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姜太公在位的時候,也只是一個玩陰謀詭計的專家,他本人並不善於練兵。周國的練兵,先是南宮適(可能是虛構),後是黃飛虎(可能是虛構),何時輪到姜老頭。但此人耍陰謀的本事天下無雙,用老謀深算可謂是太合適不過了。天下間無出右者。
王良根據前人手記,和她本人不多的書籍,認定了姜太公所謂的兵法其實是大抄。當然,這並不是否定了太公兵法的有用之處,事實上,在商時,商國的軍事力量最為發達,姜太公結合周與商的兵法,進行總結,這所謂的兵法裡也算是含有他一分的心血。
因為這等於是一部古代兵法的百科大全,所以張良在得到了此書後,才得以成就才學。可惜的是,張良學的是地道的太公謀算法,而不是兵法。高祖劉邦的軍隊主要還是他手下將領訓練出來的。從頭到尾,張良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給劉邦練兵。
但由此,也可見王良的可怕了,她竟然研究太公兵法。並且,她研究的不是別的,而是地道的實學,也就是選兵,練兵等方法。知道這實學有多可怕?事實上,白起之所以厲害,為戰國兵法大家最強者,號稱為戰神,不是別的原因,就是他在選兵練兵之上有著自己獨到的地方,他是學了這些基礎之後,才開始正式觸摸那些行軍佈陣的兵法。
「還給我……」自己的心血落在劉羲的手裡,王良甚至不敢相信,她知道劉羲要麼是進了自己的房間拿走這紙,要麼就是劉羲分給在自己身邊的侍女拿給劉羲的。大怒之下的王良伸手向劉羲手中的牛皮夾子抓去。劉羲一點也沒有躲的意思,王良的手就差一點可以觸到牛皮夾子的時候,卻是頓住。沒有人影響她,重要的是,她意識到,就算她拿回來了也是沒有用,因為劉羲已經看過了。再說,就算是劉羲沒有看,他想要看,她能怎麼樣?如果劉羲還給她,她不用搶,劉羲自會還她,劉羲不還她,她又能怎麼辦?
劉羲笑了,親手把此物交給王良,王良木然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劉羲點點頭,他輕步移到王良的身邊,他喜歡王良身上浸透的花香體味。王良翻眼看向劉羲,道:「我不是那種女人!」她第一次承認自己是女人。王良的樣子一直是男裝,但她不知道的是,劉羲喜歡女子男裝,他有變裝癖!這很正常,劉羲從前在軍隊裡的時候,那些女兵往往穿著軍裝去了化妝才可以知道廬山真面目,野戰軍裝和男裝差不多,劉羲就此養成了喜歡女子男裝的樣子的惡癖好。非是如此,他也不會在洞香春莫名其妙的把白露給強姦了。還不是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著男裝進來,可愛的令人髮指,叫劉羲怎麼忍!
美國有一個女人給強姦了,強姦犯無罪釋放,理由是那個女人穿得過於誘人,引動那個男人的犯罪,而不是那個男人想要犯罪。這也許荒謬,但實情就是如此。劉羲也是一樣的。
看著王良汗後的嬌俏。劉羲有一種想把她按倒在地,然後狠狠刺入她的身體的想法。越是王良的中性,反而越是刺動劉羲心裡那根敏感的神經。但,劉羲忍住了,他知道自己強來,王良一定不能拒絕,但自己在她的印象裡也就全毀了。劉羲要人,還要心。
這就好比,一個女孩給你,本來是好好的,但你一個忍不住,抱著人家姑娘的頭,一頓海插,讓人嗆的眼淚鼻涕直流,那玩了,什麼好感也都沒了,人家姑娘不定得多恨你!也許不會,但劉羲不想冒險。
「我雖然是你想的那種男人,但我捨不得那樣對你!」劉羲這樣說,這等於是一種示愛!
王良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真是怕劉羲飛撲上來,那她可真沒有辦法,的確,她的手上還提著劍,但在劉羲的面前,劍等同於無物。得了劉羲這句話,她也感覺心湖中泛起了微瀾。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如一根鵝毛輕輕騷著她內心的癢一樣。自強的王良並不拒絕被人愛,但她知道,劉羲也許對她有好感,事實上只要是漂亮女人,劉羲一般都會起好感,但也僅此而已,王良想要的是一個聽話順從的丈夫,她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不然她修個屁兵法學說,一個女孩如此的學兵法,那不是莫名其妙麼!可現在看來,這卻是一種不可能。在身份破滅後,王良已經看不到未來的路了。
「那麼,讓我們一切如常,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王良提出了提議。
這下可是壞了,劉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好一會,他才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知道你是個女人,你本人還有著十足的才能,你用你的腳趾想想,我會如此放過你麼?」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王良穿著的是木屐。和後世的那種花盆鞋,也和那些拖鞋一樣的木屐不同,王良的木屐是在一塊軟木上面連上繩子,那繩子一直繫在腿上面。她的腳趾上還可以看見泥。指甲縫裡的髒垢更是洗都洗不掉,只怕要修剪一次才可以乾淨。但那雙健康秀美的腳形卻是無話可說的。
這就如一個女孩,她也許髒,也許衣服土,可那完好的身材卻是怎樣的土布衣服都是擋不住的。和一般女孩那種細嫩把白的腳不同,王良的腳開放,健康,還有帶有女性特有的秀美。它是如此健康美麗,讓劉羲心裡升騰起了一股的!直想把玩在手裡,再不放開。
王良沒有心情想著劉羲的歪門心思,事情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劉羲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說這話。忽然間,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明悟,只是她有些不確定,不肯定,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王良也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她抬起頭,揚起了自己的長睫毛,對劉羲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劉羲按下了想把王良長睫毛剪下的衝動,天知道他是怎麼會有這種衝動的,道:「我要你為我做事!」王良心中一動,卻是裝糊塗道:「我不就是在為你做事的麼?」
劉羲哼了一聲,轉頭看天,道:「現在天下風起雲湧,日月變色,正是我輩出風頭揚名立萬的機會,千古有史,青史有名!我想要在上面留下我的名字,你呢,你想不想?」
王良暗暗吐出口氣,上前一步,與劉羲並肩而立,恰好一陣風起,讓她頭解略為鬆散開的秀飛飛揚起來,其中一絲打在了劉羲的臉上,但劉羲不以為意,王良也沒有在意,輕輕道:「若然任誰都可以在青史上留名,那堆史,早就該廢了!」
劉羲朗聲大笑,好一會才道:「歷史從來都由勝利者書寫,等我日後書青寫史,留下個把名字又有什麼難的?你這般瞻前顧後,可是有怕?」
王良搖搖頭,道:「我有什麼怕的,只是我要問你,你是一個男子,想要留名自是容易,但我怎麼留名?成為你眾多妻妾之一嗎?」王良自是想要留名,這個世上,誰又不想青史留名?為了出名,要離這瘋子用自己全家人的性命換取公子慶忌的信任,然後襲殺慶忌!
在春秋人們說他的義,其實,要離何義之有?這個猥瑣的瘋子,貌不驚人,扔在人堆裡,狗都嗅不出來。但這個人為了留名不顧一切。他本有家有小的人,可卻自請吳王殺他的全家,然後再來殺慶忌,天下離譜的人不是沒有,但離譜的連自己親人都不要了,這種對名的追求縱不是後無來者,怕也是前無古人了。
王良固然想要留下自己的青名,但並不意味著她想要以某某人的姬妾這一屈辱的稱呼來留名。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如果不能留下好的青名,那她另可不留名!
劉羲一把扳住王良,王良呀了一聲,一時間,她還以為劉羲是想要親她,這太過份了,王良的頭當即向後仰了一下。可並沒有印象中的大嘴襲來,卻是見到了劉羲一張認真的臉。
王良怔了一下,在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劉羲摞了一個雷過來:「他朝我得立封國,當拜汝為上將軍,統領天下兵馬,你意如何?」
不說王良,就連趙茗也是呆了,這個怎麼也沒有想到,劉羲在還沒有打敗義渠的時候,就想著立國的美事。立國,談和容易?當然,如果你有楚國那麼廣大的地盤和足夠的兵馬,不要人封你也是王了,這就和吳王一樣,吳國也不是周天子的封國,但吳王不一樣是列國承認的王?吳王夫差更是吳國最後的一個王,同時也是霸主!
而劉羲,他現在兵不過萬,比爾蕞小國還要不如,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部族長居然已經在想著當王了?要說他是野心大還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當封國稱王是大蘿蔔麼,想要就有?
甚至,現在的劉羲是處在生死關頭,打敗了義渠,還要看情況,他才有繼續的話事權,不然的話,死都不知道要怎麼死!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想著當王!
王良也是給雷到了,上將軍,上將軍哎,這可不是大蘿蔔,是上將軍!一國最高的軍職,相當於現在魏國的龐涓!也比同於秦國的左庶長嬴虔!當然,同也也是意味著千萬的兵馬,無上的權威,但還有一點。王良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可能實踐自己的兵法的,可是現在不同了,如果她真的是上將軍,如果她真的可以統率一國兵馬,那她可以做什麼?王良忽然給刺動了,不讓孫武專美於前!
天下間,就目前來說,最為成功的兵法家就是孫武子。他先著了兵書,但本人沒有經過實踐,後來他獻兵書於吳王,得到了機會訓練兵馬,就是他,這個變態,訓練出了第一支的新式步軍。也就是他,以這樣一支步軍,打敗了誇口有二十萬騎步戰車的楚國!龐大的楚國自以為大國得意,卻是給吳國掄開了一頓抽。孫武子以弱勝強,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楚國,終於完善了他的兵法。
至於這部兵法有多成功,我想大家都知道,現在美國白宮總統的辦公桌裡就有一本!
孫武子能成功,是因為他先治學,然後實踐,再去偽存真,對自己的兵法進行完善,這才成就了他兵家聖人的地位。真正論起來,孔老二那種二流的教書匠和這位大師比起來,也就夠在人家門口看個廁所。至於孟子之流,連扮狗給他叼拖鞋都不配。也就是荀子這個儒學的改革派還算是可以,能看個大門。但歷史卻起了反效果。狗屎一樣的存在高居在上,真正的人才給人遺忘。
不過那是在後世,現在的時代,誰敢小看兵家?自孫武之後,兵家興,到李悝後,法家盛!兵家和法家,光耀千秋,哪怕是後世再無恥的儒學者,也暗暗學著這些,然後說是儒家的玩意,把不要臉玩到了極點,將軍小白臉點有了成就就是儒將了!不是小白臉,上面的文官說自己是儒將,行著法家學說,卻叫著什麼仁孝治天下,都他媽的什麼玩意!
可現在,在這個戰國時代,群眾的眼睛還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儒學走狗跑東跑西,也得不到實際的官職。天下,還是實學者的天下,而不是那些個什麼清流的垃圾。
成一國上將軍,統一方軍馬,天下第一位女上將軍,如果再做出一點什麼成就,那……
王良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覺得如果這一切能成功,那她就算是給劉羲當小老婆又有什麼關係!當然,她及時的制止了自己的這一想法,因為這只是劉羲的一說。王良緩了口氣,道:「你現在國都沒有,怎麼封我上將軍之位,你當這是大蘿蔔麼?」
劉羲也是微笑:「你動心了。」不待王良說話他先說了:「只要我打贏了義渠,我就可以得到兩年的時候發展,到了時候,誰能阻止我立國?你要是助我,你就是我的上將軍。不要覺得我是為了你的肉體,坦白說,你的肉體是好,也很迷人,但我真正看中的,是你的實學,你在兵法上有一定的成就,但並不透徹,你對士兵的訓練一切都有了一定的研究,但你不瞭解士兵的心理,你不知道軍隊的精神,順從我,我可以教你我會的兵法,你當相信,我這個人也許不堪,但在練兵之上,我還是有一定本事的,一旦你同意,與我同舟共濟,你就是我的人,我立時可以封你為我東騎部族的大總管,我不在,東騎就由你來發號施令!一旦立國,你就是我的上將軍。」
王良喉頭蠕動了一下,然後道:「我是女人!」這話翻譯一下,就是你能明確或者說你能確定在你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封我一個女人做上將軍?替你掌管天下兵馬?用女人做上將軍,哪怕只是做個將軍,就要給別國笑瘋了。什麼楊門女將穆桂英加鐘無艷,全只是民間故事而已!唯一一個花木蘭,也是一個小軍頭,而非大將軍,這樣還要偷偷摸摸的。
劉羲卻很平淡:「若然一個女人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那誰又敢笑,誰又能笑?等你替我立下了不世之功,到時他們只會有羨慕的份,誰又會真的取笑於你?當今大爭之世,一切以實際說話,你不能立功,那別人怎麼罵你都是應該的,你立下了功勞,證明了自己,誰也不能否定你的成就,青史也是不能!還是說,你覺得你沒有那個才能?」
「少激我!」王良憤怒道:「我若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你怎麼賞我?」她只是一說,卻沒想到劉羲也敢回:「你立多大功,我給你多大賞,你要是給我把整個天下都打下來,我讓你當王!」這卻是調笑了,但王良也好,趙茗也罷,誰都有種笑不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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