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父是隻鬼 第一卷 平凡與不平凡之間 第二十章 重操舊業
    「大人,你怎麼了?」

    大清早,葉槐就蹲在地,滿面愁苦,就差沒唉聲歎氣來表達他的苦悶了,掰著手指頭算一下,臉色就更難看幾分。搞得三隻小鬼一頭霧水,搞不懂他難過什麼。葉槐搖著頭苦笑道:「我在算修地板要花多少錢。」

    昨晚林建新來他們家找人,打了一拳頭,講了一通道理後,輕飄飄的拍拍屁股,刮起一陣陰風走人,留下一堆爛攤子給葉槐收拾。吹亂的東西倒好說,收拾恢復就行,這打爛的地板……修理是需要白花花的銀子滴!

    老媽臨出差前,很大方的給葉槐留下五百大洋。兩個星期500塊,已經很多了。如今老媽才走了三天,吃飯、給三隻小鬼買零食吃就花了將近兩百,還剩下三百,修了地板最多能剩下一百。一百塊錢,還要從裡面擠出薇薇的冰淇凌錢,生活拮据啊。葉槐發愁,相當的發愁。難道又要重操舊業?葉槐歎口氣,打開袖裡乾坤的空間,翻找起來。

    話說,葉槐小時候,葉媽媽因為要班不能陪兒子,出於愧疚心理,總是給他買很多零食。當時,小二叔、大二叔他們幾個在教導葉槐本領,大二叔、小二叔幾個是純粹的鬼體,怕太陽,就由牛叔送他們過來。

    無恥的牛叔常常借口小孩子吃太多零食會影響發育為由,一個人把葉媽媽買的零食吃光光,完了還借口要培養葉槐的獨立生存能力,用「學以致用」的借口忽悠葉槐的幾位叔叔,扔給葉槐一打宣紙,一隻毛筆,就那麼孤零零的把他扔到小公園去擺攤賣字,而他自己則樹蔭底下躺著,冷飲喝著,赤裸裸的虐待童工。

    葉槐的童年就是一部充滿血淚的被剝削史,這種被剝削的歷史,一直持續到葉槐十五歲,小二叔宣佈葉槐可以出師了才結束。每次想起這段悲慘的歷史,葉槐就一個感想——他真傻,真的!怎麼就會相信牛叔那種「零食吃多了長不大」的爛借口呢!悔不當初,只怪當時太年少。今天,葉槐受生活所迫,不得不打起了重操舊業的念頭。俗話說得好,一文錢難死英雄漢。為了生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翻出空間裡的筆墨紙硯,毛筆和墨水都已經壞了,需要重新買,宣紙沒任何問題,還剩下好多,剩下的數量,葉槐認為,即使他以賣字畫為生,也夠他寫好幾輩子,其中可見牛叔險惡的用心,那廝絕對是想剝削他一輩子。

    擦洗好硯台,投資二十塊去買了一盒墨汁和毛筆,背畫板——當年第一次背這個畫板的時候,幾乎和他一般高,背著十分吃力,如今很輕鬆就能背,葉槐不禁產生一種歲月不饒人的荒誕。

    「大人,你這是要去……?」水鬼一臉的錯愕,矮鬼倒是看明白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一臉的鬱悶:「還用說嗎?大人這是要去賣藝啊!大人啊,您的身份,怎麼能去做賣藝那種下九流的事情?有什麼困難,你就和矮鬼說,矮鬼我一定給您解決。」

    三隻鬼,包括最木訥的山鬼都一起點頭,葉槐料不到三隻小鬼會是這麼個反應,再想想當初牛叔的反應,是不是自己人,一目瞭然啊。葉槐很感動:「小風啊,現在是新社會,新社會勞動最光榮,沒有下九流的說法。」

    見三隻小鬼還是一臉悲憤的樣子,葉槐歎了口氣,道:「這麼和你們說。在我們凡間,要生存是需要錢的,在你們那個時代叫銀子,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需要錢。你們大人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學的又是數學那種冷門的專業,你們三個跟著我,只能我自己養活你們,不能依靠別人,所以,善用自己的特長去掙錢,也是我能力的體現,沒有高低貴賤的說法。」

    「可是,大人……」矮鬼還要說,葉槐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再加年輕人耐心不足,直接揮手打斷他:「知之為知之,不知百度知。這樣,今天咱們就這麼分配,大人我出去擺攤掙錢,你們仨留在家裡學習錢對人類生存的意義!等我回來,給你們買好吃的!」

    葉槐輕易的下了決定,留下三隻小鬼在家「學習」。這一個決定下了不要緊,怪只怪他不該在三隻小鬼還是學齡期的時候讓他們去自學,這一自學的結果就是間接的製造了三隻貪錢鬼出來,成就了後來六界眾生口中大名赫赫的「死要錢黨」。

    葉槐出門直接奔廣場去。廣場臨近步行街,休閒娛樂設施多數都設在那裡,人流比較密集,還不會有城管來煩人。到了地方,尋了一塊空地,打開畫板,把招牌擺出來——字,十五元寫一個;畫,五十元一幅;兩者皆買者,價格面議。短短的幾個字,葉槐先用楷寫了一遍,再在旁邊用各種字體參雜抄寫了一遍。

    這還是葉槐考慮經濟增長和通貨膨脹的因素訂下的價格。當年,他的字才賣兩元一個,畫也只十元一幅,就是這麼便宜的價格,也硬是讓牛叔剝削了十多年,以致葉槐小小年紀就明白了生存不容易的道理。

    攤位擺開,買的人沒有,看的人倒是不少。葉槐也沒有不自在的感覺,都習慣了,就那麼悠閒自在的坐著,等著顧客門。來廣場玩的人,年輕人比較多,葉槐的畫是水墨畫風,不是時下流行的西方素描畫,一時沒顧客門,他也不著急,逕自認真的磨墨。

    「你這畫,畫的是你自己?」

    終於有人來問。葉槐點點頭,算是回答。來人看了一陣,發出兩個字感歎:「真像!」

    葉槐笑笑,他的畫並算不得好,藝術這種東西是需要天分的,他沒這個天份,學了十多年,就學會兩個字——神似。基本做到畫誰能看出是誰,起碼不會畫鴛鴦被看成鴨子。

    「國畫的畫像,很難得啊,廣場每天都是素描,都看厭了,你這個新鮮,來,小伙子,幫我畫一幅。」

    葉槐的生意終於開張。就算人家不是圖他的畫技好,也不是圖他的字寫得好,只是圖新鮮,葉槐也很樂意,實在是生存壓力太大,只要一想起生存兩個字,他腦袋裡就會冒出一張牛臉,可怕的童年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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