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問鼎中原第四十二節戰場西北面。西涼人和北疆軍都已筋疲力盡。楊秋和成宜的鐵騎在度遼營的挑釁下,不斷反擊,但反擊規模很小。韓翼和李堪的步卒大軍雖然還在和北疆軍纏鬥,但因為北疆軍堅守大陣不出,他們為了保存體力,也放棄了全線圍擊的打法,改用小股軍隊頻繁突擊。韓遂到目前為止,沒有明確告訴他們其它各戰場的狀況,也不允許他們在黃昏前主動撤出戰場。楊秋等人久經戰陣,從這些反常現象裡估猜到其它戰場可能戰局不利,所以他們愈發小心,攻擊的節奏越來越慢,攻擊的規模也越來越小,唯恐在最後一刻遭到北疆軍的反噬,全軍潰敗。中路戰場的戰鬥結束後,張白騎和楊明接到了徐榮的命令,得知大軍主力正在右翼戰場上圍殲高幹,中路戰場上的軍隊正在急赴右翼戰場相助,左翼戰場已經沒有援軍了。為了完成徐榮下達的牽制命令,兩人非常謹慎,在保持一定攻勢的情況下,讓將士們輪流休息,確保大軍在西涼人提前撤退的時候還能主動出擊,以便把戰場上的西涼人牢牢拖住。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逐漸西斜,白色的雲彩也披上了艷紅的面紗,黃昏越來越近了。楊明和度遼騎士們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列陣以待,準備發起最後一輪攻擊。斥候飛奔而至,「大人,衛將軍到了。」楊明狂喜,高聲叫道:「在哪?他在哪?距離我們多少路?」「衛將軍的鐵騎位於戰場西側,距離我們五里路。」斥候氣喘吁吁地說道,「衛將軍有口信,請大人即刻發動攻擊,以掩護他的軍隊逼近戰場。他將從敵人的側翼展開攻擊,和大人前後夾擊敵軍。」「好,太好了。」楊明興奮地一拳揮出,仰頭長嘯,「告訴張大人,請他隨後出擊,纏住西涼人。我和衛大人擊潰敵騎後,馬上從兩翼包圍西涼人。黃昏前,我們一定要擊敗他們。」「吹號,吹號……」楊明高舉長槍,在陣前縱馬狂奔,「兄弟們,最後一擊,最後一擊……隨我殺出去……」「殺……」度遼營將士神情激奮,齊聲歡呼,鐵騎大軍在密集的號角聲裡,緩緩起動。「嗚嗚……」衝鋒的號角一陣緊似一陣,帶著滿天的血腥一路呼嘯著,飛速掠過戰場上空。楊秋、成宜各自指揮大軍,以雁行陣勢氣勢洶洶地迎頭衝上。這是最後一場戰鬥了,打完了這一仗,天就要黑了,雙方將士就要各自撤下戰場休息,大家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就看這最後一擊了。兩支大軍,一萬多騎卒,從戰場兩端同時發動。一時間,萬馬奔騰,殺聲如雷,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直衝九霄,捲起的滿天煙塵就像兩隻張牙舞爪的猛獸,各自仰天咆哮,用盡全身力氣撞向對方。「轟,轟,轟……」兩軍相遇,沉悶的撞擊聲驟然爆響,戰場在這瞬間搖晃起來。接著響聲騰空而起,穿雲裂石,震撼天地,一時風雲變色。犀利的箭矢在空中厲嘯,血淋淋的武器在風中嚎叫,橫衝直撞的戰馬仰頸狂嘶一往無前,英勇無畏的將士們用盡全身力氣誓死搏殺,大戰空前慘烈。天際突然衝出了一支大軍,他們就像從天而降的神兵天將,腳踏火紅雲彩,身披血色征袍,氣勢磅礡,銳不可當,一洩而下。大地在咆哮聲中劇烈顫抖。度遼營將士縱聲狂呼,士氣如虹,疲憊的身軀陡添無窮氣力,殺伐之中所向披靡。西涼人驚惶不安,激昂的號角聲突然銷聲匿跡,大軍在這瞬間墜入了恐懼的深淵。「撤,撤……」楊秋猛地調轉馬頭,望天狂呼,「撤出去……」西涼人陣腳大亂,各自打馬奔逃,戰場上混亂不堪。衛峻的烏拉鐵騎衝進了戰場側翼,攔腰一刀砍下,西涼人頓時潰不成軍。楊明的度遼鐵騎隨後掩殺,肆意誅敵,把西涼人殺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吹號,停止追擊,包圍西涼步卒大軍,快,快……」楊明非常清醒,他看到西涼人亡命而逃,立刻下令大軍轉向,從西涼步卒大軍的側翼殺進,打算圍殲韓翼。衛峻帶著大軍急行百里而來,人馬極度疲乏,在一陣猛烈的衝殺之後,大軍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此刻就是想追也沒有力氣了。楊明停止追擊的號角響起之後,烏拉鐵騎的將士們一個個軟癱在馬背上,張著大嘴劇烈喘息,半分力氣都沒了。「快,轉向,向東殺進,包圍西涼人。」衛峻赤著汗水淋漓的上身,嘶啞著聲音不停地叫著,「誰敢把西涼人放跑了,老子就砍了他的腦袋剝了他的皮,快啊……」度遼營和烏拉鐵騎一分為二,殺氣騰騰地衝向了西涼戰陣。韓翼看到北疆援軍從戰場西面殺到,直殺西涼鐵騎的側翼,料定西涼鐵騎要敗,毫不猶豫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鳴金,撤,撤……後軍變前軍,即刻後撤。」此刻張白騎已經撤陣,他和余氐根指揮近萬大軍,正面攻殺西涼軍。程銀帶著大軍迎戰,雙方激戰正酣。金鑼響起,李堪指揮後軍調頭就走,韓翼帶著中軍隨後跟進。程銀指揮前軍拚死擋住北疆軍,且戰且走。但西涼人誰都沒有想到,北疆人竟然放棄追殺已經潰敗的西涼鐵騎,突然調頭向東,急速殺來。度遼鐵騎衝向了西涼人的左翼。烏拉鐵騎衝向了西涼人的退路,兩支鐵騎在空曠的原野上風馳電掣,轉眼逼近了西涼大軍。韓翼大驚失色,急令西涼軍加速撤退,自己帶著一隊親衛騎奮力殺出,打算阻擋一下攻擊自己側翼的敵騎,給大軍撤出戰場爭取一點時間。幾乎與此同時,李堪也帶著一隊親衛騎衝向了烏拉鐵騎。要想突圍,必須殺出一條血路。他衝進了鐵騎軍中,連殺三騎,但北疆人沒有再給他機會。一個騎卒飛馬騰空而來,手中長矛如閃電一般劃空而過。鋒利的長矛從李堪腰腹掃過,頓時鮮血四射。李堪高聲慘呼,正想低頭查看傷勢,又一柄長矛從天而降,「撲哧」一聲插進了李堪的咽喉。主將陣亡,西涼人的後軍一片慌亂。李堪的副將武佩及時下令各部曲軍司馬、軍候不惜一切代價率軍突圍。西涼士卒們擔心被敵人圍殲,攻擊之勢更加猛烈。韓翼抵擋不住凶悍的度遼鐵騎,退回了陣中。程銀的軍隊獨自對抗張白騎和余氐根的大軍,因為兵力不足被殺得手忙腳亂,步步後退。西涼人身陷險境,但西涼人沒有亂,陣勢依舊龐大,士氣依舊高漲,一萬多人依舊在鏖戰,原因是對面的北疆軍打不動了。兩萬多人的北疆軍本來在兵力上就沒有包圍對手的優勢,再加上苦戰一天之後,將士們疲憊不堪,人困馬乏,尤其是急行一百多里支援而來的烏拉鐵騎,更是咬牙苦撐,根本沒有力量發動凌厲的攻勢以摧毀西涼人的防守,只能以人多的優勢把西涼人拖在戰場上。相反,西涼人此時已經破釜沉舟了,將士們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念頭,奮起最後一絲餘力,死中求生。不過,他們也同樣衝不出去,因為他們不但在兵力上處於劣勢,體力上也和北疆軍相差無幾,能保住陣形不亂就非常不容易了。韓翼絕望了。這種局面如果一直繼續下去,西涼人遲早會崩潰,除非韓遂能在其它戰場上擊敗北疆軍迅速來支援,否則這一萬多人肯定完蛋。程銀破口大罵,他罵的是楊秋和成宜。北疆鐵騎因為急於包圍西涼步卒大軍,所以在擊敗他們後,並沒有乘勢追擊掩殺數里,他們完全有能力在數里之外重整軍隊,然後再殺回來幫助大軍突圍。「這兩個混蛋今天一再延誤戰機,應該千刀萬剮。」程銀憤怒地罵道,「北疆度遼營的鐵騎沒有他們人多,卻反而把他們打得無法動彈。八千鐵騎,竟然整整一天都不能給我們以支援,豈有此理。」韓翼正想勸他兩句,就聽到前方大軍吼聲四起。兩人大駭,以為北疆軍突破了戰陣,慌忙站了起來。「大人,我們的鐵騎回來了,我們的鐵騎回來了。」傳令兵飛馬而來,激動地連聲狂吼,「北疆軍頂不住,被我們撕開了缺口。」韓翼驚喜交加,連連揮手,「擂鼓,擂鼓,我們衝出去……」楊秋和成宜逃奔五里後,停下重整鐵騎大軍。楊秋擔心西涼大軍被北疆人擊潰,集結了兩千人便匆忙衝向了戰場,留下成宜繼續在後方召集逃卒。因為時間短暫,再加上西涼人瘋狂突圍,北疆軍一直沒來得及調整兵力部署。衛峻的五千烏拉鐵騎既要在正面阻敵,又要分兵包圍敵軍右翼,戰陣極為單薄。在楊秋和武佩的前後夾擊下,烏拉鐵騎失去了正面戰場,眼睜睜地看著西涼人衝了出去。衛峻和楊明有心無力,只能率軍在西涼軍側翼掩殺,能殺多少是多少。張白騎和余氐根本想督軍追擊,一直追到西涼人四分五裂為止,但這時徐榮的命令送到了戰場,徐榮要求張白騎、楊明在衛峻的烏拉鐵騎趕到後,盡快擊敗西涼軍,並把西涼軍趕離戰場,不要圍殲,也不能重創,只要把他們擊敗即可。張白騎無奈,只能下令大軍停止追殺。戰場東南面。韓遂的援軍勢不可當。馬超、梁興、馬玩、姜峰、啷啷、墨繩各領一軍,呼嘯殺進。劉冥、蘭嶸率軍正面迎敵。雖然匈奴人竭盡全力,但西涼人氣勢如虹,攻勢如潮,把匈奴人打得暈頭轉向,連連倒退。聶嘯帶著羌騎從側翼殺到,像利箭一般狠狠插進了西涼援軍。「殺死韓遂,殺死韓遂……」羌人憤怒的吼叫聲響徹了戰場,聶嘯更是一馬當先,長矛所指,擋者披靡。「殺,殺進中陣,殺死韓遂。」馬超長槍飛舞,帶領突前精銳一路狂攻。匈奴人招架不住,損失慘重。劉冥迎面撞上馬超,兩人槍矛相擊,錯馬而過。劉冥怒吼一聲,一矛刺殺飛速衝來的西涼騎卒,跟著騰空而起,飛身跳到敵卒戰馬上,打馬直追馬超。兩馬相近,劉冥舉矛再刺。馬超周圍的親衛們齊聲驚呼。馬岱情急之下,對準劉冥就擲出來了手中長槍。馬超就像背後長了眼晴一般,猛然轉身,一把抓住了矛尖,怒睜雙目狂吼一聲。矛斷。劉冥還沒做出反應,馬岱的長槍已經厲嘯射到。劉冥一拳轟出,長槍崩飛。戰馬衝過了馬超,劉冥只見血光一閃,一柄血糊糊的戰刀已經雷霆劈下。劉冥本能地俯身馬背,戰刀剁下,正中劉冥背上的箭壺。箭壺連同箭壺裡的數十支長箭立時中斷。刀勢依舊不減,破開衣甲,入肉三分,鮮血四射。劉冥如遭雷擊,張嘴慘嗅,狂奔而去。「殺……」馬超戰刀入鞘,長槍飛起,如入無人之境。劉冥重傷,血流如注,被親衛們簇擁著急速撤下戰場。蘭嶸獨自支撐正面,岌岌可危。雷子率軍殺到,烏拉鐵騎箭矢如飛,西涼人紛紛倒斃,攻勢頓時受阻。候選督軍突圍,步騎聯手,奮力推進。聶嘯的羌騎本在西涼軍的側翼,但他看到韓遂的戰旗後,立時抓狂,帶著大軍就殺了過去。西涼人抓住機會,乘機增兵側翼,打算繞過劉豹的正面阻擊從側翼殺過去。劉豹大驚,急忙命令呼衍元嘉帶著一千鐵騎擊殺敵軍側翼。呼衍元嘉兵力太少,反被西涼人的長箭射得七零八落。鐵鉞殺到,一頭撞進西涼戰陣。高幹、子率指揮大軍猛攻北疆戰陣,鋪天蓋地的大軍如同咆哮的怒潮一般掀起一重重的驚天狂瀾,連續撞擊戰陣。戰陣岌岌可危。鮮於銀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但他堅決不願撤下去,他要坐在戰車上指揮,讓將士們看到他,給將士們鼓舞士氣。趙恆繼續代替他指揮。在候選的西涼軍傾盡全力突圍,戰陣後方沒有威脅的情況下,趙恆毅然決定變陣,改方陣為偃月陣,把戰陣後方的所有士卒全部調到正面戰場上阻擊袁軍。幽州軍的損失非常驚人,將近半數以上的兵力已經傷亡,現在就算趙恆把所有的兵力都調到正面,也很難守到黃昏了。「求援,向麴義大人求援。」麴義和步度更指揮鮮卑人佈陣於戰陣兩翼,他們兵力太少,雖然奮力攻殺,但防線已經搖搖欲墜了。麴義看到戰陣裡豎起雙兔大旗,心急如焚,連聲下令。「急告楊鳳、華雄,立即率軍逼近戰場東北、西北方向,圍住高幹。」「急告高覽、雷重,率軍急赴戰場西南方向,阻擊高幹突圍。」「急告龐德,率軍攻殺高幹側翼,擾亂袁軍進攻。」「急告張郃,殺進敵陣,從袁軍背後展開攻擊。」張郃、徐巖指揮大軍突進敵陣。辛毗坐鎮袁軍後陣,奮力還擊,一步不退。雙方士卒在幾百步的範圍內展開了血腥肉搏。張郃、侯成、徐巖、趙玄四位統軍大將衝殺在最前沿,幾次把敵人的防守陣勢擊潰,但辛毗隨即組織了更堅固的戰陣予以阻擊。龐德、風清率軍攻擊袁軍的左翼。兩人輪流率軍衝陣,完全不計代價。北疆鐵騎這種瘋狂的衝殺幾次穿透了袁軍戰陣,逼近了高幹的中軍。高幹為了把這支北疆鐵騎殺出去,不得不幾次集結兵力反攻。龐德的攻擊嚴重打亂了高幹的突圍節奏,這給正面阻敵的幽州軍和鮮卑人贏得了喘息的時間。高覽、雷重先後率軍趕到戰場西面攻擊袁軍的右翼。高幹著急了,帶著親衛部曲趕到了戰場前沿,和子率的突擊部曲形成了兩個箭頭,同時從兩個方向展開進攻。殘陽如血。閻柔、皇甫酈、段炫、解悟帶著近一萬步騎大軍出現在戰場上。麴義大喜,命令閻柔、皇甫酈、解悟率鐵騎堵住韓遂的後路,從韓遂的背後展開攻擊。命令段炫帶著五千虎賁以最快的速度會合鮮於銀的幽州軍,正面阻擊高幹。梁興打馬衝到韓遂身邊,驚慌地叫道:「先生,北疆軍又有援軍趕到了戰場。我們還是撤吧,盡快撤吧。」韓遂理都不理他,神情冷肅,手指前方。「殺過去,只要把匈奴人砍倒了,我們就能救出候選和被圍的西涼將士。」「先生,我們要被包圍了。」梁興急得吼了起來,「天要黑了,我們會全軍覆沒。」「哼……」韓遂嗤之以鼻,「我們會合了候選,實力大增,還怕什麼包圍?如果我們再和高幹會合,我們手上就有四、五萬大軍,北疆軍拿什麼包圍我?現在北疆軍已經傷痕纍纍,精疲力竭,它打不動了。我剛才已經說過,現在雙方比得不是兵力多寡,而是勇氣和毅力。只要我們絕不放棄,不折不撓,我們就一定能安全撤返長安。」韓遂衝著他揮揮手,「快去前面殺敵吧。看看馬超,那才是我們西涼人真正的勇士。」梁興輕輕歎了一口氣,撥馬衝進了血肉橫飛的戰場。閻柔、皇甫酈、解悟帶著五千鐵騎衝向了西涼軍後陣,但這並沒有緩解戰場局勢,西涼人在韓遂的指揮下,一往無前。候選看到援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命令大軍放緩攻擊節奏,轉而以密集的箭陣射殺北疆鐵騎,試圖以箭陣壓制正面的匈奴人,幫助援軍迅速突圍敵人的阻擊。北疆鐵騎猝不及防,被西涼人的箭陣射得連連倒退。鐵鉞正好衝殺在西涼人的側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箭雨射中,連中數箭,墜落馬下。幸好他的親衛就在附近,拚死把他搶了出來。鐵鉞重傷,撤下戰場。劉豹和蘭嶸處在兩支西涼軍之間,腹背受敵,招架不住,被迫向兩翼撤離。候選乘機猛攻,並帶著一隊親衛騎襲殺大單于劉豹。劉豹大怒,突然反攻,帶著一百親衛一陣猛砍。候選後撤不及,被匈奴人射落馬下。馬超帶著突擊前軍呼嘯而來,雙方混戰,劉豹飛速撤走。兩支西涼軍終於會合。當初候選帶著七千人救援高幹,但現在候選陣亡,七千大軍折損了兩千多人,損失慘重。「先生,我們撤吧。」馬超渾身浴血,急切說道,「北疆軍越來越多,一旦被他們包圍,我們撤出去就難了。」「向前……」韓遂手指前方,非常堅決地說道,「向前,救出高幹。」馬超難以置信地看著韓遂,「先生,這根本不可能。」韓遂冷笑一聲,一腳踹上馬腹,繼續前進,「我說能救出來,就一定能救出來。」麴義望著西涼人的戰旗不斷向前,不禁怒氣上湧,凌空一拳砸出,「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傳令諸將,各帶鐵騎,不惜代價,圍殺韓遂。」麴義怒聲狂呼,「給我殺了他。」「嗚嗚……」夕陽下,蒼涼的號角連天長鳴,慘烈的殺聲驚天動地,一隊隊北疆鐵騎像一股股厲嘯的颶風,從四面八方同時殺向了西涼大軍,驚心動魄的廝殺驀然拉開了序幕。「殺……」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