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疏忽,存稿全部丟失,鬱悶啊!今天只有現寫現發了,更的晚一些,書友們見諒啊!)
邯鄲的午後,春日暖陽斜斜地灑進趙括不大的書房,這份柔柔的暖意,令穿越男趙括漸漸生出些許的倦意。
)趙括肆意地享受著這份懶洋洋的舒坦,慢慢消解著連日來戰場奔波的疲憊。
昨日傍晚,凱旋而歸的趙括一行並未遭遇那百官出迎、萬民夾道歡呼的熱鬧景象。穿越趙括不僅有些詫異:「這現實的情況怎麼和影視劇上差別這麼大呢?那些腦殘的古裝劇導演真是害人不淺。」
不過趙括也就是詫異而已,並無半分的失落感,其實趙括心底倒是暗自慶幸。戰場上趙括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連番妙計看似瀟灑,實則累得夠嗆,歸來的趙括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應酬那些繁文縟節。
待回到馬服君府,趙括晚餐都顧不上,在母親馬服妻的嘮叨聲中,直奔臥室而去。利索地脫去盔甲後,趙括撲上了臥榻。正所謂「千金難買一好覺」,趙括這美美的一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個激靈起身後,趙括抖擻精神喝下一酒爵馬奶,嚼了幾片熟羊肉,認認真真地補上了晨練。趙括急匆匆擦去汗水,就直奔書房而來。
披著暖陽的趙括,緩緩放下毛筆,輕輕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趙括不顧連日來的辛勞,發誓要把這次燕趙大戰的得失,詳盡地記錄下來。趙括甚至設想著從中提煉出戰爭的理論,將來整理出一部自己的兵書,書名趙括已經想好了,就叫《趙括兵法》。
「啊——」穿越男趙括伸張雙臂,手中竹簡嘩嘩直抖,不顧形象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只聽全身的骨節一陣辟啪作響。
趙括這哈欠實在打得太舒服了,好大一陣後,趙括那張大的嘴巴還未合上,看得一旁的苗條氣質女雲瑤一陣吃吃竊笑。
回首間,趙括看著一旁掩嘴竊笑的雲瑤,突然感到腳丫一陣瘙癢難耐,當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有些日子沒有好好享受這小妮子的服務了。」
趙括帶著一臉的壞笑,斜瞥著對雲瑤道:「本將軍略感匱乏,打盆熱水,替本將軍去去乏」說話間,趙括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會兒的功夫,半陶盆的熱水已經打來。穿越男趙括愜意地翹起雙腳,任由雲瑤褪去布襪,把腳丫子按進熱水中,美滋滋地享受起來。
雲瑤柔嫩的小手,慢悠悠地揉搓著趙括的腳丫,頓時趙括只覺一陣陣**感自腳底傳來:「這享受太他媽的舒服了。」穿越男趙括心裡一陣陣讚歎,「想那前世,美女洗腳這般享受,咱這月入不足兩千的窩囊小白領,真是不敢奢望。」
「趙括,我們的少將軍,你倒挺會享受的啊!」門外一個清朗的少年嗓音傳來,趙括頓時從**感中清醒過來,循聲望去,只見趙王丹不知何時已立在書房門外。
眼見自己的恩主駕到,慌亂間,穿越男趙括急忙起身,躬身一揖道:「趙括恭迎我王!」
突然,「啪!」地一聲響起,原來趙括起身用力過猛,腳底的陶盆不堪重負,被趙括一腳踩裂。頓時,趙括的洗腳水自裂縫中汩汩流出,頃刻間淌了滿地。
看著趙括這狼狽的模樣,趙王丹「哈哈哈——」一陣會心的大笑:「我們的少將軍好生厲害,竟能一腳踩爛陶盆!」
「呵呵呵——」趙括跟著趙王連聲尷尬的訕笑,相視一笑間,頓時書房中的氣氛輕鬆起來。
趙括的尷尬表演,頓時拉近了君臣二人的距離。趙括應著趙王的目光望去,只見趙王丹的眼眸裡,又恢復了少年的無邪,漸漸地,二人似乎又找到了那昔日同窗共讀時親密無間的感覺。
侍女雲瑤,好一通手忙腳亂,待一切收拾停當後,趙括做了一個恭請的手勢,把趙王丹請到了一旁的案席,自己則恭敬地侍立一旁。
「趙括,你小子快過來,別給我裝模作樣的!」趙王丹面露微笑,裝作發怒地衝著趙括吆喝道。
「趙括遵命!」趙括裝衝著趙王丹一拱手,施施然與趙王丹相對而坐。甫一落座,趙王丹冷不防一拳當胸打來:「好你個趙括,『圍點打援』、『城下之盟』,你那些鬼主意,與本王速速道來。」
趙王這一拳,讓趙括完全放鬆下來:「對面這位曾經的同窗,果然本色未改。」
「我王,此番我趙國大軍凱旋而歸,全賴我王天縱英明,策略得當。」趙括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毫無遮攔地拍著馬屁,同時趙括也不吝自誇,「若無我王慧眼識珠,我趙括縱有大才,卻有往何處施展!」
「那日我御林軍為大軍前鋒」趙括這話匣子一打開,足足講了兩個多時辰,才把燕趙大戰略略講完。趙括講得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趙王丹聽得心馳神往、熱血沸騰。
「彩!」少年趙王一掌拍向案頭,高聲大讚,「好你個馬服子,果真天縱大才,本王沒有看錯人!」
「承蒙我王謬讚,括榮幸之至!」趙括謙虛地拱手回道,一時間君臣相知的恩情在書房中四處瀰漫。
少頃,趙王丹突然面露異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猶豫片刻後,趙王丹忍不住開口問道:「趙括,這燕國下都武陽城,何以拱手還給燕國?」
聽聞趙王此言,趙括面色淺淺一笑,緩聲道:「我王稍待片刻」。說話間,趙括利索地起身從書房的角落緩緩推來一塊黑板,「我王且看!」
少年趙王望著黑板上箭頭、線條、黑點、圓圈密密麻麻,一時竟摸不到頭緒,頓時眉頭緊鎖起來。
但這趙王生性死愛面子,疑惑的他忙湊近白板細看,只見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寫著武陽、樂徐等一個個蠅頭小字。趙王登時舒展眉頭:「趙括,莫非這是燕國地圖?」
望著趙王看似明白、其實糊塗的模樣,趙括微微一笑,緩聲道:「我王,此乃趙燕大戰之軍情圖。」說話間,趙括的並起食中兩指,指點著那個較粗的箭頭道:「我王,此乃我御林軍翻越太行、合圍武陽之動向。」
「哦!」趙王彷彿恍然大悟一般。順著趙括不斷指點的方向,再仔細聆聽趙括不厭其煩的解說,趙王丹頻頻點頭,漸漸摸出了這軍情圖的一點門道。
「我王且看,此處為武陽城!」趙括的手指停在了一處粗大的黑點下方,「武陽城夾於南、北易水之間,往西百餘里為太行天險,緊鄰易水又有堅固的石長城為屏障,東北為涿、薊兩城。於燕國而言實為腹心之地,而於我趙國卻是一塊飛地,得之易,守之難!」
趙括揮舞著雙手,侃侃而談,簡短的幾句話,從軍事地理的角度將撤離武陽的原因說了個大概。趙王略略頓首,不過那疑惑之色還未褪盡。
「我王,這武陽乃燕國老貴族們的根基之地,其先人陵寢大多埋葬此處。若我趙軍佔據武陽不還,待燕國稍稍緩過起來,那武成王定然耐不住老貴族的攛掇,以舉國之力來攻武陽。」說到此處,趙括見少年趙王面色微微波動,忙繼續說道:「我王,燕趙大決,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趙國元氣大傷,秦、齊等國豈不伺機進犯,其時,趙國危矣!」
趙括說到此處,少年趙王悚然動容。趙括順著話頭,又添了一把火:「我王,西方之秦國乃我趙國大敵,暴秦欲東出,數年後秦趙間必有一場大決之戰。為今之計,交好六國合力對秦方為上策。」
趙括一席話,令趙王丹頓時撥雲見日:「趙括這小子確實眼界開闊,謀劃深遠,實乃我趙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才!」望著趙王一臉嘉許的神色,趙括心底好一陣得意:「此番洗腦,看來功效已現,這來日邦交縱橫也埋下了引子。」
「唉——」趙王丹一聲惋惜的長歎,「少將軍辛苦攻下武陽,這又拱手相送,可惜、可惜呀!」
趙括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我王,趙括武陽一行,並非空手而歸。括為成全我王仁義之名,將城中老貴族存糧散盡,堪堪為我王招攬來八萬餘子民!」
「哦!」少年趙王一陣驚喜。要知這戰國大爭之世,人口就是國力,見趙括一口氣為趙國招攬八萬子民,趙王丹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八萬燕國黔首迷途知返,大善!」
「我王,我趙國欲抗暴秦,善養民力乃第一等的要事!」趙括拱手間,把民為國本的思想作了一個生動的闡述。
趙王丹略略頷首,沉吟道:「秦國?」。聞聽趙括再次提及這敏感的字眼,少年趙王略作沉思後問道:「依愛卿之見,我大趙比之秦國何如?」話音落地,趙王丹一臉期待之色地望著趙括。
趙括心底清楚:「面前這位趙王,雖無乃父、乃祖之才,但雄心壯志卻不小。」但這一問,事關趙國未來的長策,趙括不想刻意逢迎,動念間直言道:「我王,單論兵力,秦趙相當;若論其他」
趙括頓住了話頭,細細思謀著,該如何說個明白:「歷史上的趙國未曾經過深刻變法,宮廷之變又週期性發作,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也只是軍事獨強而已。」
眼見趙括突然沉默下來,趙王丹的面色頓時一沉。
見趙王丹面色突變,趙括心想:「不好!這趙王可是自己的恩主,還要給他些信心才是!」想到此處,趙括朗聲道:「若我趙國君臣砥礪奮發,外交友邦,內明政事,暴秦?豈在話下!」
剎那間,少年趙王的臉色多雲轉晴。趙王一把抓住趙括的大手,誠懇地言道:「趙括,我趙國西抗暴秦、爭霸天下,要靠你了!」
「咳咳咳——」
突然外間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稍後,洪鐘一般的聲音響起:「括兒,可在書房用功?」話音未落,身材魁偉的馬服君閃身而入。
待看到一旁靜立的趙王丹,馬服君趙奢忙肅然躬身一揖:「趙奢參見我王!」
「馬服君乃先王老臣、王室宗親,不必多禮!」趙王丹忙伸手扶住了趙奢的雙臂。一瞬間,趙王只覺山嶽般的沉重感襲上心頭。
趙王丹雖與馬服子趙括交好,但對馬服君趙奢卻有著一種天生的畏懼,雖為宗親,卻一點親切感也察覺不到。
趙王丹不想在壓抑感的籠罩中與馬服君多言,四顧間只見天色漸漸暗淡,忙開口道:「連日鞍馬勞頓,馬服君父子安心將歇數日,待開春朝會,本王再行封賞!」
「臣拜謝我王!」趙奢父子二人齊齊一聲山呼,對著趙王丹長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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