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真是的,太蠢了,你們不會,再結一次麼?也就是口塊錢的事知」張揚有些很鐵不成鋼的道。
兩人正說著,張淑芳從屋裡出來了:「老頭子,跟我過來一下」張淑芳臉色有些不好看。
「啊?」楊政方正和老黃老劉在當院兒洗柿子呢,一回頭。正看到張淑芳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兒,連忙和老黃老劉招呼一聲,起身走了過去,兩人向著後院兒走去。
「完了完了,你看乾媽那臉色,多難看呀,張揚有些急道。
「她會不會把他們拆散了?」孫芳芳開始為好姐們兒擔起了心來。
「要是乾媽真的棒打鴛鴦。咱們怎麼辦?幫卿卿還是幫乾媽?」張揚苦道。
「這個,咱們跟著去聽聽…」孫芳芳拉著張揚偷摸兒的跟了上去。
老兩口兒在牲口棚的驢車上坐了下來,張淑芳說道:「我說怎麼親家家裡沒有卿卿照片兒呢?我剛看他們結婚證的時候,卿卿的樣子,嚇得我叭…」
張淑芳臉色難看,其實就是嚇的。
「你說啥?」楊政方有些沒聽明白。
「我說卿卿,他們結婚證上那張照片,臉上都是疙瘩,看的我當時,要不是當著卿卿面兒,我差點兒吐出來…」
張淑芳這番話,聽得一旁偷聽的張揚和孫芳芳倒是鬆了口氣,當婆婆的還能顧忌媳婦面子,那就說明兩人還有希望。
「你說的青春痘吧?那又不是病,誰年輕的時候不長呀?」楊政方道。
「關鍵是」她長的也太多了,一臉上都是呀」張淑芳想到那些痘痘。就起雞皮疙瘩。
「那你叫我過來啥意思?把他們拆了?」楊政方道。
「我覺得卿卿挺好的,我捨不得,再說。那玩意兒也不遺傳」張淑芳其實也不知道把自己老頭子叫過來到底要幹什麼,就是想跟他說說。
「咱們兒子能娶這麼漂亮一媳婦,燒高香去吧,還想要啥?我一開始也納悶兒了,我兒子件麼個性,我清楚的很呀?他娶這麼漂亮一媳婦,我就覺得特不真實,現在終於明白了。人家這是撿漏兒呢,人們不常說麼?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可是人們太傻了,把爛白菜幫子掰了去,不就是棵好白菜了麼?」楊政方還挺幽默的,不過道理挺樸實。
「噗嗤」一旁偷聽的孫芳芳和張揚都是忍不住一樂。
「呵呵」張淑芳也笑了起來,衝著倆人藏身的地方,喝道:「你們倆偷聽呢?一邊呆著去…」
「還行」你這麼一說呀。我心就寬了」張淑芳笑道。
「關鍵時候,還是爺們兒管用,只要不是爛到心兒裡,咱不管他」楊政方湊到張淑芳耳邊兒,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道。
孫芳芳和張揚倆人偷聽之後,捂著嘴就進了東屋,這功夫,衛卿卿正聳著楊明哭呢,楊明小聲的安慰著。
「唉!爛白菜。哭什麼呢?」孫芳芳笑瞇瞇的推了推好姐們兒的肩膀。
「看你這話說得,人家把爛白菜幫子掰去了,也變成一棵好白菜了六張揚也是笑瞇瞇的說道。
「你們什麼意思呀?」楊明說道。
「得了,甭哭了,你在你公公眼裡,就是一棵爛白菜…」孫芳芳推了推衛卿卿肩膀。
「跟你說多少遍兒了?人家把爛白菜幫子掰去了,成了一棵好白菜了」張揚說道。
「啊?」衛卿卿抽抽搭搭的抬起淚眼。有些迷惑的望著兩人。
「還不明白?你在你公公婆婆眼裡,就是棵好白菜了,」孫芳芳坐到衛卿卿身邊兒,攬住了她的肩膀。
「但是也免不了被豬拱的命運」張揚賊笑著,望著楊明。
這會兒小兩口兒八成兒也猜到了怎麼回事兒,心頭豁然一亮,正要追問」,
「卿卿留下,其他人都給我出去張淑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兒。
楊明、張揚、孫芳芳三人連忙溜了出去,到了前院兒,楊政方正在和老黃老劉一塊兒洗柿子。
要做果酒,就要把果子洗乾淨,搗爛,然後加入酒麴或者白酒封罐儲藏酵。
「要說果酒,要的就是果味兒,咱們不用把它們弄的太精細。果皮兒什麼的不用削,讓它們跟著一塊兒酵。這才算是完整的果味兒。」楊政方揪掉了一個柿子把兒,說道。
「那出酒有酸澀味兒怎麼辦?」老黃一邊兒洗著柿子,一邊兒說道。
「什麼怎麼辦?人果子本來就有酸澀味,保持原味兒才叫果酒嘛,只要不影響口感就行,再說了,酒本身就是辣的嘛,加上點兒酸澀味兒,喝著才有味道,楊政方說道。
「楊老弟說的在理兒,人生百味,由人細品,人們嘴裡,酒本身就不好喝嘛,但是因為喝著爽,人們才愛喝,要是非要喝純的,喝酒精去唄老劉說道。老黃細細品味,覺得倆人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點了點頭,繼續洗柿子。
三個年輕人從屋裡出來,直接就加入了洗柿子的行列中,楊明湊到楊政方身邊兒,小聲道:「爸。你和我媽說什麼了?」
「啥也沒說,就是白菜的事兒,咱們冬天放菜窖裡的大白菜,經常出現爛幫子的,過個十來天,就得搗騰一遍兒,把爛幫子掰了去」楊政方說道。
「是呀,儲白菜可麻煩了,溫度高了不行低了不行,高了直接就捂了,低了直接就凍了。」老黃說道。
「要是有爛菜幫子,可得早點兒掰了,不然的話爛一顆白菜還好,要是把一窖都爛了,可就
「嗤嗤嗤」孫芳芳捂著小嘴兒樂了起來。
「哈哈哈」張揚倒是沒有顧忌哈哈大笑了起來。
倆人把老黃老劉都笑傻了,難道我們說錯了?不會呀?大半輩子都和莊稼打交道了,難道老了老了,連大白菜儲存都忘了」
「好像咱們沒撕過報紙吧?」老黃望著老劉小聲說道。
「咱不是老年癡呆」老劉小聲道。
「爸,白菜都儲窖裡了,豬還怎麼拱呀孫芳芳笑道。
「就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聰明的豬會拱爛白菜,關鍵是把爛白菜幫子掰了,就是一顆好白菜。」張揚壞笑道。
「你們兩個,要是想搞怪。就給我一邊兒呆著去」楊政方眼一瞪,憋著笑道。
「走走走,咱們倆去看看野豬崽子去。教它們拱些白菜。」張揚拉著孫芳芳跑去看小野豬了,倆人邊跑還可惡的嘎嘎直笑。
「這到底咋回事兒?」老黃老劉心中直犯嘀咕,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疑惑和不解。」呵呵,謝謝爸了楊明小聲道。
「謝啥?爸知道你是啥人,能娶到卿卿是你的福氣,以後可不許欺負人家,不然的話,我跟你老丈人,非得揍你不可楊政方手上忙活著,口中輕聲道。
「我欺負她?」楊明有些無語,腰間軟肉不自覺的跳了跳。話說,上午被衛卿卿扭的地方,現在還有點兒疼呢。
洗好了柿子,弄了個刷的乾乾淨淨的陶盆來,把柿子放到裡面兒搗成爛漿,又找了幾個罈子來,把裡面刷的乾乾淨淨,又用熱水燙了好幾遍兒。才把柿子爛漿倒了進去,然後倒上一瓶白酒,封壇儲藏。
「把這些罈子埋起來,接接地毛,過個一兩個月就能喝了…」楊政方把最後一個罈子的壇口用泥封上,直起腰來說道。
「不是酵麼?怎麼成了接地氣了?」楊明不解,他只知道土裡的溫度,能夠支持酵,沒想到這裡面還另有說法。
「裡能保持萬、6度的溫度。但是就這個溫度。你還得穿上一層單衣,因為在無形中。總有股寒氣兒往你骨頭縫兒裡鑽,可是夏天呢?同樣是萬、6度的溫度,你就可以光著膀子,這樣還會覺得熱,這就是氣造成的,一年裡,春、夏、長夏、秋、冬,對應著風、熱、濕、燥、寒,溫度可以改變,但是這種季節屬性,卻是不能改變的。」老劉說道。
「劉大爺,您懂的還真多呀」楊明驚訝道。
「他也就懂這麼多了,他兒子是中醫,對這些氣呀、四時保養呀、五行生剋呀什麼的。研究挺深的,他耳濡目染的也聽了不少,不過再聽不懂,一聽這玩意兒,咱就腦仁兒疼。」老黃給老劉揭了底兒。
「明白了吧?把酒埋起來,可以讓它和地氣相接,這和天人合一有些類似,用這種方法釀出的酒。它有靈氣兒!」楊政方說道。」啊!行行行,我現在就挖坑」楊明連連說道。自從他有了農場空間之後。對於這些氣啦、四時啦、五行啦什麼的他還真有些信了。
楊明拿了個鐵鑲,在院裡找了個角落,開始挖坑,楊明的體力不是蓋的,自從被雷劈過。那渾身都是勁兒,三下兩下,就挖出了一個邊長一米。深一米半的正方形大坑,四人一塊把幾個大罈子放進了坑裡,然後填土。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一個月後咱們再來」老黃笑道。
「是呀,小楊,我可告訴你呀,我們沒來,你自個兒可不能偷摸著把酒挖出來喝了。」老劉和楊明開著玩笑。
「他敢。把他腿打折了」楊政方笑著瞪了兒子一眼。
「行行行,以後,您三位都在的時候。咱們再開罈子…」楊明笑道。
把兩人送走了,院兒裡就剩下了父子倆,張揚和孫芳芳逗弄了一會兒野豬崽子,給它們餵了點兒東西吃,就跑到劉嫂家去了,這會兒,正和劉南南、小寶兒在院子裡錄棒子呢,劉嫂家的棒子掰下來,都堆到當院了,要及時錄出來,曬乾了,免得捂的霉了,話說,霉的玉米棒子,是有毒的。」爸啥話也不跟你多說,大道理你比爸說的溜,兩口子,好好過日子,你媽那兒,啥事兒都沒有」楊政方拍了拍楊明的肩膀,自顧自的鑽進了東廂房,看看旺財兩口子去了,他對這兩隻長的像老鼠的傢伙,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尤其是它們的大嘴。
楊明心裡安定的同時,又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他總感覺自己長大了,也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可是在父親面前,卻又總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懂,什麼都要父親來教。
兩棵「頂樑柱,的碰撞,楊明還是稚嫩了很多。
張淑芳這時候從屋裡走了出來,「明明,幹嘛呢?你爸呢?」聲音有些沙啞。
「哦!」楊明回過神來,忙道:「我爸在東廂房呢」進去看看吧」張淑芳示意楊明進屋,然後轉身鑽進了東廂房裡。
楊明趕緊進了屋。只見,衛卿卿正蜷在炕頭上,一邊流著淚,一邊傻笑著,很明顯,婆媳倆談的很和諧。「這回,你安心了吧?」楊明爬上炮。把她攬進懷裡,輕笑道。」嗯!」衛卿卿抱緊了楊明的腰間,頭埋在他胸口,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呵呵,跟你說什麼來著?我媽只關心你的屁股,你臉蛋兒長什麼樣,她真的不在乎,嘿嘿…楊明壞笑了起來。
濟蛋衛卿卿的小手伸到了楊明的腰間,在他的肉。輕輕的掐著。
「呵呵」楊明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媽跟你說什麼了?」
「女人間的悄悄話兒,不告訴你…」衛卿卿嬌聲道。
「不說就不說吧,只要你心裡的結兒解開了,我就放心了。以後和你開玩笑的時候,可不許急眼了。你不知道。在集上的時候,你的毒龍鑽,可狠著呢」
衛卿卿從楊明懷裡抬起頭來。柔聲道:「我看看」就要掀開他的衣襟,查看傷勢。果然,在他的腰間,正有一塊兒淡青色的指痕。」對不起。還疼不疼衛卿卿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楊明笑道。」唔
一對兒男女,就好像劫後餘生一樣,重重的擁吻在了一起。
「吃口水口水又沒味兒,你們吃的時候含著一根兒棒棒糖吧小寶兒的聲音響起,吻的忘我的男女猛然驚醒,只見。小寶兒抱著一灌兒棒棒糖,站在當屋好奇的看著他們,小嘴兒裡還含著一根兒棒棒糖,這是孫芳芳給她買的。
「哎呀!楊明,我跟你拼了」女人天生就是不講理的,親熱的時候被干閨女撞破了,羞惱之間。直接把怨氣撒到了男人身上。
小寶兒看著乾媽和乾爸在炕上打鬧,小嘴兒都張大了,她本來是想來乾爸家看電視的,不過」暴走狀態的乾媽太可怕了,小丫頭直接悄麼嚙兒的溜了。
村長王全根兒家裡,白熾燈放射著昏黃,卻柔和的光芒。屋裡的2寸大彩電,正播放著電視連續劇,王全根家裡,是有衛星天線的,電視屏幕上一個雪花兒都沒有。
「咱們家破電視,太小了,看看人家姓楊的家裡那台大平板兒,王全根兒的媳婦名叫張蘭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不過她的皮膚挺白嫩的,看著倒不怎麼難看,有道是一白遮百丑麼。
張蘭花今天在楊明家看到他們家的大電視,心裡面兒對自己家的電視,就有些看不上了,「以往在村裡。他們家的電視就算頂號的了。
「等著吧,等路修好了,咱們家也換大平板兒。」集權根兒綺在炕頭上抽著煙,他今天喝高了,回家之後就睡了起來,到現在才醒過酒來。
「你說,姓楊的家裡那五隻小黑狗,可真神了啊,連大野豬都能抓住,鄭老蔫兒下刀的時候我湊上去看了,那傢伙,腿筋都折了。」張蘭花表情很誇張,「要不,你去管他要一隻去唄?我可聽說了,鄭大寶從姓楊的家裡要了只小狗。」」你懂個屁,那小黑狗不過就是農村的小笨狗兒,不值錢,鄭大寶要的那隻,也是小笨狗」王全根兒斜瞥了媳婦一眼,「你知道他們家那小斑點兒狗值多少錢麼?一隻就得好幾千呢。」
「咋?你還想要人家斑點兒狗呢?」張蘭花不屑的瞥了王全根兒一眼,「人家那狗那麼值錢?人捨得給你?」
「哼哼,今天我跟姓楊的他爹說話的時候。話裡話外都往那些斑點兒狗身上扯,他爹肯定會跟他提,他要是懂事兒,明天就得給咱們家送一隻來…」王全根兒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猜他們不會給咱送來,不過你管他要去,他們肯定給,要不你上他們家要去…」張蘭花眼睛一亮說道。
「扯我上他們家要去?那我不等於向那小子服軟了麼?」王全根兒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小子差點兒坑了咱們,我向他服軟。以後在村裡。還有啥威望?」
「你也要替人家想想,人家不是咱村兒的,要是服了軟兒,以後在村裡還怎麼待著?還不是個人都想欺負他們?再說了,是你和大方當初想要坑人家的,沒想到反讓人家耍了。」張蘭花想到楊明家的斑點兒狗,對楊明就不怎麼敵視了。
「我說你是誰媳婦?你是不是看上姓楊的小子了?」王全根兒眉頭一皺。
「看上怎麼了?人家是個年輕的小伙子,比你這個老東西強」張蘭花也絕不是什麼溫柔的淑女。眼一瞪就頂了王全根兒一句。「你」王全根兒是個胖子,平常家裡農活都是媳婦干,雖然氣,但是還真不敢和張蘭花動手,要是真動起手來。誰揍誰還說不定呢。
「你要是要去,那不是向他服軟,那是給他下台階,人家把狗給了你,那就是就著這個台階就下來了,也等於是向你服軟了,你得瑟個啥?逮住蛤蟆擠出尿來?」張蘭花不屑的白了王全根兒一眼。
「哼,反正我不去,我手裡有他小辮子。他要是敢不服軟,我就治死他。」王全根兒狠道。
「不就是公山的事兒麼?你想咋樣?把王鄉長拉下來?他不治死你?」張蘭花說道。
游!你懂個屁,王鄉長過年就走了,產房傳喜訊,人家生升了,人走賬銷,找誰去?」王全根兒冷哼道。
「那王多呢?他可是包了跳蚤山,你要是坑了他,他還不得找你拚命?」張蘭花說道。
「王多?關他屁事兒?等省裡檢查的走了,他該怎麼著,還怎麼著唄,王全根兒說道。
「多,我就怕,你又弄個雞飛蛋打,人家可是文化人,法律條款比你這個半文盲懂得多。」張蘭花說道。」說不出好話來,就閉上你那臭嘴。」王全根兒眼一瞪。
張蘭花衝他皺了皺鼻子,自個兒轉過身看電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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