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明珠懶懶地躺在那裡,看也不看坐在身邊的嚴肅,一臉的沮喪。設計得異常精妙的暗殺大計,想得神乎其神的謀奪大業,就因為張飛翔的算計失誤,毀於一旦。若是那個傻大個不自作主張,非想砍死陷害他的那個司機,直接用大貨車撞過去,肯定直接將那奔馳車裡的秦壽生撞成肉醬了,哪裡會有現在擔驚受怕的結果。
「人算不如天算啊!」想到秦壽生若是死了,不管如何,方舒都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最少會有幾十億的財產,按照她和歐陽鵬的協議,她可以得到一半,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又被人揍了一頓,實在是霉運頭頂啊!第五明珠深深歎息著,哼了一聲,「肅,來干我吧,我需要你蹂躪我。」
嚴肅苦著臉,爬上了第五明珠的身上,開始親吻起來。他已經被搾乾了,需要通過,才有可能提起自己的興致。他已經跟著第五明珠做了不可饒素的事情,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一輩子,他都將和這個女人走到一起,分不開了。除非,除非掐死她!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下次他就沒這麼好運了。」發覺嚴肅已經油盡燈枯了,第五明珠不耐地掀開了他,冷冷地說,「已經做了這件事情,就不能收手了。不然,他早晚會知道的。你再想法子,一定要搞定他。」
「怎麼搞定他?」嚴肅苦笑著說,「下毒、暗殺?你以為我是特工,無所不能啊!他是什麼人物?有了這一次。還想給他來第二次。做夢去吧。還是趕緊想辦法,把那個張飛翔給處理了,不然的話,只怕他會出賣你的。」
「要出賣也早出賣了。」第五明珠冷笑著說,「那又怎麼樣?難道他敢暗殺我不成?」
「為什麼不敢暗殺你?」嚴肅奇怪地問,「你要殺他,他就不能殺你?這是什麼道理?」
「我…」第五明珠突然想起來。自己和秦壽生之間,已經不像剛開始地那樣,地位相差懸殊了。現在比起來,她好像還沒人家地地位高呢。不然。對付他,也不用什麼暗殺的手段,早用財勢和權力壓死他了。
長了這麼大,第五明珠突然感覺到危險來臨,感覺到生命很有可能受到威脅。急忙起身,也不和嚴肅打招呼,收拾一下,起身出門,開著車揚長而去。
「你走了,我怎麼辦?」嚴肅苦笑著,心中憋屈萬分。只能老實呆在家裡。希望第五明珠不出賣自己。
第五明珠開著車,膽戰心驚。對面來了車,即使是雙黃線。她也要趕緊躲避,唯恐被人家給撞上了,後邊來了車,她便趕緊加速,不讓對方追上,唯恐秦壽生就在車上,把她奸了無所謂,關鍵是別殺了。
「她!」第五明珠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精神當時一振。對,只有她才能在這個時候保護自己,只有她,即使知道自己是算計他的人,也會保護自己的。
「舒舒,你在哪裡?在家嗎?好,我馬上過去看你,別走,乖,在家呆著。」
最近,秦壽生一直忙於和其他女人,她們驚悚後的發洩需要,還要和外人來往,倒是冷落了正牌老婆方舒。想起來她肚子裡還有自己的種,秦壽生也不能過於冷落,便在晚上過來陪她。
方舒,不能,對秦壽生而言,反而是正中下懷。最近,他可是被幾個女人給折磨壞了,都害怕了。方舒不知道秦壽生這樣做的理由,反而以為他是關心自己,天天過來陪她,心中非常高興。
「方舒。」發現方舒沒有如同往日那樣出來迎接自己,秦壽生覺得有些奇怪,喊了兩聲,沒聽見回應,便上樓去尋找。
壽生發現,樓上多了一個外來客,正是他準備先姦後殺地第五明珠。她膽子也夠大的,竟然敢跑到秦壽生家裡來呆著,當真以為他不敢整死她嗎?
剛想上去把這個女人先姦後殺,殺了再奸,秦壽生又頹然停下腳步。殺了她,別人不說,歐陽鵬只怕會樂死了,會立馬安排公安來和秦壽生交朋友,想方設法地弄死他。就是想整這個女人,秦壽生也不會自己動手,他有的是辦法給自己報仇。當著方舒的面,他也不會做出太激動地反應的。要是她的孩子沒了,可是會打亂他的計劃的。就像現在這樣,也不報復第五明珠,只怕她自己睡覺都睡不好地,比拿刀砍了她更讓她感到一種難過的煎熬。
「回來啦。」方舒站起來,依偎到秦壽生的懷裡。自從有了孩子,她對男人就有一種依戀的心理。或許是因為共同鑄造了血脈的原因,這個時候,她的心中只有秦壽生。
第五明珠看得暗暗心驚。她是女人,知道女人心中有種潛意思,願意屈服於強大的男人。因此,很多女人,總是自詡自己忠於愛情,卻總在男人地選擇中,拋棄平庸地男人,選擇強大的男人。正常而言,歐陽鵬比秦壽生強大,可方舒竟然選中了秦壽生,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孩子根本就不是歐陽鵬地,是不是方舒知道這點,才屈服於秦壽生了?要是那樣的話,第五明珠地想法可就化為泡影了。她可是想著秦壽生在知道孩子是歐陽鵬的種的時候,和歐陽鵬玩命,她收漁翁之利呢。
「不行!一定要讓歐陽鵬知道這事兒!」第五明珠心中電光閃過,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若是孩子是秦壽生的,不更好嗎?歐陽鵬若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不一樣會反過來報復秦壽生嗎?
摸女人的臉蛋,秦壽生看看第五明珠。也沒搭理她。自顧自地躺在床上,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舒舒,你真要和他過一輩子啊!」二女來到大廳,第五明珠小聲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孩子要不是他的話,那可怎麼辦?」
「我…」方舒歎息著說。「我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孩子過了哺乳期,我就和他辦離婚手續。那時候,孩子也小。也看不出啥來。若是孩子真不是他地,反正也離婚了,也就無所謂了。」她地潛意識中,還是覺得孩子是秦壽生的。不知道她的第六感好不好用,反正現在她想和秦壽生一起過。因為。跟這個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在一起,反而比那個總是怕這怕那,怕兩人的姦情被人發現的歐陽鵬輕鬆許多。想想,去年的時候,方舒還在想著和歐陽鵬天長地久,現在就有些忘記他,女人其實也是很善變地。特別是看著忠貞的女人。一旦變心了。那就很難挽回來了。因為,她們輕易不變心。一旦變了,那就很少有回來的時候了。歐陽鵬瞭解官場。可不瞭解女人,所以,他在官場能縱橫睥睨,在情場上卻一敗塗地,兩個女人都被一個男人給玷污了。
「我看你對他動情了。」畢竟是自己的朋友,第五明珠不想過於傷害方舒,警告他,「一旦孩子不是他地,你對他投入得越多,受到的傷害就越大。收著點,再過幾個月就能看出端倪來了。這段時間,先忍著點。」
「珠珠,我想,我是真愛上他了。」方舒有些苦惱地說,「開始的時候,我想的是和他結婚,讓孩子合法的生下來,然後我和大哥…可最近我發現,我不太想大哥了,我只想和他好好過日子,不想過那種第三者偷偷摸摸地生活…」
「可他的女人更多!」第五明珠心中一驚,急忙打斷方舒的話,「和歐陽鵬,你不過是二奶,在他那裡,你連三奶都混不上。而且,只要孩子沒定下來是誰的,你就不要有這個妄想了。還是我說的,那孩子肯定是你大哥的。告訴你吧,女人其實很厲害的,你不想和這個人生孩子,就有很大地概率不懷他地孩子。真的,不信你就看著,孩子肯定不是他地…」
自從被舅舅呵斥之後,張飛翔的心就沒安穩下來,成天疑神疑鬼地,見了管教,覺得他被秦壽生給收買了,是要來取他的性命,管教給他個笑臉,他也哆嗦兩下;見了獄友,更是害怕,害怕哪個被收買了,半夜會取他的性命,搞得他睡覺老是做噩夢。
一個月下來,張飛翔要崩潰了。他甚至在想,秦壽生是不是快點來,也好結束這種難過的煎熬。是死也好,活也罷,總得給個信兒。
「他焦躁不安,總做噩夢,人也變得憔悴了?哦,還非常敏感,總和別人衝突?好,到了和他談談的時候了。」
放下電話,秦壽生出了門,招呼董震:「走,去探視一下你的老朋友。」
「好!」董震急忙站起來,本能地摸摸那傷筋動骨的肩膀,讓老闆當司機,他也嘗嘗當老闆的滋味來。
「大張,你來一下。」正在大樓裡勞動的張飛翔,突然聽見副大隊長喊他,急忙站起來。這位副大隊長人不錯,雖然收過大家的好處,但心不太黑,幫大伙加了不少分。加一分,減刑一天,算起來,他已經幫張飛翔減了一個多月的刑期了。
「隊長,找我有事兒?」
張飛翔最近有些敏感,做夢都喊著有人要暗殺他,隊長也知道,忍著笑,踮起腳尖,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這裡是監獄,你怕什麼?走,領你見幾個朋友。」
「啊!」張飛翔的心突然顫抖起來,顯然是想到了是誰要找他。
「你放心,咱們國家的監獄裡絕對不會出現香港電影裡那種事情的。」副大隊長笑著說,「你又不是第一天在監獄裡呆著,還能不知道?再說了,你這麼大的塊頭,誰敢動你?」
隊長再說,張飛翔心中也是害怕,可這裡是監獄。哪裡都乾乾淨淨的。想躲起來都沒地方,他也只好跟著隊長,到他的辦公室去了。
屋裡站著幾個身高體重都不下於張飛翔地男子,他們中間,坐著一個張飛翔印象深刻地男人。這個人,就是造成他身陷囹圄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因為張飛翔把一個女人摔倒飯桌上的緣故。就讓他用蹲七年大牢的代價來償還。原本心中怕怕的張飛翔,看見這個男人,膽怯就消失了,代之而來的。是一種不甘的憤怒和屈辱。
「張飛翔,你想幹什麼!」發現張飛翔咬著牙,握著拳頭,副大隊長大吼一聲,「你想造反嗎?」
一聲怒吼。讓張飛翔像被冷水澆頭一般,當時就老實了。
「張飛翔,我警告你,不要鬧事!」隊長像呵斥小狗一樣,把張飛翔訓得像孩子似地,才回頭對秦壽生說,「秦老闆。你們談。我先出去一下。」
「哥哥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秦壽生站起來。和這個精明的副大隊長握手,「這份情我記著了。哥哥有啥擺不平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那就多謝了。」副大隊長心中竊喜,幫秦壽生倒了一杯水,才陪著笑臉出門了。他今兒是賺著了。監獄長給他安排了接待秦壽生地工作,原本他還不太願意。秦壽生這樣的大人物,他這樣的小官是接觸不到的,而且,對方來監獄,明顯是來者不善,一旦鬧出事兒來,倒霉的是他,而不是監獄長,沒想到,他按照接待上司地規格接待這位大老闆,竟然得到了一個幫忙的承諾。那樣的話,年底的陞遷計劃,基本就能定下來了。這位大老闆,聽說連副市長都能搞定,別說一個大隊長了。而且,看這位老闆的樣子,不是莽撞的人,不會在監獄裡鬧出殺人事件來的。
著站在那裡,臉色陰晴不定地張飛翔,秦壽生微笑著說,「想必你早就知道我沒事兒地消息,很遺憾,我沒如你所願,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還能過來找你地後氣。別的我都不多說了,你很幸運,有監獄保護著你,還可以多活幾年。但是,你地家人可就沒你的幸運了,只要我願意,只要我現在打一個電話,他們立馬就要消失。」
「你不用說了。」張飛翔啞著嗓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會承受的。過兩年我出去了,要死要活,隨你的便。是個爺們,別動我爸我媽。你想我死,我現在就可以自殺。」張飛翔也知道,他這條命只怕是保不住了,與其如此,不如狠一點,保住爸媽的性命。
「報復人,不一定要讓他死。」秦壽生冷冷地說,「暫時,我還沒有要你死的意思,你就在監獄裡好好活著吧。現在,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一個女人。」張飛翔頹然說,「我沒見過她,都是電話聯繫的。開始的時候,她找了我的一個朋友,讓他通過探監的時候和我聯繫的。後來,她幫忙打通關係,讓我跟管教的關係搞好了,也能跟著到外邊幹活了,後來,更能晚上出去喝酒,半夜再回來。」
「晚上出去喝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誰幫你的忙?」秦壽生的心中有些明瞭,覺得這事兒牽連的人應該不少。
「不知道,我能出去,都是大隊長開車帶我出去的。誰批准的,我也不知道。」
「你走吧。」秦壽生揮揮手,打發走了張飛翔,同時瞪了董震一眼,不許他出言撩撥這傢伙。他還有用,秦壽生還要用他來報復某些人,不能現在就毀了他。
「哥哥貴姓?」秦壽生找來副大隊長,笑著說,「承了哥哥幫忙的情分,總不能連姓名都不知道吧。」
「我姓劉,劉原青。」副大隊長一臉的笑意,「秦董事長要是有事,就說出來,能辦的,我一定幫忙。就怕您的大事,我人微言輕,辦不到啊!」
「你們大隊長的事情…」秦壽生沉吟著說,「就是你們大隊長和這個張飛翔的事情,你清楚嗎?」
「我們大隊長?」劉原青齜牙咧嘴的,很是為難。他是副大隊長不假,可和大隊長相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和大隊長比,他就是個幹活跑腿的,掛著個名頭罷了。
「你不說,我找別人,他們也會說的。」秦壽生翹起二郎腿,含笑看著一臉猶豫的劉原青,「不過,他下去了,位子可就不是你的了。」
「我說!」劉原青一咬牙,心中對大隊長說了句抱歉,低聲說,「好像是副監獄長有個朋友在市局交通大隊,到底是哪個,我就不清楚了。大隊長幫著張飛翔到監獄外邊,好像就是因為監獄長還那個交通大隊的領導的人情。據說,那人和張飛翔是親戚,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親戚!」秦壽生冷笑一聲,拍拍劉原青的肩膀,笑著說,「多謝劉哥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劉原青一直陪著秦壽生,送到監獄大門外,知道大門關閉,他才回過神來。不知道秦壽生是不是會兌現自己的諾言,幫他升職,他心中核計著,到時候是不是給他打個電話,也好提醒他一下。只是,他有些期待,期待見到這位大人物會用什麼樣的雷霆舉動來報復自己的大隊長,報復副監獄長,甚至報復那個交通大隊的大人物。他不是傻子,知道張飛翔出去,肯定是做了不利於秦壽生的事情。再結合秦壽生被人謀殺未遂的事情,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心中慶幸不是自己幫張飛翔的忙。
「關老子屁事!隊長不下去,我上不來,下去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