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當然不信,看著手中的祭魂器,再玄煜。「怎麼會?上次在戰場上你也看到過我,可並沒有……」墨墨想要在玄煜的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表情,可是破滅了,玄煜無比認真。
「因為那時候我不相信傳言,我想,只要我不認你,就不會娶你。結果我太天真了。終究是逃不開……」玄煜說完轉身就走了,留下墨墨看著手中的祭魂器。
「逃不開?什麼逃不開?畫像?我的麼?可是,樓蘭是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啊!」墨墨靜靜的站起,緊緊攥著祭魂器。腦袋一片空白。
迴廊上就看到墨墨一個人在遊蕩。人人都知道公主的駙馬俊美,又是將要繼承樓蘭的王子,羨慕墨墨。可誰又知道墨墨的無奈與不甘。漫無目的的走,抬頭就看到一個紫杉身影在舞劍。
「原來我竟然走到了這裡。」默默的轉身,想要離開。李無葉叫住了她。
「為什麼不回身看我?」李無葉收好天心劍,走向墨墨。
「能告訴我,你要祭魂器幹嘛?當初你本可以得到它,可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讓我知道你的目的?!」墨墨回身看著李無葉,滿臉的淚水,雖是委屈但卻倔強的不肯低頭。
「為什麼?讓我心甘情願的把祭魂器給你不好麼?為什麼要它變了色?」墨墨閉眼,仰頭,深吸一口氣。「要我愛上你,已經不可能了……」墨墨轉身沒有再眼李無葉。
「後天就要大婚了,無葉,注定我們無緣。」墨墨心裡念著。走到臥房的時候,就看到刺眼的紅裝放在衣架上。
「公主,這是最後一遍試穿,那裡不合身」粉衣融融被蘇曼然派到墨墨身邊,正扯著嫁衣給墨墨看。
「上次已經穿過了,很好,不用再改了。」墨墨沒有看嫁衣,而是躺倒在臥床上。
「公主……」融融遞給墨墨一塊手帕,墨墨蓋在臉上。陰濕的痕跡越來越大,融融嚇得拉起墨墨,手帕隨之掉到地上。
「公主,後天就要大婚了啊,您別嚇奴啊」替墨墨擦掉越來越多的淚水。
「融融,今天不要管我好麼?」墨墨拿下融融為她拭淚的手,撇過頭去。
「那公主早些休息,奴就在外間,有什麼事兒叫奴啊。」融融起身叫走一干宮人,正要關門。墨墨叫住了她「把那件喜服也拿走。」說完就又倒回床上。
融融收起衣服,正要關門,就看見李無葉站在身後。
「李護衛,公主剛剛歇下,要見明天吧。」融融看到李無葉沒有理會她的勸告,直接推門進去了,反手關門的時候對融融說了兩個字「放心」,然後門隨之關上。
「我說了,今天別管我!」墨墨的聲音自被子中傳出。李無葉看著床上的顫抖的人形,坐下,拉開被子。
「不是說了,別管……」待墨墨看到眼前人時,扯過被子,拉到頭頂。模糊不清的聲音又響起「我都要大婚了,你還來幹嘛?我去樓蘭,再也不回王朝了!」
「我會跟你去的。」李無葉看著被中人瘦削的身形,歎了一口氣。
墨墨一把掀開被子,騰的坐了起來,紅紅的眼睛看著李無葉一字一頓的說「讓我愛上你,永遠都不可能了!對你的愛就像這淚水,流乾了,就什麼都剩不下了!」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墨墨,無論你相信還是懷疑。」李無葉起身之前留下一句「樓蘭王室有你想要的答案,莫要錯過了機會,祭神地只有皇室人才能進的,否則就要處以極刑。」撿起地上的手帕,關上門,留下一室清冷。
抱起膝蓋,靠做在床角。墨墨覺得週身寒冷。將臉埋在膝間,任淚滑過。夜色漸濃,微弱的燭光好像熬干了心血,儘管拚力地抖動著身軀,還是無法驅散越來越重的黑暗。墨墨在床上枯坐了一夜,第二天融融進來的時候,墨墨難分悲喜的臉上有著洞悉世事的無奈。
梳洗完後的墨墨就直接找到李無葉。神色平常,看不出半點憂鬱之色。
「無葉,要怎麼才能把顏色變回來?」墨墨開門見山的問。
「愛上我」李無葉也簡短的回答。
「除了這個,還有麼?」墨墨直視著李無葉的眼睛,任風吹亂自己的長髮。
「樓蘭王室應該會有記載,目前我只知道這一種方法。」李無葉將自己紫色長衫解下,披在墨墨身上。
「不要因為跟我鬥氣,就不注意身體。」墨墨一怔。再沒說什麼,緊緊揪著李無葉的長衫,順著長長的迴廊快步走了起來。越揪越近的手指,越走越快的腳步。緊緊挨著自己的長衫,都讓墨墨一夜建立起來的壁壘轟然倒塌。
飛奔回房,木然的坐下,一言不發的看著地面。像是猛地想起什麼,扯下有些溫暖的長衫,向玄煜的住處走去。
「公主,稀客啊。」玄煜在看到墨墨的時候,放開懷中掙扎的宮女。
「我有事要和你談」墨墨冷著臉看著玄煜揮退一干宮人。
「什麼事,說吧。」玄煜彈了彈些許弄皺的衣衫。抬頭看了一眼墨墨。
「成婚可以,我也跟你回大漠。你想找多少個姬妾我也不會管。你只要不碰我就行了。」墨墨無視玄煜的驚訝,坐到他對面。
「不碰你?哈,我未來的王妃,你是在說笑麼?」玄煜以為墨墨是在不平他調戲宮裡人的做法,才會這樣說。
「好,我以後不會抱別人,只抱你怎麼樣?」玄煜勾起唇角,搖頭笑了笑,似是不屑。
「你以為我會在意你這些麼?」玄煜在墨墨的眼中也看到了不屑。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去樓蘭?據我所知,沒有公主願意和親樓蘭的,你例外啊。」玄煜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看得墨墨很不自在,轉身就要離去,玄煜突然開口「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玄煜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收了風流的模樣。
「什麼條件?」墨墨回身,重新坐下。
「我要你將斯維特蘭娜作為嫁妝帶回樓蘭」玄煜經常彎彎上翹的嘴角已經抿成一條直線,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就意味著:玄煜認真了。
「我會和父皇說,但是成與不成,我就不敢保證了。」墨墨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玄煜一個人對著空氣溫柔的笑。
墨墨還沒走到自己的寢宮,就看到一個人影飛撲過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推,結果讓人抓住手腕拉近懷裡。
「韓林!我明天就要大婚了!況且這裡是皇宮,不是無名」墨墨推開韓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抬頭看到韓林委屈的眼淚就在眼窩裡面打轉。無奈的歎氣。
「韓林,我要去樓蘭了,你就回無名吧。」墨墨不忍傷他的心,偏頭想了想,將一枚蘇曼然給的扳指給了韓林,「我也沒什麼好送的,我到無名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這個扳指我挺喜歡的,送給你。謝謝這些天對我的照顧。」墨墨拉過韓林的手,將扳指放在韓林的手裡。
「我不回無名,我要跟你去樓蘭。」堅定的話在墨墨頭上響起。抬頭就看到韓林堅定無比的臉。
「跟我去?為什麼?」墨墨不解。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麼?」韓林看著墨墨疑惑的臉,伸手掐了一下。「而且,關於那個傳說,我並沒有說完……」
沒說完?還有什麼不能讓李無葉聽得?墨墨更加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