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翠翠並沒有來的急去翠湖公園,與同窗們亂亂的說著話已是近了下午五點,將來之前同錄取通知書一起寄到家中的報到證交給了前來登記的一個臨時的負責的同班同學,看著同學們亂亂的圍著辦完了最後的一道入學手續,時間已是臨近了晚飯的時候。
翠翠依舊是一付開心的模樣,坐在我床鋪上與馬嘯兩人不停的爭執著鬥著口角,雖然無傷大雅,可是兩人似乎斗的十分開心,馬嘯的口才真個是好到了極點,長篇大論的讓雷建設幾乎不會了說話,大部分的時間裡是看著馬嘯上下翻飛的兩片薄薄的嘴唇,聽著從那裡如吵豆般迸出一個個時尚的詞語。
看見同學們都拉起了蚊帳我有了些擔心,是不是這個地方的蚊蟲過於的集中和兇猛,如果這樣我應當趕緊的想些辦法,看來這一個夜晚真的是有些煩心的事了,即使我將頭也蒙在了被中可也根本擋不那一聲聲的淒厲的嗡叫聲,也許我是不是將那種小動物想的過於的聰明,不過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吃完晚飯,送翠翠回才租下的街上的屋去歇息,雷建設、馬嘯、趙建和趙國兩人四人也要陪著散著步,說是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當然他們的目的是想去看看我們的新屋,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們能夠陪著翠翠說上些個話,我也只能笑著同意了,周建華因為他的老鄉說是他們早已成立了一個同鄉會讓他去參加,只好遺憾的與我們道了別匆匆離去。
一路行去翠翠的話便多了些,不管怎樣來說,也算是讓她有個歡喜的時光。
時間彷彿過的有些快,不過行到了出租屋時天已是完全的黑了下來,進了屋中幾個同窗都大為吃驚,說是在城裡有這麼大的屋可真是不容易,房租總的看來並不是很高,與他們所知的所想的幾乎相當,只是對於屋中那一台方才購入的二十一寸的電視機有著太多驚歎,遂一致決定今晚就在這間屋的客廳中歇了,原因十分的簡單,看電視。
這時的電視台播出的節目已是分出了些地方的專題,打開電視一一的搜索後便擁有了七個可以篩選的頻道,幾個同學頓時歡呼起來,這讓我和翠翠即有些疑惑更多了些開心,看來同學們平時也很少接觸了,現在的普通百姓家並不是家家都有著電視機這個奢侈品的,我們賣的這一台就花費了將近四千元,還是在靠了百貨大樓中那個家俱部的樓層負責人尋得了一張可以允許購賣的小票,而且還是通過了一個專門對外使用僑匯卷的門市才得到的。
電視裡的節目最多的是新聞和歌曲,不過每次新聞後便要放上近半個小時的動畫片,這可是翠翠最喜歡的,讓我未曾想到的是,我的同窗門也與翠翠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為裡面的一個能夠達到十萬馬力的機器人歡呼歎息。
看著電視時間過的很快,晚上並不敢打開窗戶,不過屋中也沒有亂亂飛著的「嗡嗡」叫著讓人躲個不停的用雷建設的話說是轟炸機的蚊蟲,翠翠賣了些檀香,點起來時屋裡的味道便十分的清爽,也許正是這股香氣驅走了那些讓人操心不已的小東西罷。
客廳裡的沙已是讓四個人分別佔了去,一個個歪歪斜斜的躺著,翠翠和我只能坐在了原來屋中就有的翠竹製成的小椅凳上。
對於電視中報道的一些地方性的建設我十分的感興趣,可趙建一直不太樂意,說是要看歌曲和地方的文藝,說是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何苦與他一個才來的人爭個高低,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遂看著他的手指在電視機一側所帶的一些按鍵上不住的按進按出,一個個的頻道便飛快的轉換著,這讓雷建設有些著急,乾脆自己站在了電視機前阻止著趙氏兄弟的「胡作非為」,當「節目結束」四個大紅的字在屏幕上出現時我才下意識的看了看表,已是凌晨兩點了。
眼看著同窗們似乎並無睡意,雷建設說是乾脆出去逛些夜市,至於夜市是什麼我並不太瞭解,不過顧名思義可能是晚上所開的市場罷。
幾人亂亂的說著話出了屋後直奔了大道,順著道行了不過兩站的公共車路即聞到了一股說不清楚的火燒火燎的臭豆腐的味道。雷建設頓時來了精神,不管不顧的尋著味道飄來的方向急促的奔去。
繞過了一個牆角即看到十幾張矮矮的小桌依次擺開,不少的人們正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對著碗中的似乎是一塊塊的豆腐表示著濃濃的興趣,還有不少人正在就著豆腐喝著劣酒,雖然那種酒我早已聞的出來似乎是用了些包谷製出的,可是一點也沒有我曾喝過的酒應有的香氣,隨風飄過時即能感受到不過是村中百姓們自家為解攙時所酵而得的糙酒,看著亂亂坐著的人們津津有味的神態我也有了些躍躍欲試的想法。
尋著味道飄來的方向的看去,一眼見著在高高的路燈照耀下一人正坐在一個火盆旁的小板凳上,手中持著長長的筷子翻著火盆上方的鐵網上擺放整齊的一塊塊正被烤的「吱吱」作響的臭豆腐,一陣陣的煙氣衝過翠翠緊緊的皺了眉頭伸手摀住了鼻子
「老闆,先上三十塊,要干的不要濕的咯,」雷建設一邊大聲的道一邊帶著我們行到了一方小桌前坐在了小板凳上。
幾人亂亂的相互招呼著坐了下來,方一坐下我只覺的身子窩的十分的難受,這個小凳可真是矮的足夠,我幾乎是趴在了我的雙腿上才能穩住身子,桌子也如此之矮只到了我的膝下,看來我今天只能受些罪了。
「好吃著呢,我要的是乾的咯,」雷建設笑著道:「就著喝酒可真是天下一絕的美味。」
聽著雷建設的話我不由的張口問道:「這個『咯』字是什麼意思?」
雷建設大笑了起來,看著我道:「並沒有太多的意思咯,它的意思是沒有意思的意思,相當於『呢』『啊』,是個語氣的助詞。」
「那麼『咯是』是什麼意思?」我繼續問道。
雷建設笑著回答道:「好不好?」
我也笑了起來,對於這個解釋我雖然能猜個大概可還有些錯處,不過看來一方水地養一方人的話是正確的,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說一方話,神洲之大生活在它上面的百姓當是千差萬別,所用的語言雖然都是以漢語為主,可仍是帶著自己獨特的情感不是。
「你們的三十塊烤得了。」坐在火盆旁小凳上的小老闆端著盤子大步行了過來,然後將木製的衛生筷子一雙雙的分到我們幾人的手中,笑著道:「你們要不要些個狗肉呢?好吃著呢,可有今天才采的碗豆尖咯。」
雷建設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想了想才下定決心似的緩緩的道:「好,一人一碗,碗豆尖要嫩些的咯,如果老了我們可就不吃了。」
小老闆看起來年紀也不過二十,不過個子矮小了些與翠翠相差不多,看著雷建設笑著道:「放心咯,都是才摘的,保證你們吃著舒心。」然後轉身快步而去。
看著盤中的豆腐我有些好奇,對於豆腐的這種作法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個的沾了油烤的焦黃,上面撒了些調料,肉眼可以看出來的有些是鹽和幹幹的辣椒面。這樣便能吃了麼?抬頭看了看圍著桌坐著的幾人,翠翠明顯的有些不樂意,捂著鼻子的纖手一直沒有放下,趙建和趙國兩人似乎早已吃過並未有任何新奇的表現,不過馬嘯卻是一臉猶豫的看著盤子,眼神時時的在其它的桌上飄動著。
看著坐著的雷建設還沒來的急張口詢問,雷建設已是扭了頭對著火盆的方向大聲的喊了起來:「老闆,五碗酒。」
小老闆大聲的應了,很快端來了五個小小的瓷碗。裡面盛中著的正是那種包谷味極重的農家酒。
「好了,大傢伙嘗嘗,」雷建設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筷子從盤中夾起了一塊烤豆腐,隨即張開了口狠狠的咬了下去,嘴裡出了津津的聲響,臉上帶著的快意的神情不下於吃上了一口紅燒肉。
幾人亂紛紛的揮起了筷子,一個個香甜的吃了起來,馬嘯歪了歪頭看了看幾個正口中含著烤豆腐燙的「嘶哈」有聲的同窗,飛快的使了筷也夾了一塊送入口中,方嚼了幾口即大呼「好吃」,隨後便沉浸在了對豆腐的攻伐戰中。
我小心的夾了一塊放在了口中,輕輕的咬了四四方方的豆腐的一個角嘗了嘗,味道果然不錯,雖然聞起來不是那麼太讓人滿意,可是吃在口中卻是另一番滋味,豆腐所特有的香氣伴著鹽和辣椒面可還真是鮮美十足,看來這也是一種地方的小吃了。
將豆腐胡亂的放入口中大口的吃著,雖然有些燙可真是諸般的滋味讓我竟然有了些留戀,再用了筷子夾起一塊來送到了一直呆坐著的翠翠的嘴邊,翠翠一臉厭惡伸手飛快的的摀住了口躲閃著。
「你嘗嘗,好吃。」我看著翠翠笑著鼓勵道:「哥不會騙你的,不好吃就吐了。」
翠翠猶猶豫豫的鬆了捂著小嘴的手,然後小心的用銀牙咬了小小的一個角,隨即閉了眼抿著嘴唇,在口中小心的咀嚼著,看了她的動作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少女的嬌柔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嗯,好吃,」翠翠笑著張開了眼,看著我伸在她嘴邊的筷子上夾著的豆腐一口咬了去。
這讓我有了些著忙,翠翠的牙不止是咬住了豆腐,而且是緊緊的咬著了伸在她嘴邊的筷子,一臉調皮的看著我。我慌忙伸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她才終於饒過了極是無辜的小方木,心滿意足的飛快的吃了起來。
「這種豆腐必須毛長的長才好吃,」雷建設一邊大口的吃著一邊「唔唔嚕嚕」的大聲說道:「在我們那裡我每天都吃,這個味道還不算是太好,哪天我給你做,你們再嘗嘗有何不同。」
「狗肉來咯,」小老闆笑瞇瞇的喊了直來,然後很快的端來了五個小碗,一一的放在了小桌上。
我看了看不由的有些呆怔,其實這個小碗與盛了酒的碗一樣的大小,如果按酒的量來計不過二兩多些罷了,看了看碗裡所盛的物事,一些碗豆尖鋪在了碗底,碗豆尖上是幾片薄薄的肉片,然後碗中再無它物只是一些湯計而已,這便是狗肉了麼?記的在家中時鄉長吃狗肉的模樣,那可是雙手幾乎是持了一條鹵好了的狗腿大口的吃著大碗的喝著酒,如今這個碗如果放在了鄉長面前,估摸著挨一頓罵還輕了些。
翠翠也是怔怔的看了看碗,然後歪了歪頭看著我眼中有了些疑問,這種顯的如此小氣的吃法對她來講也還是第一次。
雷建設根本沒有看同窗門一眼,伸手端了碗然後張口吸了碗中的湯水大聲道:「好吃,做的不錯。」
趙建和趙國兩人頭也沒抬,你一筷我一口的對著還剩在盤中的幾塊豆腐著狠,馬嘯便顯的文明了些,不慌不忙的似乎在品嚐這一方美食。
翠翠怔了好一陣才看著我道:「哥,這些不夠吃,我再讓老闆端些。」
我當然知道翠翠的飯量,這些日子來似乎與我已不相上下,也不知她何這般能吃了些,也許正在長身體或者體力消耗的太大的緣故,看著她點了點頭,只要她能吃的飽我當然同意了。
「老闆,一百塊豆腐。」翠翠一臉歡喜的扭了頭衝著火盆的方向嬌聲的喊了起來。
翠翠的這一聲嬌喝讓我分明的看見對面坐著的雷建設的臉色有了些蒼白,心裡有了些奇怪,一百塊豆腐能價值幾何,竟然讓他如此緊張,想來還是身上所帶的錢的多少的問題,不過這事當然不能讓他承擔了,這次南下翠翠身上所帶的錢已是足以讓我們兩人過上兩年的好日子,當然乘火車來時錢都是裹藏在了行李中的。
「你不用擔心,我們請客。」我看著雷建設笑了起來:「今晚就放開吃,我們身上的錢足夠用了。」
雷建設先是一怔頓時又是滿臉的喜色,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馬嘯在一旁也是狠狠的出了口氣,趙建、趙國兄弟倆人似乎並未擔過心,只是兩雙筷子同時指向了盤中的所留的最後的那一塊然後又同時的縮了回去,這讓我有了些感動,看來這兄弟倆人平日裡即是如此相互的謙讓和照顧了。
老闆飛快的端上一個大些的盤子,盤中滿滿的堆了一塊塊豆腐,不過此時聞來它們已已是香味撲鼻的美食。
「喝酒,」馬嘯伸手端起了小小的酒碗,然後笑著道:「這不一口就干了。」
雷建設輕搖著頭道:「你不能那樣喝,這個酒你那樣喝幾口就醉了,要吃一塊豆腐抿一口酒,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咯。」
我笑了起來,也許他所說的正是另一種喝酒的境界了,喝酒狂飲本易傷身,如果慢慢的一口口的嚥了也確是少了些飲酒的樂趣,這個度還真的難以把所握了,不過一切順其自然就是。
翠翠似乎吃上了癮,不再說話,低了頭一塊塊的狠吃了起來,看著她有些狼吞虎嚥的模樣讓我幾乎擔心她會來不急嚼碎即嚥了下去,再看看趙家兄弟,幾乎也是一塊沒吃完即又夾了一塊送入了口中,看來豆腐的這種作法還真是能夠滿足各地的人的口味了。
吃完了趙建成兄弟口中所說的宵夜後即順著大路奔向了租來的大屋子,幾人也未回學校,按時間來說校園的大門早已關閉,只好回到租來的屋中歇息了。
同窗們佔據了屋內的沙,一個個橫躺側臥的呼呼大睡了起來,翠翠便拉著我進了的屋中,然後開始給我脫衣,唬的我幾乎跳了起來。同學們還在屋中歇息,如果我和翠翠這種親暱的動作讓他們看了去不定會傳出什麼話去,還是小心些好,看著翠翠似乎一臉疑惑的模樣,只好伸手悄悄的指了指客廳已是墜入夢鄉的同窗們,看著翠翠一臉不滿的神情還是大步走了出來反手將門關了,這一夜看來我只能是值班了,不過時間已是近了凌晨六點。
天大亮時我還在屋中來回徘徊的踱著步,雷建設第一個醒轉來,看了看表驚的一個蹦子跳了老高,隨後飛快的搖醒了幾人,說是今日開始點名了,我們必須早些返入校中。
匆匆忙忙的洗了把臉,牙也沒刷即出了門,翠翠迷迷糊糊從小屋行了出來,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我幾乎是粗暴的將她推了回去,雖然此時不能向她解釋什麼。可是在我的心裡已然將她與紅紅看的一樣的重要,當然不能讓她這付模樣去見那些人。
出了房門看去,幾位同窗已是站在了街道上,扭了頭再三叮囑翠翠後看著她似懂非懂的反插了院門繼續去做她的夢,我便大步的追上了同窗們向學校飛快而行。
到了鐵製的大門外大門還未開啟,趙建、趙國倆人已是伏在了鐵門上縱身向上而去,手腳步並用的飛快的翻上了大門跳進了校園裡,雷建設和馬嘯隨即也是照貓畫虎緊隨其後翻門而入。
對於他們的這種形為我很不已為然,不過校門無論如何還是要進去的,想了想這些日子來自已對於修行過程中的一些心得,對於穿牆術的瞭解在家中時便有了些體會,自從在監中無意而為後我時時的去苦求當時的氣息的運行方式,雖然不太明瞭可也能夠在清醒的狀態下偶爾的使出,看來今日正好用上。
道家的法術多是以治鬼除魔為主,其中所使的手段更是飽含著迅猛的攻擊,其法術想來是針對當初所來的仙神們隨身所帶的一些他們喜愛的小動物,法術的施展更是以一種無上的步法作了基礎,現在想起還真是很是實用。
施法時所踏的步法及為巧妙,無心師傅稱步法為方位,用術語來說即是步罡踏鬥。步指的是禹步,斗指的是北斗,當然只是有著象徵的意義並非專指了某一個星辰。禹步便是那位了不起的夏禹所創,主要目的是為了召役神靈,當然以此步做為了萬術的根源,其中所含的玄機更是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
傳說大禹治水時到了南海之濱,看見了一些鳥兒能夠口中唱出咒語,雖然不是有著太大的法力卻也能讓比它們身體大了許多的石頭翻上幾個身,於是大禹便模仿了鳥兒們的形態,將身法和咒術同時應用起來,從那時以後他便能夠輕身而飛遍天下,他的法術也是無不靈驗,因該術源於大禹故道家均將他們的腳下所踏的步法稱為禹步。禹步主要的行法是先舉左腳一跬一步,一前一後表示著一陰一陽,最初所行與最終相合後,便能夠修煉陽神飛昇天界而上天去見那些當時統管天下的仙神們,因而也稱為飛昇。
想了片刻後鐵門裡的幾人已是有了些著急一個個亂亂的喊了起來,催促著我快些翻過鐵門而入。
不知怎的此時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剎那間明白了些什麼,笑指天下的步法本身即是與禹步內意相通,如果我能將兩者合二為一,那麼將能夠隨時進出任何的地方,哪怕是厚達數十米的巨石門,只要我想進入即能一步而去。
想通了這點心中不由的大喜,將體內的氣息攪動身子一晃向前行了一大步,踏著北斗邁著笑指天下,兩步行來已橫穿而入將鐵門甩在了身後,面前楞楞的的站著幾位同窗,不過一個個的正仰著頭看著鐵門上方那根不是太粗壯的鋼管,於是心裡暗暗的笑了起來,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我已是步入了校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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