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部分神鬼妖獸簡介
懶貓語:相關的介紹這裡也有:《東方怪物異聞錄》,可能有些的說法不同。
禺號:東海海神,人面鳥身,耳掛兩條黃蛇,足踏兩條黃蛇。
禺京:禺號的兒子,人面鳥身,耳掛兩條青蛇,足踏兩條紅蛇。風神兼北海海神。
魃:熱神,身著青衣,頭戴青帕,面容冷漠。圖片的樣子象老猴子。性別是女的。
祝融:火神,獸身人面,駕兩條火龍。
共工:水神,蛇身人面紅發,駕黑龍。乃祝融玄孫。
後土:土神。
噎鳴:時間神。
句芒:木神,又名重,鳥面人身,駕兩條龍。
神荼,郁壘:冥府之神,居東海桃都山。
不廷胡余:南海海神。
燭陰:鍾山之神。
帝台:中山神。領中山之地。
西王母:人身豹尾虎齒,亂發蓬松的頭精心地別著一支玉勝。大神,居西方之玉山。
英招:人面馬身,背長雙翅,通體虎紋。
陸吾:昆侖山神,人面虎身九尾。
開明獸:昆侖山神,身如巨虎,九頭,每個頭都有一張人面。
離朱:昆侖山護樹神。眼睛最明亮。
長乘:贏母山神。
帝江:天山神,六腳四翼無頭。
瑤水:型如牛,八足馬尾,兩個腦袋,喊叫地聲音象鳴號筒,他在哪裡出現,哪裡就會有戰亂。
白澤神獸:將天地間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精怪奇物描述出來的神獸。
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頭生堅角,耳旁毛發直豎如劍,以沙石金錢為食。
魑魅:人面獸身四腳的怪物,以柔媚的女兒聲迷人。
神輝:人面獸身,獨腳單手,能以催人入眠的哈欠聲迷人。
魍魎:象三歲小娃娃,通身黑裡透紅,長耳紅眼,長了一頭烏黑的長發,能用呀呀學語的童聲迷人。
風伯飛廉:鹿身雀首,頭生尖角,通身豹紋,尾如黃蛇。
雨師屏翳:形如七寸細蠶,背生鱗翅。
夔牛:牛形無角,灰身一足,進出海水,必定有大風雨伴隨,雙目如日月般明亮,吼聲如打雷震驚天地。
雷獸:龍身人頭,肚大如鼓,每自拍打肚腹,便放雷。
肥遺:六腳四翅的蛇,當人們看到它在天生翱翔的時候,地就會發生可怕的旱災。
柃柃:牛形虎斑紋,鳴聲似人呻吟,它一出現就會發生大水災。
蜚:牛形白腦袋,一只眼,尾似蛇,它經過水水干枯,經過草草枯萎。它一出現天下就會發生大瘟疫。
畢方鳥:象鶴,青身白嘴,紅斑紋,一只腳,它出現在哪,哪就會發生怪火。
酸與鳥:象蛇,四翅六眼,三只腳,見到它的地方就會鬧恐慌。
玄丹山的五色鳥:人臉長發,棲息在哪,哪裡就會有亡國之災。
食人怪獸
諸懷:四角,象牛大耳,嘴形狀怪。
狍鶚:象長腿大狗,眼長在前腳後面。
窮奇:牛形紅身,人面馬腳,叫似嬰兒啼哭的怪物。跟黃帝有血緣關系
浮游:人面獸身有翼,身披紅毛,常浮游水,善興風作浪。
相柳:九頭怪物,天界第四次大戰結束後與共工不知所蹤。
騰蛇:忘記了。
鑿齒:人身獸首,口生六尺長的鑿刀般的利齒的怪物。
修蛇:又名巴蛇,身長百丈,黑身青首,一口可以吞下一頭大象。
強良:嘴裡銜著蛇,手裡握著蛇,人身虎頭,有很長的手。
日猋:長居地心烈巖,暴躁凶狠,渾身如烈日煞白,足跡到處,裂地焦土。群火中凶芒。
魍狐:狡猾奸詐,占有欲強,黃色昧火能僵化所有生命。代表群火中之惑昧。
尚饗:貪嘴暴食,可吞天地,口噴腐蝕性的紫光,可溶解堅礦金鑒。代表群火之貪芒。
螟蛟:憤世嫉俗,凶性爆發青色烈火,蒸雲化霧,損害天地干旱連年。代表群火之怒火。
金鰲:水陸雙棲,屬性玄寒,深藍之光能凝固萬物成冰。代表群火中之冰寒。
鳧鷩:瘋狂妄為,熊熊烈火無孔不入,催發火山天災,令生靈塗炭。代表群火之狂焰。
貔貅:嗜殺殘暴,雙目照射紅光,高熱令萬物化成灰燼。代表群火中之血光。
崔嵬:生於陰暗,討厭光明,闇黑邪芒蠶食日月之輝,遮天蔽地。代表群火中之黑暗。
狡猊:怨毒乖張,以摧毀世一切美好為樂,藍色烈火可焦土千裡。代表群火中之怨炎。
湊字數也是一樁技術活兒,所以,下面是老《大唐御醫》滴章節內容!括弧可以鄙視俺湊字數再括弧。
第一卷大唐的春天第一章
“醒醒,醒醒!”
衛螭是被謝玖拍醒的。
謝玖是他們醫院的副院長,芳齡二十八,聽說家裡非常有能量,以非常年輕的歲數,當了一個縣級醫院的副院長。
“咦,謝副,你……你怎麼變年輕了?!還是我在做夢,夢見你十六歲的樣子?可是,我從來沒有暗戀過你,怎麼會夢見你呢?!……啊!疼!”
衛螭的喃喃自語還沒有結束,臉就被他家美女副院長打了一巴掌,美女副院長好看的眉頭皺的緊緊地,面無表情,冷漠道:“清醒了嗎?”
衛螭揉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娘的,下手真狠。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還在謝玖的小轎車裡,周圍全是樹林,不遠處還有與他們一同墜下懸崖的卡車。
趕緊先檢查一下自己,還好,估計走了狗屎運了,居然完好無傷,心肺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看來,明天可以去買彩票了。
轉頭看向謝玖,見她美麗的臉龐透著蒼白,細細的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右腿骨折了。”
“謝副,你先別動,我給你看一下。”
謝玖的口氣,還是冷冷地,似乎骨折的人不是她,語氣淡漠得不像話。
說下題外話,衛螭今年剛剛晉升主刀的普外科醫生,草齡二十七,出身貧寒,老家在一個山溝溝裡,業務技術扎實。本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這沒背景的小子升主刀,一切都是因為謝玖擔任副院長後的務實作風才得到提升的。
謝玖是縣二院有名的美人,出身好,擁有內科臨床醫學碩士學位,精神內科學士學位,是出了名的精英,孤高冷漠。在縣二院,被稱為可以使酷夏瞬間轉為嚴冬的冰山美人。屬於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作為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英明人士,衛螭從來沒有對美人產生過任何不良的想法,每日以看各路色男撞冰山為樂。
最近,省撥了一大批海外華僑捐助的藥品、器械給縣二院,謝玖非常重視,就親自去迎接。衛螭剛好休假結束,從老家回來,就搭乘謝玖的便車,誰知居然倒霉的出了車禍。
縣是有名的山城,從省城到縣有一大段盤山公路。他們就是在那一段路出的事,原因很簡單,有輛裝滿煤的卡車,不按路線行駛,撞了他倆乘坐的小轎車,後面的卡車閃避不及,再撞了他們。
照理來說,這樣慘烈的車禍,他們又是被前後夾擊,就算不變成肉餅,當場死亡,起碼也應該昏迷不醒才對,為啥他居然安然無恙,謝玖也只是右腿小腿骨折呢?!而且,他們所處的環境,還是茂密的叢林,隨處可見幾人才能合抱的粗壯大樹。
“謝副,你忍一忍,我先幫你固定一下。”
衛螭撞開車門,從旅行包裡翻出一把長約一米的砍刀。衛螭家鄉的習俗,每個成年男子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長刀,這把刀是衛螭回去的時候,父親專門為他打造的,是祝賀他升職的禮物,衛螭弄了個精美的刀鞘,冒充工藝品帶了回來。
刀刃已經被衛螭磨得非常鋒利,衛螭從小過慣了苦日子,沒大學前,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之一,爬樹、砍樹這點小問題,難不倒他。
砍了根樹枝,下得樹來,削了兩片臨時夾板,從旅行包中翻出件干淨的白襯衣,撕成繃帶狀的布條,先幫謝玖處理傷勢。
處理全程中,謝玖雖然疼得額頭直冒冷汗,但都咬緊牙關,沒有哼一聲,讓衛螭頗為佩服,他在外科見慣了一點小傷就叫著要打麻醉的嬌慣女,第一次見到這樣堅韌的女人。不過,話說,變年輕了的謝大美人,長得還真可愛。當然,這個想法,衛螭沒有說出來,冰山美人的怒火可不好承受。
謝玖的腿受了傷,不方便移動,衛螭放低座椅,讓她可以靠著,使她舒服一些。
“手機沒有信號!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根據我們車禍的地點判斷,翻下懸崖也不可能墜落到這樣的森林裡,更不可能只受這樣的輕傷。”
見衛螭掏出手機擺弄,沉默的謝玖突然開口道。衛螭釋然,她先醒過來的,肯定已經查看過了。
“……我過去卡車那邊看看,不知道司機師傅還活著不。”
衛螭沉默了一陣,努力振作精神,走向離他們不遠處的卡車。卡車的擋風玻璃全部碎了,卡車司機整個人被撞出來,半掛在車頭,頭顱血淋淋地,衛螭不敢移動他,而是先探手過去,摸他的頸動脈,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已經僵硬,皮膚表面出現屍斑,已是死去多時。
“怎麼樣?”
“死了,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判斷,死了好幾個小時了。”
謝玖沉默下來,美麗的臉,面無表情,雪白的手,緊緊抓著靠背椅的兩邊,關節用力得發白。
衛螭看得心中一軟,平日再怎麼冷漠孤傲的人,遇到這種情況,沒有失控就已經不錯了,難能可貴的是她還能保持鎮定。
根據山裡的氣溫判斷,衛螭估計在春夏之際,查看樹林的情況,並不是那種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附近應該有人煙。
摸摸咕咕叫的肚子,衛螭想起旅行包裡還有沒有吃完的零食,翻出來和謝玖分吃,又翻出自己的一件西裝外套,遞給她:“山裡氣溫比山外低,謝副你又受了傷,暫時先穿一下我的衣服,還請不要嫌棄。”
謝玖深深看他一眼,見他笑得憨厚,接過衣服,低聲說了句“謝謝”。
衛螭微微一笑,為謝玖冰冷的臉掠過的一絲暈紅,道:“我判斷附近應該有人煙,你把車門關好,不要出去,我去求救。”
“你怎麼知道附近有人煙?”
“我從小在山裡長大,沒人的深山密林和有人的山林還能判斷得出!還有,這山裡可能有野獸,謝副你最好別出來,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拎著長刀,辨別了一下方向就走。謝玖默默看著衛螭走遠,雙臂抱緊自己的身體,縮在靠背椅裡。
衛螭走了好幾個小時,翻過一座山頭,終於見到了平地,甚至遠遠看到了幾座房子,破破爛爛的茅草房,稀稀落落地,建築樣式老舊,極像平日古裝電視劇裡看到的樣子。山下不遠處的農田裡,甚至還有人在田裡忙碌,只是,不管男女都結著發髻,穿著粗麻衣,一身古裝打扮。
靠!難道是穿越了?!
衛螭跌坐地,呆呆地看著遠方,眼裡沒有任何焦距,額頭冷汗滾滾落下。他才剛升職,家裡的情況剛剛轉好,妹妹剛剛供出來,剛剛有了個可以期盼的前程,一切都充滿希望的時候,居然讓他穿越了!穿越之神沒長眼嗎?他根本不想穿越!怎麼不去選那些對生活不如意的家伙?!
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巴掌,臉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這不是做夢!努力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車裡還有謝玖一個弱女子等著他去搭救,他是男人,目前唯一能幫助謝玖的男人。
默默地念了幾句“老子是超人!老子是把紅內褲穿外面的人!”,自我催眠一番之後,冷汗津津的起身,按原路返回。
衛螭不知道他們穿越到的是什麼朝代,也不知是否亂世,可以說,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是,不管是他也好,謝玖也好,都必須要生存。目前,最重要的是冷靜和理智,最要不得的是慌亂,他是隊伍裡唯一的男人,更要做表率和依靠。
謝玖靜靜地呆在車裡,聽從衛螭的話,不敢出車門半步,但寂靜的山林,偶爾響起的不知是什麼鳥兒的鳴叫,讓她心中一陣慌亂。她知道,這裡已經不是縣境內,心中已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她還強撐著一絲希望。
寂靜,往日讓她十分享受的東西,這刻成了可怕的折磨,謝玖實在忍受不了可怕的寂靜,忍不住按開車載D,舒緩的小提琴音,在車廂內響起,稍稍安撫了美人兒焦慮的內心。
直到一張D聽了三分之二,謝玖才看到衛螭漸近的身影,待他打開車門,她忍不住坐起,激動的道:“你回來了!”
難得看到的冰山美人激動圖,並沒有吸引衛螭,而是滿臉嚴肅的鑽進車內,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說道:“我剛剛出去探過了,翻過一座山,確實有人煙!”
“真的?!”
謝玖臉露出驚心動魄的驚喜,纖纖玉手不自覺的抓住衛螭的手。衛螭沒空去感覺謝玖玉手的柔軟細嫩,依舊滿臉嚴肅,道:“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請你聽的時候保持鎮靜,因為一切都是真的!”
“什麼?”
“我們,可能穿越了!”
“啥?!”
“剛才我出去看過,山外的建築,與我們平時見的都不一樣,我對歷史不是很熟悉,判斷不出是哪一個朝代的風格,山下的人,全都穿著麻布衣,古裝打扮,我只知道應該不是元朝和清朝,其他的,我實在看不出來!”
“你……你開玩笑的?捉弄我很有趣嗎?”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謝玖嘴唇顫抖,雙手無措的捶打著衛螭,甚至想用腿去踢他。衛螭怕她動到傷處,連忙按住她的大腿,任由她捶打。一直強迫自己鎮靜,再不給她發洩情緒,他怕她會受不了崩潰。
“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是在捉弄我,對不對?衛螭!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嗚嗚……”
謝玖又捶又打,又撕又咬,打得衛螭胸口咚咚作響,脖子全是牙印兒,衛螭都強忍著受了下來,把她緊緊摟懷裡,哄著她哭出來。
哭了好久,謝玖才平靜下來,衛螭的懷抱,讓她一陣的羞澀,也讓她感到平靜,擦擦臉的眼淚,從衛螭懷中起身,勉力冷靜下來,問衛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除了西醫,你還會什麼?”
某男認真的盯著車頂看了半天,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美女副院長想了想,有些羞愧的搖搖頭,平時的自信,在一點點的流失。
“你說,如果我們倆合開個西醫診所,會不會被當成異端燒死?”
“……如果沒錢,我以為,餓死的可能比較大。”
美人兒院長冰冷犀利的眼鏢,唰唰的射了過來,讓某男的異想天開全部粉碎,重重咳了一聲,言歸正傳:“錢的問題是比較重要。”
說罷,某男跑到後備箱裡,把所有攜帶的行李都翻了出來。一大包衣服,還有幾樣家鄉的特產,幾灌老媽醃制的鹹菜、臘腸什麼的,一大包曬干的辣椒,還有盒花了衛螭半個月工資買的豪華版包裝的五糧液,是買來准備孝敬他頂頭司外科主任的。
相比起某男眾多的行李,美人兒院長的東西就少得多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士手提袋,裝了些女士們常用的小玩意兒和常用物品,都是她平時極喜愛的東西,如果有可能,衛螭不想動用。巡視一圈,衛螭眼睛一亮,喜道:“有了!就它了!”
謝玖眼光落到衛螭手指的方向,眉頭一蹙:“你們普外科還有送禮的作風?”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玻璃在古代應該算個寶貝?而且,五糧液包裝裡搭配了玻璃杯,一套賣出去,怎麼說也能賣點銀子?”
“恩,之後呢?坐吃山空?”
衛螭抓著腦袋想了想,道:“古代最賺錢的營生,和衣食住行都分不開,我有二級廚師證,最差可以去做個廚師,養活我們倆不是大問題!現在關鍵是身份問題,車怎麼解釋?憑空出現在山的問題怎麼解釋?”
一男一女又開始為來歷問題抓腦袋。思來想去,編了個魯班傳人的身份,祖先因躲避戰亂遠遷,如今全族就只剩他們倆人,變賣了全部家產建造了這麼兩個“神器”,回到故鄉。
大概就是這樣,至於朝代什麼的,歷史爆發過那麼多的戰亂,等弄明白所處的朝代之後再現編也來得及。
考慮完來歷的問題,衛螭看了看美人兒副院長清冷華麗的冷臉,明智的選擇沉默,以往並沒有直接與這位領導打過多少交道,他級別夠不,只是保持著下屬與司的泛泛之交,更沒有膽大包天的對謝玖產生過什麼不良念頭,最多就是幸災樂禍的欣賞醫院裡想抱得美人歸的各位男式泰坦尼克撞冰山的淒慘。
謝玖古怪的眼神,看了衛螭一眼,問道:“我們的關系,要怎麼解釋?”
衛螭繼續沉默,說啥也不搭話,誰知道搭話會有什麼淒慘的下場。謝玖美麗的臉,又冷了幾分,強勢的下決定:“夫妻!”
“啥?!”
“我不配嗎?”
面無表情的臉,零下三十度的語氣,只穿了件襯衣的衛螭感覺到刺骨的寒冷,不過,為了自己,還是要奮起反抗:“以謝副現在的外表,兄妹更加的合適?”
謝玖沉默以對,從包包裡翻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給衛螭。
“哇!這年輕人是誰?真是太帥了!呃……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在美女副院長鄙視的白眼球下,衛螭呵呵干笑著,想不到穿越還有這種好處,愣生生把一個正處在花骨朵年紀的成熟男人臉變成了幼苗年紀的高中生臉。俗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好不容易長到花骨朵年紀,就這麼夭折了,真是叫人扼腕。
商議好一些細節問題,衛螭看了看微暗的天色,夜晚的森林是危險的,在車裡比連夜趕路安全。
趁著天還沒黑,衛螭翻出卡車司機的工具箱,用長撬槓挖了個大坑出來,從司機師傅的遺物中翻撿出有用的,把司機師傅的遺體安葬。
然後又去撿了一些枯樹枝來,用打火機燃起一堆火,解決今晚的晚餐問題——烤臘腸,配鹹菜。這已經是目前能吃的最好伙食,不管是衛螭,還是謝玖,都沒有挑剔的想法。
吃了晚餐,衛螭打開卡車車廂,准備去翻藥品出來給謝玖治傷,被謝玖制止了,理由是現在不方便,她的腿骨已經固定好了,先應付一晚,等明天出去之後再說。
“謝謝你。”
篝火辟裡啪啦的響著,謝玖突然小聲道,美麗的臉,也不知是篝火映的,還是別的,紅嘟嘟的。
“沒啥,我們是伙伴嘛,我又是男的,多做點事是應該的。”
謝玖的道謝讓他頗為意外,習慣了美人兒高高在的樣子,一下子還有點適應不過來。賤吶!衛螭自己鄙視自己一把。
“我學的東西,在這個時代,一點作用都沒有,以後,似乎都要依靠你了。”
美人兒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自嘲和失落,衛螭愣了愣,寬慰她道:“沒事沒事,各有所長嘛,要不,你怎麼會是副院長,而我只是一個小醫生呢?”
美人兒綻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當然,如果那扯扯嘴角也算笑容的話。美人兒突然滿臉通紅,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衛螭聽不見:“謝副,你說啥?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我想方便一下。”
“哦,方便一下……啊!明白了明白了,呃……我抱你過去,請稍等。”
把美人兒副院長抱出車門,放到火堆旁,道:“我怕山裡有蛇,最好在火堆旁邊,這樣比較安全,你扶著那棵樹,慢慢來就行。”
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通,看著美人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衛螭連忙逃之夭夭。穿越之後的第一晚,是一個驚心動魄、臉紅心跳的夜晚。
第一卷第二章
“你昨晚一晚沒睡?”
謝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是衛螭正在滅篝火的忙碌身影。
“森林裡不安全,火燒著好一些,腿感覺怎麼樣?我馬就帶你出山。”
處理好篝火,拖來砍好的樹枝遮蓋好車,拎著旅行袋,撕了幾件襯衣做了個臨時的背袋,把謝玖背在背,衛螭踏出了穿越後的出世步伐,走向未知的未來。
順著昨天的路線,衛螭背著謝玖,肩挎著旅行袋,手裡拿著長刀,向山下走去,汗水不停的落下,身高170厘米的謝玖,即使身材非常苗條,那分量,背著走山路,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一路,謝玖都默默的在背後伸手,幫衛螭擦汗水,不過,衛螭怎麼總覺得越擦越多,脖子總感覺濕濕的。
下到山腳,天已亮透,農田裡三三倆倆工的農民,見到衛謝倆人,全都停下手裡的活兒,呆呆打量著他倆,表情古怪。
衛螭不管他們的表情,背著謝玖走過去,找了個看著感覺比較和藹的老農。也不管禮儀對不對,前就是一個抱拳作揖,問道:“這位老丈,我們夫妻迷路了,請問這裡是哪裡?什麼朝代?是哪一年?”
“你說什麼?”
老農一口關中口音,似乎聽不明白衛螭的現代普通話,衛螭又耐著性子,慢慢的重復了幾遍,老農才依稀理解過來,不過,表情,很是義憤填膺,很是驚愕:“夫妻?!阿彌陀佛,小師傅一個出家人,怎麼能娶妻呢?”
小……小師傅?!
衛螭尷尬的摸摸自己的板寸,連忙解釋道:“老丈,在下並不是和尚,在下夫婦是從異國歸來的,那裡的男子,都像在下一般短發。”
耐著性子解釋清楚自己不是啥花和尚,老農的態度才好了些,衛螭又把問題重復了一遍。老農道:“這裡是關中地界,現在是大唐貞觀九年,後生是哪裡人啊?打扮如此怪異?”
貞觀?!
噢,賣糕的!怎麼回到大唐來了?!幸運的是,來到的是大唐盛世的貞觀年間,而不是兵荒馬亂的隋末。能親眼見一見傳說中的大唐盛世,可是衛螭心中曾有的夢想。感覺到伏在他背的謝玖似乎也是舒了一口氣的感覺,衛螭心情不錯。
“後生?後生?”
“啊,老丈,晚生沒事,只是回歸故國,心中驚喜,以致失態,感謝老丈,請問此地距長安還有多遠?”
“還有二十裡地。”
老農一一告訴衛螭,衛螭心中又驚又喜。
“謝謝老丈,請告訴晚生,去長安的路如何走法,內人受了傷,需要找醫生治療。”
老農已看到謝玖著夾板的腿,滿臉同情的看著一臉泥土,白襯衣破破爛爛的衛螭,熱情的道:“我家老大今早要送一車柴進城,後生不嫌棄就和他一起。”
“謝謝老丈,謝謝!”
衛螭誠心誠意的又是一番打躬作揖,感謝老農。
老農憨厚的笑著,道:“後生,你的頭發,還是找個帽子戴一戴,免得旁人誤會。”
“正是,正是,晚生明白,謝謝老丈提點。”
衛螭翻開旅行袋,幸好他因為懶,不想洗帽子,每次出門都帶兩頂遮陽帽。一頂給了謝玖,讓她戴著,遮擋一下她的美貌,以免節外生枝,衛螭不想遇到謝玖被紈褲子弟調戲的狗血情節。
衛螭翻出剩下的一頂戴,雖然還很怪異,但大唐胡人眾多,打扮都比較怪異,特別是長安城內的胡人更多,除了衛螭那一頭短發,看著像個小和尚外,穿著啥的,人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只以為他倆是胡人。
老農把倆人領到他的大兒子那裡,把拉柴的馬車挪出一個地方,讓謝玖坐去。
謝玖戴著衛螭的棒球帽,遮住她華麗的如花玉顏,一路都沒有出聲。衛螭大大發揮他樂觀熱情的性格,一路與老農——趙老爹的兒子趙老大攀談,短短二十裡路,愣是把一個沉默老實的大漢,說得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差不多把趙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交代清楚了。
二十裡的路,趕馬車,走了兩個多小時,遠遠就看到巍峨古樸的城牆。在現代的時候,衛螭一畢業就參加工作,從來沒去過西安,古城牆的樣子只從電視看過,但是,電視看與身臨其境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衛螭覺得眼眶熱熱的,鼻子酸酸地,情不自禁的一把握住謝玖的手,激動的道:“謝副,大唐!我們到大唐了!萬國來朝的大唐,中國人夢中的大唐!”
謝玖帽沿下露出的紅唇,淡淡的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輕的恩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倒是衛螭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放開美人兒的手,怔怔看著巍峨古樸的城牆,眼淚再也忍不住。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到古人的偉大。大唐,中國歷史最強盛的朝代,自唐之後,唐人成了炎黃子孫的代稱,一千多年後的外國,有中國人居住的地方,叫做唐人街。
“衛公子?”
“啊啊……不好意思,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趙老大憨厚的笑笑,領著衛螭進城。進城之後,衛螭重把謝玖背起來,鄭重向送了他們一程的趙老大道謝,並問明了長安城內最大的當鋪的位置和店名,告辭離去。
“古人多淳樸,衛螭,以後我們一定要報答趙老爹一家。”
“放心,謝副,我已經記下趙老爹家的地址了,等我們有錢了,一定報答。”
“……別再叫我謝副。”
“哦。那要叫什麼?”
背後的美人兒居然在這種時刻沒了聲響,只剩下衛螭一個人愁眉苦臉,不叫謝副要叫啥啊?!
一路詢問著到達長安城東市最大的當鋪,整理一下心情,衛螭抬頭挺胸的走進當鋪,故意不理迎來的伙計,直接把旅行袋擺櫃台,沖掌櫃摸樣的中年胖子道:“請你們東家出來,我有稀世珍寶想死當。”
胖掌櫃瞥了衛螭一眼,又看了看擺櫃台的旅行袋,眼睛一亮,沒有動作,和氣的笑道:“不知客官想當的東西是什麼?可否先讓在下觀賞一番?”
衛螭無所謂的笑笑,拉開旅行袋的拉鏈,一件一件的取出經他刮去了商標等現代痕跡的五糧液套裝。精致漂亮的玻璃瓶身,以及附贈的四個水晶玻璃杯,就算在現代,也是極漂亮的玻璃制品,胖掌櫃一臉的激動:“這……這是……”
衛螭慢條斯理的擰開瓶蓋,五糧液的酒香彌漫開來。胖掌櫃喉頭一陣滑動,看來也是酒道中人。
“公子請稍待,在下這就派人去請東家過來。伙計,給這位公子茶。”
衛螭微笑著點點頭,扭頭找椅子,卻沒有任何發現,心中嘀咕,這還是長安最大的當鋪呢,連把椅子都沒有,衛螭開始懷疑人家第一大當鋪的名聲。
胖掌櫃從櫃台出來,笑著客氣的道:“公子請坐,您背的是……”
衛螭撓撓頭,道:“是內子,受了點兒傷,我們路遭了難,不然,也不會來死當傳家之寶了。”
衛螭一副唏噓的樣子,看人家胖掌櫃跪坐下去,眼睛睜得老大,有些不知所措。還是他背的謝玖低聲道:“椅子的原型是胡凳,唐時傳入中國,可能現在還沒有,放我下來。”
“哦。”
衛螭放下謝玖,小心的扶著她,怕她碰到傷處。
不一會兒,伙計端茶來,衛螭已一日一夜沒喝過一點熱水了,端起就往口裡灌,剛喝到嘴裡,一股怪怪的味道,差點沒吐出來,瞥了茶水一眼,才想起,這個時候的茶葉,還是團茶,茶葉都是煮的,又苦又澀,口感極差。
強忍著咽下去,衛螭就不願再碰那杯茶水了。旁邊的謝玖,也是只喝了一口就把茶水放在一邊。
以後如果想喝茶,就得研究一下炒茶的工藝。以前大學時,他有個同學家就是開茶廠的,他去同學家玩的時候試過,知道炒茶工序,只是,技術太差,炒出的茶,味道沒行家炒出那麼好。
穿越人士,只要留心,遍地都是黃金!衛螭不禁眉飛色舞,對生計問題,此時才真正放下心來。
正出神,衛螭腳被踢了一下,轉頭一看,是謝玖,連忙把腦袋靠過去,道:“謝副……謝……”
在美人兒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那個副字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不是叫順嘴了嘛,有什麼好生氣的嘛,真是。
“咳……夫人,你想說啥?”
衛螭的稱呼,換來美人兒的衛生眼兩大顆,臉紅了紅,美人兒卻沒有再瞪他,反而以僅有他們倆能聽見的音量道:“玻璃在大唐叫琉璃,數量稀少,透明度低,你斟酌價錢,別賣低了。”
胖掌櫃見倆人耳語,胖臉笑得像個彌勒佛:“公子,小姓王,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令夫人的傷,如公子不嫌棄,在下可以幫忙叫一名醫生來看看。”
衛螭對謝玖比了個K的手勢,沖著胖掌櫃微笑道:“衛某多謝掌櫃好意,內子的傷,已做過處理,待令東家來了,談完生意再去不遲。”
“如此甚好,觀衛公子夫婦的衣著打扮,似乎不是唐人?”
衛螭神情淒迷,悲不自禁,把兩人編好的來歷挑著說了一些出來,道:“如不是遭逢大難,家財散盡,在下也不會拿出傳家之寶來死當。那酒具乃是我衛家祖先耗盡心血制成,世間只此一套;瓶中美酒世間也只此一瓶,乃是采用糧食之精,用秘法釀造而成,世間只釀成這一瓶!”
胖掌櫃小眼睛中精光一閃而過,笑瞇瞇的喚來伙計舔茶水,笑道:“公子請放心,敝店的信譽,遠近馳名,童叟無欺,定會給公子一個公道的價格。”
“如此,衛某感激不盡。”
努力的學著古裝劇裡的禮儀,向掌櫃抱拳感謝。掌櫃一直在打探衛螭的來歷和關於酒具的一切,衛螭心知肚明,端著一張少年稚氣的臉孔,裝傻裝天真,忽悠得胖掌櫃心花怒放,幾近找不到北了。
聊了一陣,一個錦衣青年在伙計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抱拳行禮,朗聲笑道:“在下崔傑,是敝店的東家,這位就是衛公子?不知想照顧敝店生意的東西是……”
衛螭不懂禮節,胡亂的抱拳還禮,從旅行袋中再次拿出五糧液套裝,笑道:“就是這個東西!世間只此一套,美酒也只此一瓶!在下是直爽人,請崔先生嘗過之後就出個價!小心,這酒很烈。”
衛螭擰開酒瓶,倒出一杯酒,遞給崔傑。饒是崔傑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如此精美的琉璃酒具,小心翼翼的接過酒杯,酒香迎鼻,喝了一口,清秀端正的臉膛立即憋得通紅。
唐朝的釀酒工藝頗為發達,已具有現代白酒工藝的雛形,不過衛螭這盒6度的五糧液,還不是現在的工藝可以制作出的,衛螭很放心。
“這酒……果然很烈!爽快,好酒!”
崔傑一口把杯中剩下的酒喝下去,豪爽道:“一萬貫,如果衛公子願意把這裝物的口袋一並典當,在下願意再加兩千貫。”
想不到100塊錢買的旅行袋也能值兩千貫,衛螭心情頗為復雜,笑著道:“多謝崔先生的美意,這旅行袋在下還有用途,咱們還是繼續說酒具。在下看崔先生也是個爽快人,就直說!一萬貫,肯定不是先生心中的底價,這套酒具,當今天下,只此一套,這樣的工藝,當今天下,在下敢用腦袋擔保沒人能做得出來!”
崔傑目射奇光,似在細細打量衛螭,笑道:“那,衛公子的意思是?”
“現錢在下只要一萬貫,剩余的價值,請崔先生按價值抵給我兩間鋪面,幾畝良田就好。”
“好個精明的衛公子!”
崔傑撫掌笑道:“在下答應了,一萬貫就一萬貫,其余的用店面和良田相抵。請衛公子放心,店面和良田的事情,一定讓您滿意。”
衛螭連忙表示感謝。
“不知衛公子需要店面做何種營生?在下好安排地址。”
這沒什麼可以隱瞞的,衛螭答道:“東市的店面,我想開間酒樓,西市的,在下夫婦於醫術一道有點小心得,想開一家醫館。”
“哦,原來公子還是一位醫生。”
又聊了幾句,溝通了一些店面和田地的要求,崔傑命人取來一萬貫的官票,另外還額外奉送了一百貫現錢給衛螭,簽字畫押之後,派出馬車先把他們長安最好的名醫處,再讓車夫送他們去最好的客棧,待明日再來領取地契、房契。衛螭謝過崔傑後,把謝玖抱馬車,隨車夫先去看醫生。
從昨天就沒合過眼的衛螭十分勞累,爬進馬車就沒什麼形象的躺倒,揉著酸澀的肩膀,舒服得直哼哼。
揉著揉著,肩多了一雙柔軟的小手,衛螭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就想掙開,頭頂謝玖清澈的嗓音已響起:“別動!”
“哦。”
衛螭規規矩矩的爬著,一動不動。謝玖似乎懂得專業按摩手法,纖纖玉手不輕不重的按過幾個穴道之後,衛螭僵硬的身體就放松下來了,美女願意為他服務他還推拒的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反正美人兒現在還是他名義的老婆呢,受了!
男人哼哼著,被舒服的按摩按得昏昏欲睡之際,車夫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衛公子,到了。”
衛螭爬起身跳下車看了看,卻是一個普通的小巷子,裡面隱隱傳出陣陣中藥香。向謝玖伸出雙臂,謝玖不知想到什麼,美麗的臉孔紅了紅,讓衛螭抱起,雙臂環繞在他脖子。
抱著謝玖走進去,坐診的是個穿著道士袍的中年男子,據馬夫介紹,說這位道士就是長安城最出名,醫術最厲害的名醫,皇宮大內都經常找他去出診,比太醫們還厲害。衛螭沒有當回事兒,認為車夫搞個人崇拜,評價不客觀。
“醫生,我內人右腿骨折了,請您幫看看。”
衛螭抱著謝玖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醫館內有椅子,心中琢磨著,等他自個兒安家之後,一定要記得打幾把椅子,跪坐的方式,很摧殘人的。
衛螭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到地,小心翼翼地,顧及她的傷勢。出於職業習慣,衛螭放下謝玖後,蹲在謝玖身旁,親自動手拆除繃帶和夾板。這些都是他親自包扎的,比較清楚怎麼拆除能讓謝玖痛楚比較小。
謝玖雪白秀美的小腿,骨折處又紅又腫,觸目驚心,衛螭是具有專業素養的職業外科醫生,這樣的傷勢在他眼裡不過是輕傷,只是,現在是在古代,照不了X光,只能全憑經驗判斷了。
“夫人,你忍著點,我幫你檢查一下。”
洗淨手,衛螭准備憑經驗判斷謝玖的傷勢。
當年,帶衛螭的一位老教授,是中醫半途轉入西醫的,有一手摸骨絕活,只憑一雙手,便能把傷勢斷個七八成,在醫學院內,屬於超級巨星級的人物,崇拜者無數。衛螭也是其中之一。憑借著越挫越勇的執著和堪比牛皮糖的纏勁兒,衛螭纏得老教授對他煩不勝煩,把這手本事交給他了才罷休。
第一卷第三章
細細的摸骨一番,衛螭才放下心來,不知什麼緣故,或許是穿越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也或許是謝玖的身體恢復到了少年時身體素質最好的巔峰狀態,骨折的地方,恢復的情況,讓衛螭幾近目瞪口呆,這身體素質,也太強悍了。
“我的腿,恢復情況如何?”
相比起古代的醫生,謝玖下意識的對衛螭更信任,對他那手聞名縣的摸骨絕招也有耳聞,對衛螭十分有信心。
“恢復情況比我想象的好,如果昨天就能給你藥,說不定十天就可以拆夾板了。”
“恢復的這樣好?”
“當然,要相信衛大醫生的診斷!嗯,找這裡的坐診醫生給你配服藥,估計恢復更快。”
說到這裡,兩人面面相覷,剛剛、似乎把醫館的主人,那位中年道士醫生給忘記了。衛螭尷尬的轉頭,一不小心犯職業病了呀。
不過,那醫生也古怪,只是在一旁看著,衛螭要洗手時還命人送清水,看到衛螭的摸骨絕活,看衛螭的眼神很是熱切。
“呃……這位醫生,不好意思,在下一時心切內人傷勢,怠慢了,請您看一下。”
衛螭抓抓腦袋,把位置讓給醫生。
中年男子並沒有前,而是一揖到底,道:“貧道孫思邈,觀公子之法,頗有獨到之處,不敢妄稱醫生,敢問公子是否也是杏林中人?”
“啥?!你就是孫思邈?!”
衛謝二人對望一眼,冷靜淡漠如謝玖者,也是滿臉的震驚。
孫思邈啊,中國歷史有名的藥王啊,傳說活了一百多歲的老神仙呀,只要是中國學醫的,甭管中醫西醫,誰不知道他老人家啊,在醫生心目中的地位不亞於孔子在儒生中的地位。
衛螭一把握住孫思邈的手,激動不已:“久仰久仰,孫大大,學生我在夢中見過您無數次,您就是學生衛螭心中的偶像,請受小子一拜!”
衛螭倒頭就拜,當然,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不可能跪下去,就是九十度鞠躬而已。倒是孫思邈被衛螭的大禮給嚇了一跳,有些發懵,不解道:“衛小兄為何拜我?思邈雖微有薄名,但尚不至受衛小兄如此厚愛?”
呃……這叫他如何解釋呢?
衛螭眼睛望向謝玖,謝玖立即偏頭讓開,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好歹還是以冷靜為專業素養的外科醫生出身,見到個歷史名人就這麼激動,那以後如果有機會見到李世民咋辦?難道他要去抱著太宗皇帝的大腿嚎啕大哭嗎?
沒有面子!相當滴沒有面子!
衛螭重重地咳嗽一聲,努力振作精神,道:“嗯,我剛才的意思呢,就是我對孫醫生神交已久,沒錯,神交!同為杏林中人,神交已久,神交已久。”
衛螭神神叨叨的作風,讓孫大大十分的不解,不過,眼前更重要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用夾板固定傷處的方式。
作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醫學家,醫藥大師,偉大的藥王孫思邈孫大大,強烈的求知欲望和對醫道幾近虔誠的喜愛,是不停去探索、學習的動力。好學的孫大大,很具有探索精神的向穿越青年衛螭請教:“衛小兄,為何要把傷處使用兩片木板夾住,此舉是否為了固定傷骨,是否有加速傷勢痊愈的作用?”
“孫兄,你我探討之前,是否能請你先配服藥給在下的內人,待包扎好她的傷勢之後,你我再暢談不遲?”
打蛇隨棍,那是衛螭的一貫作風,人家孫大大只是謙虛的稱他幾句衛小兄,他就順著桿兒往爬,直呼人家孫兄了,明明剛剛還叫著崇拜人家,把人家當偶像的說。
有大唐最著名的神醫孫思邈出手,又有衛螭這現代去的外科醫生幫忙,謝玖的傷不過是小問題,敷藥、夾板,一氣呵成,片刻間搞定。
待一切搞定,衛螭准備告辭的時候,孫思邈極力挽留,說是與衛螭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要與他秉燭夜談,硬是熱情的把衛謝倆人留在了府中。
經過一番交談,孫思邈才知衛謝倆人都是學醫的,一個精通外科,一個精通內科,那時,中醫還沒有分科的說法,基本,一個人就搞定了內外科,甚至是婦科兒科,堪稱多面手,孫思邈本人就是其中翹楚。
“何謂外科、內科?”
孫大大滿臉疑惑。衛螭只好展開一場名為“基本醫學術語掃盲”的教育,把西醫中分科的依據和特點簡略的向孫思邈解釋了一番,聽得孫思邈若有所思,但沒忘記稱贊倆人是天作之合,地造一雙,誇得謝玖玉臉通紅,衛螭則傻呵呵的干笑。
了解了西醫的分科之後,孫大大難掩好奇,拉著衛謝二人,從普外科說到了心胸外科,從普內科說到了婦科、兒科、五官科,孫思邈豐富的中醫學識,是衛謝倆人一知半解的,倆人的西醫科學,也讓孫思邈有耳目一新之感。
孫思邈自幼體弱,家境貧困,為人卻非常好學,二十歲前就讀了許多有關諸子百家學說和古代名醫的著作,不僅博通經,而且精於醫道。
隋文帝、太宗、高宗曾多次征召,欲封他高官厚祿,均被他固辭,著成《備急千金藥方》和《千金翼方》等醫學著作。當然,這時的孫思邈,還沒有開始著,還在搜集整理資料階段。
三人一直聊了到凌晨三點多,還是衛螭以謝玖身體有傷,不耐疲憊為由,才得以從孫思邈手中逃脫出來,否則,大概能被孫思邈拉著一直談下去,直到解答了他所有疑惑為止。
臨睡前,衛螭猛然想起自己的短發,為了不再被人懷疑是花和尚,又為免於驚世駭俗,衛螭還是決定入境隨俗,買頂符合唐朝習慣的帽子遮掩一下。
“啊,對了,孫大哥,能否請您派人去給小弟買兩頂帽子來?”
孫思邈看看衛螭的短發,心領神會,連忙保證沒有問題,明天一早衛螭起來就能戴。
這晚是衛螭和謝玖到達唐朝後,第一個睡在床的夜晚,倆人雖然同床,但誰也沒有心思去體驗什麼情懷,也沒空嫌棄床太硬不夠舒服,幾乎是倒在床就睡著了,特別是衛螭,從穿越到唐朝就沒合過眼,呼嚕打的那叫一個暢快。
第二天,衛謝二人還在床擁被高臥,崔傑就已經找來,說是地契、房契已准備妥當,特意送來給倆人,自此錢貨兩清,互不賒欠。
“二弟,你要房契、地契是?”
衛螭這廝,經過一晚的交談,成功的忽悠得未來的大醫學家孫思邈大大與他結拜為異姓兄弟。
“孫大哥,你知道,小弟夫婦剛從海外歸來,身無分文,家無恆產,要在大唐落地生根,沒有一點營收是不行的。小弟用一件傳家之寶,換來錢財若干,東市、西市店面各一,良田一千五百畝,算是小弟今後養家糊口的家產了。”
“二弟買店面打算做何營生?”
“東市的店面,小弟打算開家酒樓,西市的准備開醫館,由小弟和弟媳親自坐診,大哥有空時,歡迎前往指導。”
“什麼指導,互相切磋切磋罷了。”
孫思邈聽說衛螭打算開醫館,眼睛一亮,當下答應有空就去衛螭的醫館坐診。衛螭就這麼把大唐第一名醫給忽悠成了他的客座專家。
有了孫思邈這大唐的“地頭蛇”,衛螭打起了山卡車內藥品和器械的心思,可以說,那就是他和謝玖能在這個時代走得多遠的保證,是萬萬不能失的。
打定主意,衛螭是一刻也不願耽擱,把謝玖托付給孫思邈,請孫思邈派了個道童協助他之後,便背裝滿銅錢的旅行袋,出門找人手搬運去了。
有孫大神醫出面,包了整整二十輛馬車、三十來號壯丁勞力前往,在衛螭的帶領下,在天黑前,就把卡車搬運一空,衛螭這廝,把一切能帶走的,包括卡車的篷布、車輪等,全都卸了下來,能帶走的東西,一點都沒有浪費的全部搬運回城,把人家一輛好好的七成新重卡給拆了個七零八落,不知卡車司機在天有靈,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待東西全部運回城,天色已晚,剛好趕關城門,全部運到孫思邈的小院。把一個好好的小院,堆得個滿滿當當,當晚,衛螭心情大好,親自下廚,整治了一頓色香味美的素席出來,吃得連孫思邈這般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贊不絕口。
晚休息的時候,衛螭喜滋滋的對謝玖道:“你猜我從卡車裡翻出什麼?”
謝玖淡淡看他一眼,見他神情歡喜的樣子,淡漠的眼中流出一絲暖意,搖頭表示不知。衛螭小孩兒獻寶般得意道:“種子!玉米種子、白菜種子、番茄種,還有一包我不知道是什麼的種子,就算咱倆不開醫館,就是種菜做農民也絕對餓不死。”
謝玖難得的露出笑容,美目注視著衛螭,問道:“酒樓還要開嗎?”
“怎麼說?”
衛螭從床爬起身,看著謝玖。謝玖道:“古時社會地位,士農工商,醫生屬第三,工,商人社會地位低下,雖富裕,但多被人看不起。如果你以後只打算做個富家翁,安穩過日子,那酒樓、醫館,任何生意都隨你做,只要注意別太引人注目,惹人覬覦就行。如果你另有抱負,那商人最好不要做,專心開醫館,將來或有翻身的機會。”
“對啊,商人社會地位不高,你不提醒我,我都搞忘記了。沒錢不能生存,賺錢當然是商人最快,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衛螭抓著腦袋感歎。自山下來之後,他就放開了心懷,不再拘束於與謝玖的下屬關系,當然,也沒有馬就自滿到以為謝玖願意委身於他的地步,現在,謝玖最多就當他是個朋而已,所以,衛螭也用與朋相處的一貫方式,放松的與謝玖相處。最多,倆人之間的信任,比一般的朋深厚得多。
想了半晌兒,衛螭滿臉嚴肅,問謝玖:“你學過政治或者經濟類的東西嗎?”
謝玖搖頭,衛螭繼續道:“我們先來數一數大唐初期的歷史名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武將就不說了,咱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生,打戰全國人民都了估計也輪不到咱倆,最多也就是去後勤做軍醫,軍旅生活太辛苦,這個忽略不計。文臣方面,著名的房謀杜斷,杜如晦死了,房玄齡還在,長孫無忌、魏征、張公瑾、唐儉等等,一個還比一個有名,一個還比一個陰險,你說,咱倆如果入仕,骨頭能不能剩下來?”
謝玖皺眉沉思,道:“難說!古代的政治斗爭,比現代殘酷,動輒毀家滅族。”
“你倒好,做過副院長,有點做官僚的經驗,我就慘了,大學一畢業就進醫院,剛學懂點人情世故,升了主刀就穿越來了。怎麼不等我升了主任再穿也不遲啊,說不定到時候我就有點勾心斗角的經驗,或許凌煙閣會因為我,變成二十五功臣呢。”
衛螭最後的YY,讓謝玖笑了出來,不過,笑容只輕輕一露就收起來了,繼續板著臉道:“我能當副院長,多是因為家裡的功勞,勾心斗角方面,我或許還不如你,甚至,連人情世故,也沒有你懂得多。”
穿越到大唐的第一晚,也就是宿於山車裡的第一個晚,謝玖與衛螭曾相互交代過身世,對謝玖的家世,也有一定的了解。
謝家是浙江人,家裡是個大家族,族中高官、富商眾多,接連三代,生的孩子都是男的,直到謝玖這一代,才有了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在家裡,那是屬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祖宗級人物。值得慶幸的是,謝玖家教嚴格,並沒有因為受寵愛就養成嬌縱任性的性格,雖然天生性格冷漠淡薄,但為人還算知達禮。
謝家從小就給謝玖訂了一門親事,男方是一軍方大豪的獨子,人品在眾多紈褲中,也算不錯,但謝玖就是看不他,寧願孤身一輩子,也不願嫁人,最後干脆跑到縣那樣的小城做個副院長。謝家下疼她若命,不願她受委屈,但又不好推拒男方,逐睜只眼閉只眼的隨她去。
兩人討論半天,結論就是兩個人的性格,都不是適合政治斗爭、勾心斗角生活的人,還是努力憑借醫術掙個好點的名聲和社會地位,然後再悶聲發大財,做個安穩的富家翁,努力提升在唐朝的生活品質為己任比較適合。
兩人又討論了一下今後的行止和計劃,決定由衛螭出面,好好攀附好孫思邈這顆大樹,人家可是事實的李唐皇室家庭醫生,做醫生,跟他混比較有前途。
討論好未來的前途問題,兩人並排躺在床,衛螭痛苦的揉著腰桿,嘀咕道:“該死的初唐,連個床都還沒有做出來,這個地鋪睡得真讓人痛苦呀,俺滴那個腰啊,男人的腰是寶貝,怎麼能這麼粗魯的對待呢!”
“你說什麼?”
衛螭說的聲音小,謝玖沒有聽清。
“沒什麼!不過,老婆大人哎,今後呢,我們家就只有我們倆了,就算只活七十歲,也還有好幾十年要活呢,做人過日子呢,就是圖個開心,不要成天板著個臉,很容易早衰的。要多笑,你長那麼美,多笑笑才對得起你的爸爸媽媽嘛。”
謝大美人愣了愣,剛剛才柔和了一會兒的臉孔,瞬間恢復成面無表情,背轉身,扔個後腦勺給衛螭。
“咋了?這就生氣了?”
某男還不明白哪裡開罪了謝大美人兒,但人家根本不理他,讓他只能幽怨的瞄著美人兒的黑色長發數數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