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劉的府邸,劉若竹在給老父親捶背,而老父親則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一對滿地瘋玩的雙胞胎身上了。
「爸,你真要進京嗎?」劉當選委員,已經算是步入高端層次了,很有可能進京擔任更加重要的職務。身為他的女兒,自然是感到無比的光榮。
「還沒定。」劉有些鬱悶。京城,他想去,又不太想去。去了那裡,看著風光,其實,權力未必有在省裡一手遮天大。若是能提升,當個副總理什麼的,他或許會去,若是去當個部長啥的,以他的資歷,那是丟人。
「那個小東西呢?」劉想到了便宜女婿,「他還在那裡生悶氣?不知道死活的傢伙,老實掙錢得了,摻和到官場裡邊,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只是想自保。」劉若竹自然向著自己心中的替代品,從包裡拿出一張紙條,顯擺著說,「你女婿還是向著你的。呢,這張歐陽鵬做夢都是眼淚的紙條,他送給你了。要是送給歐陽家,這個人情可是大了。」
劉嗯了一聲,接過紙條,隨手放到桌子上了。他和秦壽生的關係,外人不說,可都心知肚明。秦壽生是他的人,或者說是他的派系,沒必要否認,也否認不了。若不是歐陽家找到他,只怕歐陽鵬的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秦壽生也不會這樣就放過方舒,放過歐陽鵬。
「他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因為這件事情。覺得自己太渺小了,心裡難受罷了。」劉若竹微微一笑,「說不定,他會要求做個一官半職呢。」
「才想起來當官?」劉樂了。心中沉思起來,「嗯,還不到三十,若是做的話,其實也不算晚,以他的資歷,到國有大中型企業干幾年,出來就能是個廳級幹部,不過。當個市長也就到頭了,沒太大的意思,還不如老實當自己地商人,若是實在覺得不舒服,到國外呆著,也比從政安全。」
「他就是說說吧,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加上算計了好幾年的妙計,被老丈人一句話就給了了。心裡別不過勁兒。沒什麼。」劉若竹壞笑著說,「就是不知道歐陽家該如何收場這件事情?那小混蛋跟瘋了似的。又把那個女人給弄了,說是回報當年歐陽鵬對他的照顧。」
「小人。小人。」劉連連搖頭,「小人之舉。女兒。你該調教調教他了。正好,既然他和那個女人地婚姻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麼,你是不是該和他登記了?正好讓孩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人前露面。」「他的家庭,就是靠不和任何女人登記維繫的。」劉若竹毫無信心,「和方舒登記,他挨個和我們解釋,挑明了,就是為了等著歐陽鵬上位的那一天,好算計他。至於我們鬧他,純粹是做給歐陽鵬看的。而方舒幫他生了個孩子,事實上,他並不是太高興,因為,那樣的話,少了對付歐陽鵬的最有力地武器。他不會和任何人結婚的。」
「你覺得幸福就行了。」劉摟著女兒,讓她依偎在自己懷裡,「若竹,你的婚姻,爸爸現在覺得後悔,可是,若是時光倒流,爸爸一樣會讓你嫁給他的。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官場。」
「我知道,我不恨爸爸。」劉若竹緊緊地靠在父親的懷裡,輕聲說,「我現在很幸福。他雖然花心,可是,他敢於承擔,這就夠了。」
「你的那個商城剪綵,是不是請爸爸去啊!」在家裡,劉地位不高,幹什麼都要和女兒商量,「爸爸把班子都拉過去給你捧場,怎麼樣?」
「你去不去,別人都知道我是你女兒,難道還敢不給我面子不成?」劉若竹不理她老爹的好意,反而提出了條件,「下一棟大廈地選址,你幫著選好了就行了。」
「資金能回攏嗎?」劉有些擔心,「又要貸款?」
「啥叫又要貸款!」劉若竹不樂意了,「這棟大廈,我們可是只借貸了百分之二十的資金,算是內部解決了。這次貸款,是初次貸款,你可不要混淆概念。」
歐陽鵬地視頻門事情,由於網管們地努力,很快平息了。他也逐漸開始交接工作,準備到京城的一個部門擔任局長工作。只等著時機,就會被提升為副部長,或者是主持工作,或者是到地方當副省長,都比在希望市呆著強。
死裡逃生,除了感慨老爺子地力度外,歐陽鵬只能說是僥倖了。他還要感謝老天爺,帶給他一個善良的女人。他可以通過上頭地人搞定劉,可以通過劉搞定秦壽生,可方舒若是不簽字,秦壽生也沒辦法。他知道,若不是方舒心中還殘留著對他的愛,以他對她做地事情,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甚至親自出面,將他送到地獄的。
現在,歐陽鵬想見方舒,根本就見不到,秦壽生用帶有軟禁形式的行為,堅決不許方舒和歐陽鵬見面。對他這樣挑釁的行為,歐陽鵬也不敢如何,畢竟,他心中有鬼,膽氣不壯,只能忍著氣,跟燕旋交接工作,然後灰溜溜的,孤身一人回京城。這次來希望市,他算是徹底栽了。
秦壽生對方舒的看守,隨著人大和會議的先後召開結束了。他要參加市會議,要擔任市工商聯,要參加很多應酬活動,實在太忙了,結果,一個不小心,方舒就跑了。
方舒再也忍受不了秦壽生對她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了,她跑了,連兒子都沒帶,就自己跑了。或許。秦壽生會把她給抓回來。但是,抓回來是一回事,跑不跑是另一回事。這是一個信號,一個老娘不再忍受你的欺負。要反抗的信號。
「跑了?」聽到部下的匯報,秦壽生愣了半天,隨口說,「天要下雨,她想嫁人,那就去吧。最好是嫁給歐陽鵬,幫老子生個兒子。媽地,老子可不像歐陽鵬那樣,女人肚子大了。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對了,你們告訴那個賤人,她要是敢把孩子給流了,老子就折騰死她生的小兔崽子!」
國家成立人大和的目地,就是要發揚民主集中制的精神,更好的為人民服務。秦壽生當選市工商聯,市副。自然是為了發揮更大的作用,更好的為國家和人民做貢獻。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話。反正他是這樣說的。也贏得了一片掌聲。這樣一來,秦壽生也算是「官商」了。畢竟,副。這也是市領導了,誰看見他。都要稱呼一聲秦了。知道的,說他是市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家了。
全國人大和的事情,與秦壽生沒太大地關係,雖然他參加了全國人大,混了個代表的席位,不過,他只是個參加者,只能聽,不能說。而在希望市,他不單單是參加者,甚至可以說是決定者。
燕旋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了擔任市長一職。如此一來,原本就不想下去的謝長源,也就可以再干一屆市委了。這兩個許多人看著眼紅的位子,想得到,其實很簡單,可又很難。若沒有省裡和上邊有人發話,燕旋想這樣輕易就空降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朱曉剛終於得償所願,成為了副市長,吳文陸則調任市委副,接替退居二線的劉霞的位子。他倆都算是秦壽生地人,自然是優先被提拔。其他的領導,由於不算是關鍵位置,加上也沒太大地作用,便暫時保持原樣。至少,在市級領導這個層面,不好過於調整,免得引發動盪。
市委:謝長源、燕旋、高正堂、路力(紀委)、王文路(市委副)、劉長順(常務副市長)、吳文陸(市委副)、楊偉(宣傳部長)、白群(組織部長)。
市政府領導名單:市長燕旋,常務副市長劉長順、劉興華、賀學方、朱曉剛、方曉敏、姜一男
在處局級地位子上,動作就比較大了。可以說是大調動。
尤剛升任市局副局長,王萬山調任振興區公安分局局長,而張翠,也直接調任教育局副局長,那位市體育局局長劉德信大人,也得到了在高正堂下去的時候,他有機會上位地承諾。張翠的繼父高翰林,由於不能和女兒在一個單位擔任同級工作,調到人民防空辦公室養老去了。混給正局長當當,也算是不錯了。那位被誣蔑為和表弟有不倫關係地表姐王昕,已經是振工區地稅局的副局長了。至於董亞琴女士,則只能等著方曉敏動地方,她才能有機會上位了。
換一句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秦壽生得勢了,但凡和他靠著邊地人,基本上都得到了好處。就連師範大學的系主任方有德,副主任歐佩佩,都得到了提升,一個當了副校長,一個當上了系主任,而何平,若非水平實在太差,加上工作年限太短,說不定也能混給副主任幹幹。
希望市,在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內,完全成為秦壽生的天下了。和他沒有關係的,或是憤憤不平,或是無所謂,和他關係好的,興高采烈,和他關係差的,可就是睡不好覺了。成天心裡瑟瑟的,不知道將要遭受什麼樣的報復。這其中,尤以黃萬方、沈路這波人最為害怕。
沈路還行,至少還有退路,回海防市,雖然有印天在那裡虎視眈眈,可畢竟有郝樹林照應著,不至於走投無路。黃萬方就不一樣了,他的根在希望市。原本,他以為抱上了歐陽鵬的大腿,能夠過上好日子,不想,歐陽鵬轉眼就走了,而且是毫無聲息地走了,理都沒理會黃萬方。據說,人家可是和沈路打了招呼才走的。
長生洗浴娛樂中心,一個大包間裡,黃萬方壓在紅姐的身上,起起伏伏的,爽快無比,而紅姐一會兒悠長,一會兒短暫的呻吟聲,也讓原本就心中不快的黃萬方更加暴戾,更加急促,很快就發洩出來了。
躺在那裡,黃萬方一動不動,和死人一樣。而紅姐則精神煥發,坐起來,拿著一份文件,仔細觀看。看了一會兒,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放下文件,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仔細看著,一個一個字推敲,終於滿意地笑了,拿出筆來,在上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黃萬方的投降信。他起草了兩份文件,一份是將以四億人民幣的代價,收購長生洗浴娛樂中心的全部資產的合同,一份是紅姐擁有洗浴中心三成資產的贈與書。想想當時秦壽生把紅姐送給他,讓他兩個億購娛樂中心的場景,讓人感慨不已。這要是一步走錯,可是天地之差啊!現在,黃萬方要收購洗浴娛樂中心,不但要花費成倍的代價,還要給紅姐三成的股權,這損失可就大了。可是,黃萬方不得不這樣做,不這樣做,他只怕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在省裡被整了一下,已經讓他知道了秦壽生的力度,再不敢抱有僥倖的心理了。
「放心吧,老娘出馬,一個頂倆。」紅姐得意的笑了,拍拍黃萬方,「有老娘在一天,保你在希望市平安無事。」
呆呆看著天花板的黃萬方,連生氣的想法都沒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財富,縱使多花費點代價,那也是值得的。有了錢,才能有一切,這個道理,黃萬方知道的很清楚。
由於被披露出干燒海魚的調料裡有大麻成分,朝陽海灣酒店元氣大傷,在省裡的幾十家分店,如今只剩下二十多家還勉強經營著。儘管他們在報紙電視上打廣告,宣揚調整了新配方,再不含有對人體不健康的成分,可還是達不到原先的客流量。而在歐陽鵬走了後,希望市的幾家朝陽海灣分店,別的不說,至少是政府部門以及一些官員的吃請和招待那是不會在這裡進行了。這又會讓朝陽海灣元氣大傷。賠本未必,但利潤將會降低到很微小的數字了。原本,沈路還雄心勃勃,想要將朝陽海灣上市圈錢。沒想到,不到一年的光景,秦壽生就差點沒讓他破產清算。在聽說了秦壽生和新任市長原先就關係非常好之後,沈路絕望了。海防市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這裡,或許又要重現當時的慘狀了。沈路只能期待著爺爺在省裡的斡旋了。或許,只有省裡有人出頭幫著說情,朝陽海灣才會有一線希望,在希望市維持下去。
《周大師》也算是傾注了我的心血,潛水一個多月寫出來的作品,可被編輯評為跟進考察,當時就冷水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