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生在市委裡轉了一圈,和相熟的人都聯繫了一番,又轉向市裡的其他職能部門。不過,在市政府裡,大家都是歐陽鵬的附庸,他也只是和大家聯絡聯絡感情,並沒說別的。
希望市興國區公安分局局長尤剛和振興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王萬山聯手請秦壽生吃飯,一個是秦壽生未發跡時的戰友,一個是表哥,即使是再忙,他也要過去。
秦壽生帶著放在希望市保護老婆孩子的幾個保鏢勝子、劉鋼、吳國、李全來到酒店,讓他們在樓下等著,自己帶著大憨和董震上了樓。
進了包間,秦壽生嚇了一跳:「這誰啊!胖成豬了!」
李放的大臉腆著,憨笑著說:「一不小心,長了幾十斤,不算啥,不算啥?」
「尤哥,你咋和這小子混在一起了?」秦壽生笑著寒磣李放,「他可不是啥好東西,最好離他遠點。」
「呵呵,生子,這可不行,李放可是我們的好兄弟,不許你欺負他。」王萬山笑著說,「你成大人物了,我們等閒都見不到你,李放可是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可是向著他呢。」
見表哥這麼向著李放,秦壽生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也沒細問,坐下來和三人閒聊起來。
幾個男人在一塊兒,喝起酒來,談的話題,除了女人就是足球,基本就沒別的了。
李放首先開火,對秦壽生把漂亮女人都網羅到一起的罪惡行徑大加鞭笞:「現在本來就男多女少,你弄了那麼多女人,不覺得有罪惡感嗎?奶奶的,老子連一個女人都沒有,都是因為你的罪惡行徑造成的。」
「沒事兒,明兒我給紅姐打個電話,讓洗浴中心的小姐排排班,每天兩個來服侍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風雨不誤。只要你能頂得住,她們很樂意為你服務的。」
「噗!」李放一口酒吐了出去。氣得王萬山趕緊擦拭衣服。鼻子都氣歪了:「小子。你應該吐生子才對。吐我幹啥!」
「靠。吐了他。不知道用啥招數來治我呢。」李放可不傻。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招惹。
「對了。生子。那球賽怎麼踢地?」尤剛特好足球。一直也沒緩過勁來。以他地級別。想找秦壽生。就只能把電話打到常盈和文紫那裡。根本就找不到秦壽生。今兒終於是有機會問問事情地究竟了。
「不用問了。假球!」李放不屑地說。「這傢伙肯定是賭球。奶奶地。越有錢越貪財啊!知道你傷了多少球迷地心嗎?」
「來年。我會把球隊遷走。」
「啊!」秦壽生透露地消息讓在座地幾個人都是心中一顫。
「我不會賭球,可我拒絕不了一些人不合理的要求。」秦壽生苦笑著說,「當初接手足球地時候,我就是為了滿足某個人的要求接手的。可是,當我眼見要奮鬥到終點的時候,他突然要求我減速。讓別人先過去。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只能遠走他鄉了。」
幾人都沉默不語,準備用來打擊秦壽生的話都說不出口了。確實,秦壽生不缺錢,而在冠軍馬上要到手的時候,誰也不會放棄的。偏偏秦壽生放棄了,若說其中沒有隱情,誰能相信?除了希望市媒體,其他媒體的報道中。都隱約指出其中隱含著太多的幕後交易。而某位女記者「巧合」拍到地秦壽生垂頭喪氣的照片,更是成了各大媒體爭相轉載的相片,為他賺取了不少地同情分。
「咱們國家的體育太黑了!不談了,不談了!」王萬山急忙掉轉話題,「談該死的足球,還不如談談李放找女人呢!」
「哈哈哈哈!」秦壽生大笑著說,「李放找女人,這我最有發言權了!你們想知道他的處男是被誰破的嗎?」
「禽獸,你要是敢說出來。老子和你沒完!」李放咬牙切齒地說。「老子的一生都壞在你的手上了。」
「靠,說得和真的似的。」秦壽生很不屑李放地要面子。但還是閉上嘴巴,不揭他的短了。
尤剛和王萬山好像對李放有些顧忌,也沒打破沙鍋問到底,讓他鬆了口氣。
「你他媽的總說我。」李放讓酒沖昏了頭腦,罵秦壽生,「你他媽的不是東西你!你說,你那麼多女人,至於和我搶女人嗎?你把人家搞大了肚子,就始亂終棄,也不管不顧,知道嗎,她被判了死刑!要不是肚子裡的孩子,她早就被槍斃了!現在,她正在監獄裡服刑呢!我操你大爺的!」
「卡嚓」一聲,秦壽生的酒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那個女人,那個倔強了四年,卻終於把自己給了他的女人,那個為了報恩,放棄了成為億萬富翁女人的女人,那個他竟然忘得乾乾淨淨地女人,她竟然差點消失在人間,差點被槍斃了!
「告訴我是怎麼回事?」秦壽生一把拎起李放肥碩的身軀,惡狠狠地說,「告訴我!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生子,別激動!」尤剛到底老成,勸解秦壽生,「這事兒我們都知道,我們也以為你知道,就沒說出來。李放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他就胖成這個樣子了。他想盡辦法,想救那個女孩出來,可他沒有這個能力,才抱怨你的。」
「我不知道。」秦壽生拽著頭髮,痛苦地說,「她一向倔強,死活不肯跟著我,我也有些生氣,就忘記了她。或者說,我的驕傲讓我不去想她。我總會讓人往她的銀行卡裡打錢,卻從來就沒想過要打個電話。」他搖搖頭,再不說話了。
「她回到家不久就出事了。可惜,我也才知道。」李放啞著嗓子,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洪文文回到家,就去金超群家裡照顧他。由於她有秦壽生給的生活費,養活自己和金超群一家綽綽有餘,小日子過得也不錯。她連自己懷孕了地事情都告訴了金超群。
金超群癱瘓多年,早就無慾無求了,能有個照顧自己地女人。已經心滿意足了。見洪文文有了孩子,並沒有太多的嫉妒,反而向她求婚,保證會向對待自己地孩子一樣,對待洪文文生下來的孩子。洪文文原本就是要照顧他一生的,雖然想著秦壽生。可還是答應了金超群地求婚。
原本,在沒有秦壽生的干擾下,兩人應該快活地度過一輩子無性生活的。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一天,洪文文推著金超群去超市購物的時候,突然被幾個保安攔住了去路,說他們夾帶東西,要他們去檢查。
洪文文爭執一番,無奈跟著去了保安室。那些保安非常奇怪。不搜查金超群,只把洪文文關在屋裡,非要說她的內衣內褲是偷著穿上去的。讓她脫下來檢查。洪文文可不是一般地女子,性烈如火,哪裡肯同意,就鬧起來了。當時的具體情形,誰也說不清楚,反正有三個保安被洪文文拿刀給捅死了,餘下的作鳥獸散,在法庭上,洪文文辯稱保安要強姦自己。她是自衛,可是,法院並沒有採取她的供詞,反而草草結案,判了洪文文死刑。好在體檢時發現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才倖免於難。
秦壽生長長地吁了口氣,感到慶幸,覺得老天還是向著他的。
「我想知道四方超市的幕後老闆是誰?」秦壽生給燕璇打電話,「我想。應該是第五家,是吧。」
「我查查吧。」燕璇應了一聲,「怎麼,出什麼事了?」
「你先查查吧。」秦壽生沒有回答,「我想,這次我要在京城大鬧一場了,你好好想想自己的關係,挑出有用的準備在那裡。若我地猜測是真的話,我要不惜代價。買一個家族的倒台。」
「別說得那麼嚇人!」燕璇頂了秦壽生一句。「你等著,我馬上找人查查。」
見三人都愣愣地看著自己。秦壽生笑著說:「怎麼啦?看我像看鬼似地。」經過開始的激動,他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知道,若是第五家做的話,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想鬥倒第五家,不是想鬥倒就斗倒的。要知道,第五家可是算歐陽家的附庸家,若歐陽家幫忙,秦壽生根本就沒有整倒第五家的可能。
一切都要從長計議,若不冷靜一些,只怕洪文文沒救出來,第五家沒推倒,他自己就倒了。
「生子,你現在的力度,可是遠遠超乎我們的想像啊!」尤剛驚愕地說,「看來,我們想當你地兄弟,有些不夠格了。」
「少來!」秦壽生笑著說,「你可是我的戰友,沒你,說不定就沒我的今天了。還有,你少來這一套。我可是為了你們四處奔波,就為了來年讓你們都挪挪地方呢。」
「啊!」尤剛和王萬山大喜過望,急忙詢問會挪到哪裡,李放也嚷嚷著,「我呢!我也想挪地方!」
「這個,你們是不是高看我了?」秦壽生苦笑著說,「我的本事,只能給你們挪地方,決定不了你們想到哪個地方。至於李放,你娘就夠了,還用我嗎?」
「嗯?」發現董震遞過來電話,秦壽生愣了一下,接過來,「喂,哦,劉局長,嗨,一言難盡,我也鬱悶啊!行,你過來吧,對了,尤哥,酒店叫啥名?啊,叫金碧輝煌,好,我等你。」
「體育界的劉局長要過來。」秦壽生苦笑著說,「只怕和你們一樣,要向我興師問罪啊!」
「哎…」李放剛想說啥,電話又響了。
「你猜對了,那超市的後台確實是第五家。」燕璇疑惑地說,「到底是咋回事?他家又惹你了?按說不會啊!上次洛冰帶著你出席了宴會,所有的人都會顧忌你的。」
「是這麼回事。」秦壽生把事情的經過略略說了一遍,告訴燕璇,「這兩天我就去京城,你們看看,這事兒該咋辦,是先救人,還是先整垮第五家?」
「這事兒太大了。」估計燕璇正在那邊皺眉,「電話裡不好說,你過來再說吧。」
「好,你和她們倆打打招呼,三人計長,幫我想想主意。」秦壽生和燕璇說了兩句,就放下了電話。
「李放,洪文文地事情,你媽如何看的?」李放的老娘劉璐是省高院的副院長,相信對洪文文的事情有深刻的瞭解。想幫洪文文伸冤,就需要專業人士的解讀。
「我媽說,說這事主要在於當時的兩個主體的不對稱性,就是洪文文和商場打官司,原本就沒有贏地希望。說洪文文很冤,但是,比她冤地人有的是,讓我不要管了。」李放一臉地沮喪,「我多想站在監獄門口,讓她第一眼看見我,撲到我的懷裡啊!可惜,我太無能了!我決定了,我要當官,要有權力,一定不再讓我愛的人受到傷害!」
「我會救出她的。」秦壽生心中感慨,拍拍李放的肩膀。和他比起來,李放是個癡情的男人,至少,他能因為洪文文的事情,胖了幾十斤。
「秦董,你好你好。」體育局局長劉德信走進包間,後邊還跟著馬軍。他先和秦壽生握手,然後和尤剛等人一一握手,笑容滿面,「諸位有些臉生啊,恕劉某眼拙,不認得諸位,在下市體育局劉德信,幾位高姓大名,在哪裡高就?」
「不敢不敢。」尤剛急忙回答,「在下尤剛,興國區公安分局局長,這位是王萬山,振興區公安分局副局長,這位是李放,市法院審判一庭副庭長。」
「果然都是精英級人物啊!」劉德信哈哈一笑,「我就說嘛,能和秦董在一起的,哪個能是普通人。哈哈,秦董,和您在一起,我覺得自己也不一般了。哈哈!」
在場的人中,劉德信的級別最高,他一笑,大伙也哈哈大笑起來,給足了他面子。
秦壽生和馬軍握握手,向幾人介紹了他,然後才笑罵劉德信:「少來這一套,你這是興師問罪前的麻痺手段,一會兒,你可要收拾我了。」