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混亂的屍魂界(下)
屍魂界擁有最高地位的是王族,但是王族在異空間。王族把屍魂界一切事務交給中央四十六室和護廷十三隊打理,而護廷十三隊受中央四十六室的約束。也就是說在屍魂界這個空間,中央四十六室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幾千年來就是如此,四十六室積累下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已經深深印入了屍魂界子民的腦海。(俺們除外)
可眼前是怎麼回事?中央四十六室四十位賢者和六位審判官如死透了的老狗一樣,歪倒在桌椅上。身上都是一擊致命的傷口,連流出的血液也變成黑色乾裂開來。整個代表著最高會議的議事廳死氣沉沉,腐朽的氣息令人作嘔。倘若放在天幕下,肯定會有大群蒼蠅覆蓋。「小白~~現在該怎麼辦,把這裡的情況上報給總隊長嗎?」
或許是因為都是流魂街出生,受夠了各種低下的白眼。看夠了各種齷齪的行為,經歷了許多生死變換。冬獅郎和雛森桃雖然驚愕,但並沒有太過慌亂。冬獅郎仔細查看了一下現場的場景,發現血液的狀況後,肯定四十六室被滅不是這兩天發生的事!可是自從阿散井戀次被旅禍打敗,發佈戰事特令以來,中央地下議事廳就處於完全隔離狀態。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這裡,剛才強行突破的時候十三層防壁都是緊閉狀態。沒有入侵的跡象,這麼說應該是在此前。四十六室就被殺了,從那以後從四十六室發出的命令都是假的!
「上報,盡快上報!這次行刑,正如冷羽大哥說的一樣有著很大的陰謀。必須阻止!」冬獅郎強行壓下憤怒,對審批的雛森說道。他憤怒並非四十六室被殺而產生的正義感,而是那種被別人利用的憤怒。他是誰護廷十三隊隊長!整個屍魂界頂端的存在,他的驕傲不允許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這時議事廳的入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正是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伊鶴。吉良伊鶴人影一閃而逝,冬獅郎連忙追了上去。只留下雛森等在那裡,而在行刑還沒開始的時候,卯之花烈帶著強烈的疑惑和虎徹勇音也正向中央四十六室地下議事廳趕來。
雙殛之丘,審判之矛。這把處刑用的斬魄刀雙殛,高達二十米。矛刃尖端還要高出處刑台的支架五六米,矛頸有一條長三米的緞帶隨風飄蕩。白巾蒙面的暗部死神將朽木露琪亞帶上處刑台,朽木露琪亞頸部的鎖靈環上伸出的四條困繩被固定在處刑台上。
「怎麼來這麼少的人?」碎蜂皺眉看了看,到場的只有一番隊,她的二番隊,京樂的八番隊,連四番隊都沒到。五番隊、十二番隊有原因沒有到。其他番隊是怎麼回事?
今天清晨出發的時候,大前田希千代就到她耳邊嘮叨。說什麼十三隊裡面很多人都在說這次處刑不合理,抱怨聲四起。莫非其他隊不過來,是因為心裡有芥蒂還是其他?
這時那邊朽木白哉隻身一人過來,他的副官阿散井戀次被自己親手制裁。自然是無法跟隨前來,其他人也不會過問。
朽木露琪亞見到朽木白哉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閉眼站在其他隊長旁邊。心下一黯只聽前方主持處刑的護廷十三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問道:「最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是最後的遺言嗎?朽木露琪亞看著二十米開外矗立的雙殛之矛,當年在死神統學院學習的時候。有聽過別人談論如何處理死刑犯的過程,最後一步就是施行者問被處刑的犯人還有什麼遺言。當時她只覺得這樣毫無意義,犯人快死了整個意識快消失了說了什麼話和沒說什麼話有多大的區別呢。還是說其他人想要看一看聽一聽,這個犯人在被處死之前悔恨的表情和話語?這未免太過於惡趣味了。
如今風雨輪換,自己竟然站在了這處刑台上,接受死亡的極刑。朽木露琪亞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覺,倘若當初自己沒有進朽木家。倘若當初自己能夠挽救海燕大人,倘若當初自己不去現世,倘若沒有認識一護,倘若當初自己實力能夠強悍一點。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到自己的牽連吧,而自己也不會站在這雙殛底下接受死刑。
朽木露琪亞心中的愧疚一直沒有消失,在自己被押往雙殛之丘的過程中。感覺到幾股超強的靈壓在遠處發生碰撞,而戀次的靈壓差點就消失無蹤。她的自責和懊悔面對如毒蛇一樣的市丸銀,恰恰成了對方玩弄她的一種圈套。
有的!她是有話要說,只為體味在幸福中的那種寧靜。她希望一護他們能夠安全,至少讓他們回到現世之後。過上自己原來平靜的生活,只有這樣她心中的遺憾才會減少許多,或許這是個任性的要求。但目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如此。
「如你所願等行刑結束後,就讓那些旅禍平安回去。」
「謝謝!」朽木露琪亞道謝不以「謝謝您的成全。」得到山總隊長的答覆,朽木露琪亞發出了來自內心最深處的道謝,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是不含任何雜質,只是代表著幸福的笑容。這半年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如同電影一樣在她腦中閃過,然後回溯到從前,直到小時候在流魂街與那些同伴的日子。一幕幕歡笑、快樂、興奮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海,每副畫面上洋溢著的笑臉竟然是那麼的清晰,他們的眼神和快樂自己直到現在,才不顧一切的去完全感受呢。
處刑台石面上浮出四塊正方體石塊,朽木露琪亞頸部的鎖靈環伸出的困繩縮了進去。縛住她雙手的繩子被融化,雙手被兩側的正方體石塊拉開。與肩頭平直,腳下前後兩個石塊束住她的雙腳。四個正方體石塊帶著朽木露琪亞垂直升起,直到挨著空中的橫架才停下。
山本元柳齋重國答應的話,下面的死神們心中都明白。這不過是一句敷衍的話語而已,有些人對此毫不在意。有些人或許會同情朽木露琪亞,可是他們就算拆穿這個謊言會讓謊言變成事實嗎?
既然明知道無法改變結局,至少讓她不會留下遺憾,安心的離去。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命令下,專門負責封印的暗部開始解開雙殛的封印。纏繞在雙殛桿身上八條手臂粗的,特殊材料製成的繩子拔土而出。脫離桿身後向八方激射而出,繩子如標槍一樣,插入雙殛之丘下面的土地。
雙殛之矛被解開封印,埋入地底的那部分桿身不住顫抖搖動。接著整個雙殛之矛緩緩升起,巨大的黃色火焰纏繞著雙殛之矛,嚇人的靈壓自矛身激發出來。下一刻火焰急劇膨脹,簡直到遮天蔽日的地步,整個雙殛之矛被火焰吞沒,火焰中現出的矛影開始變形。才不過幾息時間矛影消失無蹤,鋪天蓋地的黃色火焰翻滾得愈發劇烈,接著在天空中凝聚成型。
「毀鷇王!」山本元柳齋重國面不改色,閉眼沉聲解說頭頂上那隻大得超乎想像的火鳥。「雙殛之矛展現出的真正姿態,它是殛刑的最終執行者。當它貫穿過罪人之後,殛刑也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