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許洋雙手沾滿了水,居然像模像樣的戴了個圍裙,看得我不禁有些好笑,這東西裝備到她身上,怎麼看起來都有些不倫不類。
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滿心的疑惑也因此而暫且拋開。整整自己的衣服,也擺出個鎧甲整齊的模樣。
許洋姐惡習難改,見我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濕淋淋的手就來摸我的腦袋:“快進來,你小子就是欠揍!”
聲音雖惡,臉上笑容卻少有的溫柔,盡管不甚符合她的“做派”,卻已經讓我“感動”至“流淚”---一滴來自她手上的水,順著我腦門流下。
忽然一股近乎焦糊的味道傳來,她轉過身急向廚房奔去:“誠誠,還不快來幫忙。”
廚房裡紅紅綠綠的一片,有限的桌台上,被擺得滿滿當當,她電話裡說好請吃晚飯。看到眼前的情形,應該是准備不很長時間,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片感動。
她已經無暇再顧及我,先把爐子關上,又忙著切菜。神采、模樣倒都對,只是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手忙腳亂。
“就咱們兩個人吃飯,不用搞這麼復雜吧。”我站在後面看著,心情很不錯,這樣有人忙忙碌碌的,很有家的感覺。
“就喜歡,怎麼了。”她回頭橫過白色為主的一眼,臉上還是盈盈的微笑,“去把那邊的盤子拿過來。”
我輕輕應了一聲,默默地把東西遞過去,又愣著看她忙活。
“怎麼不說話,平常可不這樣子,被嚇著了?”許洋姐不忘了回頭招呼我一聲。
又應了一聲,腦子似乎有些短路,看著她手忙腳亂,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信手抓了塊黃瓜丟時嘴中,回頭見我瞪眼看著,毫不在意地給予嫣然一笑,從案板上揪起片西紅柿,轉身塞進我嘴巴。
又浮起個近乎曖昧的笑容:“回家待了這好幾天,就沒什麼好交待的嗎?”
“能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就是那樣子。”受不了她那種眼神,明顯不懷好意,我忍不住習慣性地眨了眨眼。
“算了,不說你了。高考完了?小丫頭考得怎麼樣?”
雯雯的事她也記得,不用說,是晨姐告訴她的,看來她們倆人隨時都保持通氣。
“還不錯吧,看上去信心挺足。”我隨口應道。
洋應了一聲,盯著我的眼睛,“那就好,她應該很盼著跟你做校友吧。左右也沒事,你也沒邀請她來這兒玩玩?”
她還是真懂女孩的心事,居然猜到雯雯能有這種打算。
“洋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從家裡回來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應該多陪陪伯父、伯母吧。”受不了她曖昧的樣子,答非所問地回了句。
洋姐似乎一愣,“沒什麼好呆的,老追著我問這問那的,還不夠煩的。”
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種想法可不好,做父母的多不容易,正想開導一下。
竟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給這個機會,許洋突然又開了口:“說著玩的。媽媽還向我問起你呢,老爸也希望能再你聊聊,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就會來看你的。”
“我哪有那麼大面子。”苦笑,“不過二老真能來可太好了,伯母人那麼好,許伯伯的閱歷豐富,我也很想多聽聽他們的教誨。”
“唉,這老頭什麼都好,就這點,愛倚老賣老,可別太聽他的。”許洋姐說話隨便,批評起父親來也毫不含糊,評價在我聽來倒也中肯。
想起許若翰老伯來,心裡還真有點怕怕的感覺。
“好了,准備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
******
聽她另類地評論著周圍的人,飯桌上的氣氛熱鬧起來。
“這次回去,晨晨有沒有跟你說什麼?”許洋姐突然問道。
怎麼她也這樣問呢,兩人說話的語氣也非常相似,就如同有默契一樣,我越發肯定了兩人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應道:“沒有,晨姐什麼都沒對我說。你們兩個做人的原則驚人的一致,什麼都不肯對我講。”說完還故意做出不忿的神態。
“你這是說我聽的吧?”洋姐把筷子放下,“晨晨還能有什麼不對你說,把心掏給你,她也不會含糊的。她真的沒跟你提什麼?”
我搖搖頭:“沒有。”
“噢,那算了。”
破空調效果不好,屋子裡還是熱乎乎的,滿身都是臭汗,T恤都濕乎乎地粘在了身上。
吃完之後,我趕緊跑到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
自從雲若姐走了之後,在這間公寓就覺得不像以前那麼自在了。邊拿毛巾擦著腦袋邊問道:“洋姐,怎麼沒見你那位室友?”
她也知道我對那位不太感冒,卻故意笑著問道:“怎麼,想人家啦?不是放假了麼。”
只顧得自己琢磨,倒把這茬給忘了,自嘲地笑了笑,沒再接這個話茬。
實在炎熱,額頭上剛下去的汗水卻又冒了出來,心裡暗罵了一聲“這鬼天氣。”
就在這當兒,只聽得窗外一聲炸雷,緊接著就下起雨來。
盛夏的氣候真的象孩兒臉一樣,說變就變,傍晚時天氣還好好的,能看到日落呢,變化真快。
聽到雨點敲擊在玻璃上的聲音,我索性關上了那台“老爺”空調,把窗子打了開。
陣陣涼風吹進來,好不舒服,就站在窗前欣賞起瓢潑大雨來。屋子裡一時寂然,只聽見雨聲傳進來。
“誠誠,想什麼了。”突然許洋姐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何時,她已經走到了我的身後,眼睛也盯著窗外,看大雨落下。
每每遇到風雪雷電的天氣,我總會有些莫名的感慨。自從意外進入了先天之境,這些存在了不知若干世紀的東西,變得特別容易引發我的共鳴。
就算後來功法消失了,這點卻一直沒變。
也知道自己在思考,可要說出究竟想了些什麼,卻覺得無從說起。
聽到她的詢問,我不由自主地回頭,就看到了許洋姐明媚動人的笑容。
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明亮而又大得出奇的眼睛分外醒目。
窗外吹進的涼風,夾雜著些許雨絲。
個性的短發被風微微拂動,可愛的笑臉更加璀璨奪目。
一時忘了回答她的問話,一聲贊歎卻不由應口而出:“洋姐,真漂亮呀。”
“真的嗎?”聽到我的表揚,她卻不像晨姐那樣害羞,反而用手捋了捋頭發,特意把俏臉更高地揚起來,“怎麼,還不算太老吧。”
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我回以會心的微笑。
目光的直視,兩人不由都稍稍低下頭。
我又把臉轉向外面,大雨如注,不遠處的路燈更顯昏暗,幾乎看不到了。
許洋走到近前,一只肘支撐在窗台上,目光也向外面看去。
圍裙早已去掉,裡面只是一件小小的背心。
這一動作,她豐滿的胸部顯得格外突出,胸罩的印跡也清晰可見。
我甚至——看到了那兩點凸起,眼光灑在她身上,很快就把頭轉了開去。
許久,她突然歎了口氣:“誠誠,咱們近來似乎生疏了很多吔。”
“有嗎?我怎麼從沒覺得。”感覺有此茫然,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感慨。
“當然是了,你粗心罷了。”許洋突然提高了嗓門,恢復了平素的語氣。
“你看你,現在跟我似乎都沒話說呢。我受傷那陣子,你還經常講些有趣的事給我聽呢。”
“雖然你講得並不那麼好笑。”末了又加了句。
不由苦笑,這時她卻翻起了那種老帳。
我講的真不好嗎?怎麼那時不說呢,也好讓我省些口舌。
為了讓她振作起來,我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到如今竟然被她這樣說,真是好人沒好報。
知道她喜歡開玩笑,這樣的話我從不在意,仍做出義憤的樣來,否則豈不顯得欠合作:“你受傷那會兒,我還……”
本意是想說連方便都要我幫忙呢。話到了嘴邊明白不妥,趕緊咽進了肚裡。這種事怎麼能當玩笑講呢,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許洋姐的臉上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去,但以她的聰明,當然明白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討打。”佯怒地把一只閒著的手舉了起來,半天終又忍住。
一陣大風吹過,裹挾幾個大大的雨點刮進來,敲在她裸露的胳膊上,許洋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樣子落入我的眼裡,她穿得實在是太少了。
伸手把窗戶關上一些,溫聲說道:“洋姐,天有些涼了,咱們回去吧。”
“不,我還要在這兒看一會兒。”
看她堅持不回,只好回身去拿了一件長袖的衣服,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許洋感受到了我的體貼,身子微微一顫,悄悄向我這邊靠了過來。
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還是回去坐吧。”
這次沒再固執,任由我扶著她的香肩走回到沙發上,頭卻低了下去。
“誠誠,無論你怎麼想的,我都得請你原諒,對你的關心越來越少。你可千萬別對晨晨告我的狀,她一直要我好好照顧你呢。”
“怎麼會,洋姐對我很好的,逸誠一直感激得很呢。”
“言不由衷!”羞意悄悄退卻,臉上又被她換上了少許的佯怒。
“真的,洋姐,我沒有說瞎話。從上大學來這裡,你對我的幫助是最大的。”雙眼回視著她,態度誠肯地答得,事實確實也是這樣。
“你真這麼想嗎?那就好,還擔心你會怪我冷落了你呢?”聲音又低了下來,從沒見過許洋姐一天之中有這麼多的溫順。
“洋姐,我一直覺得能遇到你和晨姐,是我一生的福氣。因為你們,我的生活才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要不然,說不定我還在哪所三流的大學混日子呢。”
意外電擊,使我的體質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但能有今天,她們的鼓勵和幫助更是功不可沒。
二人實實在在地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讓我知道發奮和進取。尤其是晨姐,幾乎我的每一次成功,都有她的功勞。
許洋甜甜的一笑,臉上兩個酒窩更加明顯:“知道我們兩個上大學時的事情嗎?”
我點點頭:“知道過一點,可不是很清楚。”
“她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啊。”許洋一抿嘴。
未置可否,其實她又何嘗不如此,躲在病床上的時候,她也經常會給我講起上學時的情形。
“那時我們兩個人整天泡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所有人都難得放在眼裡。”她又是一笑,“我們還約好了,今生都不嫁人,要永遠在一起呢。”
剛認識的時候,她曾笑著說,姐妹二人准備嫁入一家,要我小心點。到此時才知曉,原來原文是這樣的。
“這樣說也不稀奇呀,象你和晨姐這樣的女孩子,真是難有男人能夠配得起的。”我感歎道。
紅樓夢中的賈二哥說過:女兒是水做的骨頭,是用來讓人疼愛的。象她們這樣的女孩子自然應該放入此列。
“可是從她遇到你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洋姐的臉上又換上了曖昧的笑容,一雙大眼也瞇了起來。
“晨姐還不是跟你一樣,又什麼分別呀。”我還想蒙混過關。
許洋伸手在我額上一點:“哼!別騙我了。就在不久前,晨晨已經把你們之間的一切都向我坦白了。我現在可是什麼都知道了。哎,便宜都讓你這個小鬼頭占了,還說風涼話呢。”
我看著她的雙眼,想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在詐我。可那眼神、那話語,卻分明告訴我,她什麼都清楚了。
男歡女愛,又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我對她的話感到不以為然。
“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以晨晨一貫的表現,對一個男孩子這樣牽腸掛肚,必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兒。”許洋輕輕的干咳了一聲。
“洋姐,你可別亂猜呀。”她太會騙人了,我不得不提防。
許洋搖搖頭:“要說你們剛認識那會兒,我還能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還真不會相信晨晨會輕易對你這個毛頭小子動心的。”
“可是慢慢的接觸,真的從你身上發現了很多與眾不同之處。而且晨晨的表現也告訴了我答案。尤其是我受傷臥床,她來的那段時間。哼,蛛絲馬跡都讓我發現了,還想瞞我。誠誠,這也是我後來不太找你的原因。”
“嗯?”我好奇地抬起頭,這兩者之間還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當下笑著自己的窘意,“洋姐,你當初可說了,要跟晨姐嫁給一個人呢。”
“呸,死相,你還當真呢?”許洋啐了一口,臉上羞意盡現。
美人害羞的表情,惹人心動,我心裡有鬼,趕緊低下頭。
“研究生的課題忙,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其實我很怕單獨跟你一起,怕見到你這雙看似無辜的眼睛。說實話,有時都有些怕跟你見面呢。”
“洋姐你又說笑了,哪會有這麼大的魅力,我怎麼不知道呢?”
面對女孩子,我至今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倒是時常會覺得手足無措,現在就是如此。
等這話一問完了,才明白恰好應了她那句看似無辜的話,不由得苦笑出聲。
好在她並沒有深究,繼續說道:“晨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喜歡的我沒來由跟她去爭,可是——”
許洋一雙大大的雙眼忽閃著,閃出灼人的光彩,我的心不由隨之而動。
平時大大咧咧的她,此時盡顯出其女孩兒柔弱的一面。
我厚起臉皮盯著她的雙目,那其中充滿神往之色,似乎盡陷往事之中。
“洋姐,傻了不成?”我輕輕地伸手在她面前晃著。
啪”的一聲狠狠拍在我的手背上。
疼的我一咧嘴。
她見我不像作偽,把我的手拉過去,放到嘴邊輕輕吹著,我順勢就把那小手兒握住:“洋姐,我不過是個傻傻的男孩,哪有你說的這樣好呢?”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這麼個小破孩,看起來也平平常常的,可不知道怎麼著,就是讓人放不下呢。”
又是一陣涼風從窗外吹進來,許洋的身子輕輕一縮,靠在了我的身上。
暴露的胳膊有絲絲涼意,我不由得伸手搭上了她那纖纖的肩膀。
許洋又是一顫,抬頭看看,終於緩緩地倚進了我的懷裡。
聲音越發地低下來:“慢慢發現了晨晨的心意,我就在心裡對自己說,既然不行,那就躲遠一點吧。盡量少接觸為好。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放不下。”
聽著她慢語輕聲,盡顯情意。我的心砰然而動,洋姐這樣美麗的女孩兒,自然有著無盡的魅力。
我的心思不由跟著而動,回到了初相識的日子。
第一次見到跟晨姐一起的許洋,同樣美麗,卻又那麼英氣逼人。
在抵京的第一天,突然出現的她,帶給我的驚喜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也是那時,讓我明白了她一力我毀掉“南辰之約”的原因,原來她一直希望能在身邊有機會照顧我。
看似粗心的她,帶我買了幾乎所有的必須品,又在初開學的日子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和關心。
陪她參加的那個舞會,留下了如此的旖旎風光,每次憶起,都讓我心動。
從美麗的大山中匆匆返回,看到病榻上的許洋繃帶纏身,讓我幾乎心碎。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朝夕相處的日子,全力為她康復做努力,讓我忘了自己所有的纏身瑣事。
每每想起,仍覺無怨無悔。付出的這一切,給自己的理由是:她是晨姐的好姐妹,而且對我非常好,值得我做得這些。
但捫心自問,我心裡就沒有盛著這個美麗動人的姐姐嗎?
曾經何時,每每想起與雲希之間發生的種種,明白在心底深處,總在不自覺地把她當作了洋姐的影子。
雲希與她有很多相似之處,讓我無形中把兩人當成了一個,這樣想起的時候,甚至覺得很對雲希不起。
往事一幕幕,剎時湧上心頭。
許洋也靠在我的懷裡,半晌都沒有言語,莫非她也想起了這些。
我的手不自覺的摟緊。
許洋繼續向我的懷裡靠了靠,軟軟的背肌磨擦著我的胸膛。拱入我鼻端的,是一種年輕女子獨有的幽幽體香。
心旌搖動,激情忽然就從心底湧起。手上暗暗用了些力氣,許洋的上身就被轉了過來,側坐在了我的腿上。
被她高聳的前胸緊緊抵住,蝕骨蕩魂的柔軟刺痛了我的心。
洋姐的身子忽地軟了下來,頭一低,臉貼到了我的肩上。
穿的不大,暴露出的後背一片光滑細膩,泛著耀眼的微光,兩片細弱的肩胛傲然聳立,甚至能看到肌肉的細微活動。
小背心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空隙,更多的皮膚顯露出來。兩條透明的帶子橫跨在背上,與肌膚相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難以言喻的美。
後頸部的皮膚泛紅,似乎也在表達著主人的羞怯。
我低下頭,用臉頰磨擦著洋姐那紅透的耳朵,癢得她不住地躲閃。
坐正身體,一只手輕輕地托住了洋姐的臉兒,慢慢抬了起來。
她的眼神迷離,不住躲閃著我的目光,臉卻越來越紅,幾乎要滲出水來。
“洋姐。”我低低地叫了一聲。
用鼻音輕輕作答。
大大的眼睛幾乎閉上,長長的睫毛不停地忽閃。嬌艷的嘴唇微微開合,鼻翼也跟著煽動。
任是神仙,看到這種美景也抵敵不住,我已經變得意亂神迷,那張小巧的嘴巴有著無窮的誘惑。
眼看著就要吻到了,那片芬芳就在嘴下。
忽然一陣熱氣吹來,許洋姐的櫻唇悄悄開啟,一個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誠誠,我很快就要離開了。”
幾如蚊蠅般的聲音,對我來說卻不亞於晴天霹靂:“什麼,洋姐,你說什麼?”
“我要走了。”聲音比剛才稍稍高了一些。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就把懷中的人兒放了開來:“為什麼要走?洋姐,你要去哪兒?是不是逸誠惹你生氣了。”
她雙眼直視著我,一語不發,嘴唇忽然貼了上來。
向往已久的香唇終於來了,一如想象中的火熱、柔軟。
此時此刻,我卻無心品嘗,只想把她推開,問個究竟。
許洋卻執著地不讓我有這個機會,晃動身體擺脫了我放到她肩上的雙手。
嘴上一熱,那張妙唇緊緊地吸住了我,雙臂也自然地纏繞了上來。
開始的反抗很快就繳械投降,柔軟的雙唇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雙手摟緊了細細的腰肢,我近乎瘋狂地吮吸著,在這般欲拒還迎中,洋姐細長靈活的丁香小舌突然闖入了我的領地,我立即給予了堅決的抵抗。
洋姐的吻有些生澀,卻又充滿了象她人一樣的火熱。
香艷的接觸帶來的刺激是無法言喻的,心頭的火立時被點燃,身體頓時起了強烈的反應。
那圓翹的臀部本來坐在我的腿上,突然受到了意外的攻擊。許洋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一紅,猛地把我推開,膩聲說道:“壞東西!”
趁此機會壓制住沖動,終於得已把內心的苦痛大聲發洩了出來:“洋姐,你到底要到哪兒去?”
她睜大眼看著我充血的雙睛:“誠誠,洋洋要到國外去了。”
洋洋,她竟然對我自稱洋洋了,平時肯定讓我欣喜若狂,可此時此刻,這個稱呼沒有帶給我絲毫的快意,因為洋姐要離開我了。
她在心目中到底處在什麼位置,是我一直都不敢面對的,生怕會去觸動。
但有一點不能否認,與晨姐一樣,同樣讓我難分難捨。
她所以這樣允許我的放肆,是因為要捨我而去了嗎?這一時的歡愉,不過是最後的晚餐嗎?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等待著她進一步的解釋。
“目前研究做的比較出色,洋洋要被公派到不列顛去做訪問學者,進一步做手上的課題。計劃中大概要離開一年的時間。”話音傷感,雙眉緊蹙,洋姐的情緒顯得很低落。
聽到這裡,我悄悄松了口氣,一顆高懸的心也慢慢放下來。原來洋姐不過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而不是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裡,我反倒安慰起她來:“洋洋,你要嚇死我了。能出國深造,這是好事,又不是不回來,不要這麼感傷,好嗎?看你這樣子,我也會痛心的。”
“你不明白人家的心情,如果研究不順利,也許還要呆在國外更長時間,人家好捨不得國內嘛。”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又漸漸低沉了下去。
我又不是傻子,看她的樣子、聽這口氣,當然能明白:她這份依依不捨,自然我也占有很大的份額。
心裡不免產生了一絲驕傲,能被洋姐這樣的人兒垂青,是何等的幸事。
她與晨姐,都是萬中難遇的極品女子,卻同樣對我用情至深,真是美人恩重哪。
以前一直覺得洋姐似乎距我若遠若近,總有些難以捉摸,這番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意。
她平時只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太顧及好友的感受。其實我又何嘗不如此。對洋姐,我也有很深的感情,不過都不敢表白。
這次突然要出國,分別在即,才促使她狠下心來,勇敢地表露了心跡。
對洋姐要離開,我反而感到有些隱隱的慶幸,如果不是有了這麼個好機會,她能下定決心把心意說出來嗎?說不定就一直悶在心裡了。
那麼,上次她欲言又止,想跟我說的,肯定也是這個事情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完美的解釋,難怪她和晨姐兩個說起話來都吞吞吐吐,原來都不想第一個告訴我這個消息。
晨姐不告訴我洋姐要走,卻對許洋講了我們之間的事兒,那麼她也明白好友的心思?
她隱藏的好深,我一點也沒看出異樣。晨姐持了什麼想法?
許洋姐的這份表白,肯定也從她那兒領會到了什麼,或者兩人有了某種默契,我該怎麼辦呢?
對美好的東西,我承認有一種強烈地占有欲,也因這各種緣故,感情一直埋在了心裡。也許我該首先表白,但現在機會來了,是不是該接受呢?
哎,女孩子都不怕,我又有這麼多顧慮干什麼呢。
何況我還不是一個普通人呢,有著那麼多的與常人不同之處,又有著過人的雄心,又何必一定按常理出牌?
事業上養韜隱晦,不願意過分顯露,可面對著自己所愛的人兒,何不敞開心胸?
想到這裡,信心更堅,就讓我拋開世俗吧。
手上一用力,又緊緊地抱住了軟軟的許洋姐。
心裡疑慮盡消,良辰美景,就該好好享受這份難得的情感。
剛才心裡焦慮,沒有好好品嘗許洋姐的滋味,這下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洋洋,不管多久,我們都會好好等你回來的。”這其中的我們,自然包括了晨姐,也等於變相向她承認了這一切。
嘴裡說著,就想向她的紅唇吻去。
小巧的手兒突然擋在了嘴邊,我不由得一愣,難道她後悔了嗎?
“其實真的我不願離開,哪怕時間不長也不想。誠誠,洋洋的這份心事埋藏已久,我思前想後,才下定決心要讓你知道。可想著是幾天後就要走了,我心何甘?”
握住面前的那只小手,我的心同樣感動:“洋洋,我又何嘗想跟你分開,但只要有時限的,就值得我們去期待。”
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忽然雙手攏上了我的脖子,紅透雙頰,嘴巴湊到我耳邊:“誠誠,我、我也想象晨晨那樣跟你。就要走了,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