃子,你的事情不好辦啊。」走到涼亭後,蔣榮垂頭喪氣說道,剛才還豪氣的說這點小事包在自己身上,現在卻失利而歸,真是沒有顏面待在這裡啊。
「娘娘怎麼說。」張信有些急切問道。
「妹妹說要和你媳婦商量之後再決定。」說完之後蔣榮也有些好奇起來:「娃子,你媳婦是誰啊,往在哪裡的?」
「王舅,謝謝你了。」聽到這個答覆之後張信喜出望外,找誰商量不好偏找綠綺,這不是間接答應了嗎,同時也有些抱怨起來,明明馬上就可以決定的事情,還要讓自己擔憂幾天,真是不夠厚道啊,可惜勢比人強,張信也無可奈何。
「事情都沒有辦好,我可當不起這個。」見到張信行禮,蔣榮連忙扶起說道。
「謝謝王舅把我的心意告訴娘娘,娘娘才會同意考慮幾天地,當然要表示感謝啦。^^,泡,書,吧,首發^^」張信微笑道,這幾天還要麻煩蔣榮去催促蔣妃,讓她快點決定婚期,免得日後又生變故,突然又改變主意不讓綠綺嫁給自己了。
「瞧你這娃子,就是客氣。」蔣榮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給張信出主意說道:「妹妹既然要和你媳婦商量這事,那你快些把媳婦接來啊,不對,應該是未過門地媳婦接來,妹妹肯定是想見見你未過門的媳婦,所以才會這樣說地。」
蔣榮越想越對,事情肯定是這個樣子沒錯,妹妹也看這娃子順眼,想看看他那沒有過門的媳婦是不是能配得上他,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妹妹果然考慮得很周詳啊,果然就是比自己聰明。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娘娘現在應該與和她商量著呢。」張信笑道,想來綠綺現在肯定又一臉羞意,不知道怎麼應付蔣妃的調笑吧。
「你媳婦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啊。」蔣榮糊塗問道,自己才剛離開廂房片刻,而且也沒有見到有人過來啊。他媳婦是什麼時候進廂房的啊。
「她一直在娘娘身邊啊,難道王舅沒有看見?」張信故作驚異說道。
「沒有啊,剛才我和妹妹說話的時候,屋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啊。」蔣榮努力回憶起來。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記錯,自己進房地時候,妹妹就讓那些丫環出去了。房屋裡只有自己和妹妹兩個,另外還有……
「娃子。你說的媳婦該不會是綠綺那閨女吧。」蔣榮雖然憨厚,但並不代表他愚笨,這麼明顯的提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是啊,王舅你不知道嗎?」張信疑惑說道:「我以為您早就清楚了。」
「鬼娃子,壞心眼真不少。」片刻之後。蔣榮終於明白妹妹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啦,不過卻沒有生氣。反而有後輩向長輩耍小花招地感覺,也忍不住笑罵起來,怪不得妹妹不肯明確答應呢,對這樣的壞小子就應該這樣做。
「王舅息怒啊,事情還沒有了結,娘娘那邊還要多仰仗您出面呢。」張信笑嘻嘻的賠禮起來,若不是看出蔣榮是心胸開闊之人,他也不敢如此行事,不然得到這樣身份地人,豈不是在自找麻煩。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蔣榮也掂起派頭來。
接下來地幾天。把瑣事都交給崔文處理之後。張信就是在甜蜜與埋怨中度過,有時候與綠綺花前月下。柔情蜜意的時候,蔣妃總是在恰當的時機把綠綺給招回去,而且對兩人的婚期遲遲不肯表態,這讓張信分外的無奈。
每當這個時候,張信就會找到蔣榮述苦,幾次小酌下來,兩人地感情急劇升溫,有時蔣榮還冒著被蔣妃訓斥的危險,旁敲側擊地打聽起她對張信婚事的看法,可惜都被蔣妃看穿他的目的,根本沒有透露任何口風,誰也猜測不出蔣妃的心意,而張信也曾經詢問過綠綺,得到的卻是佳人一臉的羞意以及神秘的微笑,這讓張信驚喜的同時,也在心裡胡亂揣測起來,蔣妃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不過當蔣妃車駕在通州滯留到第七天時,張信也沒有這個心情再試探蔣妃的意思到底如何了,因為朱厚與朝廷百官已經爭論七天,但是對興獻王夫婦地儀注問題上還沒有一個確切地答案,太和殿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君臣之間地矛盾也越發激烈。
這期間張璁再次上疏編撰已久的《大禮或問》,辨論繼統與繼嗣的區別,並就禮制上的尊崇及墓廟諸事析說甚詳,內容有理有據,在朝廷中開始流傳開來,引起不少人回應,而楊廷和知道之後,馬上讓人予以抵制,但是張璁的言論還是慢慢的傳揚開來,礙於楊廷和勢大不敢出面,只有把話藏在心中。
而朱厚看到《大禮或問》之後,底氣變得更加充足,與大臣們爭論的時候立場更加堅定,希望大臣們認同自己的旨意,可是大臣們已經認準死理,認為朱厚繼嗣是天經地義的,其他言論都是歪理邪說,根本不可聽信。
所以說朝中現在朱厚的決定的只不過數人而已,不同聲音剛剛發表,馬上就淹沒在眾多批駁的聲潮裡,雖然身在通州,但是每天都會有人把朝廷發生的事情傳訊給張信,所以張信也知道事情再這樣拖延下去,恐怕難以善了啦。
正當張信在猶豫是否回京城裡看看的時候,蔣妃卻先一步找到他,希望他到宮裡看看朱厚現在的情況,然後再回來告訴她知道,蔣妃雖然不像張信一樣對朝廷的事情瞭然於胸,但通州離京城這麼近,要收集京城裡發生的事情輕而易舉,聽到朝廷局勢這麼緊張,蔣妃非常擔心自己的兒子。
雖然蔣妃對政治知之不深,但也明白如果自己現在起駕進京的話,這豈不是承認自己是錯誤的,這可能會對朱厚造成影響,所以蔣妃雖然擔憂朱厚,但這時也只有忍住心中的憂慮,派張信回京城查看情況,自己堅持留在通州等消息。
蔣妃的意思張信當然不會反對,立刻讓人備好馬匹,而這時候黃錦卻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帶來朱厚最新的旨意,也是希望張信快些回京城,看到事情如此緊急,張信也放棄與綠綺柔情告別。輕輕與綠綺對視一眼,與黃錦一道騎馬揚鞭而去。
「黃錦,如今朝中形勢怎麼了?百官還是不同意皇上地意思嗎?」藉著這個機會。張信趁機打聽起朝廷現在的情況來,畢竟情報可能有疏忽的地方。而黃錦一直陪在朱厚身邊,對各方面的情況更加瞭解。
「幾閣幾位學士連同各位大臣向皇上進諫,請皇上放棄已見,皇上壓力表倍增,若不是還有幾位大人。恐怕承受不住了。」黃錦有些黯然說道:「為了這個事情,皇上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安寢。真讓奴婢擔
剛才蔣妃詢問起朱厚情況地時候,黃錦機靈的沒有說實話,就是害怕蔣妃憂慮,而張信現在是要去進宮面聖的,黃錦當然不介意把事情全盤道出來,當然也希望張信找個機會勸一下朱厚。
聽到黃錦敘述這些天來朝廷發生地事情後,與自己收到的情報沒有多大出入,張信沉默起來,再次埋怨朝廷大臣們地頑固不化,心中開始盤算待會該怎麼應對皇帝的問策。兩個時辰之後。張信與黃錦抵達京城,通過城門的認證之後。直接奔向皇城,再通過森嚴的搜檢,來到乾清宮門外。
「張侍讀稍等片刻,奴婢前去稟報皇上。」還沒有緩口氣,黃錦立即進入殿中。
而這時朱厚正心煩意亂的在乾清宮等待著,朝會上數百官員整齊有序反對地聲音讓他十分惱火,如果不是還要保持皇帝的風度,恐怕朱厚早就忍耐不住怒斥朝臣了,他們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皇帝,不然怎麼連皇帝地旨意都不遵從呢,特別是這兩天自己都放下皇帝的身段小心翼翼的哀求起來,難道他們就不能體諒下自己做為兒子的心情嗎。
有時候朱厚恨不能讓宮廷侍衛把反對自己的大臣們統統趕出殿外,但是他也十分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這些臣子,自己未必可以當上皇帝,而且要處理朝政也離不開他們的幫忙,不然自己一人如何能掌控諾大的帝國。
當張璁、霍韜、熊浹等人束手無策之後,朱厚也只能將希望寄予在張信身上,雖然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張信未必可以解決問題,但是也可以找個人來述說心中的苦悶啊,況且可能說不定張信真的有辦法扭轉乾坤。
「啟稟皇上,張侍讀在殿候旨。」黃錦知道朱厚現在地心情,也沒有多加見禮,直接跪下說道。
「宣他進來。」看到黃錦,朱厚恢復鎮定自若地表情,但那發自內心中的喜悅是掩飾不住地,焦急的情緒也隨之煙消雲散起來。
「臣參見吾皇萬歲。」恭敬行禮起來後,張信仔細的打量著朱厚,似乎真的如黃錦所說,朱厚看起來真的清瘦許多,如果蔣妃見到的話,恐怕又要傷心悲泣了。
「母親在通州可好?」朱厚有些急切詢問起來,雖然明知道蔣妃近在咫尺,可是卻沒能見面,這讓朱厚很不舒服,對大臣們的怨恨也隨之加深起來。
「娘娘一切安好,而且有王舅在一旁照顧,皇上不必擔心,只是非常想念皇上,希望早日與皇上團聚。」張信據實說道,在通州蔣妃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料理,根本不用愁,最大的心願當然是見自己兒子。
「朕何嘗不想如此。」想到母親在通州孤苦伶仃一人在想念自己,朱厚也黯然起來,幸好還有王舅照顧,等等,朱厚感到不對勁了,這王舅是誰啊。
「張侍讀,這王舅是什麼人啊?」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男的,讓這個人照料自己母親,這成何體統,也不怪朱厚胡思亂想,當初張信反應也是如此。
「皇上的舅舅,娘娘的兄長,蔣王舅啊,隨娘娘一起進京的。」張信解釋說道:「幸虧王舅一路隨行,多加照料勸慰,娘娘的心情才好轉些。」
看在與蔣榮關係不錯的份上,張信也不介意在朱厚面前多說明幾句好話,日後封賞時也好有個借口。而朱厚這時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是自己的舅舅啊,一時半會沒有想起自己地親戚中還有這號人物。
「王舅有心了,待王舅進京之後。朕必定當面謝之。」朱厚這個謝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起碼值個伯侯爵位,張信心中暗喜。這算是還蔣榮人情了吧,看他以後還有什麼借口再剝削自己。
「聽說皇上近日來神思恍惚。睡不安穩,若是娘娘知道此事,心裡必定會難過的,況且皇上身為一國之君,還需要治理天下萬民。您要保重龍體啊。」看到朱厚消沉的模樣,張信心裡也有些不好過。也藉機勸進起來,身體是革命地本錢,如果自己的身體先垮了,恐怕連與朝廷百官爭論的力氣也沒有了。
「連家事都處理不好,朕如何能安心治理國家。」朱厚悲憤說道,如果不是群臣地阻攔,自己早就可以和母親見面,共享天倫之樂,哪裡會和現在一樣,雖然近在咫尺。實際上卻是天各一方。
「朝廷大人們還是如此堅持已見吧。」張信皺眉說道。怎麼這些人總是在一些小事情上斤斤計較啊,無非只是一個虛名而已。有必要這麼頑固嗎?弄得君臣失和,最後吃虧的當然不可能是皇帝,難道他們沒有這個遠見不成?古今有多少這樣地例子啊。
「不是堅持已見,根本就是冥頑不靈。」朱厚怒道,當然這話也只有在張信面前說而已,當朱厚坐在金鑾殿的時候,絕對不會提起的。
「典型的迂腐不化。」張信附和說道,真不明白這些大臣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全國各地地那麼多天災人禍他們不理會,天下百姓的民生問題他們也不考慮,偏偏喜歡在這個名份上地問題較真,弄得大家都不好過。
「張侍讀,你可有辦法點化他們,讓他們同意朕的意思。」朱厚抱著期望說道。
「請皇上恕罪,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張信十分清楚,自己不是神仙,當然不可能讓大臣們改變心意。
朱厚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聽到張信肯定的回答之後,也忍不住長長的歎惜起來,朱厚之所以這麼急迫的招張信回來,是因為他已經收到風聲,楊廷和與毛澄要聯名京城數千官員集體上疏進諫,而且已經有近千官員響應,雖然朱厚心志堅毅,但聽聞這個消息也不禁慌亂起來,如果這個情況真的發生,朱厚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臣雖然無能為力,但是宮中或許有人可以幫助皇上度過難關。」張信意有所指說道,朝著坤寧宮方向比劃起來,只要能請動張太后出面,不僅可以把事情順利解決,而且又名正言順,想必大臣們也無話可說。
「朕何嘗不知,但是朕屢次哀求,慈壽太后卻始終無動於衷,淡然處之。」張太的的尊號為慈壽皇太后,但在朱厚心中自己的母親也是太后,為了表示區別,所以平日裡都把張太后稱之為慈壽太后,而談到這事時,朱厚語氣中帶有埋怨之意。
「放眼天下,能解決此事的唯有慈壽太后,若是她不肯出面,皇上也不必強求,只要有她地旨意在,群臣定然會心服地。」張信動起偽造旨意的念頭,但想起楊廷和連皇帝地聖旨都敢拒絕執行,到時要去坤寧宮找張太后對質,發現旨意有假那就麻煩了,所以再補充起來說道:「若旨意是由慈壽太后親手所寫,那就更加有說服力。」
「為了母親,那朕只有再去求她一次了。」而朱厚從來沒有動過偽造張太后旨意的念頭,所以根本沒有聽出張信言外之意,只是不抱希望的淡淡說道,每次去坤寧宮給慈壽太后請安的時候,朱厚總是非常不自在,想到張太后冷漠的模樣,朱厚更加不情願起來。
「唯有誠心誠意才能打動人。」看到朱厚的樣子,張信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有人這樣子求自己辦事,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這哪裡是求人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去討債呢,也怨不得張太后不肯幫忙。
「誠心誠意。」朱厚喃喃自語,忽然想起自己每次到坤寧宮都是滿臉不耐煩,或者顯得非常匆忙,在那裡逗留片刻就告辭離去,根本沒和張太后說上幾句話,求她幫忙的時候也是語氣淡漠的,若是有人這樣對待自己,自己應該也不肯吧。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慈壽太后也非鐵石心腸之人,若是皇上真摯請求,說不定會如願以償的。」張信這話也帶有一絲猶豫。
「那朕試試吧。」朱厚露出堅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