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出事的消息像一陣風一般傳遍了希望市,甚至連海防市也聽到了消息。有人狂喜,有人歎息,有人悲傷,更多的人是漠視。
秦壽生下屬的企業,從房產公司到製藥廠,從球隊到煤礦,都人心惶惶的。雖然幾處地方都有他的女人坐鎮,可大家知道,這些女人都沒有法律保護,她們只是秦壽生名義上的女人,一旦他的正牌老婆過來,這些女人都要被趕走的。
坐鎮製藥廠的張欣,正在屋裡生悶氣呢。她覺得,男人都出事了,給老婆婆打電話,發現她竟然跟沒事似的,只是安撫她,讓她看著廠子,別亂了,說她會很快趕過來主持大局,好像出事的不是她兒子,是個陌生人似的。
秘書推開門,領著兩個女人走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發現進來的人是第五明珠,張欣的心情就壞了起來。這個時候,第五明珠來,明顯是想火上澆油,她自然不會給她好臉子看了。
「我來,是想向你通告一件事情。」第五明珠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你們的董事長出事了,他的老婆要過來接掌他的股份。張董,是不是召開全體大會,把董事長夫人介紹給大家。」
「方舒?」作為情敵,張欣自然知道方舒,但是,兩人從來就沒見過面,也沒通過話。看著方舒一臉的陰霾,再看看她稍微凸起的肚子,張欣歎了口氣,「坐。」
方舒老實坐下,低著頭,什麼也不說。偶爾伸出手,擦擦自己的眼角。秦壽生出事了,方舒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到底是高興,自己既能合法地生下孩子,又能佔有他的財產。還是傷心,傷心自己成了寡婦,沒人知道。
「生子還沒消息,到底是被綁架了,還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你就要過來分家產?」張欣冷冷地問,「難道你和他結婚,就等著這一天?還是你算出來他會出事?」
方舒抽泣著,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麼。她既想得到他。又想得到歐陽鵬的愛,既想成為富婆,又被良心左右,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搞錯了,不是來分家產,是來接手她應得地財產。」第五明珠冷笑著說,「張董,你要清楚,她才是秦壽生的合法妻子。你,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情婦而已。知道嗎,情婦!」
「我明白了,你和他結婚,為的就是財產!」張欣的臉色非常難看,忍著氣,打了個電話,「翠姐,生子地老婆來了。要接手他的全部財產,嗯,生子的生死還沒定下來,她們就想分家產了。好,我等你。」
秦壽生出事了。常盈和文紫的心情。不比他的女人好多少。二女和他從學生時代就認識了,情感自然不差。坐在辦公室裡。兩人也是眼睛紅紅的。
第五明珠帶著個女人進來了,兩人都看見了。也沒在意,可一會兒,張翠和阮菲菲也趕了過來,一臉的憤怒,她們就覺得不對了,再過一會兒,一個女人也進了大樓,她們就更發蒙了,因為這個女人是秦壽生的老娘。
「難道是想分家產?」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一涼。若是分家產的話,只怕秦壽生就真出事了。她倆地富貴,全在秦壽生一人身上。有了秦壽生,她倆才能有房子,有車,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過日子,才能在公司裡呼風喚雨,而現在,一切都將回歸平淡了。
不一會兒,二女驚訝地發現,那個曾經的第五董事衝出張欣的辦公室,帶著一臉的傷痕,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爛爛的,飛快地離開大樓,狼狽地離開了。
「這是咋回事?」站在牆角偷看的文紫傻了眼。
「估計是她來裝逼,鼓動那個女人分家產,被其他女人給撓了。」常盈很聰明,一下子就能抓住事情的關鍵。事實上,若非她不甘和幾個女人一起背負著二奶的名頭,說不定她也能成為屋裡地一員的。
屋裡,張翠看著這個她見過,但很少打交道的女人,冷冷地說:「你想分家產?生子為什麼和你登記,還有你們倆的口頭協議,我都清楚…」
「這都沒用!」第五明珠得意洋洋地打斷了張翠的話,「她是秦壽生法律上的妻子,說別的都沒用!」
「你給我閉嘴!」張翠厭煩地看看第五明珠,冷冷地說,「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方舒,我只問你,你當真是要來接手生子的財產嗎?」
「我…」方舒懦懦地說,「我…我只想來看看,看有沒有他地消息。」她倒是想分家產,一分錢也不給這些女人。可看眼下的情形,她可不敢說出去。何況,秦壽生到底出沒出事,她也不知道。來這裡,也是被第五明珠給逼過來的。
「舒舒,你怎麼那麼傻!」第五明珠急了,「你是他的老婆,是合法的老婆,現在,你男人沒了,你要瞪大眼睛,看住自己地財產,別被人給搶走了!」
「我…算了,明珠,我們走吧。」方舒想說什麼,可心裡空澇澇地。秦壽生出事了,她有些失落,有些心痛,不知道自己是該悲痛,還是該高興,她只是覺得空澇澇的,有時還有些心痛地感覺。
「告訴你們,方舒老實,可有我在,你們休想從她手裡搶走一分錢!」第五明珠從來就沒覺得如此的爽快,說話也得意忘形起來,「你們都老實點,我還能分你們點安家費,不然地話…」
「啪!」一個耳光扇到第五明珠的臉上。她驚愕地摸著自己的臉蛋,看見一個一臉憤怒的女人,憤怒地說:「你敢打我!」
「你是什麼東西,敢替我兒子做主!」女人冷冷地說,「我兒子出事了,我的幾個兒媳婦沒說話。你這個賤人竟然在這裡發狂,真是欠揍!」
那三個女人原本就被第五明珠撩撥得要殺人,見老婆婆來了,膽氣十足,一起衝上去。把第五明珠按倒在地,又掐又咬的,打成一團。
「啊!別打架!」方舒見了,急忙上去勸架,可那個長地和秦壽生一模一樣的女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知道我是誰嗎?」女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你該叫我什麼?」
「阿姨舒改變了稱呼,讓女人的臉色有些好看,拉著她地手,安慰她:「生子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他說你是個好女人,不會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的。」
方舒有些慚愧。她覺得,自己當不了這個稱呼。好女人,應該像眼前這幾個女人那樣,能為了自己的男人拚命,而她,儘管覺得第五明珠的做法不對,還是跟著她過來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想著把秦壽生的財產搞到自己手裡。這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沒人知道,王綵鳳也不知道。看著這個和兒子登記的女人,她安慰了兩句,也沒當回事。兒媳婦多了,老婆婆也不太在意,就是和兒子登記了,也沒當回事。
第五明珠以一敵三,寡不敵眾,只好狼狽逃竄。那淒慘地樣子,引發了大樓裡一陣陣的驚呼聲和議論聲。不過,當一個人走進大樓時,大家的驚呼聲都消失了,一個個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這個人上了樓。
「不是鬼吧。」
「你家的鬼還能和你打招呼啊!」
「啊!」常盈驚喜地叫起來。顧不得周圍有人,跳到秦壽生的懷裡。狠狠地親吻著他。
「下來,死丫頭。^^^^被你男人知道了,要找老子拚命了。」秦壽生推開常盈,又被文紫給抱住了,狠狠地親了他一
「你這個混蛋!」兩個女人摟住秦壽生,發洩著由大悲到大喜而引發的失態行為。她們和秦壽生的不清不楚,世人皆知,倒也不怕別人咋的。
「有空我找你們。」秦壽生還有屋裡的女人需要安慰,只能讓常盈和文紫撅著嘴巴了。
屋裡,王綵鳳安慰幾個神色黯然地女人:「你們都很好,生子的眼光不錯,他出事了,你們第一個想的不是分家,而是守住他的家業,很好。生子雖然不能和你們都結婚,可我把你們都當成是我的兒媳婦,你們的孩子,都是我的孫子,日後,秦家的家業,每個孩子都有一份。」
「媽,生子到現在都沒消息。」張翠哭著說,「他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幾個女人都煙圈紅紅的,顯然,秦壽生對她們地重要性並不像外人看的那樣,她們愛他的人多於愛他的錢財,至少是愛他比愛錢多一些。
「生子昨晚在我那裡。」王綵鳳說出了一個驚天消息,「他沒事。」
「啊!」幾個女人狂喜起來,拽著王綵鳳,逼著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媽,你昨晚就知道了?」張翠的臉色突然不好看起來。昨晚,她可是難受了一晚上,而這個老婆婆,估計是摟著兒子高興了一晚上,讓幾個兒媳婦在河邊喝了一晚上地風。
這一說,幾個女人都回過味來,看向老婆婆地眼神都不太友善。
「媽是高興得忘了,不是故意的。」王綵鳳有些心虛,一邊說話,一邊打開門,飛快地逃走了。幾個女人對視一眼,都很無奈。攤上了這樣地老婆婆,她們能有什麼辦法。估計就是她給男人出的主意,讓他來試探這些女人是不是真心愛他吧。要是哪個女人露出了分家產地念頭,恐怕直接就被秦壽生給卡嚓了。
「哎呀!臭小子!」跑出門的王綵鳳驚呼一聲,接著就被一個人給抱了進來。
「啊!」三個女人尖叫著,衝了上去,把老婆婆從男人手裡拽下來,三人爬到男人身上,縱情蹂躪起他來了。
方舒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見三個女人把秦壽生按在地上,在那裡忘情地親熱著,心中五味俱全。她和他,從來就就沒有這樣親密過,從來都是相敬如賓,哪裡有這樣無所忌憚地親熱的場景。她忽然覺得,出現這種情況,好像是她造成的,其中也有秦壽生不太信任她的原因。或許,這種親密永遠也不能在兩人中間產生。因為,他們的心結根本就不能了去。
良久,被咬得遍體鱗傷的秦壽生,才有功夫來照看自己的正牌老婆。
「你哭了?」看著抽泣著的方舒,秦壽生和魔鬼一樣,撩動著女人的心緒,「真哭了?」
方舒趴在秦壽生的懷裡,點點頭,顫聲說:「你這個混蛋!我不哭,難道還能笑不成?」
「我還以為,你聽到我出事後,會迫不及待地來接手我的財產呢。」秦壽生撩撥著方舒,大笑著說,「雖然差點沒命了,但我的這個正牌老婆的表現,還是讓不錯啊!我還以為,你會著急呢,不錯不錯,算是及格了。以後,家產也有你的一份兒。」
方舒的臉有些發白。秦壽生說得挺感人的,可她聽著這話,總覺得像是反話似的。要知道,剛才第五明珠過來鬧事,要求分家產,秦壽生不可能不知道。若是方舒不同意的話,第五明珠不可能過來,至少,她沒有反對第五明珠的意思。連他的女人都看出來了,秦壽生會看不出來?
女人圍著秦壽生,在那裡聲討著暗害他的混蛋的時候,關於他回來的消息,瞬間便在有心人之間傳遞著。
原本以為秦壽生死定了的歐陽凡,笑聲戛然而止:「什麼,這小子回來了?媽的,白高興了!」
「是啊,白高興了。」電話那頭,第五明珠的聲音中多了分無奈,「那小子命大,沒死。車子掉到水裡,都沒淹死他。」
「哦?他怎麼跑出來的?」歐陽凡可知道,車子掉到水裡,水壓會把車門關住,根本就跑不出來。
「他命大。」,第五明珠沮喪地說,「聽說,當時,有車攔住了去路,停車的時候,他們都把車窗玻璃打開了,掉到水裡的時候,就順著車窗跑出來了。」
歐陽凡和秦壽生沒有刻骨的仇恨,他死了,挺高興的,聽說他又活了,也只是有些鬱悶,沒當回事,也沒聽出第五明珠話裡的不甘和沮喪,隨口說了一句「早晚他得完蛋」,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