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做皇帝 第一卷 別樣的長平大戰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大勝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勝

    (謝謝書友一浪之提醒,加快節奏了)

    上將軍趙括聞言,卻是淡淡地一笑,將披肩長髮甩向腦後便言道:「為我大趙計,為天下萬民計,武安君今日必須死在陣前,本將是不願放生了來生,呵呵——至於來生,那就看天意吧」

    「哈哈哈——今日最後一戰老夫就殺個痛快」武安君白起青銅長劍一舉,便炸雷般一聲大吼,「殺光趙人殺——」

    伴著武安君白起炸雷般的喊殺聲,秦軍士卒們便是心神一震,聚起了全身的力氣,便是猛然發動戰陣。遠遠望去,十餘萬秦軍高速衝殺,便黑色海潮一般,向著趙軍戰陣呼嘯衝來。

    上將軍趙括面色一肅,便是大手劈落,那勁步營大將申陽見狀,將令旗猛地一劈,大吼一聲道:「霹靂子,發射——」

    陡然間,半空中如同捲起了一陣狂風一般,呼嘯的風聲中,兩百輛霹靂炮車已是發射,只見那一顆顆霹靂子,如同一個個索命的神兵利器一般,聲勢駭然地向著秦軍戰陣疾衝而去。

    「彭彭彭——」炸雷般的爆破聲響起,那一顆顆霹靂子便在一人高的半空中爆炸了,強大的氣流裹挾著鋒利的陶片、鐵片、尖銳的鐵釘,四下裡炸裂開來,往秦軍士卒們的肉身上猛撲而去。

    剎那間,只聽連片淒厲的哀嚎聲響起,秦軍洶湧的黑色人潮便被生生炸開了一個缺口,但是此番秦軍已是存著拚命之心,雖然霹靂子一爆之威甚為駭人,但秦軍士卒們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方衝去,戰友們的屍身轉眼間變被踩到腳下。

    「彭彭彭——」一波*霹靂子連環爆炸,「嗖嗖嗖——」重型連發床弩、隨身連發弩同時發動,粗大長箭便暴風驟雨般,迎著秦軍黑色人潮傾瀉而去。

    趙軍步兵戰陣、兩翼飛騎營尚未殺出,秦軍便已是潰不成軍,嘩啦啦退潮一般又捲了回去。

    便在那時,上將軍趙括身邊那大將申陽突然興奮地一聲大喝:「上將軍,白起中箭了眼看射中了胸腹、面門要害,老匹夫必死無疑」

    上將軍趙括卻是神色淡然,他冷冷地一揮手,只是沉聲道:「各軍仍回營壘堅壁秦軍不出,我軍不戰」

    損兵折將之秦軍,又退回了沒有徹底拆除的巨石圓陣。那身中三支大箭的武安君白起,全身已被鮮血染紅,那枯瘦的大臉眼見便是沒了血色,被抬到廢墟行轅前時,白起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鋒利的弩箭,幾乎箭箭穿透了他單薄精瘦的胸膛,正中面門的那支弩箭,更是差點射爆了他的眼珠。秦軍士卒們不敢將他放上軍榻,只有屏住氣息將他抬在手裡,一圈大將圍著白起,外面便是黑壓壓層層兵士,人人皆是渾身顫抖、全無聲息。

    許久,許久之後,那武安君白起終於睜開了眼睛,費力地喘息著,顫抖著擠出了一句斷斷續續的話:「老秦人的娃子們,老夫我,走了爾等投降降了吧」

    話斷斷續續地說到一半,那白起便大睜著一雙深陷的眼洞,驟然無力地垂下頭來,永遠地無聲無息了。馳騁戰國數十年未逢一敗,為秦國拓地千里之武安君白起,竟是倒在了最後一次衝鋒中,死在了趙軍連發強弩之下。

    剎那間,天空中陡然響起數聲悶雷,緊接著竟是嘩啦啦地落起雨來,這嘩嘩的雨點,彷彿老天在為這名將之死而垂淚哭泣。

    潑灑的雨點中,秦軍大將們嘩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緊接著,那鐵騎衛士們,其餘秦軍士卒們,也層層海浪退潮般跪倒了,軟倒了、癱倒了。主帥已死,武安君白起已死,他們心底最後一根精神支柱已是轟然坍塌。

    便在這一刻,秦軍將領、士卒們這才驟然發現,這位馳騁戰國數十年未逢敵手之武安君,對於他們是何等重要試想,若沒有白起在最後關頭的非凡膽識,若沒有那驚世駭俗的巨石圓陣,若沒有白起鎮住爭食人肉之亂局,秦軍早就潰散了,誰還能撐到今日?

    且不說沒有巨石圓陣,無法阻擋趙軍那霹靂子大殺器爆炸致威力,但說秦軍斷糧危機,士卒們早就在人相食的慘烈吞噬中,便瓦解崩潰了。

    「武安君,走好——」、「武安君——老天不公啊——」

    老馬嶺營壘之內,那哭喊聲已是想成一片。望著白起那漸漸僵硬的屍身,秦軍將領士卒們再也忍不住,一個個失聲痛哭起來,只是他們早已被餓得沒了力氣,心頭雖是悲痛無比,但是哭聲卻不甚響亮,頂多只算是壓抑的哽咽。

    次日正午,一面寫有血紅的一個「降」字的髒兮兮的大白旗,被高高掛上了中央雲車望樓之上,隨著呼呼的風聲獵獵飄舞。老馬嶺營壘之內,僅剩的約十萬秦軍士卒,緩緩湧出了巨石圓陣。

    在原來陣前兩軍之中間緩衝地帶,趙軍列成了兩大方陣,中間是寬闊可並行百餘人之通道。秦軍沉默地流動著,宛若一股股緩緩流淌的黑色洪流,漸漸流向了絳紅色的趙軍人海深處。只是那黑色洪流越來越淡,被絳紅色的人海徐徐吞沒了。

    戰勝了,受降了但上將軍趙括卻沒有欣喜若狂,趙軍將士們竟也沒有放聲歡呼,只是神情肅穆地望著秦軍降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晃蕩出來。被餓得皮包骨頭之秦軍降卒,卻也沒有絲毫的怨聲,只是相互攙扶著,默不作聲、耷拉著腦袋蹣跚著,艱難地走來。

    老馬嶺山下,大雨嘩嘩而落,地面的血污漸漸匯成了一道道溪流,方圓數十里之整個戰場,竟是一片令人壓抑的沉寂,處處透著一股子令人難以承受的腥臭之死亡氣息。

    那司過將軍連同一班軍吏,竟是舉著鐵皮喇叭,便在大軍中縱馬逡巡開來,高聲呼喊著上將軍趙括之軍令:「秦軍降卒,一概不殺,違令者,斬」

    聞聽此軍令時,那勁步營百夫長屠易竟是心頭一顫。這連日的大戰,屠易皆衝鋒在前,身上已是受傷多處,他本想殺光秦軍以發洩心頭之憤怒的,沒想到從無投降先例之秦軍銳士,此番竟是投降了。

    投降了,屠易也不想放過他們,望著那一個個蔫不拉幾的秦軍士卒,他便想衝上前去,肆意砍殺一番。此時,上將軍趙括軍令已下,屠易雖是心下忿忿然,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老馬嶺秦軍投降之次日,被霹靂子轟炸了數日之丹水營壘秦軍,再也撐持不住,亦是投降了。至此,令天下矚目的長平大戰大戰,終於結束了

    秦軍投降了,趙軍可謂是大獲全勝,然則,一舉扭轉了這驚天之戰的穿越者——上將軍趙括,卻是高興不起來,他心頭反而愈發沉重了。老馬嶺南北兩段加上丹水營壘,秦軍降卒合計約三十萬,三十萬秦軍將士在戰場投降,這可是亙古以來未曾有過的兵家奇跡。

    然則,有這三十萬降卒,戰場善後諸般事宜,即刻就變得沉重繁瑣起來。首先便是這三十萬人要吃、要喝、要穿要駐紮;其次,便是最終如何處置之,上將軍趙括心頭尚未做好打算。

    秦軍降卒一開出巨石圓陣,上將軍趙括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回到將軍嶺幕府,趙括立即讓軍令司馬草擬了一份緊急戰報,然後又緊急召來申陽、苗邦、趙莊、樂乘等一班大將秘密商議,最終議定由處事穩健的大將樂乘將此戰報面呈趙王丹。

    此戰報一來是向趙王丹匯報戰果,二來是為將士們請功。趙括思來想去,呈報此戰報,大將樂乘乃最佳人選。

    便在那日黃昏之時,大將樂乘便帶著一名趙括之軍務司馬,急速兼程趕回邯鄲去了。回過頭來,上將軍趙括又和幾員心腹大將繼續商議,商議如何在戰場先行安置這三十萬人?可說來說去,幾乎兩個時辰過去,卻是誰也說不出一個人皆認可之辦法。

    也就是說,誰的辦法都有顯而易見的缺陷。秦軍素來強悍不屈,從未又大軍在戰場集體投降之先例,此番迫於飢餓之威脅,悲於失帥而迫不得已投降,原為無奈之舉。三十萬秦軍投降士卒,難保日後不會生亂,顯然不能編入趙軍;再者,更不能放回秦國,便宜了秦國君臣。

    剩下的,便只有一條路了:三十萬秦軍投降士卒皆發往趙國,或編入呂不韋之墾荒大軍,或充作修建石長城、修繕各處關隘城防。但茲事體大,如何處置,最終趙括還要等趙王丹之答覆,趙括只是提出幾條可行之建議便了。

    然則,不管趙王丹之最終決定如何,眼前的秦軍降卒,必須安定下來,絕對不能生亂,於是乎,上將軍趙括便先行確定了三則部署。

    一者,三十萬秦軍降卒之駐地,定在利於從高處看守、且有水流可飲之老馬嶺三道狹長山谷之中,由大將申陽率領十三萬趙軍,卡住山谷兩頭之出口,同時駐守兩側山嶺,以防秦軍降卒生亂。

    二者,立即從各營分撥三成之軍糧,只運進谷口,交由降卒自己起炊。有這三成軍糧,秦軍投降士卒不至於餓死,同時又無生亂之氣力也

    三者,將秦軍大將、都尉、千夫長以上之將領,分離出來、單獨看護。沒了領頭人,秦軍士卒縱然生亂,也是成不了氣候。聞聽趙括之三則部署,眾將便齊聲應諾,即刻施行去了。然,此間最難處,在於糧草供給,糧草,這維繫大軍命脈之物,給趙括出了個難題。要知近五十萬趙軍之糧草輜重雖可自足,但也只有三月之盈餘而已。此番,驟然增加三十萬秦軍降卒之軍食供給,趙軍之糧草,立即便是捉襟見肘。

    時間已是夏秋之交,幾場秋雨落下,老馬嶺山下已是漸漸寒涼起來。天氣漸寒,然,趙軍之寒衣尚且沒有運來,更顧不上秦軍降卒了。雖則如此,趙軍既為戰勝之師受降之宗主,理當支撐降卒之衣食,於是乎,雖然心有難堪,大將們還是默認了。整整十日之後,大將樂乘與趙王丹特使吳勝車騎同歸,上將軍趙括聞訊登時長吁一聲,心下登時放鬆了不少,便立即召集眾將,準備接趙王丹之王命詔書去了。

    「大王詔書:長平大戰,擊潰秦軍五十餘萬,擊殺秦國武安君白起,誠然大快人心哉此戰,上將軍趙括通盤謀劃,戰術得當,居功至偉也」那趙王特使吳勝,拖著長音,耐心地宣讀著冗長之王命詔書。

    王命詔書,還是大為振奮人心的。上將軍趙括所請之封賞,趙王丹一概照準,趙軍將士竟是人人受賞進爵,便是一片熱氣騰騰地歡呼,若不是趙括彈壓著,那「上將軍萬歲」之歡呼聲,又要嘹亮地響起了。

    然則,上將軍趙括卻是高興不起來。因了直至詔書讀完,也沒有一個字提及三十萬秦軍降卒如何處置。顯然,趙國君臣,竟是將這最為關鍵之事,將這上將軍趙括特意提及之事,故意選擇性地忽略了。

    聽完宣召後,上將軍趙括大是困惑,便忍不住在露天慶功酒宴上,將特使吳勝拉到隱蔽處詢問。那特使吳勝望著上將軍趙括,卻是心下緊張地紅著臉囁嚅道道:「上將軍,吳勝帶來了我王一言:上將軍身負軍國大任,戰場之事,何能以王命掣肘哉?」

    上將軍趙括聞言,心下頓時一沉,當下便毫不客氣地轉身而去,也不再奉陪這位特使,只向邯鄲歸來的大將樂乘一招手,便到幕府大帳去了。大將樂乘備細敘說了他在邯鄲王宮請命之經過,上將軍趙括越聽,越是心頭大覺不妙,竟是情不自禁地鎖緊了眉頭。那日,趙王丹拿著趙括之請命書,凝神沉思了小半個時辰,最後卻對著樂乘笑道:「軍旅之事,本王素不過問。大戰之前,本王有詔:上將軍趙括有臨機決斷之權,得抗拒王命行事。今日卻教本王如何說法?」

    說罷,趙王丹竟是再無一言,在宮人的引路下,便逕自往御花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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