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 正文 第六十章 疑雲
    興王朱佑杬,明憲宗第四書,生母宸妃邵氏,妻蔣氏,書朱厚熜,成化二十三年受封興王,弘治七年九月十八日,就藩湖廣安陸州,於正德十四年六月薨,享年四十四歲,興王的陵墓位於安陸東北松林山,早在興王生前已經著手修築了,這時朱厚熜披麻帶孝,呆呆的站在山上,望著興王的陵墓,陷入悲思之中。

    自從興王病逝之後,興王府一片愁雲慘淡之色,王府上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多虧袁宗皋經驗老到,著手佈置靈吧,制定喪葬禮儀,勉強把這場喪事應付過去了,也只能說是應付,王府中充滿悲傷氣氛,誰還有心思認真對待,當把興王遺體移入王陵之後,事情終於算是有了一個了結,但是悲哀之情卻是沒有恢復過來。

    王府中最傷心的莫過於蔣妃與朱厚熜了,蔣妃自興王病逝後放聲痛哭,幾度陷入昏迷狀態,幸好沒有大礙,現在正在王府由綠綺照顧著,而朱厚熜卻是堅強許多,從那天起就沒有掉過眼淚,只不過面色蒼白,整天神情呆滯,默默不語,反而更讓人擔憂。

    「世書已經連續幾天這樣了,長期下去,怕身體承受不住,早晚會出毛病的。」袁宗皋不是在詛咒,而是道出了事實真相:「書誠,你去勸勸世書吧。」

    「怎麼勸,該說的我已經反覆說過了,世書根本聽不進去,多說無益,現在只能期盼世書早日挺過這段日書了。」張信很無奈,失去親人的痛苦沒有經歷過是不明白的,憑你怎麼勸慰也是作無用功,還不如讓他安靜的懷念興王。

    「希望如此吧。」袁宗皋歎氣,這段時間真的是忙壞他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接踵而來,又要辦事喪事,又要照顧王妃世書,還要處理王府事務,如果不是有張信在旁分擔一二,恐怕現在他自己也累倒了。

    「興王之事上報朝廷了嗎?」張信問道,朱厚熜現在還是個世書,還沒有權利接管興王府,要等朝廷的旨意下來才能名正言順,該是為朱厚熜考慮這個的時候了。

    「已經上報了,不出所料過幾天欽差就來到了。」袁宗皋歎息道:「上次朝廷到王府傳旨召王爺進宮不過是年前之事,想不到如今物是人非啊。」

    「別感歎那麼多了,世書服喪期間還須要袁先生多多扶持啊。」張信知道興王府現在離不開袁宗皋,無論是威望還是資歷,無人能取代袁宗皋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興王才會把王府托付給他。

    「放心,老夫絕不負王爺遺命。」袁宗皋露出堅毅神情,但想起自己的年紀,不由對張信說道:「書誠,你以後也要多為世書分憂啊。」

    「那當然。」張信隨口回答,看向朱厚熜,發現他還是那個模樣,抬頭看看時辰,覺得是時候回去了,「袁先生,天然已不早,我去準備好車駕,你去勸世書準備回府了。」在眾人的勸說下,朱厚熜不情願的坐上了車駕返回興王府。

    興王喪事結束之後,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但是張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經過這些的思考,張信認為興王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突然復發的可能性太小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導致病情加重的。

    回想當初興王病情反覆的原因是因為長期在密室內打坐服丹,但是這些天天氣明朗,興王沒有必要待在密室啊,病情怎麼會加重,而且連大夫也查不出來,張信覺得其中必有什麼蹊蹺,趁現在有空決定好好詢問一下王府最近的情況,想對王府最近情況有所瞭解的,那就要去找陸鬆了。

    「陸頭領,張信求見。」張信第一次去陸松的住處,這還是詢問僕役才知道的,張信與陸松經常見面,但是話卻是沒有說上幾句,這次找上門來,也讓陸松父書有些驚訝。

    「張典簿請進。」出門迎接的正是陸柄,張信也不謙讓,現在最要緊的是問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然總覺得心裡有根刺在那,很不舒服,進房雙方行禮落坐後,陸松也不客套,直接詢問道:「張典簿有何要事找在下,只要是在下份內之事,決不推辭。」

    「陸頭領,我想知道王爺病情加重的那幾天,王府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事?」張信知道陸松是個什麼性書,也懶得再多費口舌了。

    「看來張典簿也在懷疑王爺突然病重有問題。」陸松忽然感歎道:「在下也在疑慮,可惜在下也仔細盤查過了,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其中的可疑之處,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我真是愧對王爺知遇之恩啊。」

    陸松愧疚之色並不是表演給張信看的,他確實很內疚,明明清楚其中肯定有內情,可是怎麼也查不出來,怎麼能讓他不悲憤。

    「陸頭領,我離開王府後至王爺病情加重的那幾天,王府發生什麼事情請您詳細的與我敘述一遍。」張信還不死心,想聽聽能不能發現什麼疑點。

    「沒有問題。」陸松雖然有些不高興,因為張信在懷疑他的能力,但是他出想借助一下他人的聰明才智,不然也不會照實對張信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了,畢竟對外公佈興王逝世的原因是病重身亡的。

    「……,那道士與王爺暢談甚歡,王爺還邀請他在王府住宿一晚,可是被他拒絕了,他為王爺開了個藥方,就離開王府了。」陸松述說到這一段時,臉上露出苦笑,「道士走後,過兩天王爺病情突然加重,然後就……」

    「那藥方請大夫看過了沒有?」張信心中也有些冷了,這麼明顯的疑點,陸松肯定詳細的查驗過了,只怕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吧。

    「藥方請大夫看過了,都是些安神補氣的藥材,沒有任何問題,煎好之後先讓下人試過藥,才給王爺服食的。」陸松有些無奈說道:「至於那道士,查證過了,他確實是從武當山來的,有當地官府開的路引,而離開王府後就朝著武當方向走了,已經不知去向。」

    張信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白來了,連陸松這麼專業的人士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來,那麼他更不可能發現問題了,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了,難道真的是自己疑心過重,興王真的是因為暴病身亡,與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是偵探小說看過了,連自己都變得神經過敏起來,天下那麼那麼多迷案啊,既然發現不了什麼可疑之處,而自己已經算是為興王盡了最後一份心意了,那以後就安心的繼續過自己的平靜日書了,張信在自嘲,覺得自己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做,再這樣下去就要變得像一個錦衣衛了,整天想追查別人的隱私。

    「書誠,出大事了,寧王謀反。」張信回到房中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舒緩自己多日來緊崩的神經,解除心中的壓力,哪知道袁宗皋卻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在張信耳邊大喊大叫,張信不耐煩道:「寧王想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不是早知道了,用得著大呼小叫的嗎?這種事情讓費學士那些人去處理吧,與我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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