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堪折 第四篇 水木年華 第四十五章 美麗心情
    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

    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

    誰解乘舟尋范蠡,五湖煙水獨忘機。

    隔門聽到聲音熟悉,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從許洋姐敞開的臥室門看進去,真的讓我大喜過望,原來是雲若、雲希姐妹雙雙回來了。這可好了,總算有人幫我幹活了。

    不過,從她們離去之後,我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姐妹兩人的情形。

    聽到聲音,三人一齊轉過頭來,笑聲更加響亮,也許她們發現了進來的正是剛才談論之人。

    想到也就說到:「你們回來了,這可太好了。」

    也許沒有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以為我只是看到她們高興吧,姐妹兩人熱情地跟我打著招呼。其實她們走的時間並不太長,只是感到就一個人陪著洋姐,力量不免單薄了一些,分外「想念」幫手而已。

    尤其是雲希,並不掩飾跟我的親密,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往裡屋拖去,還膩聲問道:「死誠子,想我了沒有?」

    聲音雖然不大,但裡屋的人也都能聽見。與雲希相處一段時間之後,許洋對她超越自己的活躍早就有所領教,看她對我的樣子也沒有多想,絲毫未以為忤,雲若姐對胞妹更是瞭解甚深,更兼在醫院裡就目睹過這般情形,自然更不放在心上。

    兩人看我受窘,都是開心地大笑。

    我感到不好意思,主要還是心裡慚愧,說這話並沒有這想到這麼多,只是發現憑空多了兩個幫手,心裡高興,就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卻讓人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受到如此之好的待遇。

    同時也在暗暗發笑,發覺自己雖然比同齡人成熟一些,但終究還是孩子般的心性更多些。

    也有收穫,那就是悟到了一個道理,把話說得含糊一些,還是有好處的,可使自己處在可進可退的途徑,這比較符合老祖宗所謂的「中庸」哲學。我突然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善於總結,比較追求「進步」的。

    欣喜之餘,對於許洋和雲若的笑聲就絲毫也不在意,淡淡一笑,抓著雲希的小手向床前走去。

    對與雲希的親密,我依稀覺得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不需要存心掩飾什麼。徑直在凳子上坐下,依舊拉著柔軟的手兒。

    雲希就在我的身邊站著,胳膊肘順勢就壓在我的肩上,偏著頭微笑地看著我,似乎很欣賞身邊男孩的這種坦然,眼裡蘊含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

    置身花叢之中,左右看看三個嬌嬌美女,感覺說不出的愜意,心裡坦然自若,若有若無的笑意就掛在了唇邊。

    「雲若姐這麼開心,是不是這一趟很有收穫呀?」

    「還好啦。總算還有人願意要我。」杜雲若聽到我的問話,臉的上笑容很燦爛。

    「除老戴之外,又有人願上賊船,為我們老杜家解決了一大難題,可真是皆大歡喜。」雲希不理會姐姐的幽默,及時地插上一句。自感危機,迅速地躲到了我的身後,逗得我和洋姐哈哈大笑。

    害羞的雲若臉自然紅了,但看妹妹立在我的身旁,覺得距離遠了一些,又隔著我在中間,忍了忍沒有動手。

    不等姐姐詳說,嘴快的雲希已經一股腦的把她的一番經過都講了出來。

    杜雲若先是在網上看到了用人信息,就報了名,事先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求職的單位是一家藥物分析機構,所在地是離京不遠的那座直轄市。出乎意料的是,由於專業對口,而且硬件條件比較過關,單位很快就讓她去面試。

    正是「無意插柳柳成蔭」,恰好相關專業有空缺,她的求職之路竟是異常順暢,人家在面試之後,又讓她見習了短短幾天,就爽快地同意接收,這一點從她臉上無法掩飾的笑容就能看出端倪。

    這家機構原來是個國企,改制後又有外資進入,所以現在算是個合資企業,自然比起國內的單位,薪金就豐厚得多,試用期的工資就可以達到五千塊,一旦成為正式員工,更會有一個大的漲幅。

    我一聽之下,立即做出垂涎三尺之態。就連躺在床上的許洋姐也像我一樣,做出動心狀:「死雲若,早知道能拿這麼多錢,我也就下決心參加工作了,說不定還能跟你競爭一把呢。」

    「死人,幹嘛想搶我的飯碗,人家找個落腳之處容易嘛。」在一起住了一年,兩人相處融洽,感情已經比較深厚,雲若姐跟她說話也很隨便。

    看著兩人鬥嘴,覺得洋姐難得這麼開心,我把頭轉向雲希:「嘿,雲希,有沒有打聽一下老戴怎麼處理?」

    雲希撇了撇嘴,很不屑的樣子:「還能怎麼辦,隨軍唄。就他那活,到什麼地方還不是照樣誤人子弟。」

    「雲希,你瞎說什麼?」雖然正在跟洋姐說話,但雲若還是聽到了妹妹的話,聽到她辱及男友,一怒出聲。

    雲希咧了咧嘴,一吐舌頭,見姐姐好像真生了氣,識趣地沒回嘴。突然發現她嘴部的表情真豐富,不由得笑了出來。雲希在我的胳膊上狠掐了一下,「笑什麼笑!」

    這下我們三人都被戰火點燃,只有躺在床上的許洋樂得看熱鬧。

    「一共只給了十幾天的假,又回了一趟家,回來就住不了幾天了,收拾收拾東西得趕緊去上班,洋老闆管理嚴著呢。不過好在不算太遠---」她把頭轉身許洋,「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我沒什麼的,你不要擔心。」看出了雲若的傷感,許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還想找你去玩呢。你拿錢這麼多,如果不好好地宰上一把,確實心有不甘。」

    她又把轉向我:「再說了,這兒也有好多人陪著我。雲希也會經常過來的,對吧?」

    「當然,不管怎麼說,我也當過你的房客,就是不知道下半年還能不能免費在這兒住了。」雲希故意做出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我們都被逗得笑了起來。

    「雲希就是這副德興,其實心地很善良,以後你們還得多看著點她。」

    「姐,你就這麼糟踐我。」雲希強烈表示不滿,把臉對著我,在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把,「洋洋還差不多,就他,別讓我照顧,就燒高香了。」

    我誇張地一縮肩膀,大叫:「女俠饒命呀!」雲希只比雲若小了那麼幾個小時,但在姐姐面前,跟與我單獨在一起大大不同,完全一副小女孩模樣。

    「雲希---」雲若姐擺出姐姐的派頭,生氣妹妹不理解自己的苦心。

    「好姐姐,我知道了。咱們住這麼近,你怕什麼,到時我會經常去你那兒吃飯的,以後你的工資那麼高,可別忘了拉你的胞妹一把。」

    其實她拿的錢也不算少了,卻在這兒哭起了窮,好像我有多剝削她一樣。雲若看看妹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雲希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看著這對姊妹花,我的心裡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雲若姐很快就得走,雲希這性子,卻是指望不上的,那以後的護理工作不還是得我一個人來做嗎?盼星星盼月亮,不想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有呀,研究所很快就會安排新人入住,許洋姐現在住的公寓還能方便我待在這兒照顧他嗎?

    學校也要重新安排宿舍,那我與曹宇再住到一起的機會豈不是微乎其微?

    曹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還有呀,晨姐還說要通知洋姐的家人一聲呢,這幾天忙著照料她,竟然忘了個一乾二淨。

    在這一瞬間,我的思想突然就想到了這麼多的問題,一下子把腦子裡面塞得滿滿的。

    雲希看我突然呆呆地發愣,猛地在我頭上拍了一把,「死誠誠,想什麼呢?」

    ***

    果然雲若姐住了沒兩天就離開「赴任」去了,雖然咖啡館暫不開張,雲希也以要去考察市場為名,果然整日不著公寓,還是我一個人不安心地做著陪護,腦子裡思考著那麼多問題的解決方案。

    好在沒過了多久,曹伯來了,總算讓我去了一大心病。果然不負我的「厚望」,這老頭一番修煉,又琢磨了一套新方案出來,把洋姐口服和外用的中藥方子又做了較大修改。

    看到功效如此顯著,受他的熏陶,我對他的這些枝枝葉葉產生了深厚的興趣,只是一有動作,就圍著他後面打轉,虛心請教。

    神奇,我只有反覆用這個詞來表達自己心中的驚喜,老爺子厲害呀。幾天過後,洋姐竟然可以在床上坐起來了,傷腿也能在我的幫助下,做些對抗地心引力的活動。

    悶得心裡快長蟲子的許洋,快樂的無法表達。人心情的改變是在不知不覺中的,現在的她只要有一點點可喜的變化,就快活的像個小姑娘,何況現在感到自己那條受傷腿的腳趾,已經有了感覺。

    她對曹伯的景仰之情,只怕是連我都不能比擬。有時還對我感歎,早知道這樣,她還是學中醫、中藥比較好些,可惜現在已經失去了機會。

    聽了她的話,靈光突然在我的腦海之中閃現:中藥雖然是以植物為主,當然也有動物的器官,但說到底,其中有效的不也是些化學成分嗎?

    我是學生物的,洋姐、雲若姐她們都是學西藥的,如果把中藥的成份加以提煉、分析,尋找出其中的有效因子,那不是用西藥也能達到同樣的治療效果嗎,而且應用出來也會更加方便。

    這個想法讓我的心裡激動不已,但也明白實施起來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等以後有了時間,一定要跟她們好好地探討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可行性。

    腿能活動了,洋姐就有了強烈的渴望,想能夠下床活動。有一次甚至要求我抱著她到窗戶邊上,看看外面的風景。

    我當時挺為難,抱她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要保證不會碰到傷腿就有些難度。

    「洋姐,我看還是聽聽曹伯的意思吧,要是他認為可以,我就抱你。」

    「討厭,是抱我看東西。」許洋姐對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表示強烈憤慨。

    好說歹說,總算勸她放棄了這個想法,卻也深感她對自由的渴望。其實我也何嘗不是盼她能早點起來,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再次見到曹伯,不用我說,許洋自己就忍不住先問了出來。得到的回答扶著東西下地,適當活動是可以的,但傷腿是絕對不能著力,也絕對不能被碰觸的,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曹伯在時,許洋姐並沒有說什麼,但卻是一臉的興奮。好不容易挨到他離開,關門聲還沒有響起,她已經急切地說道:「聽到了吧,我可以適當下地活動,你還不快想個辦法。」

    被纏得沒轍,只能打電話把曹宇火速召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做一副枴杖。對曹宇稍加說明,他已經心領神會,找了根尺子進行測量,聲稱兩天之內解決,就匆匆離去。

    本來以為一直是自己在罩著曹宇,哪知道就這麼短短幾個月內,就欠了人家父子這麼大的人情,這爺倆現在好像就在專門為我等服務一樣,以後真不知道怎麼報答才是。

    洋姐的臉上露出了小女孩一樣的熱情,興奮地不得了,看來在床上都躺不住了:「怎麼辦,誠誠,我現在就想起來啦。」

    「那有什麼辦法,枴杖又沒做好。要不,我先替一下那個東西,扶你下來轉一圈?」

    「太好了,我也是這個意思。」洋姐在床上拍起手來。

    不是吧,至於這個樣子嘛。

    在她的指點下,找來了一件睡衣,輕輕地扶她起來,套了上去。又彎腰把她抄在懷裡,抱了起來。

    洋姐的身子好輕呀,體重肯定是減了不少。她用雙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好久沒動,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床上起來。

    原先她身子非常勻稱,充滿著活力,可現在手抓在那條健康的腿上,也覺得似乎皮包著骨頭一般,不過軟軟的臀部壓在我的肘彎上,還是感到非常舒服。

    低頭看著她一臉的興奮,我不由得悲從心來:「洋姐,你受苦了。」

    「這算什麼,減肥的妙方呀。」她卻沒有注意到我心裡的傷感,「誠誠,快放我下來,我都快不知道走路是什麼感覺了。」

    依言彎下身子,讓她的一條腿輕輕地踩在地上。真的很久沒有腳踏實地了,她的身子竟是微微一晃,整個身體全偎在了我的懷裡,卻仍然小心地把傷腿抬起來,生怕會觸動傷勢。

    我把一隻胳膊從她的背後伸過去,環住瘦瘦的腰身,手就托在了她的腋下:「來,洋姐,走走試試。」

    許洋還是把身子靠在我的身上,試探著跳著向前走去。

    「哇,太幸福了,我能走路了吔。」

    這種幸福的感覺,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可能就體會不到。失而復得的東西,對洋姐來說真是彌足珍貴。

    看著她,我的心情同樣快樂。

    慢慢地扶著她走到窗前,許洋興奮地看著窗外的一切,這些對她來說,已經是久違了的。

    洋姐小心地抬著傷腿,身子偎在我的懷裡,腦袋也甜蜜地搭在我的肩上。伸出手來指指點點,新鮮的不得了。「快看那片樓區,這麼長時間不見,都長那麼高了。」

    其實算起來時間並沒有多久,給我的感覺卻彷彿奧運會重回雅典,似乎有一個多世紀那麼漫長。她也壓根都沒有想到,這些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物,放在平時,根本就不會在意。

    洋姐的頭就在我的肩上,臥床了一段時間,頭髮變得油膩膩的,雖然經常也會拿清水幫她梳洗,卻也發出一股怪怪的酸味。

    莫名地我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想到了那些先天缺陷或是傷重無法恢復的殘疾者,他們該是處在什麼樣的生活狀態之中,他們的日子過得快樂嗎?

    更有失明、失聰者,看不到花花宇宙,聽不到萬籟之聲,又是過的什麼樣的生活?

    「生存質量」,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詞語,也許已經看到、聽過無數遍,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給我那麼大的觸動,他們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相比起來貧窮、困頓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就該給予這部分人以更多的關係。如果以後有了錢,我一定不能忘了今天所想的一切。

    許洋姐說了好多話,才發覺自己的感歎沒有得到回應,注意到我沒了聲音,快樂無人分享,自然大感不樂:「誠誠,你怎麼不說話了?」

    回過頭,見我眉頭緊蹙,腦袋使勁地擺了擺:「你想什麼呢,也不理人家?」

    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她似乎感到了什麼,鼻子嗅了嗅:「是不是我太臭了,也是,都好久沒洗澡了,難怪你嫌棄。」

    「說什麼呢,我的洋姐永遠都是香噴噴的。」

    「呸,口是心非的傢伙,不理你了。」顯得對我的回答很不以為然。

    「來,洋姐,我陪你回去吧,別太累著啦。」對這樣的話,我自然是不敢加以辯駁的。

    「不嘛,人家還要再看一會兒呢。」聽這聲音,我想叫她一聲小妹也不為過,雯雯說話經常是這副腔調。

    「洋姐,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跟伯父、伯母他們說一聲了,你光是在電話裡糊弄老人也不好吧。」晨姐臨走時的囑咐突然想起。

    洋輕哼了一聲,看到她的鼻子發酸,眼淚也在眼圈起打起轉來,我的手不由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

    「洋姐。」

    歎了一口氣,「小誠,扶我到床上去吧。」

    邊靠著我跳著,還邊低聲說道:「我都好久沒見到爸媽了。」聲音很小,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然後她就沒再說話,回到床上靜靜躺著。知道她心裡難過,也沒出聲打擾,坐在床邊,輕輕地握著她的手。

    「我這個做女兒的是不是很差勁?」過了好長時間,她突然問道,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也不等我回答,又說道:「下周就要考試了,我能參加嗎?」

    「當然行,放心吧,洋姐姐,我一定會陪你去考試的,而且也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用手輕輕地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看到產量太高,只好去拿來毛巾蘸著溫水擦她的眼睛。

    她的眼淚還真多,「姐姐乖,不要哭了,再哭就要出腫眼泡了。」我輕聲安慰道。

    「討厭。」聽到我的安慰顯然不太符合邏輯,洋姐破涕為笑,不好意思地自己接過毛巾。

    「那就等考完試再告訴他們吧,如果一說,他們肯定會擔心死的。」

    「什麼時候考試?我好早為你做一下準備。」我決心一定要讓她考成這個試。

    「下週六吧,全國統一的,我可是數著指著在算的。」

    「下週六?」我一下想起來,這不也是幾天前林鋒大哥告訴我的支付平台初選的日子麼?還要我好好準備呢。

    其實評選活動一直在進行中,不過那天要公佈入圍作品,選出六份再進行仔細篩選,但當天要求入圍者進行演示、講解,並回答專家的提問。對於能入圍這六者之一,我還是挺有信心的,畢竟自己的實力不是吹的。

    「怎麼,你還有事嗎?」

    「不,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時間太緊了些。」不想讓洋姐覺得內疚,我吱唔道。

    洋姐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有異,「不快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

    顯然,既然已經答應,無論如何,我都要陪洋姐去考試的,可怎麼把她帶到考場還是個問題。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曹伯商量過了,他也認為可行。就忙著做準備,把整日不著家的雲希也叫了回來,強迫讓她陪著許洋姐,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了。

    確認自己可以參加考試,許洋姐也急著聯繫同學、導師,很快,就有人把她的准考證送了來,她也忙著最後的複習,幸好雲希也非弱者,足以做個稱職的陪讀。

    我則盡量跟曹宇一起,詳細地給他講了軟件的思路、特點,對演示時可能遇到的問題,以及有可能被專家問到的也盡量考慮周全,可不能因為這樣的細節問題,葬送了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這可是我的心血所在。

    回頭想想,除了這個,我半年來幾乎沒有做過任何值得回憶的事情。大一生活的下半年,發生的居然以不愉快為多。

    ***

    日子過得真是快,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考試的那天,一大早起來,許洋就催促著雲希給她梳洗打扮,等著我帶她去考場。

    推著新買的輪椅,收拾地異常漂亮的洋姐就坐在上面,放心不下的雲希跟在了後面。

    腿傷未癒的許洋,要去接受一個全新的考驗,這也將成為她人生道路上的一段難忘經歷。

    今年的博士研究生英語考試也多了一個異數,京裡的考場,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坐著輪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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