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第十五卷:飛龍在天篇 第六百五十三章:親自……前來?
    「如果這話是劉羲當面,那絕對不可信……」秦公如是說。

    )——北秦伯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出了名的臭大街了,這是一個很難形。也沒有法子,誰讓北秦伯向來不愛說真話呢,但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想北秦伯現在也算是一個政治家了,政治家是真話的主嗎?可憐北秦伯越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他謊話就越會多,這真是一件沒有法子的事。

    獨孤夫人也好奇:「那這話是誰?」秦公道:「看印符,當是北秦女相王良!」

    這裡再次出現一個值得諷刺的事。事實上,北秦女相王良謊話不會比北秦伯少,甚至從根性上,她比劉羲還要多,因為她是管事的,她管的事越多,謊話就越多,因為她也是一個政治家。但偏偏是她,卻很得各國的尊敬。她的名聲,比北秦伯真是……

    假如北秦在王良女相的治理下,越來越出亂,什麼暴政都出來,那她的名聲一定會臭大街,什麼紅顏禍水掃把星都會落在她的頭上,甚至會出現國人皆曰可殺的局面。可問題是北秦是行對內仁政,對外攻伐的。所以,王良女相主要做的,是管理好北秦的國土,北秦的國民,安頓那些飽經戰爭迫害的人,她女性溫柔的形象,再加上北秦國蒸蒸日國力,最明顯的是,她那白髮紅顏,這證明了她在治國上花費的精力與心力。於是,她的名聲越來越好。

    諸國大大都會認為,北秦國的這份繁榮,與王良女相不無干係,不是王良女相的盡心歇力,北秦國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興盛。這樣一來,相伴於她的,就是無數的美名。

    所有的國君都在羨慕,這好花都插在牛糞上了,怎麼這樣的一個人才,卻偏偏給北秦伯得到了。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想也是知道,除了北秦伯,正常誰會任用一個無名女子為官,更惶論是一國的女相!這種變態的事情,也就是北秦國才做的出來,當北秦國做出來後,又讓人忍不住的羨慕,甚至一度的有人想到了任用女官。可惜,在這個時候,儒家又出來說話了,他們說女子為官,萬不及一也。女人哪有能當好官的?如果覺得女子當官好,那都用女子當官,還要男人幹什麼?再說,這世有一個王良,你再找出第二個了?萬一不是王良,而是西施鄭旦之流,到時禍亂你的國家,那可怎麼辦?這才剎住了這股的風氣。

    不過這股風氣過後,人們對北秦的女相更加的傾慕了,如果說北秦國民最尊敬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北秦伯。但如果說北秦人民最愛的是誰?那就是北秦女相!她相貌秀美,風度翩翩,談吐文雅,爽朗大度,勤於公務,勇於政事。事實上,誰都知道,王良女相經常會在國政殿睡休息,她一個月正常只有三分之一的晚上會回到自己的家裡睡覺。每天,她只睡兩個時辰,天下間如她這樣的,可以說無了。對此,獨孤夫人也敬佩起來:「如果是北秦女相,那她,應當是實話!」秦公道:「這是當然,因為王良女相已經不止一次想要為北秦劉羲娶我們家妹了!」獨孤夫人感覺到了好奇,她略一思慮,恍然大悟道:「難道說……當年她向劉羲的那個叫猗漣的夫人發難,為是熒玉丫頭?」秦公點頭。

    熒玉卻是傻了。感情,自己老早就給盯上了,而且,盯上她的並不是劉羲,而是北秦的女相王良。王良啊王良,姑奶奶和你什麼仇,你丫的怎麼就盯上我了呢?我若為北秦國後,定不饒你!這一瞬間,熒玉發起火來了。她從沒有如此的生一個人的氣,特別還是一個女人。

    雖然熒玉在過去也覺得王良女相很了不起,很給姐姐妹妹爭氣,是天下眾女子心目無雙英雄。可是當這個英雄把算計的目標放在她自己身時候,那股邪火升的沒處放了。可以說,熒玉一生裡沒有這樣氣一個人,想想也是,我招你惹你了,要這樣算計我?

    秦公道:「北秦劉羲的夫人猗漣性情好妒,當時王良不慣她,想要讓北秦伯廢黜她,可是北秦伯捨不得,以無罪而不當罰,免了,在那時,王良過想要娶我們家小妹。後來猗漣毒殺了劉羲的兩個夫人,劉羲現在幽禁了她,再不容見,王良算是達成了心願,後來劉羲雖然娶了白門之女白雪,可是那也只是一個夫人,而沒有定性為君夫人,劉羲這是把名份空出來,等著是小妹。在去年三月的時候,我大秦和北秦相對,周室來調和,北秦的一個條件就是要求我們許婚,這本是拖延之計,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我們沒有想到,在那時,他們就定計到了這一步,如果我料的不差,只怕我們把小妹嫁到哪一國,北秦軍擊就會降落到哪一國!只是……」這後面的話秦公沒有說,也沒法說。

    難道要秦公說,我可以把小妹嫁到魏國去,那麼,秦國就會和魏國交惡。但這顯然是不可,魏王是一個忠情的人,他對狐姬的寵愛不是一天兩天,已經形成了慣性,說白了,就是擔上了責任感,任何愛情都是假牙,只有男女間那不滅的**和男人天性的責任感才是真正的保障。魏王既然不會放棄狐姬,自然也不可熒玉。別看熒玉長得那叫好,可當時原是以白為美,熒玉一個黑丫頭,就算美,魏王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熒玉得罪北秦,秦國把熒玉給魏國,結果是魏國再轉手把熒玉給北秦伯,那秦國就真是枉做了小人。

    而其它國家,齊國,齊王是和北秦伯交好的,北秦伯臨淄一行,豈是白去的?和燕國,太遠了,北秦人一旦知道,會有足夠的方法和實力強奪!給趙國……拜託,現在的趙國還有討好的必要嗎?至於楚國……那是秦人心刺。想也是知道,我嫁姑娘給太子,你老東西把人姑娘霸佔了!這什麼玩意嘛。秦國也就是沒有能力報復,有能力的話,焉能不報復?可以說,關於孟嬴,這是秦國人心裡的刺!所以,這樣的毛病,秦人是不可能再犯的了。

    至於說韓國……雖然韓國算得上是勁韓,可是話說回來,小丫的韓國而已,再強能強到哪兒去?韓昭侯更是一個精明無比的人,這個賊滑頭,想要讓他去得罪魏國和北秦,那是休想。算來算去,小妹熒玉在北秦伯情況下,竟然沒有能力嫁到任何一國去。這正是一件既榮幸,又悲哀的事。而在秦國的國內,也沒有能可以匹配熒玉的人。

    終於,老夫人發出了長長的歎息,她難過的滴下了淚:「我苦命的女兒呀……」秦公道:「娘……是兒子沒有用……」獨孤夫人道:「算了……熒玉呀……你是怎麼想的?」

    驀然間,熒玉心裡升起了一個人,白衣飄飄,冷俊不凡,英武性鬍子,男人男人。只是……她深深的知道……那個人……已經有妻子了!不過值得好笑的是,那對夫妻的對稱是哥哥妹妹,這很有趣,但這卻與熒玉無關,熒玉深深的知道,這是人家夫妻的感情,她是插不入足的。她猛一回道:「我嫁了!」女孩硬朗的聲音帶著金屬的悅耳,只是這卻是一股毅然決然的悲壯!在這一刻,熒玉知道自己並不是嫁給北秦伯,而是用自己的身體當西施鄭旦,她是要去把北秦國的秘密全都挖掘出來,再讓北秦和吳國一樣,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沒有一刻停息的,直到費盡了他的國力,然後,有朝一日,秦國的大軍攻入郁郅……

    到那個時候,我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鮮花之中了吧……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多餘的事……我可以縱馬在草原上,在森林裡,在高山上,我可以想唱就唱,想叫就叫……

    熒玉不知不覺間想的癡了。可是更大的可怕在後面。這個可怕不是對於熒玉,而是……

    次日一早,秦國再開朝會,這是一個如同從前一樣的早晨。不,比從前的早晨更加的美麗動人。它是——如此晴朗,使你幾乎不能相信這竟然還算是冬天。天邊,曙光為黑絲絨似的雲層,鑲上了一道金色的邊,煞是好看。漸漸地,萬簇金箭似的霞光,從雲層迸射出來。那片飽吸霞光的雲朵,鮮紅鮮紅的,在晨風的徐徐吹送下,輕輕地飄,微微地飄……

    老世族如甘龍、杜摯、公孫賈、西弧、孟坼、白縉等十幾個國重臣,前前後後的下拜,請求秦公同意北秦國與秦國的婚事!秦公頓時再一次感覺到了老世族的力量,是的,這是老世族的一個算計!他冷冷著下面那一排排下跪的人。驀然……秦公的瞳孔放大!

    沒錯……他看到了……車英也下跪了!車英不知道這裡面的凶險?是的,他只是一個軍人!他的思想很單純,是那麼的簡單!不過……為什麼……衛鞅也下跪了?對!衛鞅!

    白衣衛鞅,秦國的左庶長,現在秦國高長官,他也跪到了下跪的人群中!之後……景監也下跪了!其餘人不論了。所有的人都要求秦公嫁妹!這是一種請求,還是一種逼宮?老甘龍更是道:「君上,北秦與秦國兩國交好,這是澤及百年的大事呀……」是的,和現在的北秦交好,對秦國無疑是有利的,因為這種交好意味著秦國可以放棄對北秦的注意力,而把自己的軍事中心放在對魏之上,說到底,北秦沒有占秦國的地,是魏國攻打了秦國!

    杜摯道:「君上,北秦劉羲只此一人,此人無父無兄無子無弟,公主出嫁,只會是嫁北秦伯一人,斷不會出現孟嬴錯嫁之恥!衛宣公新台之丑!」是的,北秦伯劉羲無父無兄無子無弟,他是為自己求娶熒玉,而非是為了別人,他要娶熒玉,誰丫的敢搶他的女人?

    北秦劉羲的心胸之狹小是出了名的,這個人好利貪婪也是人所共知。他要佔了別人的便宜,一定是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可誰要是佔了他的便宜,一定會窮追猛打,哪怕再過一百年他都不會忘記。據說,禺支國就是因為殺了他幾個邊民,其實這都是沒有的事,可北秦劉羲還是發大軍打過去了,一下子把丫的給滅了。趙國得罪了北秦,想要占北秦的一點點便宜,可是北秦伯立時進行反擊,這一下子把事情擴大了,結果趙國正式出兵,卻給北秦軍真正成了小扁扁,整個國家一下子癟下去了一半左右……這玩意鬧的叫一個大!

    試想,這樣的北秦伯,他娶的老婆,誰敢犯相?熒玉出嫁,嫁北秦伯,就是想就變都是不能!只是這種嫁,到底算是什麼?簡直就是逼親!值得諷刺的是,這並不是北秦國的使者在朝堂上給秦國施加壓力,而是秦國本國的臣子們對秦公進行施壓!

    正當朝堂上亂哄哄的時候,嬴虔那大粗的嗓門叫了起來:「靜一靜,靜一靜,你們這樣,讓君上如何發言?」嬴虔到底是嬴虔,他一發話,總算是鎮住了場子,沒有徹底亂了。

    回過身來,嬴虔道:「君上請說話!」這還是一種逼迫,但秦公卻是明白,他別無選擇!

    想不到,我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也要受到這種威逼!秦公的心裡升起了怒火。但問題是他是秦公,再大的火,臉不出來,、表情沒有顯露,只是他那藏在衣服下的手,卻是捏得緊緊的,成了拳。昨天的傷口再度感覺到了刺痛,這卻讓秦公清醒了過來,他微微擠出一個笑道:「諸位都起來吧,本君已經有了明斷,來人,宣北秦使者上殿!」於是,秦國的東殿內再度響起了內侍的唱喝:「宣……北秦使者晉見……」話帶重音,遠遠飄了出去。

    朱夷吾忍下了他暗自得意的笑,昨天他只是進行了一連的串連,幾個元老世族就立時同意,看得出來,他們是要賣好於北秦伯,一來這些王八蛋已經在公孫賈的影響下,在北秦國置辦土地了,沒法子,秦國為允許土地私售,而北秦卻是不同。北秦的荒地,你有錢就可以包下來,反正北秦沒有足夠的農夫,這樣一來,北秦國可以從秦國得到一批的雇農。

    這裡秦國的奴隸市場,在秦國,已經停止奴隸的國內使用了,也就是說,奴隸轉非開始。過去的隸農成了國人,貴族們買多了奴隸,也沒有用場了。而北秦的出現,使得秦國的奴隸市場可以繼續下去了。貴族們在秦國買了奴隸,再拿到北秦去,反正他們屬於奴隸制莊園,北秦伯不管別的,只管收錢收稅,所以貴族們就可以丟了秦國的田產,在北秦找補回來,丫的衛鞅也太絕了,分了田地,還不給進行田地交易,更是廢奴,貴族的損失那叫一個大,可是貴族有錢呀,有錢就好辦了,秦國不行,北秦行呀。有法,必有空子,鑽空子,是人就會,這是人,不會鑽洞,那人剛開始的時候,豈不是連交配也不會麼。

    不是北秦佔便宜,純粹是丫的衛鞅太絕。貴族田地,你嫌貴族不交稅你加征貴族的稅也就得了,何至於連田地也要搶掉,就算搶了田地,居然還不許私自買賣?真是屎可忍,忍成便秘就不能忍了,那玩意誰受得了!於是,只是輕輕的隨便一說,所有的貴族們都拍了胸。

    這場外交之戰,看來是圓滿的成功了。在這份得意下,朱夷吾卻收拾了心情,和老實人一樣進來,然後行禮。秦公忍下了把朱夷吾大卸十八塊的怒意,將那寒霜化春雨的笑了起來,溫和道:「貴使的提議,本公應了……」朱夷吾大喜。參拜!但秦公阻止了。他道:「可本公有一個要求!」朱夷吾忙道:「請秦公明言,能做到的,我們一定做到,請秦公相信,我們北秦的誠心實意!」秦公大喝一聲:「好!」他拍著身前的長案笑著說道:「爽快,本公喜歡和爽快的人說話,本公之女,上下都寵之疼之,貴使你能保證我妹熒玉在貴國,為國後之尊嗎?」朱夷吾指天發誓道:「朱夷吾此言有虛,管教五雷轟頂而死!」

    這算一個毒咒了!秦公滿意了一下下,只是一下下,他再度道:「為了顯示你們北秦的正式,本公只一個要求!」朱夷吾很想說,你丫的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還說?前一個後一個,你有幾個要求?但這話腹誹,是不能拿到檯面,只得一笑道:「請秦公明言!」

    秦公盯著朱夷吾,一字一句道:「好,本·公·要·劉·羲·親·自·來·迎·親!」

    朱夷吾大驚道:「這如何使得,我主日理萬機,哪裡抽得出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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