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第四卷:見龍在田篇 第一百一十九章:軍議
    王良覺得劉羲是在開玩笑,劉羲是在開玩笑?劉羲自己也不知道。說真話,劉羲自己是學武出生的,學武的,講一句話,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事實上,學武的人追求的,往往不是第一,而是第二。天下第二,這意味著得高位,而風險小。天下第一是什麼?威望麼?天機老人怎麼回事,還不是給天下第二的上官金虹打死了,如果不是上官發瘋了,去惹小李,中了飛刀,他還不是順風順水的過上一生。

    這就是天下第二的好處。其實還有,比如說什麼新秀選拔什麼的,什麼歌唱比賽,那些得冠軍的並不一定是星途最好的,真正有出路的往往是第二第三。看看超級女生就知道了,玉米名雖大,可惜的是,在人脈上,比不過何潔和張海豚。特別是張海豚,那叫一個紅,實打實的說,能是玉米比得上的嗎?

    中國自古相傳,中庸之道,並不是一無是處。相對於外國的條件,在中國,爭名奪利的情況下,安全太重要了。往往身居高位而不得好死。吳起怎麼樣?那麼大的才能,可惜的是,他還是死了,太鋒芒畢露了,注定要如此。

    如果王良有才,那麼,劉羲並不介意把手裡的權利交出去,這樣一來,王良過掌權的癮,而劉羲逍遙快樂做太上王。特別的是,由於歷史的局限性,王良掌權就必定要把事情做好,只有這樣她才能一直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去,因為她是女人,就如籐一樣,本身是不可能長高的,她想要保持高度,就一定要依附在劉羲這棵參天大樹身上才可以。所以劉羲完全不需要擔心王良會突然冒出來背叛。她不是男人,得了位別人也不會承認她的。

    事實上,劉羲只要做一件事,把軍隊掌握在手裡就可以了,軍隊是一切。有軍隊,政府才可以長久,因為必要的話,軍隊可以推翻政府自己來管理,這叫軍管。明朝的時候,太監再怎麼權雄勢大,可他們手上沒有軍權,到底,只要皇上想要動他們,全都要死。

    到了晚上,夜風靜溢,帶出一片寧靜之美。換算時間的話,當是戌時。大多勞累一天的人都睡下了,只有巡兵往來巡迴。可這時,一名名東騎的軍官卻是出來了。在這夜風裡,他們換了軍裝,向青石堡而來。這是劉羲下令召天第二次會議。

    有一句話,叫國民黨的稅多,共產黨的會多。相比起來,當然是會多一點好,因為東騎行的是長條桌會議,和古人分案會不同。古人分案,其中一個原因是為了衛生。因為古代的衛生條件不大好,特別是下面幾乎是光著的,如果坐得近了,一眼過去,甚至可以看見對方的小鳥,這樣的話,還怎麼會有食慾?

    現在東騎劉羲改服定俗,就算是面對面,也不會瞅到下面了,當然,也是為了增加部族的凝聚力,大家坐在一起,面對面,這樣多少會有幾分親熱。正常情況下,上下疏離的這種事主要就表現在距離。在古代,上下有別,這不僅體現在規格區別上,還有就是距離。上位者怎麼可能會與下位者同席?上位者怎麼可能會與下位者同食?在《英雄》裡面,秦始皇甚至把接近他做為一種特殊的榮耀獎賞。

    這樣做固然可以讓上下分離,提高君權天命的神聖感,但同樣的,也會讓下面的人浮浪於水底,再不見真誠了。劉羲完全可以擺譜,讓手下人跪下拜見他,但他更知道,當一個人跪下的時候,你就不大可能看見他臉上的真正表情了。

    人說人心隔肚皮,這話雖然不錯,但同時,如果你不給對方一定的親近,對方憑什麼就一定要親近你呢?這和追女孩子一樣,有些人自恃自己條件不錯,縱是對著心儀的女孩子也裝出一副酷酷的樣子,擺譜給誰看呢?結果女孩反讓別的人給追走了。

    劉羲現在屬於創業,他不能表現出上下分別的離心,現在他的手下正是崇拜他的武力,敬慕他的恩德的時候,劉羲要的就是這樣,而不是在人家向他已經傾心的時候再提什麼上下尊卑。一張長條桌子,上位用來表明劉羲的身份地位就可以了,這樣大家坐在一起才會有自己人的想法,才會有一種家的親切,才會死心塌地跟隨劉羲。

    此時,桌邊坐著很多人。從劉已吾等十名一期小熊,還有十五和息虎兩名騎兵頭子。

    除此之外,還有鬼車,紀老實,石娘,白福,猗大這些人。

    那些啞了的越國劍手死死的把守著這裡。此時,勞累一天的東騎人除了操女人的都入睡了,古人沒有那麼多的夜生活,他們會在戌時入睡,有的還會在酉時。早睡才會早起,這是一種必然,事實上,他們最早起來的人,能早到寅時,也許還有更早的。比如陳武,這個假小子就是丑時起來的。她是要練武。

    劉羲出現了,他的身上出現了汗油子,頭髮也有點亂,身上還有一股女兒香。眾人都是知道,劉羲在方才一定是和某某某上床了,但不知道是誰,不過想想,可能是月勾,因為猗漣不在樓上,而偏偏月勾今天收工的早。

    劉羲大大方方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然後四下看了下,道:「猗漣呢?」

    石娘道:「夫人在廚房,說是大人弄的食物晚上要用。」劉羲點頭,笑道:「不錯,這件事我提醒過她的……阿奴,催催夫人去。」阿奴應了一聲而去。

    這時,月勾卻是從樓上下來了,她還拿著一本牛皮夾子。這讓眾人一驚,不知怎麼回事,月勾的這個樣子可不像是給劉羲寵過的。那麼,劉羲剛才寵的是誰呢?也有知道的,石娘的眉就揚了一下,她當然知道,身為猗漣的耳目,劉羲和哪一個女奴說話,她都可以在半天之內知道。事實上,那個人就是趙茗,身為趙國的侯女,趙茗一定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劉羲完全無視了她的尊嚴,只要他想要了,就拉著她到自己的房裡淫樂,並且她不能拒絕,因為縱是拒絕也是沒有用的,劉羲會用強,在力量上,她什麼也做不到。

    劉羲就是如此,他給了趙茗體面的尊嚴,讓她不至於臉面無存到連人也不能見。但事實是轉過臉,劉羲就會用他想到的任何方法淫辱她,完全無視她的感覺。到現在為止,劉羲要求她連小解也是要當著自己的面。劉羲還找木工做了一隻菊花塞,除了排便,劉羲強迫她時時刻刻的塞著。這些種種的屈辱可以讓人自殺。但他們太隱秘了,隱秘到,趙茗覺得,只要沒有人知道,那就好。這其實只是自欺欺人,因為劉羲弄的那些東西,誰都知道是給誰用的,相不同的就是,在別人面前時,劉羲允許她有體面的衣服,這是她唯一的尊嚴。

    趙茗並不知道,劉羲就是要利用這一點,時間久了,趙茗的心理就會給奴化,那時,她就會有一種唯有劉羲才能給予她尊嚴並照顧她的感覺。這是人的心理,是最神奇的,縱然趙茗經過一定的閱歷,也是抵擋不了劉羲的這種心理侵犯。

    月勾落坐,她一副很平靜的樣子,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

    但在下面,劉羲正在用手摸她的手,兩人就似在玩兵找賊一樣,只是從表面上,幾乎沒有人能看出來,直到……一聲輕響,是猗漣。猗漣來了,阿奴在她的身後,還有三名侍女。一名侍女過來,把桌子上的陶食器打開,每人面前擺了一隻杯子和一隻小盤子。

    另兩名侍女上前,開始在每一隻杯子裡倒茶,並在每一個人的盤子裡放上一塊蛋糕。的確,就是蛋糕。這東西還是劉羲上午做的,人說君子遠皰廚,但這話是孔二說的,劉羲最不鳥的就是孔二,連同他的儒學。君子遠皰廚,這不是典型的瞧不起手藝人麼!在這個食物打弄的比垃圾強不到哪兒去的時代,如果劉羲不時不時的給自己弄好吃的,光操女人,那多無聊!

    可劉羲有一個癖好,他雖然好吃,可他並不是很喜歡吃自己打弄出的東西,他更喜歡吃別人的東西,雖然別人做的還沒有他打理的好吃。

    蛋糕這種東西是劉羲第一次來弄的,主要是雞蛋不大容易找,秦國的雞可不多,有也光了,在秦國,只有狗可以隨處吃,但問題是,狗不下蛋的,劉羲要蛋,總不能用小鳥蛋來打弄食物吧。好在的是,白雪來的時候帶了幾隻活雞,是給白露的,但既然她帶走了白露,雞也就留下了,只是劉羲一時沒有想過吃。更妙的是,雞是要下蛋的,蛋也下下來了,於是劉羲就等著,積下了五六個蛋後,劉羲就弄了這蛋糕。

    這蛋糕由於沒有奶酪,所以劉羲用紅糖製成了紅艷的糖漿,澆了薄薄的一層,這讓他的蛋糕在賣相上還不算是太差。

    劉羲敲了敲桌子道:「老規矩,吃了我們再說話,這是夜宵,我說過,人生有很多種的享受,以後我們可以慢慢享受,現在先過過小癮。」

    早有人忍不住了,由於東騎的晚飯是開在申時,除了士兵,這些軍官到了這種晚一點的時候,還真是有一點餓了,當下吃了起來。一吃不得了,沒想過這麼甜的,這年頭,幾人吃過這種蛋糕?不由叫起好來了。在東騎就是這樣,不會少了好吃的東西。

    吃得干了,還可以喝,喝的是茶,但這卻是劉羲炒過的茶,泡開之後,又加了蜂蜜,現在涼了下來,在微甘中帶著甜,在微甜中帶著茶的苦,在微苦中又透出了一股茶葉自身的清新,喝得叫人一個舒服,就如女兒家柔美的手輕輕撫在胸膛上一樣,讓人在舒心中帶出平靜。

    劉羲沒吃,他只是喝了自己面前的茶。直到猗漣跟他說道:「你怎麼不吃?這還是你弄的呢!」劉羲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不夠?拿去。」

    猗漣搖了搖頭,道:「不用……」劉羲道:「那好,留下,明天給小五兒!」

    小五兒就是指陳武。猗漣不置可否的點頭,她是何等精明的人,自是看出了劉羲對陳武的重用,這陳武別看是一個女人,但劉羲卻是一個破舊立新的人,哪管那些無聊的規矩,只怕是真的會要重用陳武吧!也是,對於上位者來說,下面的人真正重要的是忠心。陳武的能力是劉羲一手教的,忠心是不要說了,不重用她,能重用誰?

    十五擦了擦嘴,對劉羲道:「大人,您這次讓我們來,是不是要和我們說開戰的事?」

    劉羲的眉頭輕動,他心理不喜,開戰的事,打不打,怎麼打,這一切都是他的定計,劉羲不是沒有想過要別人參贊計劃,但問題是,這裡面的人,誰能幫得到他?人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只是一種極其片面的話,如果真的三個臭皮匠就能頂諸葛亮的話,大耳還找諸葛亮幹嘛?還要白受人家兩次閉門羹,他到街上多抓幾個臭皮匠不就得了。

    十五表面上是無心之語,這也是常情,上官打仗,怎麼說也是要和手下說說的,再行佈置。十五自覺自己也算是和劉羲在一起的老人了,更特別的是,他受過一些指點,在秦國軍中向老軍也討教過,他當自己是可以出主意的,但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和劉羲的層次!

    「開戰?」劉羲微諷道:「十五,你有什麼好主意?」他說的親切,實際上是絕對不滿的。這種情緒,猗漣看出來了,也許還有別人也看出來了,但偏偏十五一無所知,還當劉羲是真的和他討教呢,當下道:「大人,職下以為,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我們兵力嚴重不足,我建議,我東騎不是錢多麼,現今,大秦不是沒有軍隊,而是沒有錢,只要我們出錢,請秦軍助戰,以大人的神武,定可以平滅義渠牛頑!」

    劉羲好懸沒有笑出來。十五當真是太天真了。劉羲名義上到秦國定居落戶,自甘為戎。怎麼說也是個部族勢力,對別方的軍隊進入自己的地盤,躲都來不及,居然還要請別外的軍隊進入自己的要害處?他劉羲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膽!劉羲相信,一旦自己這樣做了,只怕留下的生命也是可以近期了。

    「沒錢!」劉羲乾脆利落道:「十五,我們已經花了很多錢了,暫時沒有錢了!」劉羲這樣說,十五張目結舌,他怎麼想得到看起來花錢如流水一樣的劉羲會說這話。在十五眼裡,劉羲再沒有錢,三五萬金還是可以拿出的,這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招請一萬軍隊,在短時間打仗,然後以戰養戰,以劉羲的勇武來說,事情可能很好辦。但劉羲縱是有這筆錢,也不想要這樣一個花法!他說的理由十足,十五竟不能語。

    劉羲之後沒說話,但實際上的意思還在,那是無聲的語言,你不是沒招了吧!只因為我現在沒錢了你就覺得我不行了嗎?你要有主意,還是快說出來吧!

    但十五不能言,他本就是小兵兵出身,本國的秦字都認識不多,怎麼可能還有主意!他能彎彎繞繞的想出這個法子,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軍主的意思是什麼?」和十五也算是認識了,還和十五學過了騎術,所以息虎不忍十五如此給釀在那兒,說話了。他一說話,餘下的人一起叫了起來。其中劉而已道:「我等以軍主令下而行,軍主但有定計,下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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