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喊聲我回頭看去,一個身著了一身白衣的少女笑吟吟的行到了我們的身邊,翠翠看了少女後頓時一臉的笑容。
「原來是你?這麼早去什麼地方了?」翠翠看著少女問道。
少女歎了口氣道:「沒辦法這不是去打工麼?要不生活費可就緊張了。」
我怔怔的看著少想了想才起原來正是我們才來時遇上的化工系的歐陽慧,只是這麼早也不知她是打工回來還是才去。
「你做什麼活要晚上干?」翠翠好奇的看著歐陽慧問道。
歐陽慧一臉倦容的隨手接過了中年人遞過來的折凳,將凳放在了翠翠的身邊緩緩的坐下後笑著道:「這不是在酒店裡洗些盤盤碗碗條掃衛生什麼的,活很雜,要不是錢給的還算可以誰會起這麼早出門。」
翠翠看了看歐陽慧道:「真是辛苦,一天給你多少錢?」
歐陽慧笑著道:「哪裡是一天喲,是按月算的,一個月四十元,剛好夠飯錢。」
翠翠楞楞的看著歐陽慧未再說話,低了頭飛快的吃著混沌,狠狠的喝了一口湯後歐陽慧要的一碗混沌也被中年人端了上來。
歐陽慧吃飯的方式很是不雅,使了筷子挑著碗裡的混沌一口接著一口的像是許久未曾吃飯一般,看著她的側臉似乎很是滿足的樣子我不由的有了些心酸,看來這個少女的生活還真是有了太多的煩惱,不然她豈不是像其它的校友們一樣在教室、食堂和圖書館成一條線般的來回,也能有個星期日什麼的,只是不太好問也只能大口大口的吃著。
當翠翠吃完了一碗時歐陽慧使著筷子還在碗裡撈著什麼,不過看來她並未吃飽,臉上有些貪婪的神情不停的看著翠翠的面前的碗,我急忙伸手將才端上來而我還未吃上一口的混沌端了遞給了歐陽慧,歐陽先是一楞然後忽然對著我一笑即伸手將碗接了過去,隨後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不由的心裡暗暗的歎息,一個少女被迫放下了她應有的吟持在外尋些雜活謀生,這是何等的淒苦和孤獨,只是我們即算要幫她也只能是短時期內的行為,想要上她徹底的改變自己的生活還得需要她的家人能夠尋得些更好的事做才行。
「對了,你家裡現在一個月給你寄多少錢?」翠翠看著歐陽慧問道。
歐陽急忙將口裡的一個混沌嚥了後看著翠翠道:「二十五。」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大吃一驚,如果靠這些錢根本不夠其維持生計,更別提一個少女正常的用度,隱隱的記的當初才與她相識時她曾言道從家中帶了百元,可一些書籍所花費的就已是遠遠的出了那個數字,我用的一些選修的課教學書和所需的資料費用早已過了二百餘,看來她現在的日子可以用「清貧如洗」來形容了。
翠翠一臉有所悟的模樣看了看我似乎想說什麼,不過隨即緊閉了口默默的看著歐陽慧吃完了飯,急忙從衣袋內取出了錢包搶著付了錢,加然一碗才一元,可此時看著歐陽慧的羨慕的表情,這一元對她來說應該也很重要了。
吃完飯亂亂的說著話,看著中年人笑著收拾起了東西,便只好起身想帶著翠翠向屋院而去,翠翠卻緊緊的拉著歐陽慧的胳膊看了看我還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有了些好奇。
「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就是了。」我看著翠翠道。
「哥,我有個想法只是也不知你同不同意?」翠翠吞吞吐吐的道。
我笑了起來,對於翠翠我是從心底裡想護著她,只要她的要求不違背道理我豈能不願意了:「你說就是,只要你覺的合適俺是一定會同意的。」其實說這番話早已已將自己的退路留好,翠翠身上總是帶著些讓我無法說的出來的有些恐懼的氣息,也許只是一種感覺。
「哥,你還記的那個店不?」翠翠頓時活躍了起來看著我道:「那個店的租費還有一年才到期,我想辦個小商舖讓我和慧慧姐兩個輪流的在那看住了,你看行不?」
我楞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何處有這麼個店,看著翠翠道:「什麼店?俺怎的不知道?」
翠翠拉著歐陽慧看著我笑了起來:「就是那個胖胖的沈冬梅和她父親兩個開的店。」
我立時想了起來,那個店的位置不是太好有些離開了主街,不過畢竟還是臨在了街道旁,如果真如翠翠所說的還有兩年的租期,那麼也不妨利用一下,不過翠翠的意思我此時已是完全的明白了,那就是讓歐陽慧有個好的落腳之處從而能給予她一定的照顧,雖然翠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即然要開個店我又沒有多少多餘的時間來照看,也不知行還是不行。
「哥,你同意了?」翠翠看著我笑著道:「我想了,我們別的不做,也不弄那個米線,只賣些東西就行,這樣我也不用天天在屋內轉來轉去的了。」
聽了翠翠的話我有了些內疚,可是這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讓她陪著我去上課,想了想如果她能有些個事做也不會再感覺到孤單了,說不定還真是個好事,於是看著翠翠笑著點了點頭。
翠翠頓時開心的歪了頭伸著手拉著歐陽慧的胳膊道:「你不用再去洗盤子了,我要開個店你來幫我,一個月給你五十行不行?」
歐陽慧怔怔的看著翠翠眼圈忽的紅了起來,聲音也有了些哽咽道:「真的?太好了,我願意、我願意。」
看著歐陽慧此時的神情我才真正的明白了翠翠的用意,她這是在尋找著機會讓歐陽慧能夠少吃些苦,心裡對於翠翠的看法又有了些不同,這一刻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亞於救苦救難的那些仙佛們。
翠翠歡喜的拉著歐陽慧向著小院緩緩而行,邊走邊道:「店還未開,從今天即算日子,你隨我去今天就先結這第一個月的,以後每月的這一天算帳行不行?」
歐陽慧只是點頭而不再說話。
我行在了兩人的身後,從她倆個的身影裡可以明顯的看出歐陽慧生的十分的消瘦,可是身上的骨結似乎又比翠翠大了許多,可能從小即吃過不少的苦受過不少的罪,也不知她是如何才能考上大學的,這其中的經歷說不定會讓人感慨不已。
轉過了街道又過了一個路口已是到了院門外,翠翠飛快有取出鑰匙開了門後拉著歐陽慧行了進去。反手將院門關了後也隨後步入了屋門,進了屋門才現翠翠已是拉著歐陽慧進了小屋,便行到了沙旁躺了上去,雖然這近一個通宵的手腳不停的並未讓我有太多的勞苦的感覺,可心裡卻覺的十分的疲倦,將身了晃了晃尋了個自己覺的適服的姿勢躺的平了,不久即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應算是這些日子來我睡的最安穩的一覺了,似乎一個夢也未來的急做睜開眼時已是臨近了午時,忙起了身後喊著翠翠未聽到應答,行到了小屋門外時才現門是半開著裡面早已沒了人影,看來翠翠這是帶著歐陽慧去看那個已是關了不少日子的門的小店舖了。
打開電視機的電源按下了頻道鍵才覺已是有了八個台,一個個節目看去並未有讓自己的能夠心動的,百無聊賴的在屋中轉了幾個圈又想起翠翠的話,看來一個人守著個大屋日子也確是有些難熬了。
推開屋門步入了院中,陽光有些強烈剌的雙眼幾乎難以睜開,天空有沒有一絲絲的雲彩湛藍清透的看的有些心悸,似乎無邊無際深不可測。
「哥,我們回來了。」院門被重重的推開後翠翠笑吟吟的拉著臉上有些興奮的歐陽慧走了進來:「哥,我們去問過了,說是勤工儉學可以免些稅呢,我想辦個小商舖,去批些貨來就可以了。不過要辦個執照,還得尋個當地的人才行。」
聽了從翠翠的口中如同剝豆一般迸出的話我笑了起來,想要辦個照自然是容易了許多,只要學校出個證明用學生證即可辦了,不過學校對於勤工儉學原則上是支持行動上是反對,學生還是應以學為主才是,找找班主任想想辦法不知成還是不成,也只有試上一試才知道了。
「你別急,這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到的,」我看著翠翠和歐陽慧道:「俺去尋個人問一問,不過怎麼也得等明天了。」
翠翠對著我輕輕一笑不再說話,伸手拉著歐陽慧快步向屋門而去,看著消失在門後的兩人的背影我只能是搖了搖頭,真是說風即是雨,這事並不是想辦即能辦的到還需一步一步的行去才成。
這一時已是午時了,自己也根本不想動手做飯,想了想從最好去外面買些吃的回來,即省時又省力,便大步行出了院門向著街角外的一家小飯館行去。
還未到飯館門前已看見幾個同窗們如飛而來,正是馬嘯、趙建、趙國、周建華和劉一水,對著我遠遠的揮著手邊跑邊喊著什麼,只好停住了腳步看著他們氣喘吁吁的到了身邊。
「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馬嘯腳步還未停下即對著我大聲的問道。
「俺想買些吃的中午不想做飯了。」看著馬嘯有些紅漲的的臉我笑著道。
「多買些我們也在這裡吃。」趙建笑嘻嘻的大聲的道:「最好有酒,等會告訴你個事,如果你不買可別怪我們。」
「對,今天這一頓你是非請不可,莪們都在這裡了,這頓飯砸也要砸在你的身上。」周建華大笑著道。
看著幾個同窗均是一臉得意的模樣,似乎這頓飯非的請了不可,不過這也沒什麼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了什麼事讓他們如此的要脅我,只不過這些日子來大家相處的甚歡也知他們並無惡意,便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
「好,」趙國開心的笑了起來道:「我們先去你的屋等你,你快些。」然後轉身即走根本沒的絲毫的猶豫,幾個同窗也是笑呵呵轉了身而去一同奔了小院。
搖了搖頭奔向了小飯館,進了門後小夥計笑著迎了上來,然後看著菜單一口氣點了十個菜,無非是炒肉絲、紅燒肉什麼的,這幾個同窗在我的印像裡食量可不算小比我還能多吃了些,想來正是因為平日裡學校的伙食中油水太少的緣故了,付了定金指了院門後便向小院行去,在院門斜對面的小商舖中買了兩瓶肥酒,方才進的院門耳中已是聽著屋內亂亂的吵嚷聲。
進了屋門翠翠正忙著給幾個人端茶倒水,幾個同窗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上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沒個坐相。
「哥,你去飯館點菜了?」翠翠笑著看著我問道:「這幾人使壞呢,他們手中有。」
翠翠的話還沒說完即讓馬嘯飛快的打斷:「不許說,現在酒有了,等菜上來時我們自然會告訴他的。」
看著馬嘯笑了笑,雙手抱著的酒瓶已是讓趙建劈手奪了去,只好緩緩的坐在了沙上看著同窗們,希望他們能告訴我答案。
歐陽慧怔怔的看著幾人沒有說話,我方想介紹幾人相識周建華看著我已大聲的喊了起來:「莪說,這位女同學是誰你也不介紹讓莪們認識。」
翠翠「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她是你們的校友,學化工的,叫歐陽慧。」
幾個同窗頓時亂亂的出聲搶著介紹開了自己,沒話找話的哄哄的說了起來。
聽著幾人一番介紹後又聽的院門被人敲的響了起來,翠翠忙迎了出去,隨後飯館的夥計已是端著菜進了屋門,幾人亂亂的接了盤子後放在了桌几上,周建華已是隨手旋開了酒瓶的蓋將綠色的酒液傾入了一個個的茶杯中。
「給你,」馬嘯笑著對著我道,隨手從懷裡抽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我。
我急忙伸手接了看了看地址原來是紅紅寫來的,這讓我有了些開心多了些激動,不知為何這封信竟然到了幾個同窗的手中,於是不再理會同窗們站起身行到了小窗前,打開了信封抽出裡面的厚厚的一摞信紙展開後默默的看了起來。
紅紅的信中盡敘了她的相思之意,在信中並未有絲毫的羞澀將她對我的思念毫無保留的直透筆端,雖然她的字體讓我看來如同個小學生寫的有些過於的歪歪扭扭,可是字體裡向我透出的真情讓我心裡也有了些說不清的想念之意。
在信中紅紅將目前村裡所遇到的所有的事都簡略的敘述了一遍,她現在已是轉為了正鄉長開始主管全鄉的日常工作,如果從大局角度出來考慮她的目光不再是僅限於某一個村某一個莊,現在全鄉所有的村落都已通了電和自來水,為今後考慮她想再起幾個企業分別放在幾個村上,這樣不會過於的集中以免有人從中生事。
紅紅在信中說食品加工的小工廠應放在王莊,那裡有些果物可以加工成大眾食用的罐頭向市場銷售;油品加工的工廠應放在李莊,那裡的百姓們年年都種了許多的油菜,材料的來源便不用費了太多的心;藥材的加工應放在李家鋪子,村中的百姓們幾乎家家戶戶都在院中種了些參、棗之類的物事,收購上來統一處理了對外賣了一方面能掙些錢一方面也放便了村民們;加工阿膠的企業放在鄉里,在各村統一收購後再行生產。據她得到的一些消息稱不久後將會迎來一個中藥材收購的高峰,現在只要抓住機會便能打下一個緊實的基礎,也免的百姓們老是上些不應有的當。
信裡還隱隱的理怨我為何不寫信回家,老人們都頗為掛念,對於翠翠也不停的問候著,不過從所寫的詞句中可以分明的看的出她似乎有些怨氣沒的出來,將她對翠翠在我身邊心裡的擔憂暴露無疑,更是旁敲側擊的提醒我她才是我的原配了,其他的女人不過我的姐妹而已萬不可動真情,這些話讓我汗顏不已。
從字裡行間感受到紅紅情感的流露我不由的有了太多的開心和歡喜,對於我來說紅紅一直在我的心裡佔了第一位,那可是任誰無法替代的了得,這一時也只能是沉浸在她對我的拳拳的情意裡感受到她一顆掛念頭的心,心裡的感動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快過來喝酒,菜都涼了,你難道還要等酒也涼了?」馬嘯對著我大聲的道。
我頓時醒過神來將信紙亂亂的整理好,楞楞的看著馬嘯,這時才現翠翠正呆呆的看著我,她的眼神裡透出的關注的神情讓我有些心亂,目光中含有太多的傷感。
慌忙行到了沙前幾人挪了挪身便擠著坐了下來,裝做不經意似的將手中的信封隨手遞給了翠翠,翠翠頓時歡喜起來,如獲至寶的取出了信紙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下去,不時的出些驚呼聲,想來她對於紅紅的一些設想讚歎不已。
「這是你的,」馬嘯將一個盛滿面了酒的茶杯推給了我道:「我們都喝了一口了,你得補上。」
笑著看著幾個同窗們盯著我的雙眸,隨手端起了茶杯將杯中盛著的的滿滿酒一飲而盡,感覺心情好到了極至,綠色的肥酒帶了些甜味喝起來口感還真的不錯,也不知是不是制酒的商家故意這麼做了還是我的心裡本身就有了太多的甜密的原因。
生活本身就是這樣,生活本身也應該這樣,只要認真的對待了生活,生活當然的也會以相同的認真來回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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