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激烈的廷辨,眼看著眾臣子們的意見仍是不能統一,我也能夠想像到農民沒有土地是所有一切問題的根源,努力的回憶著我那個世界中僅我模糊所知的一些村中的管理辦法,於是便自作了主張,不容爭論的先強行推出了土地歸國家所有、任何人無權強佔的旨意,這一下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反對之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依老太傅所言,朝中幾乎所有的臣子們的家中最少的也有著千畝良田,那是他們在這個世上過上侈華生活的保障,如果沒了土地勢必會轉而對我激烈的抗爭,說不定也會就此激起這個世上上層社會的強力反彈。
我根本聽不進去老太傅和江萬才的再三勸阻,只是實在是抗不住排山倒海般湧入宮內的反對的書絹,雖然心中不停的打著鼓,可這根本的一條決不容改變。
在我強硬的堅持下,老太傅無可奈何的與我達成了個折中的見解,即由朝廷出銀將已有地契的地主手中的土地全額購回,原出錢自購的也按其價由朝廷出了銀,強槍豪奪的一經查實全部收回。
這道廷旨一出即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先是從京城亂了起來,不少達官貴人紛紛的將土地轉手高價出售,京城附近的地價一日三變。朝中的大臣們反而是表現的很有耐心,一絲不苟的執行著金銀換土地的政策,尚未將京城周圍七縣十九鎮的土地全部購回,眼見的太清的國庫已是迅的成了一座空殿。
這些個事一出,讓我撓頭不已。看著這個法子根本難以實施不說,還將本就慘弱的太清推到了懸崖邊上。不少的地主們趁機再次提高地價,有些執行土地政策的官員們領著的護衛的兵將也很是憤憤不平的實在是看不下去,與地主們的衝突一日甚是一日,隨後就也有了些死傷。
龔進生和太學士們大怒,雖然他們也曾是反對者中堅定的一員,可對於已定的旨意卻毫不猶豫的執行,這讓我對他另眼相看。
一日廷議時,龔進生上表言道,朝廷即然已有了個法度就應強制,不然以後朝廷的威儀將不復存在,最簡單的方法應是不管目前土地時價,而是以旨意下達前的價格進行收回,有反抗者一律嚴懲。
這個法子真是解了我所面臨的危機,不待大臣們有所表示,即將手一揮表示贊同,對於是不是不再將土地國有化之事不再議論,太多大臣們為此恨恨的目光看著龔進生卻也無可奈何,遂當廷定了個價,以離京城的遠近為準,五十里外均定為一兩銀一畝,五十里以內以三兩銀一畝收回,由龔進生負責監督,黃燦引了護衛師負責執行。
這一下京城內外又是幾日的雞飛狗跳,哭喊著欲上吊尋死的主比比皆是,黃燦根本不為所動,遇上尋死尋活的即讓兵士們遠遠的看著笑話,遇上上前阻攔反抗之人即以繩索縛之,短短數日,已捕近三千餘人,不少貴族聯名上奏要求將人放還,黃燦與江萬才悄悄的一議,即以一人五萬兩銀交換為條件,心黑手狠讓我咋舌不已,不過反抗的聲音也漸漸的弱了下去。
短短的三個多月,太清平原掀起了土地回歸國有的浪潮,地主們也知我的意願不可更改,不少的人也開始與朝廷配合,到後來更是一帆風順。
緊接著朝廷又歷經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強制性更替,在已將我當成了我們那個世上如來佛祖一般的將士們的強有力的支持下,幾經廷議將個太清朝完全變了個樣。
江萬才領了丞相職,作了個相國,助理朝政萬機。
李鐵拳任了太尉職,作了個大將軍,執掌太清的武事,統領諸軍。
提了龔進生作了個御史大夫,掌了副丞相印。
原司天監李剛仍執天地之事,職位奉常,司職宗廟禮儀。
調趙勇年任了郎中令,掌宮殿掖門戶。
調陳中機擔了衛尉,掌宮門衛屯兵。
龔進生薦太學士吳則成作了個廷尉,掌邢辟。
老太傅薦了個門生王仁光作了個治粟內史,掌谷貨。
朝中新銳與李澤道、張正、張海山和郭崗分擔了太僕、典客、宗正、少府之位,掌了輿馬、種族分類、皇戚親屬、海山澤池之稅等。
原五部並未再換新人,周大刀仍是個兵部的主宰,刑部還歸了老太傅才提的弟子姚貴,禮部是王道行坐了頭把交椅,吏部由新進鄭財擔了綱,工部由太學士張帆領了個席,戶部由太學士呂方執了印。
護軍都尉是由陳中機任了,趙一劍和黃燦又分做了個京機衛和津機衛帥,原護衛師歸了李鐵拳,主要負責宮廷的安危,當然也就徹底的成了我的私家衛隊。
曾鐵錘當了前將軍、李風清做了個後將軍、李明擔職左將軍、徐剛上任右將軍,均位上卿,各自率軍鎮守邊郡。西郡目前仍是由原都尉沈明明坐了,雖然在婆羅洲人馬東進時他被打的大敗幾乎失了蹤,不過李鐵拳也將他提成了個偏將軍。
在我的倡意下新增了兩個大部獨立運行,一個是商部,一個是農部,雖然地位較五部為下,但也俱負責了具體的事物。
商部此時並未能有多太的動作,對於那些經商之事我也是一竅不通根本說不上話,只能想著是讓些失了地的原土地的主能有個再尋錢的機會,也免的他們再生事端。新任商部的官員是太學士王佐,幾天下來,原本一張孩提般的笑臉竟成了個苦瓜的模樣,圓臉硬是成了個長長了許多。
農部的事就多的有些忙亂,在新一任的官員徐輝的帶領下,朝廷不斷行文各地,統計各方務農的人數,農部的各級官員們也均是新進,不少人滿腔熱情的隨身帶著朝旨奔赴各地,親臨現場,以免地方官吏虛於應付和以虛充實。
真是新朝新氣象,眼看著各個部府飛快的運作了起來,京城內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相較原來的繁榮確實是遜色了不少,大臣們對近日的政策也頗有微詞,可我到是很有信心,這不過是一種暫時的現象罷了。
眼看著京城已是安定,李鐵拳與我辭了別,親領了二十萬大軍南下增援。我也本想隨行,眾大臣們幾乎是紅著臉與我爭執,只好出城十里相送,再萬般無奈的返回了京中。
一日下了早朝,我拉著老太傅進了太和殿。
對於老太傅我有另一種安排,即讓他再重新選擇一位皇親或皇子,親做個師長,待天下穩定後讓他所帶之人接了我的大位。
老太傅知道了我的想法後,雙眼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對著我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讓我忙不迭的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心裡不由的感歎不已,太清皇朝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絲毫未減。
「皇上本意其實我早知道,只是不敢確定,我明日起將盡力的去皇親中選出一位,再好好的教了以便將來承接大統。」老太傅嗚咽著道。
我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說的太多反而失去了意義,再閒話了一陣,老太傅起身告辭。拉著老太傅將他送出了殿門。
回轉了身回到大殿中的床上躺了下來,漸漸的有了些犯困,正迷迷糊糊的似乎又看見了紅紅,殿外站著的內侍大聲的道:「皇上,農部徐輝求見。」
對於這個徐輝我印象頗深,他對於農耕水利也很有自己的見解,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眼看著李華似乎已是了個大羅金仙,說不定出的日子已是不遠了,應該加快自己的動作,也好給未來的人們留下一個清平的世界。想到這,對著殿外大聲道:「傳。」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自己,方才隱隱的也不知夢中看到了些什麼,似乎有些不好的感覺,還是不去想了,畢竟是夢而已,與現在可差的多了去了。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徐輝一進大殿即跪在地上大聲的道。
我笑了笑,對著徐輝道:「你還是起來罷,以後也別那麼多的禮了。」
徐輝滿臉感激的低著頭道:「謝皇上,各處的計數官員已返回了京中,農部緊著合計後已是有了個結果。」說完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來了個青絹接著道:「我太清合計生民共九千五百萬餘眾,從農人數近八千萬,施行土地收歸的大法前,除去土地的原來的擁有者,人均有地僅一分,尚不足半畝。」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頓時有了些呆怔,這些個農人也不知如何生活了,難道都是成了那些地主們的長工,如果天公作美自己是能勉強的渡了日,可萬一真有個災什麼的,這日子可怎麼過,怪不得南郡百姓們不顧一切的起身造反了。
「可憐百姓竟然一個立足之地也無,」我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悲涼的道:「你們快些去出個法子,近日內傳文天下,將土地按尺分到每人個務農的人的手中,太清還須他們來將養了。」
徐輝一楞然忽的放聲大哭,這讓我不明所以,奇怪的看著他不停的抹淚擦著鼻涕。
「皇上原來是這麼個用意,這下百姓們可真是感恩戴德、萬世稱頌了,」徐輝淚流滿面的赤紅眼看著我抽咽道:「我本也是從農人家而去,只因實在是無法生活方才投入到太傅門下討口飯吃,竟然也能讀了書,這一晃已是近三十年了,農人真是苦啊。」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是農家之人,豈能不知農家之事?我們那裡早已是將土地按戶按人的計了,那樣對國家和自己都有了利不是。
「你們還需防著有人趁機取利,將個好好的分田大事攪的七零八落,這就去罷。」我看著徐輝輕聲的道。
徐輝隨即伏在地上對著我重重的叩了個頭,一語不的起身出門而去。
太清的第一次土地改革就此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當天下百姓們明白了我的用意,李鐵拳帶著的二十萬兵將根本就未投入戰事,南郡的造反的大軍即土漰瓦解,百萬人眾不到一個月即去了九成有餘,張侍龍僅帶著十餘萬人倉惶逃離了凌洞關,長達數月的兵困迎刃而解。
李風清並未給張侍龍一點生機,帶著三千輕騎晝伏夜出的緊追不捨,終於等到張侍龍在一座山邊安營紮寨,遂趁夜偷襲了大營,三千人眾硬是將個張侍龍逼的只帶了不到一萬的人馬向南奔逃,李風清一路凱歌,將張侍龍逼入了山中。
李鐵拳隨後引著大軍進山清剿,歷時兩個月,張侍龍的副將提了張侍龍的人頭出山投誠。李鐵拳好言安撫後,叮囑李風清仔細的配合農改,若有土地的主反抗則格殺無論。只因在李鐵拳心中南人多次反叛朝廷,按他的話當須下了狠藥才能治大病,隨後給李風清留下了十萬兵將,引軍還朝。
李風清爽快的應了,也知道我已真的成了太清的新皇,人喜精神足,未等到農部的人前來便雷厲風行的開始收沒土地,一時南郡又風雨飄搖,不少地主再次紛紛起事,可只因沒了個領導之人,也只能是個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很快一股股反叛的勢力即讓李風清掃了個乾乾淨淨,而南郡百姓們受牽連而死傷者也已達二十餘萬人。
京中漸漸的有了生氣,商部在王佐的大力推動下,接連頒布了不少新政,讓我很是開心,似乎與我那個世界不少地方有相似之處。比如統一的農貿市場,統一的物價,統一的度量衡,統一的稅收等等。後來又建議由朝廷投入在各地統建易市,我自是更加的支持,看來這些人的想法也是極為的合理了。
兵部也提出了不少的建議,比如徵兵時的一些個後續手段,完全符合了我們那裡當年始皇大帝的類似的政策,讓我也十分的滿意,可想來依周大刀的能力是無法提出那麼多好的主意的,果然周大刀不好意思的對我說是出自他手下的茅氏三兄弟,我才點了點頭,也只有他們對我那個世界如此瞭解了。
眼看著一切都似乎依我所想的入了軌道,太清平穩的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展,年底時稅收總額是前二十年的總和還要多,想來是那些個地主們轉行入了市後的結果。
稼禾卻是因受了大災和兵亂而幾乎沒了收益,糧價日日見漲,我還未來的急去著急,王仁光已是與眾臣們廷議讓水軍師帥康良帶著兩千船隻東出桑托,購回了大量的糧食,隨後投市中,又將些農部統計出的農人們放糧振災,百姓們也極是安定,這一年當是生活勉強的可以渡了過去。
工部行事小心了許多,經過多次的多方協商,我一錘定音,將正在出產的玉石大肆賣向東都,果然短短的時日即聚起了足夠的銀兩,浩浩蕩蕩的水利工程隨即也在太清各地蓬勃興起,不少百姓們極是熱情的投入其中,也變相的填補了生活的不足。
眼看著太清的大節又將來臨,我與三公主完婚的日子也已臨近,心中早已是歡喜一團,不過也因些事,我很少再見到三公主。按照這裡的風俗,只有等到那一天行過了大禮後才能再見面,心裡又多了些苦惱,只好聽著內侍們不住傳報公主的近況,什麼公主騎著鳳凰在後宮裡亂走,什麼公主午飯時吃了兩個水果等等,不一而足。
李華帶了信來,說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不由的喜上眉梢。
不管從何方面來說,我是為了李華才做了這些事,當然娶三公主的事純粹是我自個兒的意願,不在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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